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是因为钱比他少!”
感受到了侮辱,罗成差点维持不住云淡风轻的表情。
“如果正儿八经的拍,我肯定比他砸得多。他是走了捷径,在拍卖会举行前两天私洽卖家,私下收购,让卖家把拍卖品撤了。”
“拍卖行不管?”
“价钱满意,给佣金抽成就行。钱都是先到拍卖行,由拍卖行转给卖家的。”
罗成说得咬牙切齿,那么在乎风度一个人,提及那场交易,依然耿耿于怀,可见动了真气。
“如果他真是为了收藏也就罢了。傅临江他拍下那幅画,只是为了当装饰品,挂在他那附庸风雅的饭店墙上,简直暴敛天物!”
原来如此!
许曼言默默掬了一把同情泪。
想到傅临江买画开店最开始的目的是什么,她突然有点负罪感。
如果那幅画,真被挂在画语江阁的墙壁上,每日里客人来来去去,无人知晓它的来历,无人欣赏它的美妙,确实挺可惜的,不如回到真爱它的人手上,让它被好好珍藏,小心安放。
拿定主意,许曼言小声说:“如果有机会的话,我帮你把那幅画买回来。”
“真的?”
罗成一双眼,清亮得发光。
许曼言抿了口饮料:“比我手上这杯珍珠奶茶奶茶还真,只是价钱还是得按当时的收购价。”
“没问题,成交。”
许曼言和罗成的手握在一起。
………
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我在你面前,你却不知道我爱你。
而是你明明知道我爱你,还让我看着你和别人言笑晏晏,举杯相庆,你们的亲昵模样,尽数落进我眼底。
“傅董,要不要过去打声招呼。”
吕照暗道要糟,他不知是该继续装作若无其事地聊公事,还是大着胆子,明目张胆地看隔壁桌的互动。
“不用,我们吃我们的,你继续。”
傅临江声音淡淡的,目光落向别处。
吕照战战兢兢,继续讲收购案的事情。
他觉得今天点太背,就不该因为到这栋楼附近办事,和傅临江提议,中午到楼上的旋转餐厅吃午餐。
刚才那一幕,真的像踩在刀尖上,惊心动魄。
那男人当着傅董的面,把手放在许曼言头上,两人轻言细语,眉目传情,他看着都觉得暧昧,生怕傅傅临江当场暴走。
好在傅临江是个修养极好的人,吕照破天荒头一次觉得,总冷着张脸,不外放情绪是件好事情。
“有关于恒广物业的收购案,下个礼拜会发布停牌公告,披露交易内容。我们将以十亿元的交易总对价,收购恒广物业百分之百的股权,其名下环泰酒店有限公司拥有环泰大楼百分百的土地使用权和房屋所有权。”
傅临江听得心不在焉。
其实从发现许曼言和罗成一起共进午餐开始,吕照说的话,他都没怎么听进去。
“下午还去环泰大楼见李总他们吗?”吕照问。
“为什么不去?”
傅临江声音听不出什么异样,似平日例行公事:“走吧。”
吕照抬头:“就走?”
傅临江这次没有回答,起身离开。
桌上的食物,几乎没有动过。
吕照麻利的收好手机和公文包。
临走前,他回望了下还在吃饭的许曼言与罗成,一个脸上浅浅带笑,一个听得认真脉脉含情,手握在一起,氛围拿捏得够够的。
他忍不住摇头。
难怪傅董要走。
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明明是傅董的爱情,他却在一边操心操得自己都像失恋一样垂头丧气。
————————
和罗成告别后,许曼言下午去了趟公司,她和徐笑笑几日未见,临下班被拖着说了好一阵悄悄话,路上又堵了会车,将车开进江城一宅小区大门时已近八点。
她刚想解开安全带下车,手机新信息进来,傅临江约她见面,想着若是回家肯定被许如清盯着出入不便,她索性打电话回去,告诉刘阿姨公司事多,要晚些时候回家。
电梯直接去了九楼。
门铃响了几声后,傅临江开门。
见到是她,先是一怔。
“很惊讶?”
表情转瞬即逝,许曼言敏锐捕捉到。。
“我以为是吕照去而复返。”
傅临江掏出手机,迅速给吕照发了条短信,要他不用再给自己买药送上来了。
下午谈妥收购案最后事宜,马上开庆功宴,向来由助理代饮的傅临江,出乎意料的端了杯子,别人当他分外高兴破例,只有吕照心里跟明镜似的,恐怕真实情况和大家以为的正好相反。
一杯接一杯的,哪里是在寻欢,分明是自我放逐式的浇愁。而且是空腹喝酒,让本来就不怎么好的胃发作了。
所以在门铃响时,傅临江会以为是去买药的吕照在门外面,
他完全没想到许曼言来得这么快,快到他连身上衣服都还没来得及换下去,没有洗澡,带着一身酒气,凌乱潦草的散发入空气里。
果然,许曼言在屋里呆了不到两分钟,抽了抽鼻子。
“你喝酒了?”
“一点点。”
傅临江揉了揉眉心,跟着坐下。
刚坐下,一阵绞痛,他微阖了眼。
“真一点点?”
许曼言不信,居高临下问。
傅临江懒洋洋靠在椅背上,眼睛都不睁开,轻描淡写道:“差不多。”
差不多,我看是差很多!
许曼言没好气问:“你找我有什么事?”
“没事就不能找你吗?”
语气有点冲。
落在许曼言耳里,格外刺耳,几乎和发酒疯差不多。
“我看你是喝醉了找我消遣,喝多了就洗洗睡,不要乱发消息。”
“我没醉。”傅临江睁开眼。
可惜眼睛里面的红血丝,没有多少说服力。
许曼言举起一根手指:“这是几?”
傅临江抬起眼皮,抓住她伸出来的那只手,手腕转动,稍稍使力,直接将许曼言带进怀里,就势推/倒在沙发上。
许曼言抵住他肩膀。
“傅临江,你要是又像昨晚那样,我就真生气以后不理你了。”
昨晚是在户外,傅临江就算再情动,不会真把她怎么样。可眼下是在室内,孤男寡女,姿势那么暧昧,他还喝了酒,真要了命的危险。
傅临江将头搭下,落在许曼言肩头,鼻息贴着她的颈动脉,声音闷闷的:“曼曼,我身体不舒服。”
“哪里?”
许曼言停下挣扎,缩了缩脖子。
“这里。”
傅临江抓着她手放在胸口。
“这里。”
又移到胃部。
“还有吗?”
“还有。”
傅临江这回不动了,支着手居高临下,目光沉且深:“你确定你想知道?”
第九十五章
“不, 我不想知道。”
脸轰地烫了起来。
傅临江的视线,宛若实质,一寸一寸从上往下烧, 烧得许曼言脸颊是热的,耳根是热的,脖子也是热的……
哪怕他手撑在身体两侧, 没有压下来, 薄薄衣料下紧实的躯体和她隔得太近, 身上的气息已将她裹挟着,跟着酒醉微醺。
房间里过于安静, 连呼吸声都变沉,许曼言目光不知该放在哪好,在傅临江微微滚动的喉结上停顿了几秒。
她撇开眼, 想借着话题转移暧昧气氛。
“我相信你没喝醉了行不行!放我起来, 有事跟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