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祸不单行
金六君有些饿了,随便找了一个路边小摊,叫了一碗阳春面。几个叫花子接头接耳,低声嘀咕了一阵子,其中二人悄悄地离开。
一个乞丐上前打招呼:“金长老真巧啊!你怎么也在这里?”金六君眉头一皱,问道:“你是?”那个乞丐做了下来,说道:“我是史珍香呀!你不记得我了吗?”金六君迟疑了片刻:“哪个分舵的?”史珍香道:“我是大信分舵的。”
金六君冷笑一声,掏出几个铜板,往桌上一拍,叫道:“小二,结账。”说罢,抓起了剑,扛着剑便走了,那几个乞丐追上了他,拦住了去路。
史珍香问道:“金长老,你想要去哪里呀?”
”我想去哪里,你管得着么?”金六君的两道目光就像两把刀子刺向她:“腿长在我身上,我想要我哪里就去哪里?用不着你来操心。滚开!好狗不挡道。”
史珍香讥讽的一笑,道:“金长老,我听人说,你被剑神吕还真斩断了大拇指,不知道你的右手还能不能握住那柄剑?”
金六君冷冷道:“都给我滚开!”
一个叫花子上前一步,挥舞着手里的杆子,叫嚣道:“姓金的,我看今天你是走不了了。”
金六君冷冷道:“我若想走,你们谁能拦我?”说罢,他就继续向前走。史珍香叫了一声:“摆阵。”十几个叫花子手持杆子将金六君围住了,摆起了莲花落阵,随着他或走或退。
史珍香大喊一声:“兄弟们给我擒住了他。”
十几个叫花子紧握杆子,从十几个不同的方向攻向金六君的周身要害。只听刷的一声,长剑出鞘,数道寒光一闪而过,使过了一招“星如雨”,金六君手中的长剑,指着史珍香的前颈,那十几个叫花子手腕上,也都多了一道血痕。
“就算我变弱了,也不代表你们变强了。”金六君剑指史珍香,冷冷道:“回去告诉苟岱那个卑鄙小人,早晚有一天,我会取了他的狗头。”
十几个乞丐捡起了地上的杆子,又围住了他,一个乞丐历声喝道:“姓金的,你快放了史珍香!不然,别怪我们不客气了。”
金六君冷笑一声:“就凭你们?”
这些人的嘴脸丑恶,金六君真的很想杀了他们,但转念一想,想起王竹说的话,却只是收剑入鞘,用剑鞘痛打了他们。一刹那,群丐皆躺在了地上。金六君强压怒火,扛着剑徐徐走过。史珍香吓得脸色苍白,瘫软在地。
苟岱的家里,三人喝着小酒,吹着大牛。苟岱特意叫下人去仙客来酒楼买了个洛阳当地名菜,招待两位好兄弟。
两个丐帮弟子跑到了苟岱家,喘着粗气,望向了柴俊臣和江别南。
苟岱道:“这两位都是自家人,有什么话你说便是。”
一个叫花子拱手道:“苟舵主,我们找到金六君了。”
苟岱问道:“人在哪里?”
那个叫花子道:“就在仙客来那里。”
江别南对着酒碗吹了一口气,道:“我听说过此人,手上功夫了得!”说着,喝了一口酒。
柴俊臣问道:“老三,他怎么得罪你了?”
“那倒不是!”狗岱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
柴俊臣阴森的一笑:“老三,这事你不要太放在心上,我看那个金六君的武功也不怎么样。”
楚斌陪笑道:“那是!放眼整个武林江湖,又有几人能与柴爷过上两式三招。”
柴俊臣哈哈大笑:“走,咱们去那个什么酒楼,我这就去一刀劈了他。”
段江山道:“柴爷,杀鸡焉用牛刀,属下一刀便可宰了他,何须柴爷出手?”
柴俊臣笑道:“老三,走,咱们瞧瞧去。”
柴俊臣、苟岱和江别南等人与两个丐帮弟子去了仙客来酒楼,正遇见十几个丐帮弟子。
苟岱问道:“史珍香,金六君人呢?”
史珍香上前一步:“苟舵主,属下无能,没能留住他。”
苟岱长叹一声:“我都留不住他,更何况你们?”
史珍香看着苟岱,心头一暖,犹如春风拂过一般:“苟长老,兄弟都被他打伤了。”……一个乞丐道:“苟舵主,那个姓金的还说……”苟岱道:“张正,金长老他还说了什么?”张正压低了声音:“他还说苟舵主是个小人,要取了你的狗头。”柴俊臣大怒道:“欺人太甚,我这就去杀了他。”江别南笑道:“俊臣,有句话说得好,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楚斌赔笑道:“是啊!那个金六君是个鼠辈,听到柴爷的大名,吓破了胆,早就不知道躲在哪个角落的鼠洞里去了。”柴俊臣笑了笑:“此话极对!”
苟岱满脸堆笑,道:“两位兄长,这仙客来可是洛阳最负盛名的酒楼,咱们上去喝一杯吧!”
江别南笑道:“三弟,我也正有此意。”
众人进了仙客来,叫了几桌子的酒菜。柴俊臣喝了些酒,有点醉意,脱了上衣。几个人从柴俊臣身边走过,女人身上的胭脂水粉的味道扑进了他的鼻腔。柴俊臣抬头望去,眼前一亮,但见那个女子衣着富贵,身上散发出一种成熟女性独有的美,颇有风韵。柴俊臣仰头将杯中酒一饮而尽,说出的惬意,酒不醉人人自醉。
几杯下肚,柴俊臣不由得醉了。他端着酒杯,一摇一晃的向那个女子走去,问道:“小娘子,你叫什么名字?”那个女子见他面目狰狞,一脸坏笑,心里有些怕了,并不敢作答。”
柴俊臣一脸奸笑,向那女子身边的老者深深一揖,说道:“老人家,请问令千金闺名?”那老者见他好长一张马脸上挂着淫笑,冷冷道:“他是我的小妾。”
柴俊臣一张马脸拉得老长,长叹了几声:“哎呀!小娘子,你品貌非凡,是一个千年难得一遇的美丽女子,怎么就给这个糟老头做小妾了?哦!我知道了,你这个糟老头子坏得很,一定是你强娶了她。”那老者一拍桌子,怒道:“你这醉汉,胡说什么?”柴俊臣坐了下来,拉住了那女子的手:“小娘子,你不要怕,柴爷给你主持公道。”那女子大惊失色:“你要干什么?”她手腕被柴俊臣给钳住了,拼了命的也不能挣脱,脸色惨白如纸。
柴俊臣笑道:“小娘子,你不要怕,我是来救你的。”
那个女子见他一脸淫笑,害怕极了,叫喊着:“你要干什么?你放开我……”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柴俊臣觉得她是害怕那个老头子,便道:“小娘子,你不要害怕。柴爷我娶了你做小妾,这个坏老头子他不敢为难你。”那老者满脸通红,气得半死,咳嗽了几声,指着柴俊臣:“你……你这个畜生!我要杀了你。”柴俊臣也不管他,眼里只有眼前美貌的女子,说道:“我知道你很喜欢我,做我的小妾,我是不会亏待你的。”那女子哭道:“我才不要做你的小妾呢!疼死了,你快放手。”柴俊臣松开了手,笑道:“你不想做我的小妾,可是我家里有了娘子,你也做不了大娘子,那就做一个偏房,女人太贪心了可不好。”
那女子叫道:“疯子,你是个疯子。”
柴俊臣无奈的一笑,道:“好啊!我说了多少遍了,你不用怕这个老不死的东西。”
那老者道:“你们给我打死他。”
四个仆人挥拳打向了柴俊臣,柴俊臣三拳两脚就将他们都打倒在地,走向了那个老者,冷笑道:“你这个老头子,好坏的心,竟然要杀了我。”
那女人颤声道:“你要干什么?”
柴俊臣道:“我要替天行道,为民除害。”
徐清妍拽着李文浩的手臂,两人嬉戏于洛阳集市。徐清妍看着花灯入了迷,蓦然回首,李文浩早已不见了踪影。
摇曳的烛光,一个长须老者拨弄着算盘,忽见一个白衣公子来了。
那老者道:“少东家,你怎么来了?”
李文浩微笑道:“贝老伯,你老身体可好?”
“一时半刻,还死不了。”那姓贝的长须老者停了手,问道:“少东家,你来我这里,不知道想问什么人?”
李文浩道:“解夫人。”
贝安道:“哪个解夫人?”
李文浩道:“解剑仇的妻子。”
贝安叫了一声:“小童,你去把秦溪雪和解剑仇的卷宗都拿来。”
童抄春回了一声,便抱起了梯子,去了藏卷宗的密室。
贝安说道:“少东家,这解夫人是秦行之的女儿。”
李文浩道:“莫非就是那个暗器之王秦行之?”
贝安点了点头,说道:“二十年前,秦行之以暗器功夫名震江湖。一手‘叶里藏针’,最是阴狠毒辣。”
李文浩道:“此人我也曾听过。”
童抄春取来了秦溪雪和解剑仇的卷宗,两人用四把钥匙打开了锁。
贝安翻开卷宗说道:“当年,江湖上不知道有多少成名人物败给了秦行之的‘叶里藏针’,也正是因为他锋芒毕露,所以结了许多仇家。直到十八年前,秦行之被几大门派追杀……从此以后,秦行之再也没有露过面,江湖上传言他被一个大人物所杀。”
李文浩道:“哪个大人物是谁?”
贝安摇头道:“我也不知道,卷宗也没有。一年之后,秦溪雪就嫁人了。”
李文浩问道:“可想而知,当年她经历了怎样的绝境,才会委身嫁给一个比自己父母还大的老头子。”
童抄春道:“少东家,女人都是软弱的,突然遭逢变故,自然想要找一个依靠,嫁人也是人之常情。”
贝安接着又道:“那时解剑仇是丐帮的帮主,又是江湖上德高望重的大侠,号称甘霖惠九州,年逾半百娶一个桃李年华的小姑娘自然会遭人非议。也正是因为如此,解剑仇没有大摆宴席宴请宾客,所以江湖上很少有人知道解剑仇家中还有这么一位如花似玉的美娇妻。不仅江湖上的人不知道,就连丐帮的长老也没有一个人知道。”
李文浩冷笑一声,说道:“好事不背人,背人没好事。”说着,他翻看起了甘霖惠九州的卷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