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舒城头也不回的说:“我要去找外祖母!”
“好吧,路上小心!”刚哲居然就这样让他走了,而茴香,还欢送他走……
刚舒城带着自己三不五时都要用上的小包袱,领着奶娘,便开始第无数次被无情无视的离家出走。
刚舒城走后,茴香蹦蹦跳跳的说:“刚舒城终于离家出走了,太好了!”
“既然不喜欢孩子,为何要生?”这个时候,要是劝劝她,应该有用吧!
“谁说我不喜欢孩子!”茴香说的理直气壮,而刚哲却一点也感受不到她到底哪里“喜欢”孩子。
晚膳后,刚哲偷偷潜入皇宫,见刚舒城确实已经与子归在一起玩耍,这才偷偷回到家,家里还有一个嗷嗷待哺的。
果然,刚哲一回到卧房,便被茴香扑倒:“大木头,生孩子,快点!”
刚哲抓住茴香作乱的手,淡声说:“你确定?”
“确定!”茴香坚定的点头。
刚哲笑了,他不时常笑,偶尔笑一下,茴香就被迷得五迷三道,抓着他衣襟的手也不动了,就这样痴痴的看着他。
刚哲睨她,而后慢条斯理的脱衣服,他精壮的胸膛露出来后,茴香这才回神,蹭啊蹭的说:“大木头,你笑起来简直倾国倾城,你为什么不笑,为什么?”
“只对你笑,好不好!”刚哲又赏了她一个笑脸。
茴香就晕晕乎乎的被人家扒光光,然后吃干抹净。
到最后,她也没想起,她难得的主动,是为了要生孩子。
“不对不对,我说了要生孩子,你怎么……”茴香指着地上的汗巾,怒不可遏。
刚哲拧眉,今天居然不好糊弄?
“我忘记了,明日继续!”这样,还挺不错!
“好吧!”茴香觉得自己像条死鱼一样,瘫在哪里就不想动了。
刚哲勾唇,将人搂在怀里,轻轻的拍了两下,茴香就在他怀里安然睡着了。
翌日,茴香蹦蹦跳跳的去接刚舒城回家,她想,总是让母亲与子衿姐姐给我看孩子,也是不好。
母子两走在大街上,茴香蹦过来蹦过去的买各种小零嘴逗弄刚舒城:“舒城,这个好吃,你尝尝?”
“舒城,我还想吃那个,你去买!”
“儿子……”
跟在一旁的奶娘见怪不怪,倒是长街上的行人看来,觉得茴香更像孩子。
这时,街上一片混乱,接着就听到一阵急促的马蹄声朝着他们这边奔来,茴香还没搞清楚怎么回事,已经被人群撞得踉跄后退了一步。
也不知是怎么挤的,刚舒城与奶娘被人群冲散,舒城被人挤到了大路中间,眼看着刚舒城就要丧生在马蹄下,茴香也不知哪里来的力气,狠狠的朝着那马车撞了过去。
马被茴香这样撞击,失去了准头,就往旁边挪了一步,铁蹄堪堪擦着刚舒城的手臂而过,再怎么冷淡,终归是个孩子,刚舒城一下子就哭了起来。
茴香被自己的力量反弹到地上,也是搓得手肘膝盖全都受了伤,可她顾不得自己,爬到刚舒城身边,搂着他便说:“儿子,你没事吧?”
“痛!”刚舒城的那一声痛,牵动了茴香的心,她觉得自己比刚才更痛了一些。
奶娘丢了东西跑过来,与茴香一起查看刚舒城的伤势,却见他手臂被擦伤,一整片全是淤青,手臂也明显浮肿起来。
“你怎么回事,会不会带孩子!”马车上走下来一个年轻女子,那性子看上去倒是极为跋扈的。
茴香怒:“我没问你怎么回事,你倒是好意思问起我来了,你难道不知这长街上有多少老人孩子么,由着你的马肆意践踏!”
“本小姐有的是钱,不过就是赔些银子而已,说说吧,你要多少银子?”那人态度很是嚣张,丝毫不将茴香放在眼里。
茴香虽然没心没肺,可她心地善良,见这女子面容虽然姣好,可那性子确实可恶,她也不禁冷了脸:“老娘不要你的钱,走,与我去见官!”
“哼,你与我去见官,你知不知道,我大哥是兵部侍郎,只要我大哥一声令下,你全家都得死光光!”那女子毫无悔意,她跋扈的态度惹怒了许多人。
人们对她指指点点,大家都看着她,将他们几人围在中间,谁也不许走。
官府很快就来人了,将茴香和刚舒城与那女子一同带回京兆府尹衙门,他们谁也没注意,奶娘偷偷的溜走了。
“我的张大小姐,你这又是闯了什么祸啊!”那京兆府尹显然已经十分熟悉张大小姐。
张大小姐不甚在意的说:“府尹大人,我的马失控了而已!”
“你们难道就不该先找个大夫给我儿子看看伤势么?”茴香从未这样冷言冷语的对人说话这次是真的气到了。
那府尹是个老好人,连忙叫师爷:“师爷,快快快,快去请大夫来给这位小公子看看伤势!”
茴香脸色这才缓和了些。
“夫人啊,这位张大小姐呢,是兵部尚书张云凯的妹妹,您有什么要求,尽管提出来,我们尽量满足您!”那府尹提兵部尚书的名字,一来是想提醒茴香多要些银子,二来也是想震慑一下,让茴香不要过度纠结。
可茴香今日却认死理:“她哥哥是兵部尚书又怎样,她扰乱治安,难道你们不该将她收监么?”
这……
京兆府尹擦汗,难道又是一个硬茬?
“你说什么,你敢叫人将本小姐收监?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张大小姐走过来抬手就是一耳光,打在茴香的脸上。
刚舒城见那女子打了茴香,气得站出来狠狠的踢了女子小腿:“不许欺负我母亲!”
“小混蛋,找死!”那张大小姐接着就想甩刚舒城一耳光,却被京兆府尹与茴香同时喝住:“住手!”
“你敢拦我?”张大小姐那泼妇的样子,让京兆府尹十分为难。
可茴香却不怕她:“这一巴掌你只要敢打下去,我会让你付出代价!”
想来那位张大小姐也是跋扈惯了,抬手便甩了刚舒城一耳光,茴香怒,冲上去便将张大小姐撞倒在地上,骑在她腰上,扯着她的头发便左右开弓,将那张大小姐的脸打成了猪头。
京兆府的人都恨张大小姐,劝架也劝得毫无诚意。
几乎就是冷眼旁观,看着张大小姐被茴香连着扇了十来个耳光。
忽然,茴香的身体腾空,被人整个抱了起来。
“大木头,我手痛!”看清来人后,茴香便开始诉苦。
刚哲将她抱到台阶上坐下,仔细的查看她的伤势:“还有哪里痛?”
“刚舒城受伤了,你带他去给姐姐瞧瞧吧!”
两人蜜里调油一般,完全无视公堂。
刚哲对刚舒城招手:“儿子,过来!”
那张大小姐终于醒神,翻趴起来就要去找茴香拼命,却见公堂上跪了一大片,那京兆府尹颤颤巍巍的对她使眼色:“跪下!跪下!”
可张大小姐完全不能会意,她骄傲的转身,指着茴香便骂:“贱人……”
却在看见刚哲的容貌时,痴痴的忘了接下来要说的话。
茴香见张大小姐对刚哲发花痴,抬起身子便挡住她的视线,刚哲在仔细的查看刚舒城的伤势,也没注意。
这时,张云凯风风火火的跑来。
“小妹,我听说你又闯祸,你真是想害死你大哥不是,你在这样,我就将你嫁人,再也不许你回家!”
“好啊,我要嫁给他!”张大小姐指着刚哲,大言不惭道。
茴香气得一口老血都要吐出来:“你到底知不知羞!”
张云凯见地上跪了一地,连忙去扶:“各位,我妹妹这性子实在是给各位添麻烦了,张某回去自当……”
“张大人啊,元帅,元帅!”京兆府尹要哭了,这人怎么这么没有眼力见啊!
张云凯见京兆府尹都要哭了,这才抬眼看了台阶上一家三口一眼,这一看,他也是吓得直接跪在地上:“元帅!”
元帅?
张大小姐不解的看过去,却见刚哲冷厉的站起来,凉声说道:“解释!”
“元帅,张琪罗是属下的妹妹,因父母老来得子,分外纵容,实在惭愧,属下定带回去好生管教!”
“那我妻儿的伤,要如何算!”刚哲的目光森然,看向张云凯的眼神里,没有一丝温度。
“那我嫁给你好了,我以生相许好不好!”张琪罗的话,差点被将她大哥直接气死。
张云凯怒不可遏的扇了张琪罗一耳光:“你到底要不要脸!”
“大哥,你打我?”张琪罗不敢置信的看着自家大哥,简直不敢相信,他居然敢对自己动手。
张云凯心酸啊,我若是不打你,你现在就是一个死人了,你惹谁不好,偏要去惹这夺命阎罗!
“既是张大人的妹妹,我也不多为难,来人,打折她一条腿,而后我们就两清了!”
说罢,刚哲伸手去抱茴香,茴香摇头:“刚舒城吓坏了,你抱他!”
刚哲心一软,这小丫头,关键时刻总是有惊人的举动,若是平时也这般体贴,该省心不少!
他也不与茴香争辩,搂着刚舒城,拉着茴香便往外走。
公堂上,张云凯咬牙,从衙役那里抢过杀威棒,一棒便将张琪罗的腿打断了去。
听到公堂上传来惨叫,茴香缩了缩脖子问:“你怎么知道我们被欺负了?”
刚哲想笑:“我没看见你被欺负,我就看见你骑在她身上,将她打成猪头了。”
呃!
“谁叫她打我儿子,谁叫她狗眼看人低!”要不是这样,茴香的小宇宙还真不能如此爆发。
“做得好!”刚哲说罢,领着茴香带着孩子就回家了。
这次事件之后,刚哲心一软,又答应与茴香生一个孩子,三个月后,茴香也真的怀上了,经历上次事件之后,刚舒城也变得懂事许多,欺负茴香的时候,也懂得适可而止。
茴香觉得,生活无比的美满。
再说那张琪罗,被大哥打断了腿,回去之后便与父母告状,心疼得他父罚张云凯在院子里提着水桶站了一个下午。
张云凯怒:“你们都不知她今日在大街上,险些杀了元帅的妻儿,那是什么人你们知道么,那可是太后的女儿和外孙,皇后娘娘的妹妹与侄子,随便伤他们一点点,都是掉脑袋的大罪,若不是元帅体恤,她何止是断腿,榕城是皇城,皇城脚下,何等贵人没有,你们再这般纵容下去,迟早有一天,她会自己作死自己。”
父母听罢,吓得再也不敢这般纵容张琪罗。
张琪罗伤好之后,在父母面前确实收敛了性子,两位舍不得将她关在家里,便将她放了出去,却提醒车夫,若是再由着她在街上闯祸,杀无赦。
张琪罗得了机会,便一路飞奔到元帅府门口,说什么都要嫁给刚哲。
茴香用哀怨愤怒的眼神看着刚哲,看得刚哲直发毛。
“你放心,我不会喜欢她,她一点都不好!”刚哲再三保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