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占着他还没有恢复记忆时候的懵懂无知, 调戏着这时候的他。
少年时候的他, 是周小酒从未见过的模样, 她见过他青年时候的模样, 中年以后的容颜, 就是没有亲眼见证过他的少时。
而这个世界, 满足了她。
姚萌还是那副难过的模样，委屈可怜，周小酒和桌上众人道歉, 然后拉着他往大厅外的阳台走。
少年腿长身高, 13岁的年龄, 就已经很俊秀漂亮了，他垂着眼不看她，被她拉到阳台去, 新郎新娘已经离开他们那一桌去向别桌敬酒。
姚萌似乎对她的拍打耿耿于怀, 又气又沮丧，就算被她哄了两声也还是顽固地生闷气。
现在是深夜时分, 阳台外头是如水一样的月华, 他们两人面对面站着，周小酒踮起脚尖摸他的头发, 他长得高, 不再是小时候的模样，周小酒摸着摸着就有点慈母的心态，又怜爱又温柔：“萌萌, 不生姐姐的气了，好不好？”
姚萌眼睛有点红，他很久没在她面前哭过了，委屈和心中莫测的情绪都在她大姐姐一样的关怀下愈发沮丧起来。
他茫然地看了会她，然后说：“姐姐，你要嫁人的对吗？”
周小酒说：“……嗯，对。”
嫁给你啊，呆子。
少年冷淡的眉眼间，惶恐不安，还有忐忑一瞬间砸进周小酒的眼里，但很快，她又看不见了，他收敛好情绪，闷闷地嗯了一声。
周小酒：“……”
嗯是啥意思？？？
她有点被气笑了，索性捏了他的下巴，正声道：“嗯是什么意思？”
姚萌低声说：“……就是嗯。”
他简直像是没回答似的，闷葫芦一样，豁了口也不会说两句话。
周小酒看出他的情绪不太好，她内心对自己刚才刻意说出来惹他生气的话检讨两遍，然后拉他一起，靠在阳台的围栏边。
月色如华，隐隐烁烁照耀在她的身上，像是一匹锦缎。
年轻女孩，手很温暖，摸他的脸颊，碰碰睫毛碰碰嘴唇。
“姚萌……”周小酒几乎是叹气地喊他。
她很少在只有两人的时候，喊他“姚萌”。
姚萌有时候都觉得她是刻意不喊他“姚萌”的。
不知道是因为“萌萌”这个小名好听亲昵，还是因为其他原因。
他抬眼，就撞进她含笑的眸里。
她倾身，轻轻啾了一口他的脸颊。
自从他十岁后，她就很少再这么亲吻他了。
“你还太小，再大一点，再大一点。”
她寓意不明地说，少年被她的亲吻弄得一僵硬，他抬手呆呆地看着她，手指搭在他的脸颊上，恍惚地说:“……姐姐？”
周小酒一点即收，她亲昵地捏捏他的下巴，笑着说:“等你长大了就知道了。”
——再等五年。
——就算你没有恢复记忆，我也得生吞活剥把你吃下去。
周小酒推着姚萌往大厅走，她面上的情绪不明，眼中的火焰却越来越深。
来自一个，寡了五年之久的少妇周小酒，深深的欲♂念。
啧。
超可怕。
*
婚礼过后的几个月，迎接姚萌的就是即将到来的高三生活。
夏天。燥热。
周小酒在家里用电脑看着股市行情，然后接到姚萌班主任的电话。
电话里，这位中年教师很紧张地说:“是姚萌的家长吗？他在学校中暑昏倒了……”
后面的话周小酒一句都没听下去，她抓起车钥匙夺门而出，往学校赶。
时溯曾说过，这个世界，他们用的身体都是自己的，诚然，在一定程度上，他们都不算是真正有生老病死的人类，但是躯体的损害也会对自身造成影响。
时溯当时离开这个世界时，提醒她的也是这一点。
——万事小心。
这一条对于周小酒而言，她可以听听就过去了，管它会发生什么糟糕事，她都混不在意。可一旦有什么事发生在他身上，她就受不了。
一路上，周小酒疾驰而去，最后到学校的时候，距离班主任打电话才过去15分钟，她满身汗意，眉眼间肃然，明明是清纯姣好的容颜，在中年班主任看来却凶狠得吓人。
班主任一脸懵逼地看着她冷着眉眼，走进教室。年轻女孩模样不超过20岁，穿着一身昂贵的衣裙，问他姚萌在哪里。
班上的学生都静下来，看着讲桌前身姿窈窕，容颜精致的女孩，齐齐无声地默了。
她有些烦躁，也许是夏天的火气，或者是其他原因，班主任连忙道:“姚萌同学刚才自己醒了，然后被我叫两个同学送到医务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