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细看, 还以为一个雪堆矗立在那。
秦梦阑从雪地车上一跃而下, 摘下自己的帽子戴在萨摩耶的头上,顺便揉了揉它天使一般的脸蛋,赞叹道:“好萌啊, 长得超像我的一个舍友。”
酒店的工作人员不认识王珊珊,所以不大能体会她的感受,简单介绍道:“它叫露娜。晚上如果有人朝你们别墅方向前进的话,它会示警。”
一条五十米左右的玻璃栈道连接着两边的山谷, 一边是崎岖绕弯的山路,一边是只此一家的半山别墅。
难怪要趁着天黑之前上山呢。秦梦阑牵着露娜的绳子,没有丝毫畏惧得踏上了栈道,一边欣赏着脚下广袤的雪林,一边对着落日夕阳拍了一张照片。
“咔”一声,“嚓”的声音还没有响起,就听到秦梦阑抱怨道:“垃圾苹果,又低温关机了。”
露娜呜咽着趴在雪泥地上,可怜巴巴得用嘴咬着栏杆,挣扎着不敢往前一步。
工作人员将别墅钥匙交到了梁成砚手里,诧异道:“哎,亚洲女生的胆子不是应该很小吗?上次我就瞧见过一个女宾,从这头一直尖叫到那一头,方圆十里的飞禽都被她吓跑了。”
“你说的应该是韩国女生。”梁成砚一手接过钥匙,一手递了双份的小费过去。
双份的小费肯定有双份的要求,工作人员摸了摸鼻子,羞涩道:“您还有什么吩咐,sir?”
梁成砚伸手将露娜牵了回来,眼神坚定得看着他:“直接封了这边栈道。我们不需要碍事的雪橇犬,呃,我的意思是,雪橇犬防不了贼。”
“......好的,听您的。”
半山的别墅有它独特的魅力,隔着一面厚厚的玻璃墙,鹅毛般的大雪都失去了寒冷。积雪压枝的清脆声,寒风凌冽的呼啸声,飞禽掠过的呼叫声,都在室内的篝火噼啪声下,变成了陪衬。
秦梦阑站在玻璃墙边的毛毯上做瑜伽,头顶着地,双脚双手也掌面着地,腹部朝上,将自己拱成一个稳稳的v字,让体内的血液在身体内健康得循环。
梁成砚洗完澡出来,映入眼帘的就是漫山白雪和炙热篝火中间那道玲珑曲线。雪藕般的柔软玉臂,掩盖不了她身前的饱满。均匀嫩白的双腿比例完美,细削光滑得让人控制不住自己的毛躁。然而,最诱惑的吸引在视线顶端。白色的瑜伽服裹腹,收得住她平滑的小腹,却收不住她浑圆的翘臀。
听到身后的声响,秦梦阑舒展了一下肩背,保持着腰部的流水线条,手掌缓缓离地,慢慢在毛毯上站起了身。
舒了一口气,秦梦阑转过头来,被篝火照应的小脸红光发亮,秋水盈盈得看着梁辰砚:“你洗好了?”
梁辰砚湛黑的眼睛里闪着壁炉里燃烧的火焰,没有走过去,而是退后两步,身子抵着坚实的大理石墙面,哑声回道:“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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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续十天跑步跑下来,王珊珊有了勇气,也有了信心,往宿舍的体重秤上一站。
“哐当”一声站上去,红色的指针左漂右移,半晌,停留在了72这个刻度上面。
罗静连忙鼓掌庆祝:“啊呀,珊珊,瘦了六斤了。你十天之内瘦了六斤呢,进步好大啊。”
张裕点了点头,肯定道:“再接再厉,按照你这样的基数,还能再瘦上二三十斤。”
这话说的,王珊珊听了一点儿也不开心。
“这秤是不是有问题啊?怎么到我脚底下就失准了呢?”王珊珊转而向两位舍友求证:“我跑了十天哪,十天的饭量加起来都没以前吃的一顿多,结果才瘦了六斤!不公平的呀,梦阑从来不晨跑,也不夜跑,吃的更不比我少,为什么体重永远不超102?不仅体重没见少,好像胸部还涨了不少。”
“......”张裕和罗静对视了一眼,无奈得想笑。
张裕拍了拍胖珊的肩膀,不想打击她,但也不想说违心话:“你当梦阑傻的啊,光吃不减。她一个星期打三次网球呀,而且一次打两个多小时。她是不跑步,但她天天在阳台上做瑜伽啊。头入双腿,半肩倒立,哪一式她不会?”
说到这里,张裕忽然神秘兮兮得笑了起来:“梁成砚可要乐疯了。”
罗静也跟着吐槽:“她是吃的多,但她吃的都是什么啊。水果沙拉,蔬菜沙司,牛排、鸡胸肉什么的都是苏珊每天打包送过来的。你看过她吃炸鸡吗?啃辣条吗?喝个可乐都是低脂的健怡可乐。梦阑对自己要求多严格啊,现在条件好一些了,还是不忘逼着自己变得越来越好。好像她身边还跟了一个营养师,一日三餐都是按照食谱来的。珊珊,平心而论,你要是跟她一样自律,你的胸会不大?你的皮肤能不好?学校拍招生视频的时候会不找你?”
“......感觉你们说得很有道理的样子。”王珊珊摸了摸自己圆滚滚的肚子,颓丧得从体重秤上走了下来。
比自己优秀的人还在努力,她王珊珊为什么不能继续努力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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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知道自己要经受什么,秦梦阑发誓,她一定会多吃一点。
坐在一个比壁炉还要炙热的怀抱里,一头乌黑的长发被后面的人握在掌心。秦梦阑打了一个哈欠,实在是太累了,滑了一个下午的雪。
漆黑笼盖着他们住的半山别墅,鹅毛大雪还在玻璃墙外飘飘扬扬。一只胆大的松鼠跑到了别墅门外,甩着粗厚的尾巴,沿着玻璃墙一路小跑,最后用它黑棕色的眼睛瞪了一眼屋子里面的俩个人。
那么严肃的小表情,好像在控诉什么:别以为我看不到,你们俩个在里面做好事!
梁成砚也确实在做好事,将困倦的人禁锢在自己怀里,一边把玩着她的发尾,一边闻着她从头上、身上散发出来的芬芳。把玩了半晌,梁成砚觉得身子有点冷,将怀里的人往后一拉,直接拉到了自己腿上。
沉重温暖的下颌搁在她细嫩的肩膀上,梁成砚闭着眼睛深吸了一口,眉头就不爽得蹙了起来。
暗香,那种来源于身体而不是护肤品的暗香,真的勾人魂魄。
秦梦阑的身体抖了抖,倒不是因为冷的,而是因为她胸前多出了一双手。骨节分明、寒玉一般白皙透亮的手,轻缓得罩在了她的蕾丝文胸上。没用多大力,却带着炽热的温度,蜘蛛网一般密不透风得束缚着她。
原本困倦的双眼,惊得一下子睁了开来。
一室黑暗,只有篝火照着,秦梦阑看不清屋内的一切,只能在玻璃墙上看到满面通红的自己,还有她身后一直攒动的身影。
梁成砚没有闲着,双手一路下滑,摸到她的腰间,探进衣服里面摸了一个来回。秦梦阑确定他被滑腻的触感爽到了,所以下一秒,才会毫不犹豫得扒拉住她套头衫的底部,两臂一抬,就将她脱了一个雪白。
玻璃镜上的秦梦阑,和室外的白雪一样,干净松软得诱惑着人去揉搓。
梁成砚没有客气,用双臂锢住了她慌里慌张的身子,弯下腰,低下头,一口咬住了黑色蕾丝文胸的搭扣。
然后......
梁成砚的牙被磕着了。
秦梦阑的嘲笑声刚开了一个头,就被埋没在了唇齿间。
梁成砚直接将她压在了松软的毛毯上,一米八八的身躯铺盖下来,不让她一片肌肤暴露在外,除了那一双在空气里乱挥的臂膀。
腹部抵着腹部,隔着一层棉质的衬衫衣料,一个柔软细腻,一个坚硬粗糙。坚硬粗糙的那个喜欢摩擦他身下的柔软,一边不停得在冰肌玉骨上游移,一边有因为重力或是皮肤丝滑的缘故,从他铺盖的身躯上滑了下来。
梁成砚滑了几次,终于无师自通得找到了解决的办法。他抬起身,脱掉了原本就领口大开的衣衫,露出了精壮白皙的上半身。黑夜里弥漫着花楸树树枝的焦木味,淡淡的带着一缕果香。跳跃的篝火照耀不到他的脸,但照得到他黑亮垂直的发,硬挺斜飞的眉,负气抿起的嘴唇。
直到梁成砚□□得弯腰而下,秦梦阑才看进他的眼睛。
湛黑,明亮,还有浓烈得化不开的情意。
秦梦阑怔怔得躺在毛毯上,一动不动得看着她喜欢的人俯下身,严丝合缝得覆盖在她的身上。看着他从额头开始,舒缓的,带着电流的,吻过她身上的每一处肌肤。
怔了怔,不知道是因为脱光冻着了,还是因为想到了什么旧事而伤感,秦梦阑的眼角淌出一串晶莹的泪水。晶莹明亮的一串泪水,沿着脸颊流到通红的耳框下,滴在了脑后。
梁成砚静了下来,用火热的手臂夹住了她的腰,一边收住自己的冲动,一边咬起她的耳朵,声音是隐忍不住的沙哑:“是不是觉得冷?我抱你回卧室。”
秦梦阑一泓清泉的眼睛里泛起了红色的涟漪,滴滴答答的,更多的泪水溢出了眼眶。
梁成砚的身子僵了一下,似乎没想到自己会惹到人哭。
“梁成砚,”秦梦阑看着梁成砚有些发慌的眼眸,嘴角掠起一个玉兰花开的清雅笑容,动人心魄得足以让人忘形。似乎就是为了扣住他的心弦,又是为了折磨他的神经,缓了半晌,秦梦阑才张开双唇,动情道:“我爱你。”
不同二十多年的那个清晨,她妈妈梳着头发,对着一个她不确定的男人,说服自己说了一个判定句:“我是爱你的。”
爱就是爱,不需要通过别人判定,也不需要自己说服自己。
篝火燃烧的这一个晚上,梁成砚得偿所愿。
不同于身体里沸腾的热血,行至一半,一股冰凉的血液顺着他的大腿流到了他的脚底。
梁成砚怔了怔,知道自己捅破了什么,厚着脸皮问他身下满脸酡红的玉兰花,想要套牢他的唯一:“乐维斯,卡地亚,宝格丽,你喜欢哪一个?”
秦梦阑的脸色十分不好,没有什么耐性。毕竟是第一次经历,经历了二十分钟了,tm还不够吗?!
有气无力得仰躺在床上,秦梦阑真心得请求他:“能不能出去再说?”
作者有话要说: 八分的美人,沾染了之后就会跟吸、毒一样,祝我们大梁好运。
☆、小鱼干
从冰天雪地的新西兰回来, 秦梦阑直接得了重感冒。
一回到宿舍,秦梦阑就全身无力得躺到了床上,感觉自己的眼皮千斤重。额头滚烫不说,喉咙也发痒干涩。每讲一句话都跟开炮一样,不但声音模糊沙哑,喉咙里也是火辣辣的一片, 一口水下去也会刮得喉口生疼。
罗静给她盖好被子, 喂完药, 慢悠悠得从床上爬了下来, 诧异道:“她抵抗力不是蛮好的吗?三四天没见啊,怎么会catch这么严重的cough?”
王珊珊一把扔掉手上的提拉绳,嘟囔道:“罗静你有完没完, 六级都考过了,跟我们拽什么四级词汇。梦阑catch的是cold, 不是cough。”
张裕自觉屏蔽了她俩的口舌之争, 公布真相道:“梦阑那个身体, 放雪天里冻一天都不会生病。我只能说, 她是被折腾坏的。”
“我天...”罗静惊讶得张大了嘴巴,不敢置信得回望了一眼床上虚弱的人。
王珊珊点了点头,一点儿也不意外:“学长一口气能跑十几圈呢, 怎么会缺乏耐力和体力?”
“我也这么觉得的。相较于体力,这事明显更需要耐力,哈哈哈。”
床上的人实在是听不下去了,一手捂着自己发烫的脸, 一边转移她们话题道:“如果我是你们,我会打开外边的行李箱,看一看有什么新西兰特产可以占为己有。”
话音一落,叽叽喳喳得三个人瞬间涌到了客厅里,争抢起伴手礼来。什么耐力和体力的,跟她们都没有半毛钱关系了。
“这瓶蜂胶给我!”
“不要跟我抢,这瓶胶原蛋白是梦阑特地买给我的。”
“我要羊毛毯!下次来天葵的时候,我就可以将这条羊毛毯披在身上。”
冲完厕所出来的马珊珊看着她们瓜分礼品,看得特别羡慕:“哎,秦梦阑对你们仨真好。”
王珊珊“唔”了一声,傲气凛然道:“当然啦,不对我们好,难道对你们好吗?”
这个学期处下来,两个宿舍的关系破天荒得破了冰。就像美国跟古巴建交了一样,两个宿舍的人居然能在厕所门口和和气气得聊天了。
罗静弯腰翻了翻行李,翻出一袋进口的小鱼干,递给了手还没洗的马珊珊:“别听珊珊瞎说,梦阑也给你们宿舍带东西的。”
“是的,都是一个宿舍的同学,能有什么深仇大恨呢?”张裕补送了一包巧克力,友善道:“好像这个星期轮到你们打扫厕所和洗手间了。”
马珊珊抱着零食回到了宿舍,什么感觉没有,就是感觉好气啊。
什么叫“轮到”她们宿舍打扫厕所和洗手间!!
明明“一直”都是她们宿舍承包公共区域卫生的好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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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晚上的《房地产投资分析》公选课是本学期考前的最后一课,除了秦梦阑一个人留在宿舍睡觉,王珊珊她们仨照例买了辣条和瓜子去上课。阶梯教室上课就是爽,老师一个人在上面讲,她们一波人在下面讲,别提有多热闹了。
只不过,今天要点名。
不要问她们仨怎么知道的,选课之前她们就打听清楚了。金融学院的老师普遍和气生财,一个学期只点三次名。清明和端午的时候点过两次,今天再不点名,她们的平时分都不好算。
为此,王珊珊准备了不少装备。等着自己喊过“到”之后,她就移形换影坐到后面一排去,捏着嗓子帮梦阑答“到”。
掏出一顶金灿灿的假发,王珊珊先掏出了一把梳子,疏通了假发的纹路。然后趁身边没有人围观的时候,再掏出一面镜子,偷偷将假发戴到了自己头上。
就是在这个关键的时候,她发现自己边上多出了一个金发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