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问的好。”
小老儿拍手称妙，随即缓缓开口说道：
“我自踏上古武修炼的路已经一甲子了，而这个问题我也是不惑之年才真正不惑，古武修炼者为谁而活？想必是公子看到太多古武修炼者沦为灵气石的傀儡，活得如同一条狗，自身实力最强而身份却低于草头百姓，仅仅比奴隶高了一点，诚然，我也是这样。”
小老儿不假思索，言语间坦坦荡荡，随即他又说道：
“从前我也是这样以为，为了世家大族而活，为了灵气石而活，不惑之年我方才明白，醉心于古武一道的无数大家，他们明明是为古武而活，古武一道修行严苛，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那种煎熬的生活对于大多数人来说，可能每一天都是炼狱，不惑之年以后我方才在古武修行中找到了人生的真谛，看似人不人鬼不鬼的古武修炼者，事实上，我们都在为古武大道而活。”
听到这里陈阳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笔老在心底说道：
“这小家伙道理很有用，这古武界虽然看似淳朴，但是所有人都活得太过浮躁，看不懂这个道理，古武修炼者只会终生在古武三转和四转的门槛间徘徊，非大智者入不得四转果然是真理。”
“哦？既然如此，为什么这老头不把这个道理说给所有弟子听？那整个宗门不都是古武四转的弟子了吗？”
陈阳刚问完笔老便觉得这个问题有些幼稚，果然，笔老大骂道：
“你个臭小子怎么脑袋还是不好使？这般醍醐灌顶的教会道理又有什么用，拥有这重心境自然明白这个道理，古武四转和古武三转的差距在于心境的水平，而不是道理的水平，况且，任何修炼都不是一蹴而就的，只有源源不断的积累和进步才是通往大道的根本。”
陈阳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这种问题自己还不如问这小老儿呢。
“宗主不愧是宗主，是我小看了这天下的古武修炼者，我这里还有第二问，古武修炼的最终形态是不是飞升成仙呢？”
陈阳对于这个问题自然也是很感兴趣的，如果可行的话自己大可以在离开古武界的时候带上基本秘籍，然后回到原世界中按部就班的修炼古武。
“传闻，古武九转拔山填海飞天遁地，自然可以脱离一切的限制和束缚，只是，万中无一之人本就很难出现，万年以前就有过一位达到古武九转的修炼者，而这上千年来，没有哪个灵气石财团肯支持出这么一位古武修炼者，因为他们害怕，害怕有任何一位古武修炼者挣脱出了他们的束缚。”
小老儿言语之间很是平静，即便面对薛天逸这般撕毁世家大族的面具还是很坦荡。
陈阳又是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笔老有些不高兴了。
“这小家伙这一点便错了，即便有哪个灵气石财团愿意支持出一位九转古武修炼者，那么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这群古武修炼者被束缚得太久，根本不会再有一颗向往自由冲出束缚的心，如果灵气石的规则不改变的话古武修炼者中永远不会出现下一位古武九转。”
笔老的话倒是令陈阳豁然开朗，细细想来，这古武界的修炼者倒是也够悲催的。
“南疆十大古武门派中，以天元派为首，这天元派雄踞天元山，天元山之上有三座大型灵矿，天元派可以做到灵气石方面自给自足，甚至可以更高效率的储存灵气，当今天元派的掌门便是古武八转的修为，据说距离古武九转只差临门一脚，可以这样说，天元派的掌门人伍元幀便是所有古武修炼者的精神信仰。”
陈阳听到这里不由得暗自偷笑，笔老刚刚才说过如今的世道不会再出现九转的古武修炼者，那么这个伍元幀倒是很有可能完成近万年前人未完成的壮举。
“我这里还有最后一问，问的便是驱鬼符剑，请问宗主有没有听说过这么一件法器？”
陈阳谦逊起来，现在他已经不由得佩服起这小老儿。
“驱鬼符剑？这法器我还真没听说过。”
听到这里陈阳不由得大失所望，自己今天这几百灵气石可真是浪费了。
“不过...”
“不过什么？”
陈阳急切的问道，这时候心都要跳到嗓子眼了。
“不过有一柄很有名气的符剑，它便是由符隶制作而成的古剑，整把古剑外围上贴着的全是黄色的符隶。”
陈阳长大了嘴巴？这真的是自己要找的驱鬼符剑吗？自己要找的驱鬼符剑不应该是那种一拿出来就金光闪耀三山五岳的那种？起码也不次于目盲金鹏的光芒吧？
“没错，他说的就是驱鬼符剑。”
笔老的声音顿时又让陈阳心跳不止，难道这驱鬼符剑的线索真的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小老儿清了清嗓子，情绪也稍稍变得不一样了，随即缓缓说道：
“破尘剑，这是一个响彻南疆的剑名，破尘剑曾经的主人是南疆华鹰山上御剑门的一名弟子，御剑门偶然发现华鹰山上有天然灵矿的事情不胫而走，南疆十大古武门派为了躲得这个天然灵矿找了个理由便围剿御剑门，那一日，那个名叫沈子晋的年轻人催动了破尘剑，以一人之力鏖战十大古武门派上百名精英弟子。”
老人说道这里眼眶已经有些红润，看得出来，他在为那个御剑门的弟子而伤感。
“十大门派上百名五转的古武修炼者那一战无一生还，以古武四转境界强行御剑的沈子晋也燃尽了生命，沈子晋死后，那个小小的宗门御剑门无一人投降，全宗三十多名弟子全部战死，十大门派平分了自然灵矿中的高品阶灵气石，至于那破尘剑，自然落入了天元派那帮歹人的手中。”
冯西甲想到那段往事，便沉浸在悲伤的情绪中，陈阳情绪也有所牵动，前一刻自己还对南疆的天元派佩服不已，自以为他们不像走狗那样活着，没想到他们的活法也不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