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惊澜自然没有心思关注这些朝臣,吃着美食,品着香茶,目光还不忘看向台上的美男。
“谢谢哈,笔芯。”
凤惊澜越来越满意这个外冷内骚的国师大人了。
可惜凤惊澜的撩男神技并没有得到对方的反应,心里不禁有一丢丢的失落。
“我们已经满足你的要求了,现在你可以配合我审案了吧。”风行黑着脸,将走偏的剧情拉了回来。
凤惊澜随意的摆摆手:“嗯嗯嗯,你们审你们的,答不答怎么答看我心情。”
“你!”
“风指挥使冷静一点。”顾长安见油盐不进的风行被气的吹胡瞪眼睛,心情不要太好,不过到底在大庭广众之下,他的嘴角没有咧的太开,“咳咳,铁柱姑娘还是好好配合一下,你不用怕,就照着昨天那样说。”
“说?还有说的必要吗?这妖女自上殿之后就跟你眉来眼去,本指挥使完全有理由怀疑你们是一伙的,刻意栽赃摄政王殿下,狼子野心,排除异己。”风行又不是瞎子,哪肯让她说下去,“这妖女来路不明,狡猾多端,反正她说的话本指挥使一个不信。”
“没错,一个不信。”
“下官也赞同。”
“不信!”
……
风行的话里立刻收到不少人的赞同。
顾长安见此,不由冷笑两声:“是本相狼子野心,排除异己,还是风指挥使你们做贼心虚,包庇真凶!风行,你以为胡搅蛮缠就有用了?你爱信不信,只要诸位大人相信了,只要天下百姓相信了,只要女王陛下地下阴灵相信了,至于其他人,没人会在乎。”
凤惊澜抓着一颗梨子,啃得满嘴水润,歪着脑袋看着这些人你来我往,唾沫星子直飞,心情不要太好。
时不时趁着大伙儿不注意还能抓个小太监摸两下。
“你这手相……”
凤惊澜正在给小太监看手相,突然一只靴子迎面砸来。
凤惊澜下意识一躲,靴子砸翻一旁的茶几,茶水溅了凤惊澜一脸。
而小太监们趁机溜得好远。
被搅了兴致的凤惊澜瞬间黑了脸,咻的一下,踩着十厘米高的高跟鞋跳上那坑爹女王的棺材板上,左手一盘花生,右手一盘瓜子。
我倒!
刹那间,瓜子花生满天飞,惊得正在互殴互怼的两方还以为刺客来了呢!
“全都给本小姐闭嘴!”凤惊澜路见不平,跺脚一吼。
前一秒还跟菜市场一样嘈杂的金殿一秒安静下来了。
“一个个睁大眼睛瞪着本小姐做什么?继续吵吵啊,亏得你们还是当官的,一个个饱读诗书,骂起人来还不如菜市场大妈干脆利落。”
凤惊澜鄙视的翻了翻白眼,这就是官啊。
简直呵呵哒。
“妖女,你放肆!”
“妖女,你对我们做了什么?”
“大胆妖女,你当这是什么地方?”
……
“行了行了,一个个的有完没完。只是一点瓜子花生壳儿而已,又不是黑狗血。”
凤惊澜将空碗随手一丢,拍了拍手,直接坐在棺材盖上,长裙下两条明晃晃的大腿惹得这么古代人老脸一红。
尤其是当他们看到自家女王大人的名讳在两条大腿之间若隐若现,脸色红了后又变得更黑了。
“不知羞耻!”
“无耻y妇!”
“伤风败俗!”
“有辱斯文!”
“罪不可恕!”
“羞煞我也!”
“妖女,还不快滚下来,竟敢公然羞辱我大宛女王,简直是可恨至极。”
“侮辱?你们知道侮辱两个字怎么写吗?”凤惊澜撑着下巴,目光犀利的从这些羞愤不已的朝臣上扫过,“今天本小姐就算羞辱你们女王又如何?难不成她还能从棺材盖里爬起来跟我算账?就你们这一个个怂包样,这女王就算不死,估计看到你们这模样也会被气死。”
大宛朝臣互怼可以,何曾被人这么劈头盖脸的骂过,何况对方还是一个女人。
要反骂回去嘛,未免又有些词穷。
于是一个个气的头顶冒烟,脸红如关公。
“死者为大,还请姑娘慎言。”
恰在这时,一道微凉的声音打破这片平静。
凤惊澜下意识想怼一句,死都死了,慎言有什么用。
结果一回头,发现开口的是元美男,立刻变了脸色。
“咳咳咳,别误会,我对这什么女王没声一见,纯粹是被这些蠢着了,美……国师大人千万不要误会,我平时不是这样,其实我一直是个安静娴雅的美女子。”
凤惊澜说着,麻溜的从棺材顶跳了下来,顺便在被她踩过的地方擦了擦,以示对死者的尊重。
元清流的目光淡淡从她的身上挪开,转而看向那群朝臣,素来平淡无波的脸上愣是出现一道裂痕。
“尔等可吵出结果了?如果没有,你们继续,本国师先撤了。”
凤惊澜膝盖一软,差点踩空,有些不可置信的看向这位太好说话的国师。
要知道如果今日换做那个君妖孽在这儿,一准默默的看着这些人作死,最后长袖一挥,直接放下屠刀,送他们一程。
可这位不但安静的听这些人吵这么没技术含量的架,而且还主动给他们挪地方。
凤惊澜很想提醒对方一句,你走了,你妹妹的棺材还在这儿呢?
凤惊澜发现这位国师太好懂了,要么面无表情,事不关己,要么一颦一笑皆在眼底。
就像现在,摆明了不耐烦。
不耐烦怎么办?
直接闪人。
而且他还是说走就走,绝不装腔作势,拖泥带水的那种。
不得不说,情商真特喵的……低!
“国师大人请留步!”顾长安见状,连忙拦住人。
“……”元清流停下了脚步,看向顾长安的目光显然打了一个问号。
凤惊澜在对方的眼里还看到不耐和厌恶,不经好奇起来,这顾长安好像是国师党吧!
对自己党派骨干分子都这么没耐性,这领导当的未免太任性了一点。
凤惊澜歪着脑袋准备看戏。
顾长安也捕捉到元清流的不悦,但还是硬着头皮开口:“还请国师回到座位上,刚刚是我等失仪了。不过大家只是就事论事,并无恶意。大家都是大宛的朝臣,一心为了大宛的未来和发展,老臣知晓国师大人不惜这等场面,也一向不爱搀和这些朝政琐事,但如今女王逝世,摄政王入狱,大宛群龙无首,急需国师您来坐镇,还是元女王的兄长,您都应该见证这件案子落幕!”
元清流眉头拧了拧,这人天生凉薄,不通事故,甚至有些冷血无情。
亲妹亡故他并没有多伤心,死生于其他人是大事,于他们这些修道之人却是再寻常不过的小事,一切随性而来,随兴而去,从某点上来说,他跟君无极很相似。
然而这就是他的这一点,顾长安以及一众朝臣才决定追随他,成大事者就要冷血无情!
该舍则舍,该断则断!
至于人情世故,弄权手段,有他们在便好。
唯一头疼的就是元清流这性子,时好时坏,这人看起来很好驾驭,可是有时候,比如现在,太任性了!
所以顾长安毫不怀疑他会直接离开。
庆幸的是,这次元清流没有让他下不来台,只犹豫片刻便又回到座位上。
“继续吧!”元清流一挥手,示意众人继续。
稳定这位之后,顾长安顿时松了一口气,再次面对朝臣的时候,顾长安目光变得锐利。
只见他直接从怀中取出一张纸,呈现在众人面前。
“诸位同僚,其实此案已没什么好审的。本相这里有一份认罪书,乃这位铁柱姑娘所写,上面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交代了,这位姑娘初出茅庐不通事事,被人利用破坏祭典,行刺女王,且不少涉案人员上面已经完全写清楚了。”
顾长安话音刚落,他手里的认罪书就被风行抢了去。
“荒唐,荒唐至极。简直就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这么显而易见的污蔑和栽赃亏得顾老匹夫你居然也用?顾长安你真当大宛你的天下,就凭这一纸破书就想把大宛数十位朝臣一网打击,顾长安,你也不怕撑死自己!”
“风指挥使你这话恕本相无法认同。这犯人自己的口供与本相何干。事实上,本相也不相信这上面所写,毕竟这上面有不少本相平日里交好的同僚。本相更不愿意相信这背后的主使者竟是摄政王。只是是非曲直,咱们总得拉出来辩一辩,莫说是一朝女王,纵然是普通百姓,事关人命我们也该好好调查一番。正所谓食君之禄担君之忧,这认罪书真假暂且不论,至少咱们应该将这上面的人拉出来好好询问一番,有罪当罚,无罪赦免,也算是给女王,给天下百姓一个交代!”
“呵!说的再冠冕堂皇,到头来不过是你们国师党在清除异己罢了。”风行冷呵一声,“可是想动我们,顾长安你也得掂量掂量。”
凤惊澜不想开口的,真的不想开口的。
自打穿越以来,她一向给自己的定位就是,她是路人甲,她是酱油党!
可是每每她如此定位自己的时候,你也好,他也好,左口喊着妖女,右边抄着刀子喊打喊杀。
愣生生把她逼成了大反派!
她招谁惹谁了。
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灭亡!
在灭亡和爆发之间,凤惊澜果断选择让自己爆发,将别人灭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