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紧张!”
“不紧张你换个衣服换一个小时,把车子往公交车上撞!”
“意外!”
“屁!”
“嘿!你说话真是……”
“真是什么?”
“跟你说正事,昨天我碰上一个医生,他跟我说这人生病了,要想好,求生意识很重要,每天那么多人做手术,有人得癌症都活了,有人一点小毛病死了,或者随便点什么小意外,就躺着醒不过来了,很多时候差别就在求生意识上,尤其是你这样户口本上没人的,高危人群,还有夸张的,那医生跟我说,他遇到过一个人,看着精神状态也特别正常,经济条件也还行,可是检查结果一出来,恶性,但是中期,还能治疗,那人当时好好的,特别平静,十分钟后,直接从他们医院楼顶跳下去自杀了……”
“你把那医生约出来,我打死他,他就知道什么叫他死了我也不会死了。”
“是吧,我也跟那医生说你不是那样的人,而且我整天跟着你,你跳楼也没机会!但是我跟你说啊,你可得权衡好了,你看你前边过的什么破日子,好不容易赖上我,好日子要来了……”
“我赖上你?”
“我赖上你!成吧?”
“不想被你赖上。”
“那我赖我的,你想你的。”
……
“嘿!你说你马上都要做手术了,你不能不跟我吵吗?”
“我是马上要做手术了,又不是马上要死了,为什么不能吵?”
“说的对,你又不是要死了,那你吵吧吵吧!我就乐意听你吵,成吧?”
“嘿!你……”
贾心贝半天没接话,成辉忍不住扭头看,发现贾心贝看着他,不欢不怒,不悲不喜,成辉赶紧配合的扬起嘴角一笑。
然而……
“别看我,看路!别又撞了。”
然后……
“成辉,你看我都要做手术了,就想求个死得明白。”
“不是说不死吗?”
“那我就随便求个明白。”
“嗯。”
“我发现你真挺喜欢跟我吵的,为什么啊?”
“因为除了你没别人敢跟我吵你知道吧?每次跟你吵,我都觉得我们俩特亲近!全世界就我们俩是一家的,其他的全是外人!”
……
“你还记得我们在大野地里遇到那时候,你戴一帽子,还加一面罩,就露个眼睛给我?就那么一双眼睛,都能让我感觉到你灵魂深处对我的不屑,你知道吗?瞬间你就在我的人生里与众不同了。”
……
“你每次折腾我我都特别爽你知道吧?我就喜欢你那种看起来特别乖巧听话,但是心里特别瞧不上我的样子,然后,等我把你逼急了,你就表面上使劲的折腾我,但心里又稀罕我,简直是爽死了你知道吗?”
……
“你怎么不说话了?”
完!全!没!话!说!
-
半个小时候,贾心贝住进了医院。这一天实际上没有什么特别的事,主要就是签术前同意书,然后等待禁食等待第二天的手术,然而谁也没想到,等到签术前同意书的时候出了意外。
按照规定,术前同意书需要本人和亲属签名,像贾心贝这样没有亲属的,可以指定一个人代替亲属签名,而这个人将有权利在病人意识不清楚的时候替病人做出一些必要的诊疗决定。
鉴于贾心贝从做检查到决定做手术,一直都是成辉陪同的,而且主刀的医生也是成辉亲自挑的,医生觉得这个代理人肯定就是成辉了,所以等到贾心贝自己签完字了后,医生直接把笔往成辉的手里递,而成辉也觉得这个代理人也只能是他了,所以他想也没想就伸手接笔准备签字,就连贾心贝也觉得什么都是成辉安排的,那就让他继续安排吧。
然而,笔在递到成辉手之前,被林建新给劫了。
林建新直接甩出了一张贾心贝户籍资料的复印件,上面除了贾心贝一个人的信息,居然在亲属一栏多了一个人——林建新,关系是师徒,登记时间是当天的上午。
贾心贝一天都跟成辉在一起,当然不可能早上跑去民政跟林建新登记师徒关系。所以,看到这张复印件,发现自己和林建新已经是法律认可的师徒后,贾心贝是震惊的,成辉是震惊的,而看着两人脸上那毫不掩饰的震惊,一屋子的医生护士大概也猜到了点什么。
但是成辉能指着林建新的鼻子喊【林建新你私自篡改户籍资料】吗?
当然不能!私自篡改户籍资料可是刑事罪。
成辉一点儿都不介意把林建新送进监狱,但林建新进监狱必然会影响到贾心贝的名誉。
要说,林建新从来就是个无耻的人,所以,他私自篡改了贾心贝的户籍资料,然后还贱笑着提醒医生成辉压根没有资格在贾心贝的术前同意书上签名,成辉和贾心贝都不太意外。
但是不意外不代表可以忍。
别说林建新是私自篡改的户籍资料变成贾心贝师父的,就算是他真的是贾心贝登记在册的师父,成辉都不能接受一个可能会影响到贾心贝死活的签名不是他成辉。
在成辉看来,贾心贝就是他的,从头到尾,连头发丝都是他的,怎么可能世界上还有第二个人有资格跟他抢?
林建新拿着笔悠哉悠哉的这边在术前同意书上签字,成辉直接把术前同意书从林建新的手下抽出来,撕了个粉碎,扬手一丢,纸片如雪花飘飘扬扬的从空中慢慢洒落在地上,一时病房里鸦雀无声,让人不自觉的连呼吸都放缓了。
成辉的脸阴沉的吓人,对比林建新倒是笑得很惬意的样子。
贾心贝站在一旁一时竟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她知道林建新私自去登记师徒关系,很大程度还是因为她很可能要跟成辉结婚了,林建新想帮她做娘家人,这是好意。
但是贾心贝也知道成辉不可能在这件事上让步,别说是林建新,贾心贝觉得就算是她爸爸贾诚致还在,在这个时候,成辉都不可能让步。
而且贾心贝还知道,她即使说什么也没用,不管是林建新,还是成辉,两人都是绝不会妥协的人。
这样的僵持大概持续了半分钟,但在场的人都觉得好像过了很久很久,然后,成辉看了一眼墙上的钟,上面显示时间是下午三点,还不算太晚。
成辉回头,脸色缓和了一些,甚至如同变脸一样,带了那么些笑意,对贾心贝说:“我们先去登记结婚,然后回来签字。”
“啊?!”贾心贝一愣。
然而,没等贾心贝反应过来,就听林建新说:“你想娶她,先给爷磕头!”
成辉怎么可能给林建新磕头呢?贾心贝觉得不可能,屋子里的医生护士,警卫和肖本德都觉得不可能,闻燕在一边拉林建新的胳膊,让他不要太过分,倒是一看就是跟着来看热闹的陈青杨站在林建新后边在笑。
然后,所有人眼睁睁的看着成辉扭头就跪在地上,冲着林建新磕了一个头。
一屋子的人全傻了,连林建新都傻了。等到贾心贝上前拉成辉的时候,成辉已经自己从地上站起来了,看着林建新,问:“行了吗?”
林建新怔了两秒,吐出两个字:“行了。”
成辉拉着贾心贝扬长而去。
-
成辉与贾心贝于当天下午四点十分在民政局登记结婚,匆匆从皇宫赶来的华朝渊作为证婚人在给了成辉胸口一拳后,走上台对着台下不到二十个和他一样匆匆赶来的人致辞。
“我与我的朋友成辉尚在襁褓之中便相识,求学时宿于一室,常抵足而眠,称为至交也不为过。少年时,我曾不止一次深夜被他的梦呓惊醒,迷糊中见他闭眼振臂高呼‘大汉帝国万岁!’‘皇帝陛下万岁!’‘为了帝国,冲啊!’,而那时我的梦里除了我的王妃陆珊女士,再无其他。”
“愧对帝国的我便想,我的朋友成辉,约莫是要打一辈子光棍的。”
“直到有一日,他与我说,他遇到一位女子,善良,美丽,聪慧,坚韧,乐观,温婉,善解人意,一日不见便心神不宁。他用了所有他能想到的美好词汇,彼时钱塘江的潮水也不如我的内心澎湃,我如一位满头华发的老父一样几近热泪盈眶。”
“我的朋友成辉,终于长大了。”
“在此,我请诸位不要吝啬的用所有的热情将掌声献给贾心贝女士。”
“我不得不在此感谢贾心贝女士对我朋友的宽容与谅解,哪怕我知道这一切都是出于您对我朋友的爱,而并非给我面子。”
“我不能说太多,毕竟我还要留一些话到婚礼上说,我也说不了太多,因为你们都知道我如在座的各位一样,来的太匆忙,没有时间做太多准备。你们得理解我,毕竟这个任性的男人是我们共同的朋友。”
“最后,让我在这里,祝福我的朋友成辉与贾心贝女士永结同心,幸福美满,白头偕老。谢谢。”
作者有话要说: 完结!
在此首先向依旧在坑里不离不弃的妹纸们道歉,拖了实在有点久。
这篇文实在是有些坎坷。
写到后一半的时候,一位老朋友因为老公出轨引起的一些列问题引发了抑郁症,因为没敢告诉家人,我陪护了一段时间,这件事确实对我的心情造成了非常大的影响,愤怒,失望,悲伤,等等。
导致后面更的确实太慢了,实在是抱歉
写文这个东西,它也不是拧螺丝那种工作,心里的起伏对码字影响确实是太大了。我自己也很无奈。
十分抱歉。
不过不管怎么样,完结了,多谢大家一路陪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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