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雾弥散的清晨,空气潮湿而清冷,明净的玻璃上泛起一丝亮色,曙光冲破灰雾普照大地。
窗外,天色渐渐明亮,耀目的霞光越发璀璨。
柔软大床上,赤裸上身的男人侧躺而眠,妮娜穿着他的衣服蹲在床边,单手撑着下巴,直愣愣地盯着那张被微光浸染的清秀五官。
他的皮肤是真好,通透白皙,近看一丝毛孔都无。
她昨天清早已经偷偷摸过,细腻紧致的丝滑触感,让人心生荡漾。
屋里静极了。
男人的呼吸很轻,似有若无,细密纤长的睫毛轻盈颤动,一下一下撩拨她的心。
自封的渣女的妮娜见过各种各样的帅气男人,可她的规则是从不跟人过夜,拔屌无情的度比谁拿捏得都好,更不会大清早闲着没事干,两手捧着脸在这里犯花痴。
横竖不过最后一次。
她选择放纵自己,放纵那颗整夜不愿沉寂的心。
时间静止片刻,她不断深呼吸压抑自己,最终还是忍不住伸手摸向他喉间,那颗小小的黑痣。
昨晚她疯了似的非要用吻痕遮盖,唇舌吮吸印出嫣红的印记,牧洲听见她满意的笑音,沉着眸把她抱在身上,挺腰用抱姿凶狠的干她。
她叫声细软,拖着绵密的哭腔,那声音太勾人,诱得他几乎失控,动作越发残暴,五指在臀上抓出深红的指痕。
“妮娜,下来。”
他嗓音沉不见底,每个字音都在喘,“我快射了。”
“我我也要一起”
“别闹。”
他背脊持续酥痒,整个人陷进不受控的癫狂状态,扒不开她缠紧的双手,粗喘声不稳,警告似的,“朱妮娜!”
“射,射进来。”
牧洲被紧致的小穴吸得头皮发麻,最后一丝理智在飘。
“哥哥,牧洲哥哥”
“操。”
他喉间隐忍的嘶吼,低头埋进她颈窝,深深射进她身体里。
妮娜被喷涌的股股热液烫得仰头尖叫,敏感的身体瞬间达到高潮。
待一切平静,她低头看他,他黑脸不吱声,抱起她去厕所冲澡。
等两人重新回到床上,妮娜累得完全不想动,平时那点肆意妄为的嚣张劲也荡然无存。
男人的气压还是很低,她见他在生气,性子烈的女人不愿贴热脸贴冷屁股,转过身背对着他睡。
没过多久,床很轻地动了下,他从后面抱上来,妮娜心头一颤,慢悠悠地在他怀里转身。
床头灯黯淡,照亮他小半张脸。
“对不起。”他几番欲言又止,终于说出口。
她知道他指的是什么。
“我也有一半的错。”她轻描淡写道:“我自己会吃药。”
“你知道这药伤身吗?”
“嗯。”
牧洲眉头紧蹙,艰难发问,“你以前也这么玩?”
她不自然地挪开视线,细声道:“第一次。”
他愣了下,神色复杂地合上眼,温柔地把她抱进怀里,双唇碰了碰,在她耳边低声开口。
“不要轻易相信男人,每一句话,每个动作,包括每个笑都可能是假的。”
她咧唇笑了下,推开他的束缚,昂头看他漆黑明亮的眼睛。
“那现在的你,也是假的吗?”
牧洲默不作声地盯着她,嗓音很沉,“也许是真的,也许。”
屋外天色大亮,,明媚的朝阳洒了满屋子的柔软。
妮娜轻手轻脚离开房间,换上昨晚弄脏的衣服,裤子上全是泥痕,像个无家可归的小乞丐。
她只想悄无声息地离开这里,就像她从来没有出现过那样。
茶几上的长颈鹿玩偶被她藏在衣服里,她想要带走这个。
转身时,她瞥见茶几下的白纸跟笔,鬼使神差般,她一笔一划认真写上自己的名字跟电话。
只不过留下一个小小的念想。
四舍入五,不算犯规。
她收拾好所有,包括胸腔内难以言喻的难过跟失落。
雪夜虚拟的幻境,总在晨曦的清光里破碎。
那些你必须要面对的现实,并不会被短暂的欢愉遮盖,梦中的避风港固然温暖如春,可它在治愈你的同时,也在蚕食你的心。
天亮了。
一切都该结束。
若再继续,她会在迷失的漩涡里再也找不回自己。
她刚走到门前,手指触摸到门把手,身后倏地传来慵懒微哑的男声。
“不打个招呼就走?”
妮娜心跳乱作一团,故作镇定地转过身。
男人站在主卧门口,歪着头懒洋洋地靠着门框,简单的白t长裤,黑发凌乱,眉宇间尽显少年的朝气。
她努力平稳呼吸,用轻松的语气说,“牧洲,我要回去了。”
他眸光闪了闪,“北城?”
“嗯。”
男人盯着她涣散的黑瞳,微微一笑,“注意安全。”
那语气太过自然,自然的近乎冷漠。
仿佛昨晚那些克制不住的亲近,水乳交融的激情皆是过眼云烟。
黑夜消散,一切不复存在。
她说不出哪里不大甘心,傲慢地昂起下巴,“你没有什么想跟我说的吗?”
他微微皱眉,沉默片刻,不答反问,“你想听我说什么?”
妮娜一时哑然,自嘲地扯了扯唇角。
“什么都不要说。”
她垂眼,嗓音有些抖,“我不想听了。”
她是朱妮娜,她做事干净利落,从不脱离带水,她恣意洒脱,活得自由自在。
她有她的骄傲,所以即使输了,她也绝不承认。
转身之际,男人突然叫住她,她的心很重的颤了下。
“等会儿。”
目光顺着声音飘过去,见他不急不慢走到茶几前,白纸夹在两指间,朝她晃了晃。
“这个,没必要吧。”
那笑容透着一丝刺骨的冰凉,“游戏我可以陪你玩,你想赢,我也可以让着你,但我们不能打破规矩,对吗?”
她看着她,突然间有些不知所措,直到这个时候,她才理解他昨晚说的那句话。
什么都可能是假的,包括他在内。
她抿了抿唇,让自己尽量自然一点,“不管怎么说,这两天谢谢你。”
“谢我什么?”
他微微勾唇,笑眼迷人,“谢我把你干爽了?”
妮娜没吱声,眸底一晃而过的受伤。
戏里戏外,虚实交错。
她的修行不够,他的演技够好。
“如果不想留着,你可以直接撕了,不用勉强。”
牧洲想了想,认同地点头,当着她的面把白纸撕成几片,随手扔进垃圾桶。
她垂眼看向地上,情绪憋屈到极致,眸底都湿润了。
“朱妮娜。”
他盯着她微微发颤的肩膀,两手垂在身侧用力握紧,在她抬眼对上他的眼睛时,强迫自己说出那句伤人的狠话,“昨晚没做措施,你记得吃药。”
“咚。”
她条件反射地掏出藏在胸口的长颈鹿往他脸上扔。
玩偶砸在他肩头,弹跳在地上,滚了两圈。
妮娜红着眼圈,每个字符都在冰水里蹚过,“我以前觉得男人渣得明明白白是件很爷们的事,但我现在挺讨厌的。”
他露出标准微笑,“保持你的讨厌。”
她转过身,用力闭上眼睛,藏起汹涌而出的泪意。
好难受。
胸口喘不上气来,她快要窒息了。
“再”
妮娜背对着他,声音停顿半秒,笑着说完:“再也不见。”
“——砰。”
摔门声震耳欲聋。
屋子里过分静逸,静得连呼吸声都听不见。
男人似被什么封印住,长时间一动不动地盯着紧闭的房门。
良久,他弯腰捡起滚至茶几角的长颈鹿,丑萌丑萌的,样子看着略显滑稽。
可他笑不出来,心脏似被什么掏空,冷飕飕的灌进寒风。
他半蹲下来,从垃圾桶里翻出刚才被他撕碎的纸片。
还好,名字是完整的。
他把写有她名字的碎纸小心翼翼地放进裤口袋。
他回房换了衣服,离开时,瞥见床头柜上那枚小小的黑色耳钉。
原想强迫自己当作没看见,可人已经走出房间,最终还是绕了回来,认命似的塞进口袋,存放在同一个空间。
它们藏进口袋,宛如刻进心底。
牧洲站在落地窗前抽完小半盒烟。
他站的那个位置,旁边放着一张木制的矮凳。
昨晚她红着小脸踮起脚,乖乖等他进入,那模样可爱又勾人,让他瞬间产生一种想把她占为己有的冲动。
老实说,他从来没遇见过这样的姑娘。
床下幼稚得像个孩子,堪比气球附体,一碰就炸。
床上淫而不荡,既有成熟女人的直白大胆,又有小姑娘的脸红羞涩,一声声甜腻的“牧洲哥哥”叫得他魂都飘了。
他引以为傲的克制力,自以为是的钢铁心,前后不过两日,被人攻克得明明白白。
只可惜,天还是会亮,故事总有结局。
如果他18岁,他会不管不顾地追随她而去,在她需要的任何地方出现。
可他今年30了,物流公司正在上升阶段,太多逃脱不掉的责任需要他去承担。
成年人的世界总是充斥着各种无可奈何。
如果给不了她完整且全心全意的偏爱,那么他宁愿选择不要开始。
如果有那么一天,他们还会相遇。
希望她还能记住他。
哪怕是讨厌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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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娜cp在这本下线了,后续即算有出现也不会同框。
多少心动输给了现实,遗憾其实也很美,因为它的存在,让重逢变得更有意义。
虽然但是,喵心里还是有点难过,毕竟天作之合的两人,感觉天生就应该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