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家重新回到省立医院求到了木天佑。
在木天佑那碰了钉子,所以牛父才求到了木老面前。
之前牛母第一次在省立医院做检查的时候挂的不是木天佑的号,他们那会儿是信不过木天佑的。
而今在了解到木天佑在业界的名头后又求上了,被拒绝后牛家人只当是天佑还计较曾经的那些不愉快,故此见死不救。
在了解了牛父的来意后木老的脸色明显不那么好看了,木永和夫妇心里头也不大舒服的。
夫妻俩到是能碍于牛母的病痛,心里头不舒服也没在牛父面前表现出来。
老爷子可就没那么好脾气了。
第766章不能不想不敢
“既然天佑说不能动手术,肯定是不能啊。我大孙子是治病救人的大夫,不是看人下菜碟的厨子。”木老毫不客气的朝牛父发了脾气。
木老是相当护犊子的,谁若非议他的大孙子,他管你是谁呢,直接跟你翻脸。
牛父的确是小人之心了,对于天佑的为人以及作为医者的操守木老还是相当有信心的。
如果天佑有把握做这一台手术,他肯定不会去顾虑私人恩怨的。
牛父被木老训的脸炸清渣红的,没坐多会儿他便耷拉着脑袋告辞了。
看到父亲败兴而归,牛妞妞忙小心翼翼的上前关切:“爸,是不是我舅爷爷他们不肯答应帮忙啊?”
牛父失望的看了满脸关切的女儿一眼,淡淡的说:“还是好好照顾你妈吧,我跟你哥哥们继续想办法。”
牛妞妞气恼的说:“好歹人命关天啊,我舅爷爷他们咋真的见死不救呢?当年的事错在我,只要他们肯说服木天佑给我妈做手术,他们让我跪在木家三天三夜我也愿意。”
说着说着牛妞妞禁不住红了眼眶。
牛妞妞去外地的这几年虽然还在报社工作,可她日子过的不咋顺心。
再婚嫁给了个厂里的工人,她看不上现在的丈夫,可她不得不为现实考虑,好在丈夫听话,对她百依百顺的。
当初牛妞妞从前婆家哄了不少财产,一部分财产留给父母了,剩下的大半被牛妞妞存起来了。
再婚后牛妞妞生了个女儿,她跟丈夫的日子过的不富足,到也算安稳。
母亲的病打乱了牛妞妞平静的生活,母亲病了,对于牛妞妞而言仿佛天要塌了似得。
早知道有朝一日得求到木天佑,牛妞妞绝对不会去得罪木天佑,得罪林四月,甚至得罪整个木家。
有钱难买早知道啊。
吃晚饭的时候木天佑才知道牛父来家的事。
“天佑啊,你表伯母病了你咋没回来说呢?”叶婉容柔声问。
木天佑把饭菜咽下去才回答母亲:“最近接的病人比较多,一忙我就给忘了。”
“天佑啊,你表伯母的病你有几成把握?”木老认真的问。
木天佑捏着筷子略作沉思才谨慎的说:“只有两成左右,主要是那个瘤子的位置太特殊了,稍有不慎就可能导致手术期间颅内大出血,若按不住出血口的话人可能就死在手术台上。类似的病例我在国外学习的时候现场观摩过一台这样的手术,主刀大夫是业界的权威最后手术还是失败了。”
顿了顿,木天佑继续说:“如果对方是普通病人的话,若执意要手术,肯承担手术期间的各种风险,我到是愿意挑战一下。可病人跟咱们是亲戚,就算手术成功的把握比我预估的多两成我也会拒绝。”
在医院呆久了,见的各种病患矛盾多了,木天佑也就自然而然的变得更加理智起来。
同样是手术失败,若是普通的病患就算不能接受现实,闹一闹也就罢了,若不服可以走法律程序。
若病患是亲戚的话,手术失败了以后作为医生以及他的家属所要面临的不确定因素可能更多。
原本跟牛家的关系已经很微妙了,木天佑更不乐意跟牛家产生医患关系了。
木永和对儿子的决定很赞许:“我估摸着你表伯父他们不会死心的,你安心做好你自己认为该做的,其他的我们替你挡下。”
木天佑忙说了声知道了,然后就继续低头吃饭。
木天佑匆忙吃了饭上楼去看着俩小可爱,林四月再下楼吃。
次日,牛妞妞带着一些礼物到了木家,她见到林四月后竟然直接跪下了:“四月表嫂,我知道我之前做了很多对不住你和表哥的事,我真的知道错了,求你和表哥大人不记小人过,我妈得脑瘤了,我不能没有妈妈啊,求表哥救救我妈妈。”
林四月淡然的看着跪在自己涕泪恒流的牛妞妞,她承认面前的人形容憔悴,满脸愁绪是很可怜,但她却没有丝毫的心软。
确定牛妞妞没有要说的了,林四月才淡淡开口:“你跪我也没用,天佑哥是个大夫,治病救人是他的天职。他只救自己能力范围以内的病人,表伯母的病他真的无能为力。你们不是已经带着她去京城个大医院看过了嘛,那儿的权威专家可都是天佑哥的前辈啊,老前辈们都对表伯母的病束手无策,天佑哥是个晚辈更不可能有办法了。保守治疗还能让表伯母多活一年半载的,你们应该听大夫的话采取保守治疗,而不是继续做无为的挣扎。”
不管林四月怎么说牛妞妞就是听不进去,她满脑子都是木天佑见死不救,木家不近人情。
牛母这个病手术危险系数太高,若采取保守治疗,用中医的话火哥一年半载还是没问题的。
苏老虽然不待见牛家人,不过还是生了恻隐之心,他打算给牛母诊脉开方。
牛父到是乐意,但牛妞妞他们兄妹几个却不肯接受苏老的好意。
西医都没办法,你们中医能有啥办法呢?
苏老可是个有脾气的,既然你们信不过中医,我老头子也不可能继续上赶着给治病啊。
因为木天佑不肯帮牛母治病,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里牛家都在三亲刘故这边散播对木天佑以及木家大房不利的流言蜚语。
原本小展颜患有先心病的事知道的人很少,也不知牛家人咋知道的,他们竟然把小展颜得病的消息很快散播的人尽皆知。
叶婉容在听到外头那些长舌头的人在编排小展颜时,气的浑身发抖:“这些人真是恶毒啊,颜颜那么小,跟他们无冤无仇的,他们对一个可怜的病孩子说三道四的,真该死。”
素来修养极好的叶婉容这次是真的生气了。
林四月听到这些她也生气,不过她很快就想开了。
林四月反过来安慰叶婉容:“妈,咱们越是在意那边人说啥,那些人不是更得意嘛。咱们不在意那些,关起门过好咱们的小日子,那些人看到恶言恶语伤不了咱们了,他们也就偃旗息鼓了。”
叶婉容捂了捂起伏的胸口,闷闷的说:“这些我都懂,可我就是心疼咱们的颜颜啊。”
第767章呜呜呜要爸爸
林四月把才换好尿布的小公举送到叶婉容怀里:“颜颜有这么多长辈疼,是她的造化,偶尔瘦点儿啥苦不妨事的。颜颜,快哄哄奶奶,告诉奶奶咱不生气。”
叶婉容笑着把小孙女抱在怀里瞧着小丫头那乌溜溜的宛如黑葡萄的眼睛心瞬间柔软成一团。
小床上的小拱辰看到妹妹被奶奶抱着哄着,他不哭不闹,反而瞧着还很高兴。
外人中伤小女儿林四月在婆婆面前显得很云淡风轻,她也知道不该计较,心里头完全不堵得慌是假的。
她不自觉的把自己的一些负面情绪想朝木天佑身上发泄。
对于木天佑而言别人咋说他都无所谓,可别人竟然中伤弱小的女儿他自然没法镇定自若了。
不过木天佑不后悔自己坚决不肯跟牛家成为医患关系的选择。
木天佑等林四月发泄完了负面情绪,他轻轻把人拉到怀里缓缓的安抚着:“有脾气就发,别憋着。咱们的颜颜有那么多长辈爱着,她啊肯定是个有福气的孩子,咱们要对闺女有信心。”
林四月柔声道:“这些我都知道,我就是心里头堵得慌。咱妈那么好的修养,她都因为这个气的胸口闷,说粗话。你只是不肯给牛妞妞的妈治病,他们就如此恶毒的诅咒咱们的颜颜。我真的不敢想象万一手术失败,人死在了你的手术台上,牛家人是不是就要把我和孩子们都给活埋了啊。”
木天佑:“我就是考虑到后果,所以就算有更多的把握我也不会接手的。医生治病救人是天职,可医生在履行上帝给与的使命之前先为背后的家人考虑一二没什么不对。”
夫妻俩相互依偎着说了会儿话,木天佑才想起跟林四月说后天自己得去京城参加个培训的事。
“我在京城得待半个月,想要什么我可以利用休息时间买好,然后给你带回来。”木天佑抚着林四月单薄的背脊温声说。
林四月仔细想了下:“家里啥都有,我暂时也没啥特别想要的。既然去京城了必须得给我买那边的点心啊,别的就不需要了。走之前你多陪陪孩子们,半个月见不到呢,你必须每天都要想孩子们,可以不想我,但必须得想孩子们。”
“你跟孩子是一体的,我必须得一起想。”木天佑笑着把人抱紧了些。
木天佑在京城的学习很顺利,半个月后他回来的时候两个小可爱都已经会翻身,哥哥甚至想跃跃欲试的自己趴着玩儿了。
眼看俩孩子越来越大,木天佑觉得该多带他们出去晒晒,走走看看。
他趁着周末休息从外面弄了一堆碎木头,又去自家开的维修店弄了一堆零部件,他打算亲自做一辆婴儿车。
木天佑利用两个周末的时间以及平常的碎片时间把小车车坐好了,两个小可爱可以坐在车里,坐累了可以躺下。
出门的时候就不需要一人抱一个,直接把俩孩子放小车里头,一个人推着走就行了。
“有了这个小车太好了,我就能带着我俩孙孙出去遛弯儿了。”木老喜滋滋的说着,然后就推着躺在小车车里的俩小只满院子转。
不过才转了一圈老爷子就累的满头大汗的。
苏老忍不住笑道:“大哥,你这老胳膊老腿儿了,只能遛个画眉鸟,遛孙孙啊还得我来。”
说着苏老就推起小车前院后院的逛,然后到了院子外面去。
就在木家老少四代其乐融融的时候,牛家那边的亲戚上门报丧了。
昨天晚上牛母撒手而去了。
不管咋说木家跟牛家是重要的亲戚,牛母是木老的亲外甥媳妇啊,她死了木老不去的话木永和他们也得去啊。
木永和跟叶婉容按照礼数去牛家吊唁。
牛家上下对木永和夫妇很是冷淡。
木永和夫妇把礼随了,见牛家上下对他们夫妇不咋待见,夫妻俩也就没在那吃席,直接回家了。
回家的路上叶婉容难掩气恼的嘟囔着:“牛家啥意思?好像是咱们家把大表嫂害死的似得,他们若听从二爸的建议用中医,别带着病人到处折腾颠簸没准人这会儿还好好地呢。”
木永和淡然道:“跟他们计较什么?也不嫌丢身份,回家也别跟爸他们说这些有的没的。”
时间一晃就到了国庆节。
国庆节假期快结束的时候唐舒文拎着一大袋子从老家拿回的新鲜海货来木家。
离婚一年多了,唐舒文虽已慢慢走出了离婚造成的伤痛,只是对于开启一段新的感情显得很排斥。
才进院子唐舒文就瞧见木娇娇的女儿莹莹蹲在那呜呜呜的哭。
唐舒文忙把东西放下,上前关切:“莹莹,咋自己在这儿哭呢?你妈妈呢?”
不问还好,一问小萝莉哭的更凶了。
就在这个时候木娇娇从堂屋出来,她看到许久不见的唐舒文正蹲下身耐心的哄着哭个不停的女儿,她的心情很复杂,说不上来是什么滋味。
“唐大哥来了,快进屋吧。”木娇娇热络的招呼着唐舒文。
唐舒文缓缓起身对上木娇娇那不咋温柔的眼睛:“莹莹怎么了?生病了还是?”
木娇娇懊恼的说:“她在缠着我要爸爸呢,我说她没爸爸,她爸爸早死了,她就跑出来在这儿哭。”
“呜呜呜,我要爸,我不要爸爸死。”莹莹一边哭一边嚷着,小爪子还在那使劲儿朝妈妈挥舞着。
木娇娇气恼的上前直接照着莹莹的锭忽了一巴掌,嘴里还在那骂:“你个记吃不记打的死妮子,你忘了你爸爸当初是咋打你的,差点儿把你摔死,你想他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