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宝宝很乖巧,不算很闹的娃娃,从出生开始就能一觉睡3个小时左右。只是,我婆婆不管我们,不给我们带孩子。我月子还没满,她就回老家了。后来我娘家妈来了,帮我们看孩子,可是她不习惯这边,病了,先是感冒,后来胃炎又犯了,每次吃了饭,肚子胀得坐不下,在我们屋子里一趟趟溜达。外头又冷又滑,东北嘛,她也不敢去外面走,怕感冒也怕跌倒。结果我又伺候孩子又照顾妈。实在看着她适应不了,又把她送回老家了。
忙乱了一阵子,最近感觉适应了。挤点时间,还是可以码字的,我一定不坑,也不烂尾,会好好地写下去。
最后,跟大家道歉,对不起,承诺的更新迟迟没兑现。
第六十八章 :对抗灾年
因为就在泥沼子边缘地带,陶石牛总算是被村人们给弄了出来,只是人早就没气了。叫人唏嘘不已的是,他手里居然死死抓着一只半大的野鸭子。人们想给他拽出来,却掰不开他的手,无奈下只得将那鸭腿剁断了,从爪子那边费了半天劲拽了出来,总不好让他带着只鸭子一起入土。
陶石牛当天就埋了,族长给了一小口袋糙米,用桑榆家工棚里的木材钉了口薄皮棺材。当人群渐渐散去,只剩下可怜的娘儿俩呆呆地坐在炕头上时,桑榆看着那饿得面黄肌瘦,一头窝在石牛嫂怀里的石蛋,心里实在是有些受不了。跟南山商量了一下,她又把那一小口袋糙米还给了石牛嫂。
看着石蛋带着孝大口大口地喝着热糙米汤,青黄的小脸渐渐缓过了模样儿,石牛嫂坐在炕头上冲着桑榆一个劲儿的鞠躬行礼,嘴里不停地道:“谢谢他婶子!谢谢他婶子!谢谢你好心!谢谢你好心!”缓过劲儿来的石蛋也抬起小脸来,抹了把稀鼻涕,对桑榆道:“谢谢婶子。”桑榆摸摸他小脑袋道,“好孩子。”
等桑榆跟南山从石牛嫂家出来,见梨花嫂正在大门口那里等着。梨花嫂看她两手空空地出来,皱眉道:“桑榆,你家也有七七呢。看这老天,不定什么时候下种什么时候收粮,米袋空了可心里没底啊。”
桑榆也知道大伙都挨饿的时候没法当善人,她咬着下唇,冲梨花嫂点点头道:“知道了,嫂子。”梨花嫂怕她不往心里去,继续道:“你肯借粮给别人,摆明了自家还有。一小口袋能抗个十天半月,完了还会去找你借。你若再借,哪有富余?你若不借,再记恨你。何苦来哉!”
桑榆只得再次狠狠点头,嘴里却不由自主地道:“想个什么办法,让大伙儿能抗过去呢?”
梨花嫂见她净琢磨些没影儿的事儿,干脆也不再说她了,拉着她一起回家。桑榆就真的入迷地想着事情,一步一步地被拽回了坡上。
第二日,桑榆跟着季南山一起去山下的竹林砍了一头晌竹子,当然都是季南山在砍,桑榆打个下手,用梨花嫂家的独轮车推了大概两趟,回家后又陪着季南山将竹子截成一米长的一段段。
季婆子抱着七七出来问:“弄这个干嘛?不还有点干柴吗?这啥时候晾干啊也没法烧。”
季婆子问完了,桑榆才想起来,自己老琢磨别的事儿,都没问季南山要干啥。季南山回头对季婆子道:“过晌到山下洼子那儿再圈一片地,种点药材。”
季婆子皱眉提出疑问:“能长吗?都是大泥巴。”
季南山拍拍身上的竹沫子,站起来道:“能长。有些药材就喜欢长泥地里。”
他这么一说桑榆倒有了个疑问道:“那这泥地又不是沼泽,总有干的时候啊。”
季南山仰起脸笑道:“没事,那是片洼地,汇水,去年冬里雪水多。要不是那边树木、芦苇的生的多,说不定时间长了,也成沼子地了。”
桑榆又道:“那不用跟族长说一声吗?”季南山回道:“不用,那边不能种庄稼,不是在册的垦田,没人管,我们圈起来就是我们的了。”
桑榆一听眼睛亮了,转而看着那砍来的竹子问道:“那这些够用吗?要不要多弄点?”
季南山摇头笑笑,先是道:“够了,种子没那么多,再说头次种,我想先试试。”说完了又不由地想到:手中无财,心中无胆。这到了灾年,才更显出人心惶惶了。一定得再加把劲,把日子过好才成。
后晌桑榆跟着季南山将洼子地围上,就没什么事儿了。回到坡上家里,发现季婆子抱着七七正在厢房里坐着,打了个招呼后,桑榆沏了点大叶茶,捧着暖着手,小口小口的喝着,还在琢磨沼泽地的事儿,就是那野鸭子淀,这两天她一直在想办法,能不能打打那里野鸭子和野鸭蛋的主意。
季婆子看她神思不属的样子就有点来气,又看了眼七七,忽然开口道:“你们得每年多给我五两银子,你这一干活总把七七扔给我看着,我自己有活儿都干不了。要不看她的话,我还能紧点绣活换点银子呢!”
桑榆倒是听见了这话,她十分讶异。现在赶上灾年,饭都快吃不上了,她怎么还有心思计较这个?桑榆想了想,回她道:“今年已开春了,却是这么个光景,春种秋收都迟了,我估计吃饭都成问题,原定的银子我定会想办法,但若要再加的话,我觉得还是待明年光景好一点的时候才能行。不然就算我嘴上答应了你,到时候也拿不出银子。”
季婆子也是一时起意,就是不想看她舒坦过日子,也没寻思桑榆能答应,但她又不甘心就这么叫桑榆堵回去,便又道:“你要是不答应,那你就自己看孩子。”
桑榆见她逼人过甚,都不讲道理,也不由得来气,回道:“那好,我以后再干活看不了她,就把她送坡下秋白那里,实在不行小草儿还能帮帮我哩。你是她奶奶,看她还要收钱,我实在请不起。等我们富裕了,再拜托你。”
季婆子把七七往地炕上一放道:“由得你,我就不信你能一次次麻烦外人去!”说完真就不给看了,一开门走了。
桑榆把七七抱起来,七七见了亲娘,忙向怀里拱去,桑榆给她喂着奶,脑子里还琢磨着沼泽地的事儿,决定明后天的再去那里瞅瞅去。想着想着,忽然听到小七七哼唧起来了,一看原来是吸不出什么奶水了,桑榆赶紧抱她换了另一边,心里想着:看来光缩食是不行的,孩子没奶吃也不行啊!必须再尽可能地多找点能入口的东西。
等七七吃完了奶,桑榆给她裹巴严实了,抱着去了隔壁溪和先生那里,她没进屋,就去下屋里看了下,在草垛子里巴拉出几袋粮食来,一看就是秋白送来的,跟她借的那两袋粮是一种麻布袋,收口的绳儿当地人叫金刚绳,是一种叫金刚草的韧劲强的茅草编成的。秋白家的金刚绳上都染了一段红色做标记。
看着溪和先生还有吃的,那就行了,桑榆退出了大门去,寻思了下等夜里得叫南山过来一趟,把粮食藏个更稳妥的地方去,比如炕洞子什么的,就这么用柴草略掩盖一下的话,怕到时候真来人给偷去。
桑榆抱着七七在门口站了一会儿,忽然听到旁边有个小小声音说道:“婶婶,快来,我这儿有好吃的,正想给你拿点尝尝去。”
桑榆一扭头,正好看到小草儿鬼鬼祟祟的在她家门口扒着头。桑榆笑笑道:“走,先家去。”说完一只胳膊抱着七七,一手牵着草儿,进了屋去。
桑榆不知道的是,她刚进梨花嫂的院子,隔壁孙溪和就推开了屋门,他看到桑榆过来了,只是没有出门来说话。溪和先生琢磨着,是不是桑榆家里断粮了又不好开口?无论如何,等南山回来,让他再背回一袋粮食去。
且说桑榆跟着草儿进了屋,草儿从怀里摸出一个油纸包,在罗汉床上的小桌子上珍而重之地打了开来,里面是两个杂面野菜团子,并不很大,一个也就大概有小草儿拳头大小。草儿仔细瞅了眼,指给桑榆道:“婶婶,这个榆树叶的是甜的,这个草根根的是咸的,你快吃点,草儿给你留的。”
桑榆摇摇头道:“草儿留着吃吧,婶婶不饿。你娘他们呢?都没在家?”
没想到一句话叫小草儿红了眼圈,小家伙皱皱鼻子道:“你吃吧婶婶,我都听见我娘说了。”
桑榆讶异问道:“听你娘说?都说什么了?婶婶不骗你,婶婶家里真的还有吃的。”
小草儿也不说话,执意地将菜团子递给桑榆,桑榆无奈,接过来咬了一小口,小草儿这才道:“我娘跟我爹说,你有再多粮也经不住发善心,你还听不进劝,这样下去你肯定会挨饿的。草儿不想让婶婶挨饿。这是草儿昨天一天省下来的,给你吃。”
桑榆把七七放床上,眨眨眼睛才忍住鼻头的酸意,她把小草儿搂到怀里道:“草儿,你相信三婶,三婶一定想到办法,让我们能抗过这灾年去。你明天去三婶家,帮忙看着七七,好不好?”
小草儿在桑榆怀里抬脸问:“看七七能帮到婶婶吗?”
桑榆坚定地点了点头。
作者有话要说:嗯,一点点来,明天去申请榜单。
第六十九章 少年哥俩
第二日,小草儿帮忙去看着七七,桑榆抽空再去了趟野鸭子淀。她当然不敢往里走,来探查这里是为了活命,可不是为了丢了小命。她在很边缘的地方,折了两根树棍,边探路边沿着沼泽边缘往旁边走。道路泥泞不堪,又要防备沼泽边缘沉陷,桑榆走得小心翼翼,但总算坚持到最后,走到了沼泽地的边缘。
桑榆裹着两腿的大泥巴,坐在一块平整的大石头上歇脚,揉着酸痛的小腿,算了算走过的距离,想想辛苦没有白费,还是事有可为的,不由得就笑了起来。
桑榆歇了半晌,感觉恢复点体力,就往村子里走去。进村的路上遇到不少人窝在家门口晒太阳,虽然春天来了,但山里的温度还是不太高,屋子里不生火就比较阴冷,地也暂时没法种,于是很多人就懒洋洋地裹着棉袄窝在门外。因为吃不饱饭,身上没有力气,小孩子们大多没有下地走动,而是老老实实地窝在自家大人怀里。脸颊上没了肉,孩子们的眼睛都显得大而无神,而大人们的脸上表情木然,视线先落在桑榆裹满泥巴的腿上,再看看她空空的两只手,有的眼神里略带怜悯,有的则一直都是空洞而麻木。
这一切让桑榆暗暗心惊。
路过石牛嫂门口的时候,桑榆看到小石蛋穿得圆滚滚地也坐在门墩上,身上带着孝,小脸上带着一些愁绪,默默地倚门坐着。这时候石蛋也看到了桑榆,他记得桑榆给了他家糙米,便很亲切地招呼了一声:“婶婶!”
桑榆看看天色也到正午了,走两步过去弯腰低声问他:“吃东西了没石蛋?”
石蛋也小心翼翼地点了点头,然后舔舔嘴唇道:“吃过了,娘数了二十颗米,熬粥。娘一颗没吃,都喝的汤。”说完石蛋小鼻子皱了皱,吸溜了两声鼻涕,忽然对着桑榆红了眼睛,很快几颗泪珠儿滚了出来,石蛋抽泣道,“我没想都吃了的,我想给娘留一些的,可是我嘴太大了,不知道怎么地,一口就把整勺子米都吞下去了,娘一定很饿,我真没用……”
孩子稚嫩的话语里透着浓浓的关心与自责,桑榆发现自己的眼睛一酸,视线就跟着模糊了起来。她拉着石蛋的手道:“婶婶现在也是省着吃粮,但比你家里还好一点。一会儿我省一个菜团团,偷偷带来给你,你再给你娘吃,好不好?”
石蛋眼睛一亮,马上止住了哭声,应道:“好!”回完了话忽然又想起了什么,向桑榆道,“不用了,婶婶。我娘说,婶婶家还有小妹妹要吃奶,婶婶心好,但我们不能老麻烦婶婶。”没等桑榆回话,小石蛋又安慰桑榆道,“没事儿婶婶,我娘说了,等我们再把粮食吃完了,我爹就会来接我们了。”说完小石头又苦恼道,“可隔壁的黄妞说,我爹死了,根本不会来了。”
石牛家的日子,在村子里算是难过的,可以说跟桑榆来时的季南山家不相上下,平时也要各种省吃俭用,再加上开春后挖点野菜,或者跟四邻稍稍借上个一斗半斗的,才能不挨饿。桑榆来这里之后,发现很多穷人家的小孩子,好像脑子转的特别慢,别说跟现代的孩子比,就是跟这边富人家能吃饱喝足隔三差五桌上有肉的孩子来比,也差上不少。
就比如“死”这个字的含义,石牛五岁了,却还是懵懂着。吃不上饭,或者说吃不好饭,孩子就显得呆就长得慢。隔壁桂花嫂家的黄妞只比石牛大一岁,但一来女娃小时候本就比男娃伶俐些,二来桂花嫂虽然人品不甚好,但为了一家子的生活真的算是拼尽全力了,无论是之前抢先卖绸花草帽,还是不久前在山坡上狠厉地瞪着眼珠子捍卫荠菜芽,或许落在别人眼里很有些无赖霸道,桑榆之前对她也是一直没有好感,但此时遇上灾年,桑榆好似忽然体会出了别样的味道。
大家都是女人,假如桂花嫂能生到一个富裕家庭,怕也会成长为一个小家碧玉的女子,至少很难变得如今一样尖酸刻薄,狠厉无赖。
桑榆心头转着许多的念头,最终却什么也没有说,她起身摸摸石蛋的脑瓜儿,回身慢慢地往坡上走去。
桑榆回坡上后,发现小草儿和七七在矮炕上手拉手睡得正香,倒是都盖着棉被。桑榆从屋里出来正预备做晌饭,就看到工棚里季南山探出头来道:“这边灶上给你热着饭呢。”
桑榆分家后的灶搭在工棚的一个角落里,她进去揭开大锅盖看了看,见果然热着半陶罐稀粥,还有三个小孩儿拳头大小的菜窝窝。桑榆心里有事儿,也没放桌子,就站在灶台那儿,就着锅台上咸菜罐里的萝卜条,把粥都喝了,又吃了两个窝窝,把最后一个包了包揣了起来。
她见暂时不用管七七,惦记着对石蛋的许诺,就对季南山道:“有什么活儿需要我帮着干不?”季南山没答她的话,看了她一眼,反问了一句道,“要出去?”
桑榆有点做贼心虚的感觉,她下意识地低头含胸,将揣起来的包子更好地隐藏了下。她一时想起梨花嫂苦口婆心的劝告,一时又想到家里并不见得能挺过灾年的粮食,直想得俩耳朵边儿上一阵发烫,含糊地应了一声“嗯。”
季南山其实看到桑榆藏菜窝窝了,他想起梨花嫂私下跟他说的忧虑,也大约能猜到这窝窝是给谁的。季南山想点一下桑榆,让她考虑下自家的情况。家里目前虽然还有些粮食,尚未用到从秋白那里借来的粮,但毕竟也是要靠借粮才能在这灾年扛一扛;还要老天保佑秋收时能多少收点粮食,因为转眼就又是寒冬;凭他家的那几亩地,再加上每年商定要给季婆子的孝敬,就这借粮要还上就得至少转三个年头再说了……
季南山想说的很多,本来还在考虑怎么开口,却看见眼前的桑榆低了头,连耳朵都红了。季南山空张了张嘴,最后发现实在是不好再说什么。就这样,两个人面对面地沉默了起来。
这气氛太尴尬,桑榆实在难受,没话找话地想了个话题:“草儿吃了没?”
尴尬的氛围暂时揭了过去,季南山暗地里也松了口气,回道:“说来也不知道是不是累着草儿了,她晌午就喝了一碗粥,吃了半个窝窝。”
季南山本以为借着小草就顺利地转了话题,也打破了刚才那种静默地氛围,没想到桑榆听到他说的这句话,忽然红了眼眶,然后泪水就一滴滴砸了下来。
桑榆这泪落得毫无征兆,且又急又多,让季南山很是错愕,他赶忙让开身子,一连声地问道:“怎么了?怎么哭了?不是说有事出去么,你去吧,去吧,家里没什么事儿。”
桑榆实在是没控制住情绪,一边是小草儿为了给她省粮饿肚子帮她看着七七,一边是承诺了的石蛋等着她去给他娘送点吃的,她一边羞愧一边迟疑,此时此刻深刻地感受到了贫穷带来的无奈与伤痛。
桑榆抹了把眼泪,重新进屋里将菜窝窝放下了,拿下了挂在墙上的篮子,里面就放着她上次跟梨花嫂出门采野菜的小铲子,走到屋门口对季南山道:“我出去转转。”
季南山不敢再阻拦,点头嘱咐道:“路不好走,早点回家。”
桑榆往山那边能去的坡子上转了个遍,不说寸草不生,但野菜毛也没找到一根,她又去山那边的竹林子转了转,好歹叫她挖着了两颗春笋,虽然个头特别小,桑榆却高兴了起来,觉得终于算是对得起跟石蛋许的承诺了。
虽然走了许久路,已经很累,但桑榆步履依旧轻快,她赶着去石蛋家把笋子送去,路过村里池塘的时候,桑榆忽然愣住了,接着一拍脑袋,忍不住都喊出了声来:“捞鱼啊!”
桑榆话声一落,河边芦苇丛窸窸窣窣响了一阵,走出来两个垂头丧气的少年,正是秋白家隔壁的俩半大小子。两人都挽着裤腿,脚丫子满是泥巴,手里却都拎了巴掌长的两条小鱼。
“南山嫂子,”大点的少年开口道,“既然让你看见了,那你看这样好不?只要你不告密,这两条鱼就给你。”
小点的少年却不干了,愤慨道:“好不容易才捞着的,哥,不给她!反正村里都已经饿死人了,族长他们也快组织捞鱼了,我们就是提前了两天罢了,让她去告!”
桑榆其实根本没发现他们,只是才想起这池塘里的鱼来。不过她也不点破,只奇怪问道:“不是说这池塘是村里共有的吗?不应该是随便捞鱼吗?现在大伙儿都吃不上饭了,为什么不让捞鱼?”
少年哥哥郁闷道:“原来你不知道啊。池塘的确是村里共有的,但不许随便捞鱼,莲子和莲藕,还有鱼虾都是村里组织捞,然后卖了年底分钱的。”说完他恍然大悟道,“对了,去年赶上雪灾,这鱼没捞!这是留着撑不下去的时候再分的,要是每家乱捞,还是有人家弄不着多少,会饿死的,而且有多有少也不公平。村里管这个很严,要是让人知道我俩偷捞了,那我家的那份鱼就充公了。”
桑榆纳闷道:“那莲藕采了的啊,也没分钱啊。”
少年弟弟没好气地回她道:“谁说没分钱?你家不是你领的你不知道呗!你到底告不告?你要告我就天天去砸你家门!你要不告我们就走了,省得再叫别人看见。”
桑榆也就不再问了,挥挥手道:“我不告,你们快走吧。”
少年哥哥感激地笑了笑,拉住弟弟往芦苇丛里继续给鱼做伪装去了。桑榆抬脚要走的时候,忽然芦苇丛里传来那少年弟弟的声音:“你等等。”
桑榆回过头,那弟弟小心翼翼地从芦苇丛里钻了出来,将四条鱼里最小的那个扔到了她篮子里,瞪着眼睛装出恶狠狠的表情道:“看你识相,这个给你!”
桑榆自然不会被他那“恶狠狠”的样子吓到,不过她却笑了笑顺从道:“那我谢谢你,我会保守秘密。”
作者有话要说:祝各位亲2014马上有钱,马上幸福!
最近渐渐习惯带孩子了,以后我更勤快点,一周至少2-3更。
第七十章 :小鱼风波(上)
桑榆满山坡的转了不少时候,到石蛋家的时候天色已不早了。石蛋这孩子一直坐在门槛上等着她,见她来了忙迎上去,悄声道:“婶婶,我娘睡着了。”
桑榆听了这话忽然一怔,接着心就扑通扑通地跳了起来。石蛋这孩子还懵懂着,石牛嫂不会是饿死了吧?
想到这里,桑榆的手都有点哆嗦起来,心里不由自主地就有些害怕,但她很快镇定下来,领着石蛋悄悄地进了屋,看到石牛嫂穿着灰扑扑的家织土布棉袄,头朝里躺在土炕上一动不动。
石蛋扯扯她的手道:“睡着了。”
桑榆深吸了口气,正预备过去细看,忽然石牛嫂动了动,没有回头却出了声:“蛋儿,是不是又饿了?”
桑榆的心一下子落回了肚子里。
小石蛋跟在屁股后头眼巴巴地瞅着,桑榆动作轻快地炖了一小罐鱼汤出来,挖来的两个小笋,也切片放了进去,闻着就香得很。
小石蛋将碗捧给石牛嫂,石牛嫂吹了吹热气,几乎急不可待地将鱼汤喝完,桑榆又给她盛了一碗,这次她放慢了点速度,喝了热汤水,脸色终于好了一些,这才想到关键问题,她小声问桑榆道:“这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