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彦从教坊司逃回来后,便一直把自己关在屋内。
他睁眼闭眼,满脑子都是楚瑶叫他阿彦的模样。
眉眼弯弯,笑地比蜜还甜的;带着点生气,脸上一片绯红的;还有喘息不定,失神地在他身下高潮的……
直到身上两处伤都刺痛起来,发起了高热,他才后知后觉,叫人进来换药。
萧朗留下的伤口只是昨晚匆匆处理了一下,身前那道匕首刺进去的伤,却是在温泉水中泡了半宿,也不知道流了多少血。
他按了按眉心,因为失血过多有些眩晕。
大夫给他身上伤口上好药,看着肩上那处深入肌理的咬痕,没敢说话。
这是什么样的女子,才敢在床上这么对这位大人?
正收拾好药箱,准备出门,那位大人叫住他。
他安静等了会儿,才听到上面那位沙哑低沉的声音响起。
“可有……女子那处所用的伤药?”
他抚着胡须的手一颤,差点儿将本就稀疏的胡须又扯下来几根。
“有的,有的,我这回去给大人拿来。”
他抱着一堆药瓶还准备好好跟人讲一下这些药的区别,具体要怎么用,喋喋不休直到说到此物可助阳后,终于被黑着脸的沉彦赶了出来。
捋着长须,大夫摇了摇头,年轻人啊,还是要节制点儿好……
虽是受了伤,但仍要上朝,沉彦在出门时喝下一碗热乎乎汤药,此刻药劲发出来,站在龙座下脑子都还有些晕。
浑浑噩噩下了朝,刚出宫门,有人叫住他。
“沉大人别来无恙!”
抬头看去,萧朗一身黑色劲装,单腿踩在他车架上,身形挺拔修长。
“萧世子有何要事?”
沉彦清咳一声压下喉内的鲜血,含笑看向他。
萧朗语气张扬,“沉大人看起来脸色不太好,莫非是做了什么亏心事,走夜路撞见了替天行道的鬼?”
沉彦轻笑着弹了弹衣袖,轻描淡写道:“鬼没遇着,倒是运道不好碰上只咬人的野狗。倒是萧世子,腿上的伤好了?成国公也真不心疼世子,就这么将人放出来了?”
两人之间的气氛隐隐要擦出火花来,过往的官员嗅出点儿味道都绕着走,一个是简在帝心的心腹,一个是皇上的亲外甥,哪一个他们都惹不起。
两人视线在空中交错,要不是宫门还有禁卫军,保不齐就要在这里动手。
一个声音插了进来。
“萧朗,不是说好了去文渊阁吗?怎么还在这儿与人闲话?”
宁子期轻袍缓带从宫门出来,拉了萧朗一把,将人从沉彦车旁拉过来。
他轻声提醒萧朗,“别做这些无用之争,你跟他这只疯狗斗什么气!”
沉彦依旧笑意温和,像是没听到那句疯狗之言,仪态闲适地拱了拱手,“还没恭喜过宁公子,那日教坊司中玉姬挂牌,听说是宁公子拿了头筹,那玉姬第二日都下不来床。宁公子龙精虎猛,羡煞旁人啊。”
说罢,不管呆立在原地的两人,从容上了马车,扬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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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为什么起不来床,彦狗你心里没点儿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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