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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斯弈是上午回来的,没有通知沉欢是想给她一个惊喜,然而飞机刚落地,他母亲打电话回来催他回去吃饭。
自然不是吃饭那么简单,恐怕是看了这两天的绯闻找他谈话的。
他推开家门时,傅嘉泽欢喜地跑上前来,抱住他大腿,亲热地唤了声舅舅。
傅斯弈举起嘉泽,同时不动声色地将屋里正襟危坐的二老看了一遍。
“嘉泽,快去屋里写作业,一会再下来吃饭。”傅老太太声音淡淡的。
嘉泽闷闷从傅斯弈身上下来,不情愿地回去,傅老先生膝盖上正铺着报纸,闻言轻咳一声,瞄了儿子一眼。
“爸,妈。”傅斯弈唤了一声,在下首坐下。
傅老先生嗯了声,傅老太太不说话。
“今天我来,张嫂都准备了什么菜。”张嫂正在茶几上摆水果,傅斯弈插了块西瓜后,笑着问她。
“可多了,有你最爱吃的红烧排骨,糖醋鲤鱼。太太还特地让我…………”
“张嫂,你先去做饭吧。”傅老太太忙打断张嫂的话,张嫂一愣,随后便了然地去了厨房。
傅斯弈只做不见,仍是兴致勃勃地插起吃着西瓜,一边还称赞着。傅老先生瞥见妻子愈来愈灰的,忙对儿子使眼色,让他别太放肆。
傅斯弈似是不知父亲的良苦用心,反而关切问,“爸,你眼睛怎么了?”
傅老先生无语地瞪了眼装糊涂的儿子,傅老太太素来知道儿子的脾气,这会自己也装不下去,索性摊开了说,“新闻上说的是不是真的。”
傅斯弈将吃完最后一口西瓜,将叉签扔进垃圾桶,这才不急不慢地点头,承认道,“我和沉欢是在交往。”
“那说的什么潜规则的到底是怎么回事。”傅家是书香门第,傅老太太生了两子一女,大儿子承袭父愿,当了翻译官。唯一的女儿虽走得早,职业却是老师,小儿子傅斯弈早年叛逆非要当歌手,七八年前又宣布退出,如今更多的是搞搞商业。
傅家身家清明,从未有不好的名声传出,傅老太太乍一看新闻,就急了,赶紧把儿子叫回来盘问。
知道母亲所虑,傅斯弈也不瞒着,将他和沉欢的事大概讲给二老听,当然重生这种听起来荒谬的事遮了下来。
傅老先生听完,舒了口气,将手里的报纸折上,对妻子说,“我都说了要相信斯弈,他做事有分寸,不会乱来的。”
傅老太太哼了声,“也不知道你到底怎么想的,当初非要和阿蓉离婚,那么好的一个姑娘,你说离婚就离婚,一点情面不顾,这会又招上了小明星。”
“妈,”傅斯弈深深吸一口气,缓缓站起来,“我和沈蓉的事已经过去了,你就不要再提了,况且我打算娶沉欢,是要举行婚礼的。我知道你现在还和沈蓉还有联系,以前就罢了,以后不要再和沈蓉来往了。”
“你听听,你儿子说的什么话。”傅老太太情绪激动,忙要丈夫来帮自己说话。
“咳咳,斯弈怎么和你妈说话的。”傅老先生始终气势不足。
傅斯弈眼里晦暗不明,瞥见父母的脸色终究是没有再说什么。
过了一会,张嫂陆续摆上了午饭,想着沉欢还生着病在家,傅斯弈也没味口,只象征性地吃了几口。
傅老先生见儿子还剩下半碗米,且目光游离,心不在焉,心里便明白了,他不动声色地问,“最近工作很忙吧。”
“嗯,挺忙的。”
“吃完就走吧,等过了这阵,把那女孩带回来吃顿饭。”
这意思是默许了。
傅斯弈眸光一亮,笑了出来,轻轻说了声是。
傅老太太狠狠瞪一眼丈夫,却也没说什么反对的话,见儿子没走,眼睛却一直看着餐桌上炸得金黄的丸子,不由问,“你看什么?”
傅斯弈尴尬地咳一声,“妈,张嫂今天炸得丸子很好吃,我带一点回去吃。”
傅老太太脸色沉了一沉,傅老先生却笑呵呵地开口,“带走带走,喜欢吃就带走。”说完还喊张嫂来装盘。
等傅斯弈带着丸子走了后,傅老先生安慰着妻子,“别气了,炸来不就是给儿子吃的吗?”
“要是带给他吃的,我也就不多话了。斯弈从小就不爱这些甜食,他带回去给谁吃的,我还能不知道。现在这两人没准都已经住在一起了。”
“别气啦,想起来这事我也干过,斯弈这是遗传我。”傅老先生想起往事,颇为自得。
傅老太太同丈夫才交往时,傅老先生就曾经在家里偷偷带了一盘她爱吃的点心,当时她都哭笑不得。
傅老太太气也消了,笑了一会,无奈道,“这几个孩子中,斯弈最像你。”顿了顿又说,“其实,我也不反对,我也巴不得他赶紧结婚生子,可是啊,阿蓉那么好,斯弈辜负了她啊。”
“儿子说好才行,我们两人说好可不中用。”傅老先生不赞同地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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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斯弈回了公寓后,沉欢正在午睡,他试了试沉欢额头的温度,才放下心。看她睡得香,就没打扰。傅斯弈去了一趟厨房,结果却发现除了电汉堡里的米粥,冰箱里也没炒什么菜。
傅斯弈晚上已经订好了餐厅位置,如果此刻再做饭的话,那么晚上就浪费了。思及此,他先将带来的丸子装进盘子里,又将给沉欢带的点心也装成一盘,想着先让沉欢将就着吃一点。
做完了这些,他去客房洗了个澡,又小心回了卧室,自己也躺下,手轻轻搭上沉欢的腰,傅斯弈阖了眼,行程劳累,才闭上眼一会儿,他就睡着了。
三点的时候,沉欢准时醒了,抬眼的一瞬间,就怔住了。
傅斯弈虽说要回来,却没具体说明在什么时候,没想到只是一个午睡醒来,这个大活人就躺在自己身边,跟做梦似的。
沉欢忍不住轻轻笑了,她没了睡意,索性就一直躺着,在空气中用爱恋的眼神一一描绘他的轮廓。
这是他们两人同居以来傅斯弈第一次出差,去了三天。以往每晚傅斯弈都是搂着她睡的,她在他胸膛里,睡得很安稳。可他出差的第一天,她就失眠了,到凌晨才勉强睡着。
他不在,她睡得都不踏实,更何况说吃饭,每日也只是草草应付,今天中午也就煮了点粥。
沉欢想,她不光要习惯他的陪伴,更要习惯彼此之间短暂的分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