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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天书 > 都市言情 > 此婚了了 > 第199节
  她吸口气,努力让语气显得漫不经心:“难道你就没事找我?路念笙你不管了?”
  那端默了几秒,“我会有自己的办法。”
  “你能有什么办法……”
  “梁佳茗,没用的,”他嗓音冰冷而残忍,看穿一切,“你想见我是为了谈条件,你以为你掌控了念笙,进而掌控了我,你错了,你掌控不了任何人,你这样真的很可悲,你没什么条件能拿来和我谈。”
  她脸煞白,将手机攥的更紧,“你不管路念笙了吗?我和你说,我的伤这么重,还不稳定的,要是我死了的话,她一定要坐牢的,你知道杀人要坐牢多久吗?”
  “好啊,”傅子遇淡淡道:“那你去死吧。”
  她唇色灰白,颤抖着,整个人仿佛被抽了魂魄。
  他说的没错,她是想和他谈判。
  可是他沉着冷静,叫她去死,她唯一的也是最重要的,仅剩的筹码都被他否决,他的话犹如锋利的刀子凌迟她血肉,反倒比路念笙那一刀更叫她痛。
  第229章 疯狗
  有一阵,梁佳茗的唇张张合合,宛如脱水的鱼,发不出声音来,喉咙里像是塞了团棉花。
  那端,傅子遇清冷嗓音不疾不徐:“没其他事,我挂了。”
  “你……你敢!”
  她黔驴技穷,面目变得有些狰狞,“你以为我是开玩笑的?我和你说,我真的会死的,现在只要我,只要我……”
  傅子遇打断她,“你放心去死。”
  她难以置信瞪大眼,眼泪决堤,顷刻间就变得汹涌,声音突然又软了,“你不能这样对我,傅子遇,我们以前很好的,你那时候还想救我呢,你为什么要被路念笙改变,你为什么要变成这样?你以前很在乎我的……你以前……”
  她絮絮叨叨提起陈年旧事,崩溃而又绝望地哭诉着,她就不相信傅子遇对她讨厌到了这一步,会真的想她死,她无法接受。
  傅子遇越听越没耐心,只是一言不发,任由她像个疯女人一样歇斯底里。
  许久,她哭声弱下去,默了一阵,她说:“你给我句真心话,真恨我到想我死?我们都两年多没见过了……我也坐牢两年了,难道你就那么讨厌我?”
  那端静了静,“梁佳茗,你这话问的本身就有问题,你出狱之后没有人去招惹你,本来大家可以各自安好,我也不会再管你死活,可你为什么要对苏晓下手?你明明知道她是无辜的。”
  她咬着唇,发出轻微的呜咽声。
  她本想说,她找苏晓,无非是想要把路念笙给弄过来,可是她失策了,就只能拿苏晓发泄。
  可是这样的理由,说出来怕是只会让他更加鄙夷。
  傅子遇又道:“两年牢狱生活也不足以弥补你对念笙犯下的错,我本来以为你多少会有些教训,可你让我后悔当初没有多花些心思让你在牢里面呆更久,放任你这种人出来,只会让这世界变得糟糕。”
  傅子遇的话,一句句捅的她心口鲜血淋漓,她浑身僵硬,好像已经没了知觉,脑子也是空荡荡的,无法思考,五感都是模糊的,眼前一片黑,他最后的话,她听的模模糊糊。
  时间感也丧失了,她回神的时候,那端已经利落地将电话挂断了。
  近三年了,她唯一一次和他的通话,她在拿到电话的时候甚至心底还生出些许期待……
  她表情呆呆愣愣,眼泪汹涌肆意地流。
  不多时,韩烈在外面两只烟抽完,觉得时间也差不多,回到病房,才推门,就听见里面一声响,他一愣,进去便看到梁佳茗一张扭曲的脸。
  她将他的手机扔在了地上,胡乱地撕扯着被单,似乎是有天大的愤怒无处发泄,那模样堪称癫狂。
  病床上的被子床单被她扯的乱七八糟不说,她甚至还在撕咬被单,自己的衣服也一团糟,就连韩烈进门浑然不觉,韩烈目瞪口呆,足足愣了几秒才反应过来赶紧上前去拉她。
  被韩烈一碰她浑身就抖,一扭头,不由分说张口就咬在韩烈要抓她的手上。
  韩烈吃痛,闷哼一声,终于觉察梁佳茗的反常,一把扭住她的手腕用了些力气,颇废了些周折才将人制服,而白色被单上已经血迹斑斑,他低头看一眼,他手上已经被梁佳茗生生咬掉一块,痛的抽心,血还在往出流。
  梁佳茗还在挣扎,“你放开我,你跟他们一伙的!你放开我,你们这些混蛋,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们……”
  她脸上混着眼泪,还有韩烈的血,那模样俨然像是个疯子,他皱眉刚想说什么,她自己咳嗽起来,一咳又吐出大滩的血,他慌了神,赶紧按了呼叫铃。
  梁佳茗的伤本来就没有好,自己硬是把伤口给折腾的裂开了,医生和护士来了之后再次进入抢救流程,韩烈脸色很沉,在房间的地板上拿到自己的手机,便去处理了一下手上的伤口,然后给傅子遇打电话。
  “你和梁佳茗说什么了?”
  傅子遇回:“没什么,实话实说。”
  韩烈说:“她情绪很激动,疯狗一样,见人还咬!”
  傅子遇愣了下。
  “自己把伤口折腾开了,现在又在抢救,我知道你怎么想的,她把苏晓害成这样,我当然也恨不得她去死,可是你现在什么情况?不是放狠话的时候,我已经和你爸妈商量过了,只要梁佳茗人活着怎么都好说,找点儿关系是可以不用面对诉讼的,但是她要真死了,检察院那边说不过去!”
  傅子遇依然没说话。
  “今天下午你妈会去给你办取保候审的手续,可不能再出乱子了,我盯着梁佳茗……”顿了顿,“还有,路念笙好像给路家二老扣家里了,我这段时间没见,你要是出来了,和她打个电话商量一下。”
  挂了电话,韩烈在医院楼道摸着自己的手抽冷气。
  ……
  傅子遇下午五点多的时候,被徐媛从派出所保释出来。
  前两天一直忙着看梁佳茗的情况没顾上这头,徐媛其实心里有气,本来想,干脆让傅子遇在派出所多呆个几天,也受些教训,可是当妈的终究还是心软的,傅子遇受伤之后这才过了多久?又生着病,她还是狠不下去,到派出所一看那环境条件,心疼的厉害。
  警察将人带出来,她抬头,眼泪又差点掉出来。
  傅子遇憔悴了不少,面色苍白,那模样倒是仿佛老了许多。
  见她眼圈红红的,傅子遇热不住出声,“妈,放心,我没事的。”
  徐媛瞪了他一眼没说话。
  和律师一起办完手续,几个人返回傅家,路上气氛一直很沉闷,就连往日里话多的徐媛都不说话了。
  她是想骂,可是她也有些疲累,骂了也没有用。
  路上徐媛接了几个电话,傅子遇隐约听到徐媛是在联系检察院的关系。
  回到傅家,傅老爷子也没什么好脸,傅子遇先去洗澡,在派出所几天他快要活成原始人,洗澡换过衣服才有了人样,给路念笙打了个电话无人接听,出来下楼,傅老爷子和徐媛就在客厅,听对话正在商量如何善后。
  他走过去,也坐沙发上了,开口,“爸,妈……对不起。”
  傅老爷子眼皮都没抬,徐媛视线定定看着他。
  他对上徐媛目光,“您想骂就骂吧,我不后悔,真要翻案,梁佳茗害了苏晓在先,又一再挑衅,我唯一觉得不值的是,要你们为我操心善后。”
  徐媛难受极了,“你还知道啊!”
  傅子遇低下头。
  “现在还好是梁佳茗人没事,咱们还能想些法子,你那一刀子下去,要真有个万一,谁也帮不了你!”
  傅子遇微微一怔,心底却是松了口气。
  很明显,傅家二老还不知道他为路念笙顶罪的事情,这也是他最担心的,以徐媛性格,要是知道刺伤梁佳茗的人是路念笙,那是要翻天的。
  傅子遇自知理亏,于是接下来大半个钟头他就低着头,安安静静挨骂,也不顶一句,不反驳,任由徐媛发泄。
  徐媛独角戏唱久了也累,最后颓然摆摆手让他回房,他倒也听了,回到房间才听见手机在响。
  路念笙电话回过来了。
  她还真被关起来了,路家二老大发雷霆之后就让她足不出户,好好反省。
  听见傅子遇出来了,她先是高兴了一下,接着又听到他回家受训,不由得苦笑,两个人的处境倒是很相似。
  傅子遇躺在床上,对着电话道:“但是还好,自由多了,能随时给你打电话。”
  路念笙安静了几秒,这种沉默放弃带着某种默契,她一直压抑的心情也舒缓了一点,又问:“我听韩烈说傅家在找关系了,现在有没有什么眉目?”
  提到这个傅子遇又有些头疼,“我听说挺顺利的,你不用担心,但是……”
  他停了下,“梁佳茗那里,情况还不好说。”
  她一愣,“不是醒了吗?还没脱离危险?”
  他想了想,既然她还不知道今天发生的事情,他觉得还是不要让她天高皇帝远又操没有必要的心,他说:“问题不大,现在家里有人帮我,你不用管,你在路家安安心心呆几天也好,我尽快把什么都处理好了,再去接你。”
  她默了默,语气带着一点低落,“……我也帮不上忙……”
  他声音很轻柔,“你现在安全,就已经是在帮我的忙。”
  她心口被戳了一下,顿时就软的一塌糊涂。
  挂断电话之后韩烈的电话就又打进来了,韩烈说,梁佳茗再次脱离危险,但这事儿韩烈好心有余悸,问他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傅子遇沉吟半响,最后应下来了。
  他本身是不想理会梁佳茗,然而傅家二老为他尽心尽力,他光丢个烂摊子,自己继续无作为也说不过去。
  晚饭后他去了一趟医院,梁佳茗仍然在昏迷中,韩烈见他人来如获大赦,和他说,梁佳茗昏迷的时候还叫了他的名字。
  “不仅如此……”韩烈顿了顿,“她还叫了爸妈。”
  傅子遇没说话,韩烈叹,“估计是崩溃了,熬不住了,想回家了。”
  躺在病床上容颜苍白双眼紧闭的梁佳茗看起来是柔弱的,仿佛回到多年前。
  第230章 我不会重蹈覆辙
  韩烈被梁佳茗咬伤的地方还火辣辣地痛,啧啧两声,“看不出来吧?这样看还像以前那小姑娘,今天疯狗一样咬人……”
  韩烈抬了抬被纱布包裹的手,“咬的还挺狠,以前我觉得她变态,现在都快成神经病了。”
  傅子遇默了几秒,“抱歉,害你受伤。”
  韩烈一愣,遂摆摆手,低了头,想起什么来,又说:“梁家现在也没什么情况了,她出狱之后不愿意回家好像伤了她母亲的心,梁杰还对她避之唯恐不及的,我查了查,说是已经搬到外地去了,她现在,就算回心转意想回家怕是也无家可归了。”
  傅子遇没再说话。
  韩烈揣着心事,见傅子遇来了觉得得了空去看苏晓,后来没呆几分钟就走了,病房里一片沉寂,傅子遇靠住椅背,视线从梁佳茗脸上过,若有所思。
  和梁佳茗认识那么多年,虽然接触算不得太多,他一直以为他是了解梁佳茗的,她看起来总是胆怯,内敛,这导致他很长一段时间,都护着她,后来也无条件地信任她。
  给不了她爱情,他本想像个哥哥一样照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