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比人气死人。
程寻怎么想也没有想到,出轨的是荷灯,但最后遭殃的人居然变成了自己——不行。
程寻心道,他一定要结束这场闹剧。
荷灯表情疑惑,没搞懂对面人气势汹汹说的话,他问:“我怎么了?”
“啧,”程寻看了看左右,小声说:“你难道没有发现你男朋友最近有哪里不对劲吗?”
“?”
荷灯想了想,“比如?”
程寻:“比如大少爷最近脾气很差,我们都快要被他弄死了。”
“……”
是荷灯完全没意想到的回答。听到话后,这次他仔细看了看精神萎靡的程寻,和其之前风流倜傥的样子确实是两模两样……但荷灯回想了下,还是没觉得最近谢闻星和之前有什么区别。
如果非要说的话,也就是有时候荷灯觉得自己的肚子差点要被顶破了。
荷灯对此持保留意见,没有回答。程寻没有发现他的异样,只自顾自地再急道:“你能不能管管他?”
这能怎么管?
荷灯没多想就要拒绝,他委婉地提出建议:“也许你可以试试去和他多谈谈心。”
——谁敢跟太子爷去谈心?
尽管荷灯说的话语恳切,似乎是真心实意地提出解决问题的办法,但程寻作为早已看透其本质的人,一下子就看出荷灯不想多管的态度。他不可置信地瞪大眼,忍不住提高音量道:“荷灯你不会不想负责吧!”
这个时候咖啡厅里人少,但还是有人,因此在程寻大音量的指责声起后,一时就有不少人被吸引地看过去,并在看见“不负责任”的对象长什么样后,立马都更挪不开眼了。
荷灯觉得丢人,很想掐死程寻,但程寻不知道,还在叫:“你自己惹出的祸,你难道还不想负责吗?!”
程寻越说越多,等到后面,他不禁开始还有点委屈起来:“早知道你是这样的人,上次我就不该还想着怎么帮你说话……”
荷灯听到这里,一顿,像是没想到对方还这样想过,他略微有点迟疑,“那……”
程寻没听到荷灯的话,因为恰时有电话打了过来。他正在气头上,所以接电话时语气自然也不是很好:“这么傻逼的问题你还来问我?没做好的话——明晚的西山你也不用去了,直接有多远给老子滚多远!”
那边的人似乎是被吓到,因此连忙低声道歉,而等程寻挂掉电话后,他就看见荷灯若有所思的模样,他嚣张的气焰一滞,问:“……怎么了?”
荷灯正在回想着刚刚他说的话,他说:“西山明晚有什么事吗?”
程寻奇怪看他一眼:“你不知道?”
不久前引起所有人关注的清算风波随着一切的尘埃落定,很快就被人压下了所有消息。
但其实也不用再多打探什么。毕竟很快国都里所有有头有脸的家族或达官显贵都收到了来自上方的邀请,于明日晚在西山参加谢家下一任家主正式掌权的晚宴。
程寻说完问:“谢闻星没和你说?”
有说过吗?
……
荷灯回忆了下,好像是有说的。
但是那个时候自己好像因为太困了,所以直接就拒绝了……而且谢闻星问的时候神情语气什么的都很正常,被拒绝后也没说什么,所以荷灯就没有多问。
见荷灯安静地在想事情,程寻憋了憋,最后还是没忍住好奇:“明晚你真不去西山那边啊?”
并不是所有人都能够参加这场晚宴,权贵也分三六九等,外面因为一个陪同的名额可以抢破了天,但这边程寻还得劝着人去。
“反正你明晚也没事,就当去玩呗,”程寻说着,也不忘自己的目的,他暗戳戳道:“然后你记得多说说我的好话……”
荷灯好笑地看着他,看得程寻话说得越来越小声,直至闭嘴后,荷灯才笑了笑,应:“可以啊。”
“?”
他这一下答应得太轻易,以至于程寻懵然的不敢相信,“啊?……真、真的?”
荷灯慢悠悠地喝了口热牛奶,点头:“真的。”
程寻欣喜若狂:“好,那——”
“但是你要帮我做一件事。”荷灯补充又道。
“……?”
-
隔日一晃而至。
随着金色的圆轮渐渐地浸没入海平线,偌大的庄园在同时亮起了灯火,金碧辉煌的,犹如在寂静的山林间拨开新的白日。
数不尽的豪车一路平稳地绕过半环海的公路,像是游动的星,路的尽头是富贵的名利场,觥筹交错间,这场奢靡至极的宴会便已渡过一半。
谢闻星送提早退场的老首长出门,上车前对方看一眼自己手侧神情清冷,身姿挺拔的继承人,忽地问:“荷灯今晚怎么没来?”
谢闻星没想到老首长会突然问起这个,他微怔后莞尔,道:“您怎么突然想起他了……他最近有考试,复习比较忙,所以就没让他来。”
“而且,这边比较乱,”说起那个人时,谢闻星眼底有细碎的暖意:“我怕他在这边会无聊……等下次他放假了,我就带他去老宅那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