玛丽亚离开拿撒勒之后就失去了目标,她不知道自己的蠢儿子往哪里去了,只好四处打探。每当听说圣子在某处施展了神迹,玛丽亚就会匆匆赶过去,可她抵达的时候约书亚都已经离开了。玛丽亚于是决定去位于交通枢纽上的抹大拉城守株待兔,她还特意乔装打扮了一番,等遇到约书亚,就能以普通信徒的名义光明正大地缠上他。
虽说是在等待儿子,但是玛丽亚也有自己的打算——因为约书亚那种传播福音的方式实在是太慢了,还弄得人人喊打。于是玛丽亚装扮成了妓女寻找机会,毕竟还有什么别的职业能整天无所事事地站在街头打量过往的行人呢?
玛丽亚懒得给自己取什么假名。因为“玛丽亚”这个名字再普通不过了,站在抹大拉的广场上大喊一声,至少能有叁个女人回头。不过也幸好她没有换名字,不然很可能错过那个机会。
那天,同一条街上的妓女见她出来了,远远冲着她打招呼。一名路过的华服男子听到“玛丽亚”这个单词的时候猛地一回头,盯着玛丽亚看了又看,最后还是叹了一口气转身继续往前走了。
在他驻足的短短几秒钟里,玛丽亚就明白她的机会来了。透过那名男子的灵魂,她看到了罗马军队攻入抹大拉烧杀抢掠的时候,一个小男孩哭哭啼啼地去向邻居的小姐姐寻求帮助,那个名为玛丽亚的女孩果断把他藏进了家中驴棚的干草堆里,却没来得及给自己找到一个藏身之处就被罗马士兵发现了。十一二岁的小女孩对小弟弟的存在守口如瓶,但是残暴的罗马士兵没有放过她,十多个凶狠的男人把她按在干草堆上轮番奸淫,然后给不省人事的她绑上了奴隶的绳索拖走了。
那个小男孩一直躲在干草堆里,不敢出声,更不敢站出来制止。毕竟就算他出去了,又能改变什么呢?拿撒勒的玛丽亚从他的灵魂中看到了他的恐惧和懦弱——当然也没有错过他裤裆里挺立起来的欲望。
愧疚吗?我会给你机会弥补的。拿撒勒的玛丽亚收起嘴角的冷笑,故作惊喜地大喊:“梅尼!你不是百夫长家的小梅尼吗?”
那男人愕然转过头来,难以置信地盯着玛丽亚,仿佛要从这个叫出他小名的女人的脸上看穿她的身份。
旁边的侍卫向前一步将男人挡在身后:“城主大人,这低贱的妓女竟敢如此不敬地称呼您,我去把她抓起来。”
“城、城主大人?”玛丽亚的表情变得慌乱。
“玛丽亚,是你吗?玛丽亚?”城主激动得连嘴唇都在颤抖。
“不、不是的,大人。我认错人了,您也认错了……”低贱的妓女玛丽亚慌不择路地掉头朝小巷深处跑去。
城主梅纳什丢下侍卫一个人追了过来,在小巷的尽头堵住了女人。那是他小时候的邻家姐姐、祭司的女儿、高不可攀的白裙少女。在城内被闯入的罗马军队搅得一片大乱的时候,他因为找不到父母而惶然无措,那时候他只想到了她。少女的内心和外表一样高贵,她保护了他,为了他被罗马士兵践踏入了污泥之中。可他却什么也不敢做,只能从草堆的缝隙中看着她被罗马人侵犯然后拖走,从此杳无音讯。每当想到她那以后可能经历的虐待和折磨,梅纳什就感觉痛彻心扉。还有无数个从噩梦中惊醒的夜晚一次一次地提醒他,即便是竭尽全力攀上了高位,自己依然是一个懦弱的废物、可耻的罪人。
“玛丽亚,别怕,我不会伤害你。”梅纳什看着背抵着墙壁瑟瑟发抖的女人,不忍心再向前。
“您认错人了,尊贵的城主大人。我只是一个妓女,我们从未见过……。”玛丽亚决然地偏过头去,眼角噙着泪花。
“那么,请告诉我,你从哪里来?你的家乡在哪里?”梅纳什温言软语地问道。
玛丽亚抿着嘴一言不发。
梅纳什心中更确定了几分。一定是她,那位家教良好的祭司之女,她还是如此不会说谎。那柔顺的栗色头发,那倔强的表情,那破衣烂衫也遮掩不住的优雅气质,明明就和从前一模一样,自己刚刚怎么竟看走眼了,以为不是她?就算眉眼不太相似,经历过那么残酷的事情的人,面容有了一些变化不也很正常吗?毕竟她被带走的时候也还那么小……
若不是担心再次吓跑她,梅纳什早就冲上去拥抱她了。梅纳什向前半步,急切地问出了那个纠缠了他半生的问题:“你……怪我吗?”
听到这句话,玛丽亚整个人就像是被抽空了一样瘫坐在地上,双手掩面,泣不成声:“怪你?怪你什么呢?怪你没有帮我赶走那些罗马人?还是怪你惊慌之时求助于我?你还那么小,你又懂什么呢……”
梅纳什这下对女人的身份确信无疑了。除了他们两个人,还有谁知道会知道当年她把他藏起来那件事呢?梅纳什不再犹豫,大步走过去将地上的女人珍而重之地揽入怀中,不停地在她耳边重复那句欠了她十多年的“抱歉”。
“你愿意告诉我,那之后发生了什么事吗?”梅纳什挥退了追上来的侍卫,他靠着墙坐在地上,温柔地抚摸着怀中女子的发丝,眼中尽是怜惜。
“我被带走之后,成了罗马军营里的营妓。他们把我脱光衣服绑起来,每天都不停地侵犯我,从早到晚,每天都有好多好多人,多到根本数不清……”玛丽亚说得声泪俱下。编造这种凄惨的经历对她来说不太难,毕竟她真正在罗马军营里待过。凯撒律下严明,但是那也仅限于操练和打仗,而该犒劳的时候从不吝啬,那些罗马士兵发泄兽欲的样子比玛丽亚说的有过之而无不及。
然后,玛丽亚真的有些诧异地看到男人的下体耸立了起来。禽兽就是禽兽,小时候是禽兽,长大了当然也是禽兽。不过是禽兽就好,不会像自己的蠢儿子一样油盐不进。玛丽亚放心了。
梅纳什被女人的目光烫着了,手忙脚乱地去遮掩自己的下体:“对、对不起,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梅纳什确实会在每次回忆起那天干草堆外发生的事情的时候变得兴奋异常,和两位妻子欢好的时候也常常需要幻想玛丽亚在那以后可能被捆绑、被奴役、被强暴的样子。但他没有想到当自己终于有一天把她找了回来,竟会当着她的面情不自禁地做出这么可耻的反应。主啊,她在向我倾诉她的痛苦,我却动了歪念。她会以为我也把她当成了宣泄欲望的对象,她会以为我也像罗马人那样卑劣!
“没关系的,毕竟我是这样的身份……”玛丽亚凄声道。
“我不许你这么说!”梅纳什将拥抱她的双臂收得更紧了一些:“你保护了我,你是世界上最干净的女人……”
玛丽亚失声痛哭:“可是那些罗马人……他们用他们丑陋的阳具不停地进入我的身体,我整天整天地跪在地上,被他们从后面侵犯,嘴里还要含上另一根!每天深夜里,我都要揉着自己鼓鼓胀的肚子,把那些禽兽留在我身体里的精液排出来……那么多的精液,要流上一整晚才能勉强流干净……做这事的时候还不能叫士兵们发现了,如果他们看到我清理精液,就会惩罚我……他们抓住我的乳房,用牛皮做的鞭子狠狠抽打我的臀部……”
梅纳什再也忍不住了,他一手伸进玛丽亚的衣领,揉搓她丰满的乳房,另一只手则滑进了她的裙底。不一会儿,抹大拉城东的某个巷尾就传出了肉体拍击的淫靡之声……
……
“对不起,玛丽亚,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射出了这辈子最畅快淋漓的一股精液之后,梅纳什清醒了过来,抱着不堪摧残的女人不住地道歉。他今天道歉的次数比平常一年还要多,可是那又如何呢?他欠她的道歉一辈子都说不完,如今更是越欠越多。
“我既然是妓女,又怎么能怪别人对我动了念头呢?”玛丽亚委屈得眼尾泛红。
“我不许你再这么说了!”梅纳什生气地吻她:“我会给你在城主府附近买一座房子,然后常常来看你。你不需要再工作,但是如果你喜欢,也可以像其他妇女一样做些织布或者做果酱之类的活计。”
玛丽亚眼里飞起轻蔑。犹太男人想娶多少个老婆都可以,这城主不肯娶她,只来个金屋藏娇,摆明了就是嘴上深情款款,实际上还是嫌弃她的妓女身份。
不过玛丽亚是谁啊!她自然是感激涕零地应下了,然后某一天故意让梅纳什看到她和别的男人拉拉扯扯,接着哭哭啼啼地要跟梅纳什断绝关系,和那个愿意娶她的男人结为夫妻,一起过贫寒的、没有爱情的、却光明正大的生活。梅纳嫉妒得发狂,当即力排众议将她娶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