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园的游乐区热闹喧天,隔壁几个镇的小孩们似乎都来这里报道,高人气的游乐设施前排起长队。
牧洲始终安安静静跟在妮娜身后,看着她去商店买了杯冰可乐,给自己买了顶小猫咪的卡通帽。
他跟了一路,也不知她有没有发现,只是但凡走到人少的路段,她会忽而加速,又突然停下等上几秒,再悠哉游哉的捧着可乐前进。
妮娜逛街似的围着游乐区溜了一大圈,最后停在公园的巨型摩天轮跟前。
排队的大多是孩子,只是不知老天爷是不是清楚她心情不佳,居然安排一个斯文白静的年轻男生在她前面排队。
妮娜掐指一算,今夜宜尝新。
猎物送上门,修行靠个人。
她清清嗓子,露出娇羞小女人的那面,矫揉造作的搭讪,“你好,戴眼镜的小哥哥,你也是一个人吗?”
男生闻身回头,见她那张纯欲味十足的小猫脸,眸光隐隐闪烁,腼腆地点头,“嗯。”
“如果你不介意,要不要跟我坐一个?”
“不介意。”
“太好了。”
她笑得花枝招展,那双漂亮的眸子润着勾人的魅力,盯得男生低头脸红。
刚要凑近些同他热聊,身后有人倏然扯住她的帽子,她顺力往后退两步,后脑撞上某人的胸,视线后移,对上一双冰凉凉的眸子。
“这位哥哥,你拉我做什么?”她见着他就来气。
牧洲懒洋洋的动动肩膀,视线冷冷瞥过一脸含羞的眼镜哥,语气微沉,“这位妹妹,摩天轮明文规定,禁止小冬瓜入场。”
她呆愣住,眨巴眼,“你叫谁冬瓜?”
“谁矮我叫谁。”
“你”
妮娜气极跳脚,她最烦别人说她矮,今天被外人笑话他不帮自己出气就算了,她给他出头他还反过来说她,狼心狗肺的臭男人。
“就算我是冬瓜南瓜还是黄瓜都与你无关,麻烦你哪凉快待哪去,别来烦我。”
牧洲低头看她,没吱声。
她余光一瞥,瞧见刚被自己暴跳如雷的架势吓懵的眼镜哥哥,滤镜眼看破碎,她捏着嗓子赶紧补救。
“那个,你别误会,我平时不这样的。”
某人冷飕飕的接话,“平时也就不分青红皂白指着别人鼻子骂一顿,特别温柔。”
妮娜咬牙切齿地瞪他,“你能不能闭嘴?”
“不能。”
牧洲皮笑肉不笑的哼,“你不爽啊,喊警察来抓我啊。”
“神经病。”
她努力深呼吸,脑子要冒青烟了,恢复以往清纯可人的模样,羞涩的拽拽眼镜哥哥的衣袖,“别理他,他有病,走吧,下一个就是我们。”
眼镜哥只感觉身后有股寒风穿刺而过,让人不寒而栗。
他想了想,小心翼翼地问:“那人你认识吗?”
“不认识。”
妮娜挺直腰板,冷嘲热讽地说:“冬瓜怎么会认识长颈鹿?我在地里,他在山里,相隔千万里,而且物种也不同,注定不是一路人。”
眼镜哥听得懵里懵懂,疑惑地朝后望。
男人刚点燃根烟,听见这话抬眼看过来,夹在指尖的烟颤了颤,那双眼睛被火光照拂,看得人心惊肉跳。
恰逢此时,工作人员扯着嗓子喊,“下一个。”
妮娜强忍住不朝后看,跟着眼镜哥朝前走几步,刚到箱体前,抬脚的那瞬,她被人从后面拽住手腕,众目睽睽之下,牧洲拉着她飞速脱离人群。
“人渣,你放手!”
她拗不过男人的力气,连咬带踢,他头也不回,一路把她拽到相对安静的小道。
“嘶”
牧洲眉头紧蹙。
这女人还真咬,一口下去,小臂破皮出血,牙印很深。
即使咬出血他也不肯放手,反而越拽越紧。
妮娜睁不开,愤恨地昂头看他,郁闷又生气。
“你到底要干什么?”
牧洲弯腰凑近,盯着她的眼睛,微微勾唇,“跟哥哥讲和?”
她愣了两秒,直接上脚踢他,“疯子,你以为你在哄小孩吗?”
“可不是就是小孩。”
他话音带笑,“闹起来上蹿下跳,生怕别人不知道自己只有叁岁的事实。”
“你才叁岁,我去你大爷!”
牧洲轻轻皱眉,突然出手包住她的脸颊往里挤,形成一个小小的肉窝,他沉声道:“好好的姑娘,哪学得满嘴脏话。”
“关你什么事”
她说话含糊不清,声音被挤压得略带喜感,“你不是说,你再管我就是狗吗?”
他义正词严的纠正,“我这是教育。”
“谁稀罕你的破教育?”
妮娜看着不远处升空的摩天轮,郁郁寡欢,“都怪你,我今晚的猎物被吓跑了。”
男人神色不悦地盯着她撅起的肉嘴,唇瓣粉粉嫩嫩,他咬过,清楚口感有多软糯。
她眼巴巴地看着他突然凑近的脸,呼吸灼烧起来。
“你”
那人居然张口咬住她的下唇,她愣着不敢动,感受他略带色情的吮吸。
心跳突如其来的加速,每一下沉重的撞击胸腔,她只觉得呼吸困难,怪异的悸动感戳得脑子发烫。
片刻后,他慢慢直起身,摆出正人君子的嘴脸,“四舍五入,这不算犯规。”
“”
妮娜很想骂人。
可是嘴好像被人封印了,喉音是哑的,一个字都发不出来。
她到底怎么了?
是不是被人下了什么莫名其妙的蛊毒?
她可是身经百战片叶不留身的纯种大渣女,通常只有她调戏别人的份,哪能傻愣愣地被别人吃干抹净?
不行,太丢人了,她必须找回场子。
要不花点钱找人把他打个半死不活?
算了,这样怪可惜的,毕竟这人虽然恶劣,但长相身材尺寸技巧都是极品,弄残了就不好下口了。
嗯?下口?
还下个屁的口勒,都说了同一个人不能睡第二次。
朱妮娜,你真的疯了。
寒风瑟瑟吹过,她完全沉浸在自己的头脑风暴中无法自拔。
从牧洲的视角看,这姑娘呆若木鸡地站着,猫儿眼圆噔噔的,看着像没灵魂的木偶人。
“喂。”
他伸手晃晃,妮娜瞬间回魂。
“想什么呢?”
她双唇轻碰,硬生生吞回差点脱口而出的话。
——想着怎么弄死你又不影响睡了你这件事。
妮娜晃神几秒,郁闷地闭上眼睛。
要说多少次才能长记性?
不能睡!不能睡!不能睡!
牧洲挺喜欢她懵懵懂懂的样子,自然地牵着她的手。
“走吧。”
她还陷在情绪里出不来,浑然忘了自己还在跟他吵架,昂头看他,“去哪里?”
“游乐园,你不是爱玩吗?”
妮娜沉默片刻,回了点神志,用力挣脱他的手,“我们还没和好。”
他拽紧不放,低声笑,“小冬瓜。”
“你才冬瓜。”
她还没气地剜他一眼,“那么难听,我不接受。”
“那换一个。”
他一扫之前的阴霾,心情愉悦地逗她,“南瓜?窝瓜?”
“南瓜还行,至少甜。”
牧洲忍不住笑出声来。
她突然察觉到自己似乎哪里跑偏了,“不对,你凭什么笑话我腿短?”
牧洲停下,侧头看她,“我只是陈述事实。”
妮娜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腿,再偷瞄他无处安放的大长腿,既羡慕又嫉妒,硬着头皮说:“也,也没差多少。”
“你确定?”
“嗯。”
他意味深长地看她,弯腰凑近她耳边,用撩人的气音说话。
“那我从后面干你时,你为什么要踮脚?”
“”
妮娜努力深呼吸,默默许愿。
如果天空有道雷,请原地劈死这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