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然不能在心上人面前说这种不雅的话，郑月棠表情又为难又委屈。
不得不说，撇开期待值，她长相还是很好看的，这样的表情一出，不少男玩家就开始心疼了起来，看着顾临渊，似乎都想给她说说情。
“她说我师父！”邱若秋向来不喜欢寒涧，因为他对自家师父很冷淡，不过她现在更看不惯这个素月海棠，而且一个月前论坛大战寒涧还帮莫子禹说了话，她已经勉强原谅他了。
“说我什么？”这时又一道声音从顾临渊身后传来。
那是一道清朗的少年音，平缓而清冽。
邱若秋眼睛一亮，往顾临渊身后望去，“师父！”
郑月棠低着头，她唇角微微勾起，带起一抹幸灾乐祸的笑意，她早就再三确认过，行云流水现实里的模样与那张照片里毫无差别，现在看这些人怎么辩。
她才是正确的。
顾临渊让出一条道，让莫子禹进来。
原本意识到来人是行云流水的时候，众人已经做好准备看到一个大胖子了，但出现在眼前的却是一个看起来格外纤细，而且容貌也与丑字搭不上边的超级美少年。
听到耳边传来吸气声，郑月棠唇角的笑意更甚，然后抬起头看向门边，她嘴边的笑容突然僵住了，甚至毫无淑女风范的伸手揉了揉眼睛，脸上满是震惊，配着僵在嘴边的笑意，她表情显得格外滑稽。
不，不可能，这怎么会是行云流水？他明明是个丑胖子！怎么会变成这样？
她三步并作两步站到莫子禹面前，“你究竟是谁？”
“你好。”莫子禹朝面前的女人露出一个微笑，“我叫云齐煜，游戏id是行云流水。”
“不可能！”郑月棠突然尖叫一声，见鬼似的后退了两步，“我查了你的资料，你明明不是长这样的！”
莫子禹歪了歪头，“还不允许人减肥吗？”
“噗！”
“没想到行云流水这么可爱。”
“我还以为他要么是照片中的样子，要么是游戏里风度翩翩的模样，没想到竟然是个未成年模样的美少年。”
“好可爱好想拐回家！”
“这个素月海棠，我以前还将她当女神呢，就在刚才我还站在她这边，没想到她竟然这么不讲理，就像一个疯婆子，白瞎了她这张美人脸。”
……
听着众人的议论，郑月棠本来处于崩溃边缘的神经突然恢复正常了，她掐着手掌坐回原来的位置，深呼吸，一定是哪里不对，她上个月在论坛爆了行云流水照片之后，为了保险又再次去核查过，资料显示他的确是个胖子。
减肥再怎么快也不可能在二十多天内减掉一百多斤。
然而郑月棠的纠结并没有维持太久，因为坐在她旁边的依依清水突然尖叫了一声，“月，月棠！你的鼻子，怎么歪了？！”
众人原本聚集在莫子禹几人身上的视线再次转到郑月棠身上。
只见刚才还称得上大美人的郑月棠，原本高挺的鼻梁竟然歪了，而她漂亮的嘴巴也似乎发生了倾斜，显得格外可怕。
众人不由目瞪口呆，好半天才有人呐呐开口，听声音似乎受到了极大的惊吓，“这是……整容失败了吗？”
第52章
“啊啊啊！！！”
郑月棠摸着自己的鼻子惊声尖叫起来， 她从随身包里找出小镜子，望着镜子中的自己满是惊恐，顾不得周围人异样的眼神，飞快起身跑了出去。
“宿主，女配在洗手间旁边的走廊尽头，她在打电话。”5917觉得分外解气，不过， “宿主，女配现在这个样子，您怎么办到的？”原剧情中虽然最后把女配炮灰的时候有扒出过她是靠整容变成如今这幅模样的， 但剧情里并没有这么明显的歪鼻子斜嘴巴啊。
“这是我送给她的小礼物。”莫子禹心情很好的答道，“如果她心情不这么激动的话，其实没有什么问题的。”
这女配性格就是表里不一，心眼小， 再被宿主这么一刺激，不激动才奇怪了， 而听说她小时候长得很丑，整容后每个月都要注射药物维持美貌，所以她最在乎的就是自己的容貌了。
现在莫子禹这么一弄，郑月棠在游戏里几乎所有大公会的高管面前出了这么大的丑， 今后怎么可能还有脸面再在游戏里待下去？
5917突然想起一个月前莫子禹似乎潜入了某个整形医院内部系统，修改了一点东西，再结合当时他所说的小礼物，不由打了个哆嗦， 它错了，它不该吐槽宿主为什么到了这个世界后心肠变软了，被女配欺负这么多次也不反击，原来宿主是留了狠手。
众人此时还在议论纷纷。
“我前任女神怎么变成这副样子了？太可怕了，刚才我差点吐出来，她不会是患什么病了吧？这么跑出去没事吧？要不要帮她找个救护车？”
“不用担心，我有个亲戚在整容机构上班，我跟着去看过，这种情况是整容过频的过敏综合症，没有生命危险，鼻子嘴巴歪了回头掰回来就可以了，对样子没什么影响。”
“我刚刚把她的样子照相下来发论坛了，大新闻啊！扒皮王第一美人自己竟然是整容产物，亏我以前还那么喜欢她。”
……
“很高兴？”顾临渊的声音在莫子禹耳边响起，竟然难得带着一丝笑意。
莫子禹点了点头，没有否认，“挺高兴的。”
然后头上又多了一只手。
5917不由多看了顾临渊一眼，它怎么觉得在这个男主身上看到了上个世界男主身上的影子？
玩家大会就在第一美人毁容风波之后风平浪静的举行完了，坐在回去的车上，莫子禹看着车窗外，顾临渊专心开着车，车内一片寂静。
5917心里有些惴惴，这男主看起来有些奇怪，“宿主，他似乎要黑化了。”
它敢保证，宿主到这个世界之后根本没有怎么刺激这个男主，一直维持着不疏不亲的态度交往，怎么突然就黑化了？
“查询寒涧好感度。”莫子禹突然说道。
5917不明所以，不过还是很快查询，它惊愕的看着那个数字，半晌才回过神，“宿主，寒涧好感度为100%。”好感系统提示时间是上午十点，也大致就是顾临渊确定莫子禹就是行云流水的时候，好感度瞬间从0%升到了100%。
然而奇怪的是现实中的顾临渊的好感度却依然还在95%。
本来5917以为男主游戏中和现实中的好感度应该是互通的，之前一直没有显示应该是因为男主没有确定宿主的身份，但现在却出现了偏差。
莫子禹却是并不惊讶，也没有问原因，只是继续看着车窗外。
此时沉默了许久的顾临渊终于开口了，“我欠你一样东西。”
“什么？”莫子禹转头看向他。
“要不要去我家坐坐？”顾临渊没有再在这个话题上停留。
5917激动起来：“宿主不要去！”这分明就是羊入虎口。
“好啊。”莫子禹答道。
被宿主再次无视的5917：“……”
顾临渊朝莫子禹笑了笑，眼神温柔了许多，“到我家还有一会儿，你先睡一下，听远航说你身体不太好，肯定累了。”
“嗯，谢谢你了。”说着莫子禹便闭上了眼睛。
见莫子禹竟然真的开始睡觉，5917着急起来，“宿主，宿主？”然而莫子禹却似乎真的睡着了，毫无反应。
顾临渊看了眼副驾驶上的莫子禹，表情温和。
5917突然抖了抖，它怎么觉得……男主看到它了？
直到车子停在顾临渊家门口，莫子禹也没有醒过来，5917真正着急了，然而无论它怎么叫，莫子禹都没有反应。
顾临渊下车转到另一边，将莫子禹抱了下来，带进了屋。
这是一间小别墅，自然不是当初顾临渊与顾明翰住的地方，而是他这段时间才买下来的。
将莫子禹抱进屋，5917简直惊呆了，这布置分明就是一间完整的手术室。顾临渊将莫子禹放在床上，他盯着莫子禹的眼神炽热，随后几近虔诚的在莫子禹唇角落下一吻，手指轻轻将对方脸上的碎发拨开，最后落在他眼角上，眼中满是痴迷。
5917怕得几乎要尿了，宿主怎么还没有反应啊！
接着它便看到男主开始洗手消毒换衣服，最后他拿起了原本放在旁边工作台上的手术刀。
莫子禹醒来的时候在游戏里，这是根据游戏面板判断的，不过不是行云流水的样子，而是现实里云齐煜的模样，这是从顾临渊眼里看到的影子确定的。
他没有呼唤5917，因为在他醒来的瞬间他就发现与5917失联了，他看向面前正灼灼盯着他的男人，问道：“你是谁？”
“你好像一点也不惊讶。”‘顾临渊’笑着说道，“我的确不是他。”
虽然是同样的面貌，但这人无论是气度还是周身的气势，都要比顾临渊强上不止一个等级，尤其是那双眼睛，好似承载着一切，而此刻，里面全是毫不遮掩的爱意，他说：“我爱上了你一万零七次。”
显然没有料到对方的下一句话是这个，莫子禹顿了顿，问道：“所以呢？”
男人突然笑了一声，他声音低沉而磁性，显得格外好听，他似乎对莫子禹的答案一点也不意外，继续说道：“我并没有其他意思，只是告诉你这个事实。毕竟如无意外，今后你的攻略者还是我。”
莫子禹皱了皱眉，“你是那个超脱者？”他用的是肯定的语气。
“按照通俗的说法，是的，就是我。”男人没有否认，“不过事实上，规则后悔了。”
“怎么说？”虽然莫子禹之前就有了一些猜测，但到底不如当事人亲口说的明了。
“你应该听系统说过了规则的存在，它是操控平衡的存在，而超脱者，就相当于平衡的破坏者，规则是不会允许其存在的。”男人说道，“不过我的出现是个意外，因为从来没有任务者达到过超脱者境界，所以规则对任务者的控制很是松散，我也是机缘巧合之下成为了所谓的超脱者。”
“所以你怎么变成这样了？”莫子禹问道。
男人苦笑了一声，“刚成为超脱者时，我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发觉异样的规则束缚了起来，它将我灵魂撕裂，粉碎放逐在各个世界，然后派任务者来攻略我，以收集我的灵魂力量。”
“最终结果是让你消失。”
“是的，不愧是小禹。”男人夸了一声，语气亲昵，“不过相信你曾经在你系统那里听说过，从来没有任何人攻略成功过我，”顿了顿，他继续说道，“除了你。”
莫子禹摇了摇头，“并没有。”
男人瞬间反应过来，“新系统？”
“是的，跟我的时候它刚出生。”
“难怪。”
“什么？”
“你知道它会传送消息给规则吗？”男人问道。
莫子禹答道：“知道。”上个世界他身体出问题的时候就已经有所怀疑了，快结束的时候莫子禹就已经基本确定了，他的任务信息细节肯定是5917泄露的，所以他才会采用克扣5917能量的方法来降低影响力，效果是明显的，但却不能根治，“你有什么办法？”
对于莫子禹的不见外，男人显然十分高兴，“不用担心，过了这个世界，你就能完全掌控它了。”
莫子禹没有问为什么，只是看了眼附近，“这里不是游戏里吧。”虽然所有一切都是一致的，但他还是发现了一些细微的差别。
“这里是你的意识空间，为了以防万一，我便模拟了这个游戏世界。”
“所以，到这里你应该不是找我叙旧的吧。”
对于莫子禹的直接，男人不由又笑了一声，“我想请你帮个忙。”
“你说。”莫子禹没有立刻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