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玮听完笑着点点头说道:“有道理!可是也不能排除是其他的布料,凭什么你就断定是女孩子的内衣类呢?”
刚刚跑进屋子的女孩子说道:“简单啊!男人根本不会用碎花布做衣服,更不会用碎花布做内衣!女孩子用碎花布做外衣,现在几乎没有了,要真是十几年前,我记得我那时候的内衣都是碎花布的!”
女孩子说完,还看了看自己的母亲,女人点点头说道:“是啊!要真是十几年前的,这块碎花布真的很可能就是女孩子的内衣!”
大玮眼神又迷离起来,然后沉声说道:“坏了!可能有事发生,我们快出去看看!”
大家都被他说得一愣,只有我是第一时间跟着他走出了院子,其他人都稍稍落后了一些。
这里不得不提一下老毕,他早上在警察走了过来看过以后,给小女孩爻了一卦,顿时觉得自己不能接活,才给大玮去了电话。
我跟着大玮一直走到快接近河边的地方,也没发现什么不对,最主要的是,这一路过来,雪地上根本就没有任何痕迹,明显是从昨晚到现在,这里一直就没人经过!
后面女孩的家人跟过来,大玮示意我站着别动,他慢慢地、小心翼翼地一点点挪动脚步,然后有拿起那块碎花布在眼前晃了晃,接着就侧头似乎在聆听什么!
紧接着,大玮突兀地一下挺直了腰身,整个人呆滞地望着前边几米远的河的对面,他慢慢从兜里掏出佛珠,冷声说道:“大家赶紧到河对面,孩子就在那边!”
由于现在是隆冬时节,河面早已冰冻三尺,我一听大玮的话,毫不犹豫奔上了冰面,他跟在后面,他后面是孩子的家人!
倒了河对面,我一眼就看见土沟里已经昏迷了的女孩,浑身只穿了一套贴身的保暖内衣,脸上赫然挂着一层薄薄的冰霜。
在我们这里生活的人都知道,冬天在外面看见一个人,脸上有这样的冰霜,那这个人就已经是没救了!用老百姓的话说:已经被冻透了!
孩子的父亲从土沟边沿滑下去,抱起孩子在大家的帮助下爬上来,大玮上前一抹孩子的动脉,无奈的摇了摇头!
现场顿时陷入一片短暂的寂静,也不知道是谁先发出了一声啜泣,紧接着就跟传染了一样,顿时哀嚎声骤起!
看着一家几口人围着孩子早已经冰冷的尸体,悲恸不已、哀嚎一片的时候,我突然发现,大玮这样不被人们理解的职业,有时候真的是老百姓们背后的一股力量。
大玮看着手里的碎花布,突然大声喊道:“别哭了!都别哭了!把孩子运回去,留下一个家属跟我找找!
昨晚雪并不大,他能从家里穿过冰面走到这里,却没有留下一点痕迹,这里有很大问题,我倒要看看是什么东西害死了她!”
孩子的父亲一听,登时起身,满脸泪水地说道:“我、、、我跟你去!”
说完转身对孩子的母亲说道:“你跟大丫把老三送回家,我跟着去看看!”现在对大玮和我坚信不疑的男人,渐渐冷静了下来。
大玮在前面带路,我和男人跟在后面,太阳已经越来越高了。
大玮走到停工了的立交桥下面,突然站定,眼睛一瞬不瞬地望着桥下的几个桥洞!
我心里知道大玮已经找到了,立刻侧头对男人小声说道:“一会儿看见什么,都不要说话,也不要转身就跑!有我们在你别怕!”
男人听完点点头,脸上的泪痕还依稀可辨。
大玮听我说完,大步朝着桥洞走去。
穿过中间的桥洞,三个人赫然看见桥洞另一边在河床的角落里,有一个被铲车推平了,却还能隐约看出一个大概的坟头!
三个人走到近前,发现里面的棺材早就不见了,除了一个坟坑,什么也没有!
大玮走到昏暗的桥洞里,整个人突然一个转身,面对着桥洞嘴昏暗的角落,右手猛地抓着佛珠指着冷声喝道:“出来!你以为害了人还能躲得过去吗?”
昏暗的角落里慢慢浮现出一个浑身已经几乎衣不蔽体的、满面狰狞地女人!
我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气!现在虽然是大白天,我还是感觉后背一阵冰凉,从脚底板一直到头顶,都在冒着冷气!
我身边的男人也好不到哪里,浑身筛糠一般颤抖着,已经彻底呆立在原地!
大玮沉声说道:“那孩子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什么要害他?”
女人的脸几乎已经是白骨涔涔,根本就没有回答大玮的意思,只是猛然抬起手指着上面的立交桥,胸间的白骨在她抬手的时候突兀地支了出来,样子很是恐怖!
大玮点点头,沉声说道:“那我现在超度了你,你是否愿意!?”
女人缓缓放下手臂,慢慢转过身,大玮一步一步走到她身后,佛珠一下按在了她的后脑上,女人浑身抖动了几下,消失不见了。
大玮转过身,示意可以走了,我抓着男人跟在他身后。
大玮一边走一边说道:“那孩子在昨晚放学回家的途中,眼见天色越来越黑,就想走近路穿过桥洞从冰面上回去,结果被这个满身怨气的女人缠上!
晚上来到了桥洞这里,可是这个满腹怨恨的女人,竟然狠毒地附身到她的身上,孩子全然不知自己是漂浮着来到这里。
女人事后虽然有些悔悟,无奈孩子已经处于游离状态,回天无力。
我刚刚掐算过,这个孩子确实是阳寿已尽,应有此劫,即使逃过去了,也活不过今年!”
我和大玮看着一家人默默地给孩子换好新衣服,心情都很沉重。
事后大玮对我说,近两年已经很少看到怨气如那个女人那么重的怨灵了,更没有想到,她在悔悟的时候,还想帮着女孩回家,可是孩子根本回天无力,只是勉强坚持到了那个土沟上面,就断气翻滚到了沟下!
我问他,是不是经常碰到这样有死人的大事儿,他苦笑着说,很少很少!尤其是近五年左右,这是大玮碰到的唯一一次有死人的,而且还是一个孩子!
大玮灵异系列:追杀衰灵
衰灵,就是那种使人逐渐衰败的恶灵,这种衰灵缠到人,人就会感到病蔫蔫、浑身无力,无精打采。
只要出去多运动运动、多和大家一起聊天舒缓心情,一般是能够自行解决掉。
衰灵本身很常见,对人也没什么实质性的伤害,但是最近几年,不知道为什么,死在他们手里的人,尤其是几岁大的孩子,越来越多了!
大玮是在下午的时候给我打来的电话,在电话里听他的声音,我就知道,这家伙心情肯定是郁闷到极点了。
当我骑着电动车,顶着凛冽的寒风,从环城路上喝了一肚子西北风来到他告诉我的地址的时候,看到那个场面,我也几乎郁闷到极点了!
楼房的一个单元门口,聚集了大概有二、三十人,黑色灵车停在那里,我看见一个小棺材平放在后面车尾部。
孩子的父母都是30出头的样子,看来跟我和大玮的年纪基本相当,此时男人正搂着已经哭得几乎虚脱的女人,俩人也分不清是谁在搂着谁,还是谁在靠着谁,反正就那么彼此站在一起!
大玮见我来了,上前帮忙把电动车停放好,似乎也看出了我对孩子的事有些感触,张口说道:“老陈,你想不想跟我一起去追杀那个害死这个孩子的衰灵?”
我陡地一愣!衰灵我不是没有听说过,他们来无影、去无踪,不能用普通恶灵去定义它们。
他们存在的数量没人知道,虽然他们一直那么不痛不痒的存在着,但是被他们害死的人少之又少,甚至可以忽略不计!
打个比方说,一个衰灵缠上了一个人,这个人觉得浑身乏力,并且恶心难受,他很快去医院就医了,医生告诉他应该多运动、多吃一些对身体有益的食物;结果他回去就开始每天都做运动,吃一些蔬菜、水果一类的食物!很快他就摆脱了衰灵的纠缠。
衰灵就是靠吸取人的精气来增强自身、强大自身的这么一种恶灵。
我盯着大玮看了看,掏出烟递给他一根,俩人彼此掩护着点燃,我猛吸一口吐出烟雾说道:“这么说你已经决定了,而且似乎还很有把握!”
大玮皱着眉头盯着灵车从我俩身边缓缓驶过,又拐了两个弯消失了。
他沉声说道:“这个衰灵我给它做了记号!”
我一听,登时来了兴趣,立刻扭过头睁大眼睛问道:“什么记号?口取纸?中国驰名商标?”
大玮心里明白我是看他闷闷不乐,想逗他开心,勉强挤出一个还算是微笑的干涩笑容说道:“差不多吧!反正它是肯定跑不了!”
这个时候孩子的父母在别人的搀扶下慢慢走到大玮的身前,女人的脸色已经是惨白惨白地了,青紫色的嘴唇慢慢颌动:“先生,我可以倾家荡产,只要你能将那个带走我儿子的东西弄死!”
男人的瞪着一双熊猫眼,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大玮,沉声说道:“先生!我知道你有这个本事,只要你肯,我什么答应!”
大玮侧脸看着我,一副“你看!我就知道会是这样”的表情,然后侧头对俩人说道:“你们回去好好休息,该收的钱我一分不会少,不该拿的钱,我一分不会收!你还要提供给我俩一辆车就够了!”
我立刻皱起眉头,大玮不会开车,我虽然从99年就已经有了驾驶证,但是真正开车的日子加起来,恐怕也就三个月左右!
男人立刻挣脱身边人的搀扶,掏出手机打了个电话,然后一脸恭敬地侧身说道:“先生,外面太冷了, 我们进屋去等吧!”
我和大玮跟着众人一起来到二楼,房间足有一百多平,从屋子的家具和家电等能看出来,这个男人能力不错。
落座后,大玮把我跟夫妻俩介绍说:“这位是我的朋友,同时跟我一起处理过不少事儿!你们可以放心。”
大家彼此一一握手后,我坐下朝大玮递过去一个询问的眼神,他皱着眉头,一脸的哀伤。
男人知道我俩都抽烟,递过来两根软中华,我俩也没客气,大玮点着吸了一口后说道:“凌晨的时候,牛大姐突然给我来电话,让我赶紧下楼,说是下面有车在等着,要我过去看看,可能要出人命!
我一听赶紧过来了,一进屋子我就知道,有个衰灵在这里!”
听到大玮的话,房间里剩下的几个人,包括孩子的母亲都围坐在了周围。
大玮侧脸看着我沉声问道:“老陈,你说我能力如何?”
我想都没想说道:“废话!你能力如何你自己不知道吗!”
我明显看到在我的话说出来的同时,他的瞳孔一下收缩,这说明他的内心正在经历着什么巨大的变化。
大玮徐徐说道:“可是我看到孩子的时候,发现他已经不行了,即使我第一时间将衰灵驱赶出他的身体,也是一样的结果!”
我一下明白了,大玮是被这种无力感震撼到了!任凭你有多大的能耐,但是也必须要面对死亡!
我侧脸看了看挂在旁边墙上孩子的大照片,一个圆嘟嘟的脸蛋儿,正挂着童真的笑容,手按在身前的玩具车上,那么地可爱、那么地让人疼惜!
我冷声说道:“坐在这里长吁短叹没有用!”
孩子的母亲似乎听明白了,流着泪对大玮诺诺地说道:“先生,我们都知道你已经尽力了,而且、、、而且是第一时间就赶了过来!也出手了,但是因为来不及了!”说完,别过头小声抽泣着。
房门一开,一个年轻人进屋对孩子的父亲说了什么,孩子的父亲对大玮说道:“先生,你要的车已经停在了下面,加满了油,而且车子的手抠里有油票,没油了可以到城南的加油站加油!”
我接过钥匙,起身拉着脸沉声说道:“你们在家里好好休息一下,把孩子的后事办妥,其他的你们什么也不用操心!”
大玮起身跟在我身后,俩人下楼了。
看着停放在单元门口的奥迪q7,我心里还是一惊!孩子的父母也真是下血本,这样贵重的车就这么让我们开着去做一般人都认为不可思议的事情。
没工夫想太多,我上车简单回忆了一下q7的基本操作,起车慢慢开着说道:“我回去拿一下驾驶证,顺便跟家里说一声!”
大玮没说话,只是皱着眉头,我知道他是在用他的特殊方法,通过他口中给衰灵做的记号感知着。
我从家里拿出驾驶证,跟老妈说去朋友家住一天,将抽屉里剩下的半条烟跟几百元钱带着就急匆匆出了家门。
我刚把车门关好,大玮就突然急急说道:“我知道那个衰灵现在哪里!去孩子的灵堂,快!”
我赶紧开车奔着医院开去,本来我没怎么开过小车,开始就开自卸车在矿上拉煤了,后来虽然也开了几次小车,但是那都是在好几年前了。
不过越是好车,开起来就越顺手,因为好车容易操作,加上是自动挡的,过了几分钟,我就已经完全开始适应了,虽然有时候还不能准确判断和预判前轮碾压的具体路线,但也总算没问题了。
到了医院后门,我车子刚刚停稳,大玮一手甩开车门,大步朝摆放灵堂的房子跑了过去!
我赶紧下车关好车门,急忙跟着跑了过去。
大玮站在灵堂门口,我刚刚站在他身侧,他就小声说道:“那个衰灵在这里,就在这间屋子里!”
我急忙走到孩子的父母前面,简单扼要地说了一下,他们也很配合,拉着亲朋好友慢慢退出去了。
大玮的眼睛在屋子里来回地游走,我站在门口望着屋子,除了孩子的小棺材,什么也没看到啊!
孩子的父母在几个朋友的陪同下,也回来了站在我俩身后没说话,就那么看着。
大玮慢慢探出右手,突然一声大喝:“现!”右手随着一声暴喝,也探出去对着屋子一阵比划!
果然!我看到在孩子小棺材上面,赫然蹲着一个浑身灰白的家伙!尖尖的两只耳朵,身后一截不太长的小尾巴,正瞪着一对闪着幽绿幽绿光芒的眼珠子,疵着牙对我和大玮警告着!
大玮沉声冷喝:“孽畜!今天你以为你跑得了吗?我今天不灭了你,就对不住你身下棺材里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