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拜入合欢宗后,学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利用自身优势。
她的仙缘比很多人都差,正是因为她不如霍俊文,所以霍俊文可以成为七曜宗的弟子,而她却只能被很多仙门所拒绝。
愿意接纳她的就只有合欢宗,因为她拥有一副好看的皮囊,这是许多修仙者所没有了。
当初差一些,她就沦为了“炉鼎”,好在她先掌握了合欢宗修炼心法,将别人的修为和仙缘纳入到自己身体内,这才一步步的成为了合欢宗的大弟子。
容浅染曾经差点被当做“炉鼎”使用,所以她极其的厌恶“炉鼎”的存在,不过,她厌恶他们的存在,不是想着要去拯救他们于水火之中,而是想要他们死。
正是因为这样,她可以眼睛都不眨一下的送“炉鼎”去死。
但是,比起无法掌控自己命运的“炉鼎”,容浅染真正所痛恶的是那些天赋异禀的修仙者,他们从一出生就备受关注,所以好的机缘都被他们霸占着,他们可以一直高高在上,看着像她一样不如他们的人,在命运的泥潭中苦苦挣扎。
她更想要这些人死去。
虞非晚可以说是这些人中代表了,他原本就只是一个干粗活的下人,却因为好的气运机缘,直接成为了修仙者,还拜入了七曜宗门下,如今已是金丹期,恐怕过不了多久,虞非晚就可以进入到元婴期了。
并且容浅染有一种预感,那只苏醒的上古神兽说不定亦是因为虞非晚而醒。
不是她要嫉妒虞非晚,而是虞非晚这样的人太招人妒忌。
霍俊文原本为虞非晚会很难劝,但谁知这次虞非晚只是摸了摸雪晶雌蛛的圆脑袋,对着容浅染清浅的扯了一下唇角,“既然如此,我亦不再强求。”
虞非晚转过身来时,眼中的森然之意更重了一些,容浅染越是阻拦他,他越是想要一探究竟,何况他就是感受到了一抹又熟悉、又令他魂牵梦绕的气息。
霍俊文原是不擅长左右逢源的,可是见到容浅染后,还是会露出一个勉强算得上是柔和的笑容,“抱歉,虞师弟让你感到困扰了。”
容浅染摇摇头,就真如春日温暖阳光下的白玉兰,淡雅圣洁,“言重了,万妖镜打开一次不易,希望你能够找到与自己契合的妖兽。”
霍俊文:“你亦是。”
容浅染望着七曜宗弟子们离开的身影,清明的眼眸渐渐变得阴冷刻薄,就如同开败在春日里要腐烂的白玉兰一样。
她曾经对霍俊文心生好感,可是这抹好感亦随着两个人之间的差距而慢慢消散。
她垂眸看着自己葱白的指尖,方才她“不小心”在虞非晚的身上留下了一点点花粉,无论虞非晚会不会进入到万丈深窟中,他都会中淫l毒。
这样天赋异禀的修仙者,给她做“炉鼎”倒是再合适不过了。
不是她非要和虞非晚过不去,是虞非晚先出现在她的面前,这可就怪不得她了,况且虞非晚拥有那么多的气运,她分走一点又又何妨呢?
……
虞非晚讨厌容浅染身上的气味,所以不愿和容浅染过多纠缠,选择了以退为进,另寻其他“路”来到了深窟中。
这些天相处下来,雪晶雄蛛对他的敌意弱了一点,似乎把他当成了他们其中一员,所以在他提出让雪晶雄蛛帮他挖个地洞时,雪晶雄蛛们互相对视了一眼,虽说不怎么情愿,但是看在他把雪晶雌蛛照顾的又胖又圆的份上,这个忙它们帮了。
况且地洞尽头存在的东西让它们觉得十分的不舒适,若是虞非晚死在里面了,就没有人和它们抢雪晶雌蛛了,这是皆大欢喜的事情。
在雪晶雄蛛的帮助下,虞非晚一剑劈开了深窟的尽头,来到了灵池旁,而雪晶雄蛛感受到了里面过于浓郁的淫l毒,早就躲的远远的。
虞非晚以为有雪晶雌蛛在身上,任何毒气都拿他没有办法,但是这次他失策了,容浅染先前不着声色的在他身上做了手脚,如今他又站在半蛇淫l妖的洞穴中,淫l毒渗透过他的肌理,进入到了他的血液当中,立马发作。
虞非晚脸色微变,他能够感受到一股极其霸道的热气在他体内翻涌,侵蚀他的灵力,就连灵台亦差点被吞噬。
他急忙打坐,一把断剑护在身前,白色纯净的灵气蔓延在他的身侧,玉白的肌肤晕染开一抹香艳的红色,唇色同样变深了一点,娇艳欲滴,整个人泛着极其浓郁的香味,秀色可餐。
灵池中的桑梓吸收了半蛇淫l妖的血液,同时吸纳着灵池的灵力,等他再次醒来,必定会完成脱胎换骨的蜕变。
白温又对着灵池使了一个咒,这只是一个小小的障眼法,若是虞非晚没有身中淫l毒,只需多留意就能够看出这个障眼法,不过现在虞非晚已经无暇顾及了。
她坐在灵池边随手给自己施了一个净身咒,洗掉了一身带有半蛇淫l妖气味的灵气,那灵池底下待着太闷了,还伴有半身淫l妖身上的怪味,所以她出来透透气。
虞非晚原本已经压制住了身体里霸道的淫l毒,淫l毒与他的灵力分庭抗礼,谁也拿谁没有办法,但是淫l毒一点都不着急,它认为虞非晚这具身体迟早会受它的控制,情不自禁的想要找人交合。
可是白温上岸红,一抹灵虞非晚魂牵梦绕的气息打破了这种平衡,虞非晚体内的淫l毒忽然浓烈了好几倍,直攻虞非晚的心脉而去。
白温在池边晃着玉足,刻意在池边划分出一小块池水,供她在里面泡脚,但是她没有想到方才还是好好的小男妾忽然吐了一大口的鲜血。
殷红的血中还飘着浓郁的香味。
小男妾的状态亦十分的不好,因为他想到了白温,淫l毒一下子找到了突破口,他再难压制住自己的情感,不受控住的动了动沾染着血的薄唇,“夫君……”
虞非晚面颊晕染着桃红,精致的下颔落着美艳的血珠,一副弱风扶柳,但又勾人的姿态。
白温感受到了虞非晚体内的灵力在顺着淫l毒随波逐流,再这么下去,恐怕虞非晚的意识都要被淫l毒所操控不可。
但是,虞非晚气运滔天,谁都有可能熬不过着淫l毒,但是虞非晚不会,可问题出在哪里呢?
白温走到虞非晚的身旁,方才还坐得好好的虞非晚忽然向一侧倒去,白温下意识的抱住了虞非晚。
如此以来,那抹令虞非晚日思夜想的气息就在触手可及之处,虞非晚不受控制的放弃了与淫l毒的对方,咬着下唇,面颊又红又烫的想着白温撒娇,“夫君……我好难受,你帮帮我……”
白温手指捻着虞非晚的衣角,“此毒,你可以自己熬过去。”
虞非晚勉强睁开一道眼缝,眼尾沾染着淡淡的桃粉,“我熬不过去……”
“……”
白温欲言又止,在她没有从灵池下出来的时候,虞非晚可是丝毫都没有受到淫l毒的影响,压制起淫l毒明显是一副游刃有余的样子,怎么她出现后,虞非晚就偏要说自己熬不过去了呢?
白温眉头轻皱,虞非晚真的没有再去管淫l毒,说他的灵力溃不成军都不为过,而这边的虞非晚已经去扯自己的衣领了,明明白温还什么都没有答应他,他就已经迫不及待了。
白温按住了虞非晚的手,冷冷的声音擦着虞非晚的耳畔而过,“我可以帮你,但不是在这里。”
虞非晚身上的淫l毒有蹊跷,若是她真的选择了和虞非晚交合,恐怕会毁了虞非晚的一身修为,这样的淫l毒似乎并不是半蛇淫l妖身上的。
虞非晚意识模糊,更加听不懂白温云里雾里的话,他此刻是难以忍耐,每说一句话,那破碎的声音都要呼之欲出,“不在这里……在哪里……”
白温微凉的手背贴上了虞非晚的额头,虞非晚舒服的差点唤出声来,但很快失去了知觉,昏了过去。
……
白温现在只是一抹意识,即便她想要和虞非晚有了夫妻之实,她其实亦是做不要了,所以她选择进入到虞非晚的灵台。
虞非晚现在的修为只是金丹,所以她只需要安抚住虞非晚灵台中的金丹即可。
可是进入到虞非晚灵台后,白温发现事情似乎与她想的有些出入。
她身着单薄的白衣,脚踝处还拴着粗长的铁链,而灵台中亦不见任何的金丹,但却又身着女装的虞非晚。
第37章
白温微怔了一下子, 不但没有想到她会在灵台中见到与虞非晚一模一样的一个不知道是什么玩意的东西,而且更没有想到这个东西还穿着女子的装束,画着极其艳丽的妆容, 将世间一切美丽的事物都比了下去。
她还未曾好好的打量过她这位小男妾, 就见“小男妾”闲庭若步的走了过来, 琥珀色的瞳孔沾染上一抹晦暗, 他颇为玩味的看着她,眼中的怨毒都快要溢出来了,就像是春雨过后的池水。
虞非晚如今只是金丹修士,只有到了元婴期, 灵台中才会出现一个与本体一模一样的幻影,可是虞非晚未到元婴期, 就有了一个爱穿女装的幻影。
“小男妾”发丝间的钿头泛着淡淡的寒光,他见白温在扯脚踝处的锁链,抓住了白温的手腕, 并且欺压而上,即便是在笑的时候, 眼中都泛着浓浓的阴戾,“你想要做什么?”
“还是说你又想要离开我?我劝你趁早放弃这个念头,我可不是他, 不会对你心软的, 既然你主动进入到了灵台,就别再想着离开了。”
白温眨了眨眼睛,下意识的动了动腿, 铁链在地上摩擦碰撞发出清脆的响声, “你是谁?”
“小男妾”葱白修长的手指拂过发间的玉簪,“你可以把我当成虞非晚, 但是我不是虞非晚,更不会像虞非晚那般心软,也只有他才会被你伤了那么多次。”
白温对上“小男妾”怨毒憎恶的眼眸,有一个想法即将呼之欲出。
她并不在乎此刻站在她面前的人是谁,更不在意这个人知道了些什么,只要一切都还按照菩提镜中的推演进行下去,
白温目光下移,望着虞非晚的裙摆,抿了抿薄唇,“为何……穿着衣裙?”
“小男妾”狭长的眼睛微微一眯,明艳中透露出几分危险来,手指在白温的手腕上打着转,“你不喜欢?”
白温坦诚的摇了摇头。
“小男妾”下一瞬身上就又换成了男装,“你既不喜欢女子,为何不肯与我有夫妻之实?为何你要穿衣裙?”
白温下意识的往下瞧了一眼,正如“小男妾”说的那般,她的的确确身着女装,或许是因为她在进入虞非晚灵台之前就是穿的衣裙。
“不过这都不重要,”小男妾扬了扬唇角,琥珀色的眼中却没有任何的笑意,他将白温推到了床榻上,“你来这里不就是为了给虞非晚解毒吗?我们快点开始吧。”
“小男妾”略显急不可耐的褪去了自己的外衣,只着了一身单薄的里衣,应该露的,不应该露的,都露了出来,冷白的肌肤如同上好温润的暖玉,锁骨线清晰精致,脖颈间的喉结上下滑动了两下。
他静静地看着白温,想要白温对他做些什么,可是一身白衣的白温只是垂着眼眸看着他,偶尔还会踢一下地上的铁链。
“小男妾”紧紧的攥着白温的手腕,眼中酝酿着阴翳,声音低沉沙哑:“你怎么还不动手?还是说我现在的样子你不会喜欢?也对,虞非晚不会这样对你。”
“但是,我只是做了虞非晚想对你做的事情,把你锁在目光可及之处。”
白温面前的这个与虞非晚模样差不多的人,除了样貌外,其他皆与虞非晚不同,就比如说虞非晚绝对不会像他这般强势的将他压在床上,更不会用那么炙热的目光打量着她,如此期待着要和她发生点什么。
这亦是她最为想不明白的。
即便面前这个人是虞非晚日后进入元婴修为而在灵台中诞生的幻影,两个人的性格亦应该相差不多,可是她眼下面对的这个人可以说是与虞非晚没有半点在性格上的相似。
还是说,她从来都没有真正了解过她的这位小男妾。
“小男妾”眼中的阴翳一扫而光,眼眸清明澄澈,脖颈处沾染着淡淡的陶桃粉,白温向他看过来的时候,他会下意识的别开视线,“夫君,我现在好难受,你帮帮我……好不好?”
他学着虞非晚的样子慢慢接近白温,这次白温终于用正眼瞧他了,并且似乎亦忘记去反抗,手腕就这么任由他抓住。
“……”
“你——”
“小男妾”瞪着眼睛,诧异地看向白温,脸上的红痕略微明显,薄唇抖了几下都没有将话说出来,眼底的清明亦立马就被阴戾所取代。
“你打我?”
白温抬起自己的手,掌心比方才红了一点,默默的点了点头,“好像是这样的,你疼吗?”
“小男妾”露出的笑容略有些狰狞嗜血,眼中偏执的疯意是呼之欲出,攥起拳头手背青筋隆起,他对白温动了杀念,但是又因为白温一句莫名其妙的话而烟消云散。
也下意识的微微颔首。
白温似乎没有对他手下留情,一个掌掴就打在了他的脸上,他又怎么可能不疼?
白温敛下眼眸,又看了一眼锁住她的铁链,从床上站起身来,“小男妾”急忙去拦她,“你走什么?难道你不想要给虞非晚解淫毒了吗?”
他知白温在外面无法给虞非晚解毒,才会进入到灵台,所以用这件事情要挟白温,白温一定无法拒绝。
“想,但是你对我来说毫无用处,”白温见“小男妾”脸色微变,但是还想着要辩解,她补充道:“半蛇淫l妖的淫毒很是厉害,虞非晚在进入洞窟前,身体内就已经存在了一种淫毒,在两种淫毒作用下,如果你真的是给虞非晚解毒的关键,方才我打你那一下你就不应该觉得疼了,而是……舒服……”
她亦有些不太确定,但大概是这种感受。
白温原是对这些淫毒并不了解的,可是她的一个属下对这些东西颇为了解,时不时的就在她面前提上那么一嘴,耳濡目染之下,她对淫毒多多少少就有了些了解。
虞非晚中了那么重的淫毒,如若“小男妾”与虞非晚是一体,方才她打“小男妾”的那一下,“小男妾”就不会觉得疼,更不会恼羞成怒的瞪着她。
“小男妾”脸上的神情一顿,他微微扬起唇角,墨袍又重新回到了他的身上,虽是比方才穿的多了些,但是他亦算不上的是好好穿衣服,衣衫松松垮垮的挂在他的肩头,领口大敞,露出了胸口大片的肌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