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知府,有失远迎了,您那边请……”
“杜姑娘……”
尽管来客络绎不绝,肖阚和宋玉也时刻保持形影不离的距离,一起喜迎着每一个来客。
他们站在一起,哪怕没有那一身红色,来客也能通过两人那若隐若现的亲呢感判断得出他们是如何相爱的一对夫妻。
每当这对新人四目相对,旁人仅仅需要一眼就能看穿他们之间深沉的爱意,这样的一对璧人,怎么不算天作之合呢。
吉时将近时,铜楼前已是虚无坐席、热闹非凡,在喜婆的带领下,在所有人的瞩目中,肖阚和宋玉各执牵红的一头,隆礼而庄重的走进了铜楼一楼正厅。
正厅的两侧已经挤满了人,坐在高堂之上的正是李夫人和关谣。
这时刻过于严肃和庄重,全场除了新人的脚步声以外,没有任何多余的杂音。
两人走到正厅中央时,所有人的目光都紧紧焦距在他们身上。
“喜今朝赤绳系定,为珠联璧合,为得天定姻缘,吉时已到,此证永生。”
随着左傧相说完了礼辞,右傧相立马紧随其后喊起了拜辞。
“良辰到,缔约起。”
这时,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一拜天地!敬万生!”
肖阚和宋玉同时转了个身,对着天地致出了虔诚的誓言一拜。
“二拜高堂!尊眷礼!”
两人又转回身,再心怀虔诚的基础上又增了更多的尊敬,端正的给高堂上的两人鞠下了交代一拜。
“夫妻对拜!亲相爱!”
这一刻,两个人默契的万般庄严起来,他们相对而立,四目紧接,心心相连,好像多年来的亿万深情只能通过眼神来诉说,然后互相敬上最忠挚的一拜。
“礼成——!”
随着傧相所有的礼辞落音,厅堂里发出了震耳欲聋的叫好声、鼓掌声欢呼声。
夫妻这一拜,他们不为万物而拜,也不为任何人而拜,只为他们的经年深爱所拜,也为他们往后的携手此生所拜。
他们的目光再次相遇,从此刻起他们就是名正言顺的夫妻,亦是彼此情深多年的人。
肖阚盯着天底下最貌美的新娘无声的笑了笑,轻念了一声重锦。
宋玉也跟着笑了笑,用嘴型回了他一个:夫君。
………………
夜色已深,青玉案里外灯火通明,那些个大红的囍字贴得到处都是,即便没什么人,这常年冷清的院子也因为喜庆的颜色变得热闹起来。
肖阚送走了想闹洞房的肖菱等人后,就迫不及待的把青玉案的大门拴好,端着一盆水就往洞房去,也即宋玉的厢房。
方前肖菱一伙人想闹洞房没成,不过也把两人“折磨”得够呛,宋玉有些出神的坐在桌前,估计还在回味肖阚当着众人的面亲他的桥段。
“义叔。”肖阚一脚关上了房门,端着水来到了宋玉的跟前,“累了一天,我给你洗洗洗吧。”
“为叔自己来吧。”
肖阚说干就干,拧干了脸巾就给宋玉擦拭起脸来,也顺带给自己洗了洗,接着还一根手指一根手指的宋玉擦干净手。
“义叔,抬脚。”
宋玉听话的把脚抬起来,让对方替他脱了鞋袜,然后放到了盆里,舒适的水温加上肖阚的细心按摩,宋玉累了一天的脚感觉都轻了。
“径云。”
“嗯?”
宋玉有点拘谨的抓了抓腿上的布料,面红耳赤道:“洗得差不多了,可以了……”
肖阚也觉得水凉了,就把宋玉的脚拿出来擦干后二话不说就把人往榻上抱去。
“径云!”宋玉心里还没建设好,“先等一下!”
肖阚把对方放到榻边,半跪在宋玉膝盖前,好笑道:“义叔紧张了?”
“不是。”宋玉不知为何,这洞房花烛夜让他格外的躁动,“我们还没……”
肖阚捏着对方的脚踝,又耐心又温柔的说:“还没什么?”
宋玉用手遮住嘴巴咳了一声,羞怯道:“我们,还没喝交杯酒。”
这件事肖阚倒是没忘,他就等着看宋玉记不记得这件事,毕竟两人头一回成亲没喝上,后来肖阚也提过,当时两人关系闹得僵,他以为宋玉没听进去,现在想想其实对方当时应该也很在乎那杯酒的。
“对,夫妻交杯酒还没喝。”肖阚心里幸福得能化出水来,他俯身去啄了一口宋玉的脸侧,“径云这就去拿过来。”
肖阚过去倒酒,宋玉光着脚就跟着过去了,所以宋玉难得被肖阚训了两句不听话。
精巧的酒杯里盛满酒后,两人各执起一杯,肖阚准备把手臂交过去的时候,宋玉却拦住了。
“径云。”宋玉捏着那杯酒,手心都在发热,“为叔有话要说。”
肖阚即便心里已经按耐不住了,但依旧耐心享受和宋玉的各种点滴,“正好径云也有话要说,那您先说。”
宋玉盯着手里的酒杯看了一眼,又换视上肖阚的眼睛,斟酌了片刻后,轻启薄唇道:“今日是你我大喜之日,为叔很高兴,以后你我便是一席夫妻了,不过第一次为人妻室,以后为叔有什么做的不对的地方,径云尽管说便是。”
“义叔不会有什么做的不对的地方!”肖阚激动得心都要蹦了出来,“义叔若是有做的不对的地方,就是迟迟不让径云知道您的心意,不过径云现在知道了也不算晚。”
不仅是肖阚,就连宋玉自己都时常后悔自己为什么不能早一点迈出那一步,兴许这些年来的一往情深就不必走那么多弯路了。
“之前是义叔的不好,往后的日子为叔……慢慢补偿你。”
肖阚一脸得宠的笑了笑,“那到径云说了,义叔可听好了。”
“嗯,为叔听着。”宋玉也跟着笑,其实从肖阚进门后,他自己嘴角就没有下来过。
肖阚将手中的酒杯举近了宋玉的那杯,眼里的漾色变得万般温情,他用认真严肃而又不失深情的声音说道:
“径云今日能与义叔修得同舟渡共枕俢是三辈子修来的福气,您总是待径云很好,无论径云有何过失,您从未消减一分对径云的情意,也怪径云愚钝,兜转了这么些年都不知道您的心意,让您白白等了径云好多年,而如今径云还能抱得义叔归,是得义叔宠爱。”
“往后的日子,义叔不必担心做不好径云的夫人,您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你想要天上的月亮还是水里的蛟龙也好,径云拼了命也会给您去拿,只愿义叔就这样好好的待在径云身边。”
“以前侄儿说的不对,竟会说您没有教过径云情爱,早在最开始的时候,您早就言传身教过径云何为情爱了。”
“义叔,重锦,夫人,径云保证,将一辈子敬您疼您爱您。”
“我肖阚对天发誓永远只臣服宋玉一人。”
肖阚将举着酒杯的那只手臂挽伸过去,宋玉也默契的将自己的手臂交挽其中,两人同时将杯中酒一饮而尽,为多年的情深意长干杯。
放下酒杯,肖阚就再也等不住了,他横抱起宋玉,似醉非醉的唤着对方,“重锦,入洞房了。”
明明就一杯酒,宋玉却觉得自己有点醺醉了,心中的所有情谷欠和渴望被无限放大,他刚刚被横抱住就迫不及待勾住对方的脖子,用带着酒醇味的唇-/舌--扫卷着肖阚的侧颈和颚骨。
肖阚把宋玉放到铺着大红喜被的榻心中央欺身其上,又将十指紧扣住,再一次仔细的端详宋玉,他貌过天仙的夫人。
“义叔,你真好看。”肖阚慨叹道,心想自己真是有福气能把这个人占为已有。
宋玉灵动着眸子眨了两下,虽羞而不怯道:“千金春宵洞房花烛夜,怎么,还叫义叔?”
肖阚的眼睛顿时亮出了饿狼的光一般,他有点急切又有点羞涩,喉结快速滚动了一下才说出那两个字:“夫人。”
宋玉和对方的心情几乎是一模一样的,他也启唇回道:“夫君。”
“夫人再唤一遍。”肖阚的笑因为激动而导致有些僵,但他丝毫没有察觉,心中狂跳得让他格外迷糊。
宋玉咽了咽口水,微微眯起一点眼睛,理了理嗓子,用一种柔而不娇、勾人心魄的声音再喊道:“夫君,行房了。”
这一声把肖阚的魂都要喊散了,这不就是他多年来所期希听到看到得到的吗。
[肖/宋说:“过程这里没有,想看来老地方找我们。”]
这一夜是怎么也不够长,不够他们去倾诉去享受彼此给的爱。也幸好,他们还有很多个这样的夜晚可以来细水长流,诉尽衷情。
“吾妻玉甚美,既卿我怜我,又为清正上贤人,径云得此妻,此生复何求。”
“重锦无他期,只期与夫守得细水长流,共度白头誓,不枉深情几许经年度。”
红烛将尽,那摇曳的暖光将榻中两人亲密无间的呢爱映影到帐帘上,这一刻不是永远,肖阚和宋玉互相给对方的爱才是。
尽管来路曲折,但我至始至终选择去从一而终的人只有你。
(正文完)
作者有话说:明天陆续更新番外,另外隔壁新坑也来了,麻烦大家浅浅预收一下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