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遗传是个很奇妙的东西。上梁不正下梁歪的,有一个把当小三当成荣耀的妈,把背叛家庭当理所当然的爸,在这样的环境中长大,不长歪也难吧。更何况,她身上可是有那两个人的基因,做为两人爱情的结晶,怎么着也要把最大的特点继承吧?”
顾烟拖着下巴,分析得头头有道。
闫传东听着,竟莫名地觉得小烟说的很有道理。好像,那家人,做什么事,都不奇怪。
顾家对秦家那么好,对秦弘扬那么好,他还不是说背叛就背叛?而且那家人,占了顾家那么多便宜,不感恩不说,甚至还反过来倒打一耙。这样一家人,好像真的是做什么都不奇怪。那真的是自私自利狼心狗肺的一家子。什么恩情爱情友情亲情,在利益面前都是狗屁。
秦芸年纪虽小,却也完美地继承了自家妈妈的不要脸和自家爸爸的狼心狗肺,想想,也挺妙的。
“那个人真是有眼无珠。小烟你跟岚姨这么好,他不要,偏偏去选择那对母女,以后过得再怎么惨都是活该。”
闫传东现在是坚信秦弘扬以后的日子不好过。虽然他现在手上还有点钱,但凭他的那些家人,他那个爱慕虚荣的老婆,还有他自己那自信心膨胀的样子,倾家荡产那是早晚的事。
“那还真的要谢谢他眼光不好。不然的话,我跟妈妈的日子哪能过得像现在这么舒服?”
顾烟狡黠一笑。
闫传东一听,也是这么个道理,看着顾烟那如小狐狸一样狡猾的样子,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
楼臻坚定了表明了自己跟楼家一刀两断的决心,却不想那家人根本不放弃。经过上次那么一折腾,庄向雪是不敢再来找茬了,这次楼明德自己亲自上了。
如果可以,他是真的不愿意看到楼臻那张脸。每次看到,他就会想起那些不堪回首的过往。那是他身为男人最大的耻辱。如果可以的,他应该在这个逆子一出生的时候就把他掐死。
父子俩的再一次碰面,跟预料中的一样,还是不欢而散。
楼明德气得直接甩了楼臻一巴掌。可惜的是,现在站在他面前的,早就不是十几年前那个任由他折磨孩童。现在的楼臻,早已成长得,比他还要强大。那甩出的一巴掌,根本没落在楼臻脸上,就被抓住了。
“我真后悔,当初就该直接把你掐死。”
看着楼臻面瘫着的一张脸,楼明德火冒三丈。
“真是可惜。”
楼臻面无表情地说着:“现在你没有机会的。不过,你没把我掐死,不是把我姐姐给弄死了不是吗?”
像是没看到对方骤变的脸色般,楼臻又冷冷地说道:“虎毒不食子,真想把你的心挖开看看是什么颜色的。”
在那双漆黑眼眸的注视下,楼明德竟然硬生生地打了个寒颤。等回过神来意识到刚才发生的事情时,再次暴跳如雷,那眼神,恨不得把楼臻吃了一样。
“逆子逆子,你刚那话什么意思?难道你还想杀了我不成?”
“你对我妈妈还有我姐姐做的那些事,放心,我会一件件还回来的。”
楼臻根本不受他的愤怒影响,面无表情的样子看着着实有些骇人。
楼明德这次可算是知道,为什么妻子庄向雪在上一次后,不管自己说什么,都不愿意来找这个逆子了。这根本不是人,这是畜生,是要吃人的畜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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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8章:神秘先生
楼明德也实在是没办法,现在公司每况愈下,必须有大量的新资金注入。而其中最好的办法,就是联姻。这是商界最常用也是最有效的方式。毕竟两家联姻,才能保证合作的有效性和长久性。
问题是,联姻的话,他现在名下只有一个还不到十八岁的女儿楼如萱。如果可以的话,他是绝对不会来找这个当年被他赶出家门的逆子的。可惜,他并没有其他选择。
现在苏家要的,是女婿,而不是儿媳妇。
当然,现在的他还不知道,自家现在遭遇的这些事情,全都是拜他口中那个逆子楼臻所赐。如果知道的话,只怕又是天翻地覆的一番闹腾。
楼臻不急,他就像是最有耐心地猎人,守在陷阱边,看着猎物扑打折腾,等待他精疲力竭的时候。
为了这一刻,他等了十几年,从年少等到长成。十几年都等过了,也不在乎这一年半载的。
他能等,楼家却是根本等不得。
“怎么样?你哥怎么说?”
庄向雪一回家,守在那的楼明德就一个健步冲了上来。看那动作,已经是完全超乎他年龄的敏捷。
等看清女人脸上的疲倦和为难时,他的激动顿时被水浇灭:“是不是……”
一看男人这个样子,庄向雪哪会不懂他的想法,顾不上别的,赶紧安抚着:“不是的,我哥哥是很愿意帮忙的。他也说了的,庄家和楼家那是一家人,不分彼此的。”
楼明德这才松了口气,露出点欢喜:“那就好。如果不是实在没办法,我也不想麻烦他的。”
“哥哥是很想帮忙,但现在有个问题。”
庄向雪犹豫了下,还是将事情说出来:“我哥那边遇到了些事情,也碰到了和咱们同样的事情——资金链断裂。”
“什么?这怎么可能?”
对于这个说法,楼明德是绝对不相信的。
庄家和楼家一样,也是s市比较有名的世家。最大的区别大概就在于,庄家子嗣甚多,而楼家在这上面一直沾着劣势。几代下来,庄家人丁更加兴旺,发展也越发壮大,而楼家却是日渐凋零。不然的话,也不至于落到现在这种孤立无援的地步。
楼家毕竟势单力薄,出现资金链断裂倒是能理解。庄家,这怎么可能?
“本来我也不相信。但事实确实是这样的。”庄向雪也不愿意接受这个事实。比较起来,她甚至宁愿这是哥哥拒绝帮忙找出的借口。可惜的是,越是不愿意接受的事情也是真的。
“这是庄家的秘密,现在我哥还没对外宣布。不过,以我哥的说法,如果情况再得不到缓解,估计就要开始大裁员了。”
从小锦衣玉食一帆风顺长大的庄向雪,从来没想过在自己年至中年时,居然会发生这种事。
“这到底怎么回事?怎么连庄家都……这肯定是有人在搞鬼。”
楼明德失魂落魄的,被打击得一夕之间老了好几岁。
以前的楼家和庄家势均力敌,但这些年楼家每况愈下,他已经把庄家当成了最大的依靠。但现在却告诉他,他这个依靠也要倒台了。这……这不是完了吗?
看着丈夫那绝望无助的样子,庄向雪迟疑了下,还是忍不住把从自家哥哥口中得知的事情说出来。
“我哥说,这次咱们两家的事情,可能是同一个人做的。很有可能,跟她有关。”
楼明德前面那句话倒是听懂了,但后面这个是什么意思,什么叫“她”,她是谁?
“当年的事情,好像被那家人查到了点端倪。然后他们顺着线索查下来,似乎已经查到了我家头上。不过这还只是猜测。”
庄向雪其实也很慌。当年的事情她知道的不多,但她知道那件事的关键就是庄若雪,她那个死了的姐姐。问题是,庄若雪的事情上她参合了不少。本来以为那家人不会有任何动静,毕竟都已经过了几十年了,谁知道……
“你是说她?”
楼明德终于后知后觉地想起了什么。他看着面前的妻子,面带怀疑:“她怎么了?一个死了那么多年的人,还能掀起什么幺蛾子不成?”
庄向雪这才想起来,她的事情是庄家的隐秘。就连她都只知道一些边边角角,她身边这个男人,更是不清楚了。他知道的,大概就是那个人是被庄家收养不受庄家重视这个吧?
“嗯,是的。当年我家以为她是孤儿,收养了她,谁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她的家人,竟然找来了。”
庄向雪还是隐瞒了很多事情。
“那又怎么样?你家收养了她,把她养那么大,是他们的恩人,难道他家还想恩将仇报不成?”
庄向雪嘴里开始发苦。她要怎么跟人解释说,当年的她,根本不是因为无父无母被收养,而是被人偷走故意送到庄家来的?她又要怎么说,这里面,其实都是一场阴谋?而庄家,也不过是受控于人,是人手下的一粒小小的棋子?
借着这个时间,楼明德可算是理清了头绪。现在庄家和楼家都遭受了陌生人的攻击,而那个攻击的人,很有可能是他前妻的家人。虽然不知道为什么那家人会攻击庄家,但想到自己曾做过的那些事,也忍不住有些惴惴不安起来。
在这一点上,夫妻俩还是很默契的。两人对看一眼,都能清楚地看到对方眼中的惊慌失措。
“那家,很厉害?”
“嗯。”
……
另一边,楼臻和顾烟完全不受这些杂事的影响,趁着难得的空闲,抓紧时间约会。
“你说背地里有人也在针对他们?”
顾烟咽下嘴里的东西,有些惊讶。
“嗯。”
楼臻还是一如既往的面瘫。不过熟悉的人从那双比平时还要晶亮的眼睛就能看出此时的他是放松的,甚至,是愉悦的。哪怕是说起这些复杂的事情,也没有受到半点影响。
顾烟觉得自己跟楼臻真的是同病相怜的两个人。不同的是,这辈子的她利用重活一世的金手指,保护了她在乎的人。然而楼臻却不一样,他的失去,都在心有余而力不足的年少。现在,哪怕他再怎么努力,也只是孤零零的一个人。
“所以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的。”
顾烟没想太多,以为只是竞争对手趁机火上浇油什么的。
“不是。”楼臻否定了这个说法:“他在同时针对楼家和庄家,好像,在帮我。”
“帮你?那就奇怪了。”
顾烟现在有些后悔前世没有多了解一些跟这个男人相关的事情。不然的话,她也不至于像现在这般束手无策,完全不能帮上什么忙。
“阿臻,怎么了?”
见男人突然四顾寻找着什么,顾烟好奇地问了句。
楼臻收回四处打量的视线,耐下心里的那点奇怪的感觉,摇头:“没事。”
那种被什么人偷偷打量观察的感觉,应该只是错觉吧?
不过很快,他就会发现,刚才那个,真的不是错觉。
因为……
“您好,我们家先生邀请两位过去。”一个身材高大健硕穿着黑西装的男人走过来,对着毫无防备的两人说道。
顾烟和楼臻对看一眼,随后不动声色地问道:“请问你家先生是……”
“两位上去就知道了。”
保镖嘴巴很严实,保密不肯透露半点端倪。
两人还是不动。这种毫无诚意的邀请,还真的,没什么吸引力。尤其是对方那种高高在上的姿态,让人很自然地反感。
奇怪的是,那位保镖好似对两人的态度一点都不意外,又继续说道:“我家先生说了,如果楼先生想知道关于您母亲的消息的话,自然就会过去的。”
这一次,首先有所反应的,还真不是楼臻。
顾烟在听到这话的第一时间站了起来,娇小如她,在身高近一米九的保镖面前显得格外的娇弱。但面对这样大山一般的阻挡,她完全不以为意,气势上完全不输:“既然这样,那就有劳了。”
她说完后,才扭头看向楼臻。
男人还是一如既往地绷着张脸,看着她的眼神里带着无奈的纵容。但在她看过来的下一刻,本来还坐得稳如泰山的男人就站了起来,牵起她的手,沉声道:“麻烦带路。”
他倒是想看看,到底是谁,知道跟他妈妈有关的事情。莫非,是什么故人?他心里甚至有种奇怪的感觉,也许这位神秘的先生,跟最近楼家和庄家遭遇的那些事情有关。希望,不是错觉。
两人由保镖领着上了二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