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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偿独自一人在楼下笑了很久,才慢悠悠的上了楼。
  书房的地毯下面藏着一个保险柜,里面锁着一本相册,有好长一段时间,沈偿每晚都会将这本相册翻阅无数遍,虽然现在不会执着于去翻阅这本相册,可习惯使然,他还是会在江如墨睡着后拿出来看一看。
  第一页,是江如墨穿着校服站在冰淇淋车前,笑眼弯弯的比着剪刀手。
  记忆一瞬间回到了十年前。
  为了照料父母双亡无依无靠的江如墨,他被迫更名换姓来到了他全然陌生的国家,假扮成一个陌生女孩的好哥哥。
  那时候他并不喜欢江如墨,对她比现在还要有求必应,江如墨说不想上学,他也二话不说就同意了,还特意去和她的班主任说明情况,帮她收拾东西带她回家。
  这张照片就是那时候拍的,为了庆祝江如墨脱离苦海。
  ……
  “哥哥,你帮我照张照片吧,我发博客。”
  她是要把自己辍学的事用骄傲的态度宣扬出去,沈偿知道,“好。”
  她开心的笑,拉着他的手走到粉红色的冰淇淋车前,“在这里拍,你稍微低一点,显得我个子高。”
  “嗯,我趴在地上给你拍。”
  “哥哥!”
  沈偿在她威胁的语气下往后退,拿着相机蹲下身子给她拍照,拍好了在跑到她的跟前,“满意吗。”
  “小公主”不满意,这没有拍出她的美貌。
  沈偿无奈,再次重复刚才的动作,来回好几次,终于随了“小公主”的心意。
  “哥哥,你对我真好,我请你吃冰淇淋好不?”她笨的不得了,如果自己是真心为她好,又怎么会让她这么轻易就辍学呢。
  那是沈偿第一次对江如墨感到一丝丝的愧疚。
  他为自己的虚假感到愧疚。
  也正是这丝丝愧疚,让沈偿对她更纵容,然后,一点一点的沦陷进去。
  随手翻一页,沈偿第无数次为另一张照片惊艳,这张泳装照是她辍学后不久,在海边。
  “哥哥!噔噔噔~”她自带音效从海边是更衣间里跳了出来,“怎么样,好看吗?”
  沈偿承认,好看。
  她性格像一个讨厌的公主,长相也的确像一个公主,海藻般浓密的长发卷曲着,精致白皙的脸旁上透着羞怯的红晕,杏眼清澈迷蒙,眼角微微上挑,长长卷卷的睫毛也在海风中颤抖,她穿着热烈的红色比基尼,一根细带环绕修长的脖颈,浅浅的露着雪白的胸脯,裙摆只到腿根,纤细笔直的双腿害羞的拢在一起,如此的纯真而妩媚,周围的男性都在盯着她看,无法移开自己的视线。
  沈偿也是如此,他下意识的拿起胸前挂着的相机,对着她拍了一张照片。
  他开始庆幸,还好跟着来了,然后用浴巾把她从头到脚都裹了起来。
  为了这件事,江如墨生了好几天的气。
  不过沈偿觉得值得,也是从那时候开始,江如墨不论去哪,和谁玩,做什么,他都不自觉的留意着。
  次日江如墨醒来的时候已经九点多了,沈偿的车刚从院子里开出去,江如墨听到了声音,她简单的收拾了一下,走下楼,家里雇的阿姨正在打扫卫生,“沈总说了,您起床后要把早餐吃了,他的秘书十点来家里。”
  “嗯,我知道了。”
  江如墨真不知道沈偿是怎么掐算的,她吃饭早饭正正好好是十点,沈偿的秘书按了门铃。
  阿姨匆匆跑去开门,江如墨坐在沙发上看,是一个漂亮的女人,有着职业女性独有的气质,怎么说呢,一看就很聪明很干练。
  “总裁夫人,我是瑟琳娜,这是负责装修的设计师安杰。”
  江如墨指了指楼梯,“你们上去随便看吧,我想在试衣间里装一个楼梯,把上面阁楼打通,改成衣帽间,还有家具都重新换。”
  没一会,瑟琳娜就带着安杰下来了,“我们需要去三楼看一下,看户型上面应该还有很大的空间。”
  “哦,三楼原来是我父母住的,他们去世后就被我封上了,钥匙也找不到了,得找开锁公司吧。”江如墨挠了挠额头,问,“不能直接往楼上挖个洞吗?”
  看他们的表情,显然没有这个操作。
  最后还是找了开锁公司,那种十几年前的锁很容易就打开了,江如墨带着口罩走了进去,沉积十年的灰尘,有些呛人。
  父母的房间对江如墨来说是一个会让她睹物思人的伤心地,曾几何时她每天都要上来哭一阵,实在是太难过的,干脆把门都锁上,楼梯口也封了。
  时间是治愈伤痛最好的良药,二十七岁的江如墨已经不会一进门就掉眼泪了。
  这里还是十年前的模样,江如墨看着已经有些陌生的房间,陈旧的家具,满屋的尘埃,还是不由叹了口气。
  “夫人,沈总的电话。”
  江如墨从阿姨手中接过自己的手机,刻意把低落的心情放大了十倍,“喂……”
  “不要难过,你还有我呢。”
  十倍也就这么轻易地被安抚了,江如墨笑,“你消息还蛮灵通的。”
  “瑟琳娜说你把三楼打开了。”
  江如墨打开窗户,把头探出窗外,“你秘书很漂亮啊。”
  “你最漂亮。”
  “很好,你很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