陶灼华吃完半个蛋糕,郑鸣蛰带他出去散步消食,问:“车子刮到你了吗?”
陶灼华摇头:“没有,我是异世界的尊主,这个世界会给我应有的尊重。除了有自主的人类,万物都不会伤害我。”
郑鸣蛰有些发愁了,其实陶灼华这些异想天开的话很有趣,只是现在他希望陶灼华严肃一些。
陶灼华歪了歪头,仿佛看懂了他的担忧,便点头:“我会小心的。”
郑鸣蛰揉了揉他的头发,带着他在树林间的小道上漫步:“你是个好孩子,性格好,大学考得也很好。我们没有血缘关系,但既然姜女士和我小叔结婚了,你就是我的家人,如果有人欺负你,你就告诉我。”
陶灼华问:“我可以反击吗?”
郑鸣蛰看了看他的巴掌小脸和纤细身躯,心想中二青少年真敢说啊。不过这个大孩子露点爪牙也好,于是他说:“可以,但要量力而行。”
又过几天,姜女士和郑先生出门了,他们要去西藏探险拍照,大概两个月后才会回来。其实姜女士没打算走,毕竟久别的儿子在一个陌生的地方,但郑先生闹了很多天,郑鸣蛰便和姜女士长谈了一番,姜女士又和儿子长谈了一番。
郑鸣蛰是个温柔的人,陶灼华很喜欢这个鸣蛰哥哥,于是姜女士把儿子托付给了郑鸣蛰。
没有人带陶灼华出门,陶灼华就变得很宅,每天都在阁楼上埋头做手工。郑鸣蛰很尽责,每天准时上下班,还减少了出差次数,晚上回来便到阁楼上和陶灼华说说话。
陶灼华在搭建一个微缩模型,材料是木头和刻刀,他的手没什么力气,因此这个活儿做得相当惊险。一开始郑鸣蛰有些担心,不过刻刀每次脱手都飞得很远,伤不到陶灼华的手指,陶灼华又不愿意停手,久而久之,郑鸣蛰也淡然了。
陶灼华效率超快,花了两个星期搭出了一个宫殿,看起来十分精美。这天傍晚,郑鸣蛰迟迟没下班,陶灼华下楼问齐叔:“齐叔叔,鸣蛰哥哥什么时候回来?”
齐叔说:“最近他都早早回家,今天应该有走不开的事吧。”
陶灼华坐在客厅里等,齐叔给他端来新做的布丁。齐叔觉得陶灼华未免太瘦了,他这种年纪的老人家更欣赏胖胖壮壮的小伙子,所以他要把陶灼华养得胖一点。
陶灼华一口一口吃着布丁,望眼欲穿地看着大门。齐叔不由地问:“灼华少爷,你的艺术品做好了?”
陶灼华害羞了:“不是艺术品,就是一个空间通道。”
齐叔听不懂,不过这些日子他已经学会应付了:“那它有什么内涵呢?”
陶灼华更害羞了:“没有什么内涵,那是我的宫殿模型,以它为媒介,宫殿和阁楼的空间就会重叠,方便我来去。”
齐叔很捧场:“真厉害!”
这时候外面传来车子声,陶灼华立刻放下布丁往外跑。他跑出客厅才发现来的不是郑鸣蛰的车,又停住脚步。
车里走下来一个中年男性,和郑鸣蛰长得有点像。他慢条斯理地走向陶灼华,但最终只是路过陶灼华进了客厅,一点眼角余光都没给。
齐叔:“大老爷怎么来了?鸣蛰少爷还没回来。”
中年男性微笑:“我侄子家,我不能来?”
这时候他才看了一眼陶灼华,仍是很温和:“这么个漂亮小东西哪里找来的?”
齐叔朝陶灼华使眼色,想让他回阁楼避一避。陶灼华摇摇头,看那中年男性:“你好。”
中年男人饶有兴趣地说:“鸣蛰不是一向不收人吗?如果他不碰,就送给我玩两天。”
齐叔连忙说:“这是七爷的继子。”
中年男人直笑:“这么刺激?”
齐叔微微挡住陶灼华,赔笑:“大老爷,要不要喝杯茶?鸣蛰少爷还有一会儿就回来了。”
中年男人摇头:“我就是路过来看看,就这样吧,这小东西我带走了。”
中年男人把齐叔推开,抓起陶灼华的手腕。陶灼华挣了挣,他没什么力气,根本挣不开。
陶灼华轻轻地说:“我生气了。”
忽然天上飞来一群大雁,一只一只地往下掉鸟屎,全落在中年男人头上、身上。中年男人立刻手忙脚乱地躲避,一时就松开了陶灼华。
陶灼华离他那么近,愣是什么也没沾到,被齐叔拉到客厅里,往楼上推。
陶灼华站在楼梯上问齐叔:“你有没有被推伤?”
齐叔忙说:“没有,你上楼别下来。”
陶灼华说:“他不尊重我这个异世界尊主,他会很倒霉。”
齐叔来不及听他说话,把他推进阁楼才作罢。
陶灼华走到窗边坐下,看着中年男人狼狈地钻进车里离开。车子开到拐弯处,直接飞出来一个轮子。中年男人连滚带爬地出来,才跑到不远处,汽车就爆炸了。
陶灼华歪了歪头,小声说:“不够,我很生气,很生气。”
郑鸣蛰很快知道了宅子里发生的事,他一边在文件上签字,一边用肩膀夹着手机问齐叔:“灼华怎么样?”
齐叔为难地说:“他进了阁楼就没再下来,我敲门也没有应,是不是吓到了?”
郑鸣蛰平静地说:“我会处理。今天守宅的保安辞了吧。”
他挂了电话,又拨了一个号码:“郑国华在大宅附近,把他接到碧湖景苑的别墅里。”
郑鸣蛰签完最后一个文件,对助理说:“再定个蛋糕。”
助理:“郑总,蛋糕店这个时间不营业了,明早?”
郑鸣蛰摇摇头:“算了。”
郑鸣蛰给陶灼华打电话:“灼华,有没有受伤?”
陶灼华雀跃地说:“鸣蛰哥哥,你什么时候回来?我带你去我的宫殿!”
郑鸣蛰听他一切如常,便笑:“你的模型搭完了?我今晚有事,明晚回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