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叫tyler回来?”那辆红色的跑车突然就不想再试验了。
“……好。”
……
半个小时后,祁酉和孟凉开着非常低调的保姆车终于成功上了高速。
暴雨一如既往,没有一丝停歇的迹象。
两人总会时不时看向雨刮器,心有余悸。
经过两次换车,祁酉的眼皮都开始挑了——这和她出门前算的非、常、不、一、样。
还是……
再算一下?
祁酉侧过身,认认真真地看向了在开车的孟凉。
“嗯?”感觉到祁大师的视线,孟凉下意识看了过去,然后对上了她的双眼,浑身一凛。
——这是大师特有的看透一切的目光……无所遁形……
“专心开车,别管我。”祁酉眉头微微皱起,看着孟凉头顶上五彩缤纷没个定型的气相心情很烦躁。
掐指一算——
呃……怎么就变成理所应当的交通不顺了?
“怎么了?”
“没什么。”这万事不定的奇葩命。
过了十分钟,车停了下来。
孟凉暗暗咽了口唾沫,侧脸微笑,“到了。”大师正眉头紧皱地看着自己,感觉……要糟。
他们已经到了酒店门口,酒店服务人员也已经凑过来要帮他们停车了。
祁酉收回视线,深吸一口气,“走吧。”
“等一下。”孟凉从副驾座的前头柜子里拿出了两顶帽子,“戴着比较好。”
他们两个现在都是新闻人物,要低调。
戴好帽子,两人低头走进了酒店大堂,来到了电梯前头。
“我打个电话。”
“嗯。”孟凉稍微往边上走了两步,留给她空间。
酒店的电梯需要房卡才能上去,所以,祁酉需要先和祁家人联系才能上去。出门之前,她已经算过了,今天暴雨,祁家人不会离开酒店。
“嘟——”
就在电话刚刚拨出的瞬间,祁酉下意识看了一眼站在自己左手边五步开外的孟凉。
!!
什么?
这一眼,让祁酉惊得连电话都顾不上了。
刚才还顶着五颜六色分不清好坏气相的孟某人,此时却是黑云压顶。
不好!血光之灾!
“孟……”
还没等祁酉开口,原本站着的孟凉忽然神色一紧,大跨步就往斜前方冲了过去。
“小心!”
“砰——啪——哗啦——”
只见,孟凉飞身推开了一个刚从电梯走出来女士,而他自己,却被二楼大平台上落下的一个小花盆给砸了正着,立时满头鲜血倒在了地上。
……
“啊——!!!”
大厅里有人尖叫出声。
祁酉的声音卡在了喉咙,等回过神,她已经跑到了他的身边,焦急地扶住了他,“你怎么样!”
“嘶——”孟凉从地上爬坐起来,眼冒金星,“靠,真tm疼……”
“先生!您还好吗?我们已经叫了救护车,五分钟就能到。”酒店的工作人员很快就跑了过来,看清孟凉和祁酉的相貌,立时惊讶地长大了嘴,“孟凉!”
孟凉?人群很快就围了过来。
孟凉头晕乎乎的,伸手摸了下脑门,就摸到一手凉凉的湿湿的。
“不要乱动。”祁酉一把拉住了他的手。
孟凉眼睛稍稍聚焦,看清身边人是祁酉,一下泄了力靠在了她肩膀上,“……我头有点晕。”
看着他满头是血,脸色苍白的模样,祁酉失了冷静,扶着孟凉的手也忍不住微微发颤,“救护车就要来了。”
围观的人纷纷拿出手机拍了起来——这是孟凉啊!
闪光灯亮起,孟凉双眼不适地眨了一下,因着头晕,他的动作比较缓慢,仿佛已经失了力气。
看得祁酉心里又是一惊。
“把照相关了,不然后果自负。”抬起头,她冷冷地看向了人群。
只是一个眼神,却让那些正在拍照的围观群众如坠冰窟,一个个都默默收起了手机。
——这小姑娘看上去不好惹。
过了一会儿,救护车呼啸而到,孟凉很快被担架抬进了车里,祁酉二话不说也跟了过去。
……
所有人都忽略了那个被孟凉救下的女士,她一直站在电梯的边上,看着救护车来,又看着救护车走,表情晦暗不明。
~~~~~~~~~~
订婚的头条还没过去,孟凉英勇救人被砸重伤的消息又在网上传了开了。
“凉哥!!!”tyler红着眼眶一路冲到病房,直接就扑在了孟凉的病床边。
“嗯。”
孟凉正躺坐在那里,头顶包着一大圈纱布,脸色苍白,心情很好地吃着大师喂给他的苹果。
“凉哥!你吓死我了!怎么样怎么样?医生怎么说?”tyler红红的小眼眶满满都是忠心。
“就缝了几针,脑震荡。”啊呜又是一口,大师削的苹果就是好吃。
“谢天谢地,菩萨保佑!”tyler念念叨叨,到处拜。
祁酉心情相当复杂地又给孟凉喂了块苹果。
她看得很真切,现在的孟凉,黑云全消,头顶红光,好事要来,而这好事……
“叮铃叮铃叮铃——”祁酉的手机响了。
看了眼来电显示,她接起了电话。
“喂,嗯,好。我们在701。”
挂掉电话,祁酉的表情复杂了几分。
“怎么了?”孟凉吞下苹果,“有人要来看我?”
“嗯。”祁酉抿了抿唇,“祁家的人,我堂……”
“祁家人?”孟凉惊得一下坐直了身子,这一坐就头部供血不足,立时眼冒金星,差些倒下去。
祁酉和tyler忙一边一个扶住了他。
“tyler,快帮我理下头发!”这么狼狈,怎么见家长?
tyler一脸为难,“凉哥,你这脑袋全都包上了。”
“刚在你昏过去的时候,医生剃了头发,缝的针。”祁酉把他压回了靠垫上,“不要乱动,医生说过,你要静养。”
剃头?
“剃了多少?”
“基本都剃了。”
光头?孟凉懵逼。
“咚咚咚——”
这个时候,门响了。
“来了。”祁酉脸色严肃地走向病房门,看上去如临大敌。
孟凉躺坐在病床上,也紧张得手心开始冒汗——这、这是他第一次正式见家长了吗?
房门打开,进来了一个人。
“你好。”这是一位穿着绿衣服的女士,年纪挺轻。
她将果篮放在了孟凉床头,表情说不上好也说不上坏,准确的说是……带着古怪?
“您好。”孟凉赶忙招呼。祁酉站在边上,一言不发。
“今天的事,我就不道谢了。”绿衣女士对着孟凉说完这句话,而后看向了祁酉,“我们就算扯平了。”
什么情况?
孟凉听得云里雾里,
“对不起。”祁酉微低了脑袋。
“知道就好。”绿衣女士把手从果篮上挪了开来,“走了。不用送。”
“砰——”
绿衣女士走的时候还随手关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