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没有你,小桉活不到今天。当初你和我表白,我其实又高兴又担心,我知道,你和江绪一样,迟早都是要成家立业的,但我当初就是不信邪,痴心妄想,觉得能和你有一个未来。】
【抱歉夏师兄,我们几经波折,终归是遗憾收场。希望你以后能够找到可以相伴一生的人,小桉祝你余生幸福。】
发完这些,林观砚把手机关机,抱着头缩在长椅一角,泣不成声。
对于这段感情,就像他自己说的,满是遗憾。夏景逸就好像......好像出现在他生命里的天神,在他最需要帮助的时候伸手,在他即将走上康庄大道时离开。
好在,跟夏景逸相处这么多年,他仔细数了一下回忆,发现两人从哪方面都很合拍,几乎全是甜蜜,连简单的争吵都没有发生过。夏景逸大方、开朗,做事不拘小节,跟江绪形成鲜明对比,像一束光一样,引导林观砚走出被江绪侮辱虐待的阴影。
林观砚无奈地笑了一声,喉咙口满是苦涩。
他原本以为,自己漂泊半生,终于要有家了呢。
林观砚低头看看自己准备的对戒,颤抖地拿出一枚,戴在自己的无名指上,静静地欣赏着,眼泪又忍不住流下来。
“轰隆——”
豆大的雨点打湿了林观砚脚尖处的一小块石砖,林观砚错愕地抬头,这才发现,如墨的天空落下一颗颗晶莹的雨珠,正巧砸在他戒指的钻石上,溅起点点水花。
凉凉的触感蔓延开来,林观砚感觉整个人陷入了彻底的冰冷。
雨越下越大了,街道上的行人纷纷打开雨伞,要么就是戴上帽子急匆匆地走着,路边昏黄的灯忽闪忽闪的,在雨里格外朦胧。
林观砚本也想去躲雨的,可不知怎的,他竟一丝力气也使不出来,只是呆愣地坐在原地。
半晌,胃里剧烈翻涌起来。
“唔......”林观砚难耐地弯下腰捂住肚子,把后槽牙咬的咯咯响,疼!他好久没犯病了,已经忘记之前胃疼起来的滋味儿,像被雷击中了似的,连稍稍移动身子也成了奢望。
药,要赶紧回去吃药......
林观砚大口大口地喘着气,拼命挣扎着站起来,冒着雨往家走去,可还没走两步,胃里第二波剧烈抽搐接踵而至,疼得他一个踉跄,身子止不住地往前倒去。
“啊!”
林观砚差点磕在墙边的尖角上,千钧一发之际,一双有力的大手扶住了他,几乎是不费一丝力气的,将他稳稳地拉了起来。
一股清冽的冷杉木香水儿味萦绕在鼻尖,林观砚一愣,不可置信地向后看去。
江绪举着一把黑色的大伞,眉眼淡漠,嘴角处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戏谑,眉头微微蹙着,像是对什么事儿很不满。
“当初你和我分手,也没见你这么难过。”
林观砚被他噎了一下,冷冷地别过头去,“不用你管。”
说罢,便捂着胃,一只手扶着墙壁,咬牙缓慢地向前走去。
“等等!”江绪深深叹了口气,大步追了上去。他真是拿林观砚没有办法,这个人脾气死倔,怎么劝都不肯回头的。
小臂被抓住,林观砚胃中剧痛,实在没法挣脱他的束缚,回过头来盯着他,眼里满是疏离和戒备。
江绪被他这样的眼神刺了一下,几乎不敢直视,低下头,闷闷地说道:“你在民政局门口坐了一天,我在后面看了你一天。”
“你怎么那么傻?他不给你打电话,也不给你发消息,那肯定就是不会来了啊!你何必这么苦苦等着?连饭都不舍得去吃?”
林观砚别开头,他虽说和夏景逸分手了心情极差,但也还轮不到江绪这个人渣来安慰他,只会让他更加膈应。
“跟你有什么关系?我跟夏师兄分手,你高兴了,得意了,觉得我又可以做你的囊中之物?”
江绪一愣,脸色变得很难看,“没有,我没这么认为。”
“我只是心疼你。”
林观砚整个人颤抖了一下,嘴角不自觉抽搐。
“我不需要你心疼。”
说罢,林观砚打掉江绪的手,义无反顾地向前走去。
“林桉!”江绪终于忍无可忍,冲他大吼一声。
林观砚步伐顿了一刹那,可依旧没有回头。
“该死的......”江绪实在气不过,直接三步并两步上前,俯下身将人横打抱起,雨伞上的水溅到了林观砚鼻尖上,他有些恼怒地瞪着江绪,“你干什么?!放我下去。”
江绪冷哼一声,目光直视前方,咬牙切齿地说道:“做梦!你现在没有男朋友了,那个姓夏的终于露出本性来了吧?我早就说过,你和他不合适。”
“我跟你也不合适,江绪,别自作多情。”林观砚死死掐着江绪手臂上的肉,迫使他停下脚步。
江绪微微垂眸,眼里闪烁着危险的光,“小桉,我劝你把他忘了吧,夏景逸不值得。”
“我跟你说过,夏景逸能给你的,我照样能给你,他不能给你的,我也能给你。”
林观砚冷冷地勾了勾嘴角,戏谑地看着他,“你能给我什么?一堆情人和一个未婚妻?江绪,你别恶心我了,把我下去,我和夏景逸成不了,跟你更没有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