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言的身体因为这句话抖得更厉害,有害羞,也有什么别的。
没多久,就有佣人上来敲门,说是午餐已经准备好了,靳荣光让两人下去。
淮言脸上的红晕还没完全消下去,闻言赶紧推开靳泽要站起来,被人揽着腰又坐了回去。
“知道了,马上就来……”
两人都在房间里冷静了一会儿才出去。
到了楼下的时候,其余人都已经落座了,主座上坐的是靳荣光,五十多岁的年纪,虽然能看见鬓角的白发,但周身气质也同样凛冽。
他旁边留下了两个位置,显然是给两人留的。
见两人从楼梯上走下来,靳荣光见状似乎是想说什么,但最后还是住了嘴。
两人也终于落了座,桌子上众人的目光很快就落到了两人身上。
分明刚刚两人刚来的时候,几人就已经打过了一个照面,但靳泽的大伯和二伯非要装着都是初次见面的样子,在靳荣光面前客套地跟他打招呼。
“这就是淮言吧?长得真是秀气,难怪虽然是个生不了孩子的男人,也还是把我们靳泽迷得七荤八素的……”
靳泽的那个表弟也不是个省油的灯,闻言阴阳怪气地说了一句:“听说嫂子原来是娱乐圈的,长得这么好看,怕不早就是个破鞋了吧?”
这话说得已经很不客气了,夹枪带棒的。
靳泽闻言温和一笑,接着突然就站了起来,拎着男人突然走了出去。
那男人一米八的个子,就像是个小鸡仔似的被拎了出去。
速度之快,在场的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而后门外就响起了一声凄厉的惨叫声。
靳泽的二伯在听到这声惨叫声,才慌张地跑了出去,竟然看到自己儿子的手掌,被一根筷子贯穿钉在了墙壁上,鲜血顺着墙壁留下来,让人不寒而栗。
没一会儿靳泽的二伯才哆哆嗦嗦地让人叫救护车,慌乱的脚步声混着惨叫声以及孩子的哭声,一瞬间现场就乱做了一团。
反观靳泽,倒是像个没事人似的,慢慢从外面走了回来。
他看着愣住的青年,突然有些后悔在对方面前做出这样的事了,好像吓到他了,但没办法,大门的隔音好像不大好。
他从左边的口袋里摸出一块方巾,将手上被沾到的一点点血渍擦了干净,接着才看向淮言:“言言对不起,是不是吓到你了?”
淮言是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的,但是听那穿刺力极强的惨叫声,也还是有些害怕的,他于是很轻地点点头,又摇了摇头:“哥哥,你打他了吗?”
靳泽很认真地说没有,自己的手根本就没碰到那个垃圾,怎么能叫打呢?
“我只是小小地惩罚了他而已,毕竟坏孩子是要被惩罚的不是吗?”
靳泽自己也没想到今天会出这样的事儿,那个人毁掉了淮言想回来见他家人的期待。
他轻声叹了口气,“言言,要走吗?”
靳荣光那边刚刚处理完了外面的事情,进来就看到靳泽和淮言要离开,他的神色暗了暗,看向靳泽:“他是不对,但你做事,未免太过过火……”
靳泽没回答这个问题,只是说,“我和言言要离开了……”
两个气质相当的男人站在一起,一时间气氛有些焦灼。
最终还是靳荣光先败下阵来,他叹了口气,目光落在了两人紧紧握着的手上:“淮言,你愿意和我聊聊吗?”
淮言根本没想到,靳荣生竟然会用这样的语气跟他说话,闻言愣了一下,继而点了点头。
靳泽的阻拦是下意识的,但淮言很坚定地说:“没关系。”
见他坚持,靳泽也没办法。
靳荣生不允许他的陪同,只让他呆在外面。
淮言跟着靳荣生进了书房。
在他的感觉中,这个年过半百的掌门人应该是不爱靳泽的,是对他疏于爱护的,因此才导致了两人关系的恶化。
但出人意料的,是靳荣生的桌面上,摆放着的是他们一家三口的照片。
里面的靳泽大概是四五岁的样子,女人一脸温和地靠着靳荣生肩膀上,怎么看都是很相爱的一家人,完全不是外界传的那样。
“怎么了,觉得惊讶?”靳荣生一眼就看透了他的想法,点燃了一支烟,“介意我抽烟吗?”
淮言摇摇头表示不介意,继而坦白说:“确实觉得惊讶,毕竟……”
毕竟外界都说,靳荣生和自己的发妻是典型的豪门联姻,背后并没有感情基础在。
靳荣生的眼神一下随着烟气,似乎飘向了很远很远的地方,朦胧得让淮言有些看不清。
“我和莫锦,的确是商业联姻的,但外界不知道,我们两个在中学的时候就认识了,应该也算得上是青梅竹马。”
莫锦就是靳泽母亲的名字,淮言还是第一次听说这个故事的版本,“那你们结婚,这是很好的故事不是吗?”
又怎么会走到最后,靳泽口中的,自己的父亲是为了权利而抛弃病床前的妻子的人呢?
见淮言不解,靳荣生朝着他笑了笑,说最开始的时候,他的确是很爱很爱莫锦的,莫锦也很爱他。
他们结婚的时候,靳氏还没彻底交到靳荣生手上,当时的莫锦嫁给靳荣生,其实算是下嫁了。
两人最开始的感情,的确是诚挚而真心的,结婚没多久,两人就有了第一个孩子,但很可惜,因为种种原因,两个人的第一个孩子不幸流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