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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聂朗说:“你们金家规矩就是多,这都什么年代了还重男轻女,女人也是人,没女人怎么有男人?”
  “我也是这么想的,”金宸说,“等天一亮我再和族里的老人谈一谈。”
  “好。”
  村里的鸡开始打鸣,黑白无常对看一眼,黑无常道:“大人,七日后我再来找您。”
  “行行行。”金宸点头,“回去复命吧,要是包拯为难你,让他给我电话,我亲自和他说。”
  “好的,大人。”
  黑无常和白无常异口同声:“属下告退。”
  瞬间消失在两人面前。
  金宸再次揉着脖子:“白无常那小子,不知道我给他的哭丧棒威力无穷啊?!”
  聂朗说:“他也是一时心急。”
  “对了,那个记者呢?”金宸忽然想起来还有这么一个人。
  “被小道带走了,现在在村民家里。”
  “他手上的照片不能泄露出去。”
  “我知道,这事儿我来处理,你放心好了。”
  此时金宸手机响了,一看来电显示是金霄,和金霄说明情况之后,金霄说天亮后就带着金翠华一家人回村子,送三婆和金忠入棺。
  天蒙蒙亮,就有村民带着早饭过来了,是稀饭、咸菜和馒头,金宸和聂朗吃了几碗,让村民通知族里的老人中午开家族会议。
  临近午时,金霄带着金翠华等人回到金家村,与族里的老人谈论三婆神主位放祠堂的事情,经过这次的僵尸事件,族里的老人对金宸和聂朗另眼相看,而金霄提出的建议老人们也一致通过,女人一样可以将父母神主位亲手摆放在祠堂。
  三婆和大女儿金娟,三儿子金忠的丧事一起举行,老道做法事,被烧得只剩下骨架的三婆、金娟和金忠都到火葬场实行火葬,金宸和聂朗两天后和金霄一同回到邕城,金家村的僵尸事件也成为一个传说,村民们闭口不谈,就让这件事湮灭在时间的河流中,因为这是他们的错,没有听金宸和聂朗的建议,要是一开始就让三婆火葬,就不会死那么多人。
  回到聂朗家,金霄和金宸跨过火盆,用柚子叶洗澡,金宸把房间简单收拾后让金霄先住着。
  聂朗洗完澡出来,脖子上挂着毛巾,走到院子里看到金宸在摆弄着小盆栽,才几天不见,小树苗又长高了不少。
  “看什么?”聂朗问金宸。
  金宸一双眼睛盯着小树苗看:“看来我要去买个大点的盆栽才行。”
  撸了一把湿水的头发,聂朗说:“那就买吧,我明天得去剪个头发才行。”
  金宸终于抬起头看他:“你不是长了点儿么,我来帮你理发。”
  “你?”聂朗上下打量金宸,“你行么?”
  “你就理个寸头,那还不容易?”
  聂朗还是不相信:“算了吧,咱不差那几个钱,我还是出去给专业人员理。”
  金宸站起来:“不信我还是咋地!”
  “行行行,你来你来。”聂朗进屋里把剪刀拿出来,报纸往身上一披,“媳妇儿,来吧!”
  金宸摩拳擦掌,拿起剪刀在聂朗头上咔嚓咔嚓地开始剪……
  半个小时后,金宸满意地看着自个儿的杰作:“搞定!完美!”
  聂朗兴冲冲地跑进屋里一照镜子,随后大吼一声:“金宸!这和狗啃有毛区别!破手艺!”
  第二天聂朗还是得花钱到旁边的老街给人剪了几十年平头的老师傅修理,差点儿就成了秃子。
  聂朗一进到警局,几个下属就问他为何想不开,他总不能说这都是媳妇儿的杰作吧?
  冬天到了,连鬼都懒得出来晃荡,最近局里闲得不行,没有案子,李胜几个人就在办公室里瞎聊,就聂朗去档案室把旧的案子再翻出来,拿了一叠拍在桌面上。
  “头儿,你还真是闲不下来啊。”李胜说道,拿起其中一个档案袋翻出来。
  张小珍则是从收发室回来,拿着一个新的档案袋:“头儿,你的。”
  聂朗接过来,仔细翻阅。
  张小珍说:“头儿,你终于要查自个儿的案子了么?”
  李胜抬眼看聂朗:“头儿你想通了?”
  陈亦天凑上来:“什么案子?”
  聂朗喝了口热茶,说:“我想查当年杀死我的是个什么东西。”
  雷耀和陈亦天点头。
  李胜说:“只是那么多年过去,那一带又没有监控,只有头儿你案发时穿的衣服,恐怕有点难。”
  张小珍:“难也要查啊!”
  聂朗;“我不明白的是当年我怎么重生的。”
  陈亦天突然想到:“难道聂队你有神仙相助?”
  聂朗微微皱起眉头。
  雷耀一拍大腿:“对!头儿!”
  反倒是聂朗摇了摇头,拿着资料回办公室了,剩下李胜等人面面相觑。
  一整天聂朗都没什么头绪,到片场接了金宸收工回到家,一起做饭,吃完饭就坐在葡萄架下的石凳上,两人在天寒地冻里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
  到了冬天院子里的花花草草都进入休眠期,只有那棵小树苗还精神抖擞着,不仅长出了细细的枝干,还吐出了两片嫩芽。金宸昨天给小树苗换了个更大的花盆,今天比昨天还大了一圈。
  金宸盯了小树苗挺久的,之前和它说话也没见它有什么反应。“你冷吗?要不要带你进屋子?”
  那两片小叶子摇了摇,像是在说不用,金宸觉得有意思,又问:“你听得到我说话?”
  叶子往前点了点。
  金宸抬头:“聂朗!过来!”
  聂朗走过去问:“怎么了?”
  “它听得懂我说话!”金宸惊讶道。
  “咱院子里的花花草草也能听得懂人话啊。”这有什么好奇怪的。
  金宸伸出手轻轻捏着树苗的叶子像是在握手:“你好啊,我是金宸。”
  小叶子从金宸指尖抽出来,朝他俩似乎是在招手。
  聂朗蹲下身,冬夜的一束月光正好打在小树苗上,聂朗似乎想到什么,咬破手指把血滴在花盆的泥土里,金宸想阻止都来不及了。
  “你也来。”聂朗对金宸说。
  “干嘛啊。”
  “试一试。”
  在聂朗的怂恿之下,金宸一头雾水地咬破自个儿的指尖,挤出血滴了两滴在树根上,过了会儿,小树苗身上立刻有一道琉光来回萦绕。
  金宸:“卧槽!真特么神奇!”
  聂朗把金宸拽起来拖进屋子:“行了行了,洗澡睡觉去。”
  “我再看看!我再看看!”金宸一步三回头,
  “明天你新戏开机,早点儿睡了!”聂朗直接把金宸扛上肩膀进入浴室。
  ……
  夜深人静,万籁俱寂。
  一只小肉手攀上金宸和聂朗的床沿边,接着是另外一只小肉手,而后……是一个顶着稀疏柔软卷毛的小脑袋,小脸上一双大眼睛好奇地巴眨着,看到床上的金宸和聂朗,粉嫩的小嘴张开做着“哇”的嘴型。
  聂朗突然睁开眼!那小东西被吓到了,一骨碌差点儿摔下床去,还好聂朗大手一抄直接把他抱到床上。
  是一个软乎乎的小男孩,大约三四岁,全身赤-裸,扑上去一把抱住聂朗的脖子:“爸爸!”
  金宸被这一声“爸爸”吵醒了,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就看到一个小男儿抱着聂朗在蹭,聂朗嘴角带笑,温柔地摸着小男儿。
  “这、这是谁家的孩子啊!怎么跑咱家里来了!”金宸睡意还在,挣扎着坐起来。
  小男儿跳到金宸身上,小手抱着金宸的脸,一双黑亮的大眼睛水汪汪地:“爸爸!”
  “嘿哟,我啥时候多了个儿子?”金宸哭笑不得,捏着小男孩的肉爪。
  “你看清楚了,”聂朗抬了抬下巴,“他身上可是流着咱俩的血的,他是咱俩的儿子。”
  “……”金宸陡然清醒,这才仔细看小男儿,那头卷毛不是遗传了聂朗的么?那双大眼睛,像极了自个儿啊!还有……手臂内侧,是树皮的纹路和颜色!
  卧槽!什么情况?!
  金宸当场懵逼!
  小男孩儿还抱着金宸蹭,两条小短腿蹬着被子,不知不觉就钻进被窝里了,躺在聂朗和金宸中间,一脸幸福地转着黑漆漆的眼珠子,显得机灵可爱。
  聂朗的大掌抚摸着小男孩的胸脯:“要睡觉?”
  “嗯嗯!”
  “那就和爸爸们一起睡。”
  “嗯嗯!”
  “睡觉是要闭眼的。”
  “噢!”小男孩闭上眼了,抱着金宸的一条胳膊睡的。
  看着小孩儿的睡颜,金宸明白了,那颗无意从鬼市里带回来的种子,是可以育化成人的树种,只要两人的精血,小树苗就能变成人!
  金宸是阎王,印象中地府有这么一种树,就长在奈何桥边上,难怪觉得小树苗那么亲切,说来也是一种缘分吧。
  金宸慢慢挪动着身体躺下来,小男孩儿还闭着眼,聂朗也躺下来了,两人之间多了一个孩子,这种感觉有点儿微妙,甚至……很新鲜,这孩子也是这个家的一员了,问题是明天他俩都上班了孩子咋办?!
  金霄第二天一早就过来了,第一眼见到小男孩儿,还愣了一下,聂朗和金宸说明情况后金霄是笑得合不拢嘴啊!从聂朗手里接过小男孩儿笑得一脸慈爱:“给爷爷抱抱。”
  小男孩儿也乖巧地向他伸出手:“爷爷!”
  “哎哟,真乖!真乖!”
  金宸给爷孙俩拍了个照,人都走到门口了还回过头来看儿子。
  聂朗捏着儿子的小肉手朝金宸得意得挥:“快说爸爸再见。”
  “爸爸……”儿子问聂朗,“爸爸要去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