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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别装了, 我知道你没睡!李紫辛急了:你难道要和秦祎绝交吗?
  你太吵了。卓文钦一想到以后只有上课才能见到秦祎就已经觉得很烦了,偏偏李紫辛还在旁边跟个豌豆射手似的嘚嘚嘚个没完。能闭嘴吗?
  李紫辛沉默半晌,又说:你们什么时候能和好?
  没闹掰。卓文钦把手放了下来, 你该怎样还怎样, 不用管我。
  李紫辛懂了!那就是你惹秦祎不高兴了!
  闭嘴吧你。卓文钦把书包拎起来就往李紫辛脸上丢。
  李紫辛抓住书包往旁边一放,语重心长地说:虽然我不知道你俩发生了什么, 但你要还想跟秦祎做朋友, 就别端架子了。该认错就认错,该道歉就赶紧道歉,别越闹越僵, 到时候没法收场,你后悔都来不及!
  卓文钦安静片刻,消化完李紫辛的话后皱着眉问:怎么是我该认错、道歉?
  李紫辛意味深长地看了卓文钦一眼:你说呢?
  卓文钦:我脾气不好?
  呃李紫辛为难道:就还好吧。
  见卓文钦沉默不语,李紫辛忽然求生欲暴涨:其实真的已经好很多了。你以前压根就不理人的,现在偶尔还会应你前桌那个傻哔一个语气词呢。
  李紫辛口中的这个傻哔说的是之前要去找老师举报他带手机进学校的傅霖。
  卓文钦:哦。
  还是脾气不好。
  其实他自己也知道, 可总会忍不住去想那一点点可能。
  你要是觉得拉不下脸那我帮你去跟秦祎说呗。李紫辛还在说:不过你得把事情跟我说清楚,我才好
  不用。
  他是疯了才会跟李紫辛说那些。
  眼看李紫辛还要说话,卓文钦冷声道:你话太多了。
  秦祎在校门口等了好一会儿,直到值日的同学都走光了, 熟悉的车牌号才出现在了他的视野里。
  小张才刚把车停下,都还不等他下车,秦祎就已经拉开车门坐了上去。
  小张赶忙道歉,说了一些类似于自己来迟了,让少爷久等了之类的话。
  跟你没关系。秦祎把书包往里面推,是我突然想要回家的。
  小张隐隐觉察到少爷今天心情不妙,没敢多问,只稳稳当当地把人送了回秦园。
  老爷子见了人,张口就问:怎么今天突然要回家吃饭了?文钦呢?
  秦祎也搞不懂卓文钦怎么回事,只实话实说:闹矛盾了。
  老爷子顿时乐了:你俩能闹什么矛盾?之前不还巴不得天天黏在一块儿吗?
  他这个孙子吧,被送到秦园后,就像是一息之间长大了一样,非但没有一丁点儿他儿子口中的那些坏毛病,甚至连去辅导班、请家教这些,都是秦祎主动提出的,压根就不用他多费心。
  省心是省心,就是太沉稳了点儿,显得没那么可爱了。
  老爷子忍不住叹了口气:果然,有一好就没有二好!
  相比之下,卓文钦就活泼多了。
  而且,自从卓文钦住进秦园后,整个家都热闹了不少,就连秦祎也变得更鲜活了。
  他还是挺喜欢卓家这个小孩的。
  不知道。秦祎边说边去扶老爷子一起进餐厅吃饭:他可能生我气了,但是我一点都想不起来自己哪里惹他生气了。
  老爷子摆摆手,压根就不把秦祎说的话当回事:你们这个年纪的小孩,屁大点事就要闹得人仰马翻。
  秦祎见老爷子不让扶,便亦步亦趋地跟在老爷子身边,等他坐下了才跟着坐了:他说不来住了。
  老爷子闻言,拿筷子的动作一顿,语气里带着明显的不悦:怎么回事?
  他说秦祎稍微把话圆了一下,没有说全:他爸妈觉得他住在秦园给我们添麻烦了,认为他这样会打扰到您
  放胡说!老爷子一针见血:都住了好几个月了,现在才说这种话,你觉得我会信吗??
  秦祎:
  巧了,我也不信。
  说到这里,秦祎不可避免地想起刚才在教室里,卓文钦努力编理由的样子了。
  明明说好了的,要一直做好朋友,这才几天啊,就翻脸不认人了。
  小骗子。
  老爷子这下看秦祎就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了:你没哄哄他?
  我哄秦祎被老爷子的话噎住,半天才挤出一句:我不会。
  老爷子一脸的怒其不争:你怎么连哄人都不会?!你爸不是说你在京城还早恋了吗?!
  秦祎:???
  什么早恋,他怎么不知道??
  老爷子正在气头上,半点没发现秦祎的异样,只继续说:你连哄人都不会,还早恋?你爸是不是撒谎骗我?
  秦祎只觉得太阳穴一突,觉得有必要狡辩一下:爷爷,早恋也是别人追的我吧?
  凭他这个长相,被女孩子倒追一点儿也不奇怪好吗?
  说真的,哪怕不是秦祎喜欢的型,但他也不得不承认,就原身这个长相、这个身材,评个班草、级草还是够格的!
  老爷子顺着秦祎的话重新打量了他一番,勉强点了头:也是,都说你长得像我。
  秦祎:行叭,您说像就像呗。
  老爷子的注意力被拐跑了一瞬,又自己折回来了:那也不至于连哄人都不会吧?
  秦祎理直气壮道:就是因为不会,所以现在没对象了。
  秦祎不是很确定老爷子知不知道分手、单身是什么意思,只用了比较传统一点的说法。
  老爷子显然是被秦祎给说服了,默了好一会儿才开始蛮不讲理:我不管你会不会,反正你就得把文钦给我带回来!
  好家伙,真就一个比一个难伺候呗!
  秦祎腹诽了一句,决定向老爷子取取经,毕竟年轻时候也是跟自己一样帅的人,肯定很有经验了:那要怎么哄?
  老爷子半天才挤出一句:就送点礼物,说点好听话。
  这说了不等于没说吗??
  秦祎皱着眉刚要再问,就听到老爷子烦躁得哎呀一声,满脸的我怎么会有你这么笨的孙子:不说了,快点吃饭!晚上就把人给我带回来!
  两点二十分的时候,秦祎进了教室,远远就看到卓文钦正趴在桌上睡觉。
  还没上课,班级里吵得不行,有四个同学正坐在旁边打扑克,声音明显比其他人的大。
  秦祎走近后,下意识放轻了动作,将书包小心搁在课桌上,就怕一不小心把人给吵醒了。
  哎秦祎
  前座的柯建林转过头,刚要说点什么,就被秦祎的嘘声打断了。
  秦祎垂眸看了一眼还在睡的卓文钦,对柯建林摇了摇头。
  柯建林了然地用口型说了几个哦,才指着黑板上的几个白色的粉笔字,小声说:刚才班主任来过了,说要这几天要摸底考。
  每科都要?
  每科都要。柯建林点头:我听几个班委说他们早上去办公室交作业的时候,听到几个老师在讨论,好像是说要用这次摸底考的成绩,做班级调整。
  秦祎一怔:不能吧?上学期期末考完不调班,怎么用开学的摸底考调啊?
  谁知道那群老师怎么想的。傅霖也跟着转过头:不过不要紧,我们班的成绩还挺稳定的。
  秦祎蛮赞同傅霖的说法的。
  七班和八班都是重点班,但不同的是,七班是君华中学的保送班,里面的学生全都是君华中学初中部选送上来的。
  八班的中考平均分比七班高了一些,但他们两个班的任课老师全都一样,唯一的区别应该是班主任不同。
  而且,整个高一年只有他们这两个班在五楼,跟其他班级隔得远,平时借点什么东西也都是直接向隔壁借的,连老师都戏称他们是兄弟班,但这对兄弟却总被老师各种挑事每一次考试都会被抓出来花式比较。
  因为相同的任课老师,掌握着两个班的成绩,除了比平均分,还要比第一名、最后一名,以及各个分段,就连班委都要被另外抓出来比。
  可谓是表面上风平浪静,暗地里浪潮汹涌。
  像上学期期末考,年级第一被卓文钦拿了,第二是秦祎,第三才落到七班。
  据说七班被他们的班主任骂得狗血淋头,除了跟八班一样的作业外,还要把所有的错题都抄三遍。
  得亏老师布置的寒假作业够多,不然我都玩疯了,这次摸底考肯定得考砸!柯建林心有余悸地说:我到昨天晚上还在赶作业呢!
  秦祎颔首,又看了一眼趴在桌上的卓文钦。
  他怎么了?柯建林跟着看向卓文钦:我看他早上就没什么精神,一下课就趴着,是不是生病了?
  不是。秦祎摇头:说是没睡好。
  柯建林恍然大悟道:跟我一样赶作业赶的吧!我就说,老师作业布置那么多,肯定是算准了我们写作业的速度。
  提前好几天就把作业做完了的秦祎:倒也不是。
  因为周围太吵了,卓文钦其实一直都没睡着。感觉到身边有人靠近,他偷偷睁开了眼睛,然后就看到了那双熟悉的米黄色的做旧帆布鞋。
  明明才一个中午,他就已经后悔得不行了。
  秦祎扭头看了一眼教室后面的闹钟,伸手拍了拍卓文钦的肩。
  卓文钦在心里默数了两秒才坐直身子,装作刚睡醒的样子伸手揉了揉脸:上课了?
  因为一直趴着,他额头上有一圈红印和衣服的折痕。
  快上课了。秦祎犹豫了一下,还是不知道怎么该怎么哄,只问:厕所去不去?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阿喵 2个;流离是欢、青悠 1个;
  第78章
  卓文钦还不至于避秦祎避到要跟自己过不去的地步:走。
  秦祎走在卓文钦身后, 看着他似乎比往常快了不少的步子,不由得皱了皱眉:很急?
  卓文钦脚下一顿,没回头, 只继续往前走:有点。
  秦祎看着卓文钦的后脑勺, 停下脚步, 等卓文钦都走出一米远了才重新迈开腿。
  直到洗完了手, 都没人开口说话。
  卓文钦和来时一样闷头往班级走, 连个眼神都没留给秦祎。
  谁知, 他才刚走到教师办公室门口,就被秦祎叫住了。
  秦祎:你如果不想跟我一起的话,不用勉强。
  卓文钦用了一秒才反应过来秦祎是在和自己说话。
  他很快转过头, 急急开口:没有, 我没有不想和你一起。
  卓文钦说的话,秦祎一个字都不信卓文钦对他的态度和之前比起来根本就是天差地别。
  卓文钦被秦祎看得不免多了几分心虚, 语气也弱了, 但仍摇着头在强调:我没觉得勉强。
  或许是极少撒谎的缘故,卓文钦说这话的时候根本不敢去看秦祎的眼睛。
  秦祎站在原地没动,眼睛却飞快地往办公室里瞥了一下他们班主任不在, 只有数学老师和英语老师坐在办公室里边吃橘子边聊天。
  卓文钦慌得不像话,他指尖冰凉一片,这股凉意慢慢往上窜,就连肚子也开始隐隐难受起来。
  作为一个内里已经31岁的成年人,秦祎有些理解不了卓文钦这个年龄层的男孩子在想些什么。但是朋友间的关系在他眼里其实并不复杂, 不外乎就是合则聚,不合则散。
  上学时候关系再要好的朋友,离开校园、步入社会,很长时间不联系、永远不再联系的都有。
  秦祎作为一个过来人, 其实是早就已经习惯了分别的。
  舍不得也只是暂时的,等一忙起来,被生活中各种各样的琐碎搞得焦头烂额的时候,哪还顾得上伤春悲秋?
  只是,他和卓文钦的散来得太过突然了,让他有些措手不及了。
  中午站在校门口等司机的时候,秦祎很认真地回忆了一下各种细枝末节,就想找出卓文钦对他态度变化的原因。可不论他怎么想,始终找不到理由。
  最终,也只能归咎于,卓文钦不想再和他一起了。
  友情这种事很复杂,很可能这一秒还称兄道弟,下一秒就形同陌路了。
  算了。
  秦祎在心里对自己说。
  你不用觉得不好意思。秦祎淡淡开口。
  老爷子说的法子,他琢磨来琢磨去,还是不会。他尝试着要对卓文钦说点什么,却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因为卓文钦完全避而不谈。
  按理说,秦祎应对这种情况很有一手,可不知怎么,那些经过专业培训后的巧舌如簧和侃侃而谈在卓文钦面前彻底偃旗息鼓。
  卓文钦没听懂:什么不好意
  秦祎面容平静:换座位的事,我去跟吴凌锋讲。
  他们整个班,私底下喊的都是老师的全名。好像这样喊,就拉进了和老师的距离,关系也更亲近一些。
  当然,当着老师的面,他们可不敢这样直呼其名,还是会规规矩矩地喊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