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加上小萌娃暖暖,就更热闹了,即使过完年,该走的陆陆续续走了,家里也依旧不冷清。
苏星夜这才想起来问苏夏阳,“哥,你是有什么事啊,要在京市住一年?”
苏夏阳啊一声,这才想起来,还没说过这件事呢,“这过年过的,都忘说这件事了,我初步计划,住一年时间,可能更长呢,这不是,那年听你的,在京市买了块地,我想着,搞搞房地产。”
过完年,苏晓扬先回校了,沈家宝几个还在家里呢,听着他说话,沈家宝一拍手,“舅,你终于要进军房地产啦。”
他也是大了才知道,这些年,他舅和妈妈,到底攒下多少财富,光地皮,就买了无数,以他的目光来看,那些地方,以后都是活跃商圈,肯定差不了,所以他一直就劝舅舅,别光卖地皮啦,自家进军房地产那才更好,不过呢,舅舅一直就搞服装箱包的,之前没这意思。
苏夏阳点头,“我也是临时起意,主要是,这不,京市青歌赛邀请我当赞助商,我一想,藉着这个机会,打打广告,扩大一下知名度,正好做起来。”
说到这个,沈月月就比较感兴趣了,“青歌赛邀请你当赞助商啦,舅,厉害!”
青歌赛,青年歌手电视大奖赛,自从八十年代中期开始举办,就风靡全国,这七八年的时间,已经成为这个时代的顶流节目,关于赞助商,都是人家求着青歌赛,这种被青歌赛邀请的,实力和名誉,都是顶尖才行。
这是很大的荣誉,苏夏阳也是高兴,他知道月月是喜欢唱歌的,“月月,想不想参加啊,你满十六岁了,正好可以参加。”
说到这里,沈家宝恍然,“对啊,月月,你现在可以参加青歌赛啊,我还老是觉得你还小呢,怎么样,有想法吧?”
沈月月最近一直在关注青歌赛,她有些犹豫,“我还没想好呢。”
之前,在学校唱了一首歌,就引得好些人写乱七八糟的信,即使她对自己再没自信,也知道,一旦她参加青歌赛,上了电视,那些好不容易平息下来的追捧,又要来一遍。
苏星夜看出沈月月的纠结,晚饭之后,专门找她聊。
她是知道月月的,虽然是个家里最小的,可是,从小就很有主见,之前,参加阳光杯的比赛,也是丝毫没有犹豫,现在是大学生,怎么反而犹豫起来呢。
沈月月正想找妈妈聊聊呢,就被问起这件事,她有些不好意思,简单把这件事说完,问苏星夜,“妈,你说,我该怎么办啊,参不参加?”
苏星夜笑起来,月月收到很多情书这件事,她之前听圆圆说过,小丫头长得多好,她是知道的,在大学里,会多受欢迎,她也能猜到,可没想到,月月竟然对这些,很苦恼。
“傻孩子,烦恼什么?”
沈月月靠在苏星夜身边,“就是老是收到信,觉得又难为情又有些烦躁,那些人,根本不明白我是什么人,就因为一首歌,或者我的长相,就送那些信,感觉好肤浅,像你和爸爸这样的,才是爱情呢。”
苏星夜摸摸她的头,忍不住又笑起来,“世人就是肤浅啊,当时,我选择跟着你爸爸,也是因为他长得好看啊。”
沈月月抬头,“啊?”
她不信,“真的?”
苏星夜点头,“可不是,当时,妈妈带着你大哥三哥,刚刚离婚,就听着有人说,你爸爸在找对象,我隐约听过你爸爸的名字,知道他是当兵的,我一想,当兵嘛,人品应该不错,就直接上门去了,结果一看,你爸长得,又高又帅,别提多俊,我当时,心里就同意了,你看,妈妈也肤浅啊。”
沈月月还是第一次听这些事情,有些惊奇,又觉得不对,“可是,你们是不一样的。”
哪里不一样呢,她又说不上来。
苏星夜捏捏她修长白皙的手指,“我们只是,遇到了对的人,所以呢,这一生,过得幸福。”
她开导沈月月,“爱情呢,有很多方式,有人喜欢性格,有人喜欢外表,但是要真正走下去,一定是灵魂契合,如果你走音乐这条路,现在的这点,才九牛一毛,等你有所成就,会引得越来越多人,喜欢你,崇拜你,甚至对你痴狂,你要做的,不是烦恼纠结,你只要守住自己,不被那些情绪干扰,继续自己的热爱就好。”
沈月月若有所思,想了一晚,第二天,还没宣布自己的决定呢,就有人上门来。
是当年‘阳光杯’歌唱比赛的评委,业内专业歌唱家,潘姚远老师。
第99章 奥运冠军 (捉虫)
这几年, 大家经常在电视上看到他,再加上之前因为沈月月参加的比赛,大家都很熟悉。
“潘老师, 您怎么来了。”
几年过去, 潘遥远音容依旧,他笑呵呵的, “我啊,这是专门找人打听了你们的地址, 上门请人的。”
沈家宝一听就明白,一边给他倒水, 一边接话,“潘老师, 您肯定是为了青歌赛,来找月月的。”
潘姚远就笑起来,“看来你们也都知道啊。”
他是从中市过来的, 今年的青歌赛, 他担任评委, 被问到有没有推荐人选的时候,他立即就想到沈月月, 这个有天分的女孩,在他心里, 如果说有人能称得上音乐天才这个称号, 非沈月月莫属。
隔天, 他就到中市,询问之后才知道, 他们一家搬到京市,开了证明, 打听到住址,他马不停蹄往回赶,这一路他都在想,这可是太好了,到了京市,参加青歌赛,那就更是方便许多。
他简单介绍之后,对着沈月月发出邀请,“今年,青歌赛的规模是历届最大的,知名歌手云集,我第一个就想到月月,我非常希望,你能参加啊。”
沈月月就笑起来,“潘老师,我已经决定啦,就算您不来,我也要参加。”
潘姚远顿时大喜过望,“好好好,我就知道,你对音乐是热爱的,不会拒绝我的邀请,,既然你要参加,那我要送你一张邀请卡。”
他把一张卡片递给沈月月,“这张卡,算是一个门票吧,你拿着它,可以跳过海选,直接进入初赛,不过,也可以当做一个纪念卡片,用不用,都在你。”
不管沈月月用不用,这都是潘老师的一番心意,沈月月真心实意,“谢谢潘老师。”
潘姚远只是不想错过这么优秀的歌手,其他的,并没有什么私心,说过几句话,就离开。
这个年代,人心真的都纯粹很多,苏星夜看着沈月月再无一丝阴霾的眉眼,跟着笑起来,“做你喜欢的吧,妈妈支持你。”
这件事告一段落,苏星夜就准备要出发,冬奥会在国外,持续半个月的时间,晓柳只过年在家吃了顿团圆饭,接着就跟着国家队出发,他们要提前过去,适应一段时间,现在比赛快开始,她也要过去。
为此,沈家宝很有些郁闷。
“看来,我得加快脚步啊,你看看,月月的第一次比赛,这赞助商,让舅舅抢去了,晓柳的第一次奥运会,那里也没有我们的连锁店,遗憾,遗憾。”
沈月月虽然平常老是和他呛声,不过到底还是自己二哥,她安慰,“二哥,你都已经六个店铺,很了不起啦。”
沈家宝摆手,“小打小闹,我得好好思考思考,下一步的动作。”
不过很快,他就没功夫想那么多,因为冬奥会,眨眼就来了。
这个冬奥会,不知牵动多少人的心思,令人激动的开幕式之后,正式比赛,紧锣密鼓来临。
边疆家属院,小卖部仅有的电视机前,挤满人,钱有花刘秀美一众妇女,紧紧盯着电视,眼睛一眨不眨。
军区家属院,几乎所有的电视机,都调在同一个频道,他们集体,等着看心里期待的那个人。
冀省,周大妮少见的有些紧张,她和赵自广坐在沙发上,碎碎念着怎么还没出来。
京市,更是有无数人,期待着那一刻。
刘固守家里,刘歌靠在大伯娘林英秋身边,听着电视里的介绍。
刘固守也是不错眼,“哪个,哪个是苏老师家的老三,叫什么来着,苏,苏晓柳。”
刘歌嗯一声,眼睛一动不动,“对,苏晓柳,老大苏晓扬,老三苏晓柳,许云腾给我看过一次小时候的照片,长得特别可爱,白白嫩嫩,还有些胖乎乎,可好看了,不知道现在长什么样子。”
她话音刚落,电视里解说员开始介绍,“今年,是自由式轮滑列入奥运会正式比赛的第一年,我们国家,有两名选手入围。”
刘歌突然伸手指着电视,“左边这个,就是这个,苏晓柳。”
果然,解说员介绍完第一个,开始介绍苏晓柳,“苏晓柳,在轮滑界是初出茅庐,目前,他所获得的奖项,有全青会与全运会金牌,虽然这个成绩,并不是那么耀眼,但是他所展现出来的实力,不容小觑。”
对于苏晓柳,解说员是非常有印象的,全运会的滑冰比赛,同样是他解说,当时,苏晓柳的完美表演,甚至是一场美的艺术表演,他还记忆尤新,苏晓柳,可是说是个全能选手,短道速滑,花滑,自由式,都有很强的天赋,同样的,陈岁寒教练也是业内有名的全能教练,这样的强强组合,让他充满期待。
这是世界性的比赛,这些都不便多说,解说员转回奥运会,“关于自由式,在我国的兴起,时间并没有很长,但是,已经有多名优秀选手,崭露头角,我们期待,我国,能在这次的比赛中,有所收获。”
电视机前,刘固守看着一脸笑容的苏晓柳,“她长得,和苏老师有些像。”
刘歌点头,“我也觉得,你看,笑得和苏老师好像啊,真自信,我觉得他肯定差不了。”
刘固守却有些担心,“你听那第一个运动员,获得过那么多次奖,国内的,亚洲的,联合的,我都数不过来,晓柳这孩子,不知道有没有压力。”
刘歌对他,却是迷之自信的,“肯定差不了。”
果然,小组赛,自由式和短道速滑,他都是轻松小组赛第一出线。
“你看!大伯,我就说,他会很厉害的,苏晓柳,他好厉害!”
林英秋也是第一次这么认真看滑冰表演,“这就是自由式滑冰吗,可真好看,就像跳舞一样。”
刘歌点头,“嗯嗯,我听许云腾说过,这个,以前叫做平地花滑,苏晓柳在这上面,特别有天赋。”
刘固守看着那个热情洋溢的孩子,感慨,“台上一分钟,台下十年功,这孩子,有毅力啊。”
刘歌就有些骄傲,“你们不知道,许云腾说,最开始,苏晓柳的教练,就是苏老师。”
见大伯和大伯娘都看过来,刘歌心神向往,“许云腾说,他们边疆家属院的孩子,每个人都会滑冰,每年冬天,滑冰是所有人的游戏,最开始,他们那里条件有限,还是苏老师的爱人,做出来简易的轮滑鞋,后来,带着全家属院的人做,孩子们人手一双,玩的可开心了。”
“冬天,苏老师会带着全家属院的人,把他们那里的小操场,泼水成冰,带着孩子们,在上面自由自在的滑冰,你看苏晓柳,他滑起来的时候,就像高峰冰原上的一只飞燕,因为他的启蒙,就是在广袤冰原上的。”
刘固守听得一愣,“怪不得,我看这孩子,滑出来的感觉,是那么自由呢。”
自由,就是滑冰的意义。
林英秋点头,“我记得,云飞当时,得了银牌吧,我看这个苏晓柳,能得金牌。”
刘歌同样有信心,“我也觉得能。”
观众们所看到的,就是镜头下,那短短的几分钟,他们对苏晓柳生出无限的信心,教练们却是知道,正是这些期盼,带来无形的压力,有时候,会压倒运动员。
陈岁寒的心,提到嗓子眼,这是苏晓柳第一次在奥运赛场上亮相,他无比期待,苏晓柳能够有一个让人惊艳的开始,小组赛,是第一关。
苏星夜来看比赛,他是知道的,家属不能进奥运村,所以,苏星夜是住在旁边的酒店里,因为心里实在太忐忑,这种情绪又无法排解,最后,他想来想去,找苏星夜聊天。
“苏老师,晓柳的三个小组赛,都排在前面,对于他的出线,我是毫不怀疑的。”
苏星夜没想到陈岁寒上门来,她看着陈岁寒有些红血丝的眼睛,心里明白他的压力,“陈教练,您紧张了。”
陈岁寒点头,“我是太紧张了啊,小组赛之后,还有一些循环赛和附加赛,这中间,大约有一周的时间,这一周,度日如年,不知道晓柳会不会紧张。”
对于这个,苏星夜是有信心的,“您放心,紧张会有,但是晓柳能克服的,他很享受滑冰的过程。”
对于苏晓柳的心态,陈岁寒是知道的,从最开始惊艳于他的技术,到后来折服于他的心态,越是这样,陈岁寒越珍视。
“我知道,我教过这么多学员,从没见过心态这么稳的运动员,我骄傲,骄傲的同时,更加紧张。”
诚惶诚恐,患得患失,陈岁寒都觉得自己不对劲,他当过那么多年的教练,奥运会也不止带队过一次,从没有这种感觉。
苏星夜却是从他的态度中,看出他对晓柳的重视,她想了想,笑着说话,“陈教练,我知道,您觉得,这是晓柳的第一次国际比赛亮相,想让他来个开门红。”
见陈岁寒点头,苏晓柳继续说话,“我给您说个晓柳小时候的事吧,你也知道,我是随军到边疆的,第一年,我带着孩子们玩耍,发现晓柳在滑冰上的天赋,之后,开始有意识的锻炼他这方面的技能,他真的很有天分,最关键的,他热爱而且努力。”
“有多热爱呢,刚开始,我们条件有限,轮滑鞋就是自己做的,你可能见都没见过,就是个木板,穿个铁条,然后扎上四个木头轱辘,是孩子们的爸爸做的,非常简单。”
回忆过去,她也很有感触,“有多热爱呢,边疆一年下半年的学,结冰有大半年,从冰面刚能上人开始,晓柳就开始滑,每天都会滑,他有多努力呢,这大半年的时间,最多的,他能换五双鞋,几乎一个月一双,等后来换了专业的轮滑鞋,破损率依旧很高。”
“刚开始的时候,他四五岁,身体的柔韧性是很小的,摔摔倒倒的也不会很疼,可后来,等他长高一些,他动作难度上来,就开始受伤,只要滑,几乎每天,他都会摔倒,可他从没说过一次放弃。”
“那时候,我把自己会的,全部都教给他之后,就开始买专业的书籍。”
“他小小一个人,就有那么一股子执着,对着专业的书籍,从最开始简单的动作,一点点升级,难度加大,遇到不会的,就一遍遍重复坚持。”
“这期间,他从一年级到五年级,又从初一到初三,八年的时间,两千多天,他在自己的冰雪世界,做些很少有人能做到的坚持。”
“正是有过去的每一天,才成就了现在的苏晓柳,陈教练,如果你见过那冰原上,脸上被摔青,手上带着擦伤,依旧一脸倔强练习的小小少年,就会对现在的他,充满信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