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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天书 > 都市言情 > 混也是一种生活 > 第221节
  像是有些意外的笑了笑,张少宇说道:“这是怎么说的?我怎么会有事?老师你多想了。你看我现在,要什么有什么,正所谓年少得志,威风八面啊。”
  “你骗不了我的,我还不了解你吗?你小子就像一堆熊熊燃烧的烈火,一点就着。可现在,我怎么觉得你像一潭子死水啊,波澜不惊的。还有拍片子这个事,你投资让我当导演,我自然是感激你的。可我也在想,你完全可以不这么急,再等个两年,经济条件再好一些的时候拍,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拿出全副身家,你究竟是为了什么?”吴济步步进逼,分析得有条有理,就连张少宇,似乎也有一些招架不住了。
  既然已经被逼得退可无退,张少宇索性耍起了流氓习性,来个死不开口,以沉默应对。
  吴济等了好半天,不见张少宇开口,突然叹了一口气,摇头说道:“少宇啊,你不想说,我也不逼你。小子,不要辜负我的一片期望啊。好吧,你是老板,你说怎么样就怎么样吧,我尽量在保证质量的前提下,把速度再开快一些。”言毕,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又打量了张少宇好一阵子,终于还是走了。
  “老师。”当吴济走到门口的时候,张少宇叫住了他。吴济转过身,等待着他的下文。
  “不出一年,你就会明白这是为什么。”张少宇思量了好久,说出这样的一句话。不知道为什么,吴济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心里竟然有些害怕。可害怕什么,却始终也想不出来。
  “少宇,你这是什么意思?”吴济问道。
  “没什么,到时候你就知道了,忙了一天,你也累了,早些休息吧,晚安。”张少宇笑得很平静,就如吴济刚才所言,像一潭水,波澜不惊。吴济终究还是走了,张少宇一直目送着他。
  当吴济的身影消失在转角处时,张少宇谓然长叹。独自一个人面对死亡,是需要极大的勇气的。可张少宇从来没说过自己是勇者,可他也绝对不会是懦夫。
  七月底,从长沙传来消息,唐朝的第一家分店,在陈文忠的运作之下,开到了上海,跨出了区域化运营的第一步,也是全国战略的开始。张少宇备感欣慰,与陈文忠合作,果然没有看错人。
  这家唐朝餐厅,是他死后要留给杨婷瑶的产业,相信就算杨婷瑶什么也不做,也足够保证她衣食无忧。
  在九寨沟的拍摄已经完成了,剧组马上要开拔,赶赴武夷山拍摄外景,张少宇趁这个时候,回了一趟长沙。他有一件极重要的事情要处理,以前他还差点没有想起来。
  长沙天地人律师事务所
  一大早,律师事务所的胡律师早早来到事务所,准备上班。刚走到律师事务所的大楼下,突然听到身后“嘎”一声刺耳的响动,回头一看,原来是辆宝马车。
  车门开处,从车上走下来一个人,胡律师一看,赶紧迎了上去,老远就伸出手:“张先生,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原来,从车上下来的人,正是张少宇。胡律师是他的法律顾问,两人算是老熟人了。
  “胡律师,有些日子没见你了。”张少宇与他握着手,轻笑道。
  “哎哟,您是大明星,大忙人,我想见您一面那可比登天还难,哈哈,来来来,里面请。”胡律师笑道,两个结伴向大楼里面走去。
  到了五楼,胡律师把张少宇领进了自己的办公室,殷勤的接待,又是上茶,又是让座。张少宇却摆了摆手,让他不用这么客气,说自己今天来有重要的事情要办。
  一听张少宇有重要的事情,胡律师倒也不敢怠慢,以张少宇的身份而言,他说的重要的事情,恐怕小不了。
  “张先生,你请说,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胡律师坐了下来,看着张少宇说道。
  张少宇从衣包里面掏出一样东西,递到了胡律师的面前。那是一张纸,一张已经揉得有些皱了的纸。胡律师面露疑惑之色,拿起那张纸,展开看了起来。
  刚看第一眼,胡律师脸色大变,把纸一合,失声问道:“张先生,你,你,你这……”那是一份遗嘱,上面写着张少宇死后,财产的分配事宜。难怪胡律师如此吃惊,张少宇正值青春年少,风华正茂之际,怎么会想起立遗嘱了?
  “这是我的遗嘱,上面写得清清楚楚,胡律师帮我看看,有没有什么和法律相抵触的地方,或者需要修改的地方。”张少宇神情平静,看不出来一丝一毫的落寞。
  胡律师职责所在,也不方便多问,当下仔仔细细的看起遗嘱来,看完之后对张少宇说道:“没有问题,这份遗嘱是合法的。”
  “那就了,我写了一份委托书,我死之后,一切法律方面的问题,全权托付给你。”张少宇说着,拿出了那份委托书,递到了胡律师的面前。
  “张先生,恕胡某多一句嘴,您这是为什么呀?”胡律师百思不得其解,终于还是忍不住开口询问。
  张少宇淡然一笑,靠在椅子上,轻声说道:“我还有不到一年的命了,不得不未雨绸缪。”
  胡律师闻言大惊,怎么看也看不出来张少宇只有一年的命可活了呀,这倒是奇怪了,哪儿有人咒自己死的?
  “我得了癌症,医生告诉我,我只有两年的时间,现在还剩下不到一年。”张少宇脸上,始终带着笑意,倒像是来办结婚手续的。
  胡律师半晌无语,人都是有同情心的,更何况是熟人呢?再加上张少宇如此年轻,少年得志,却偏偏得了癌症,这上帝也真是会开玩笑啊,好端端一个小伙子……
  叹了口气,胡律师面露沉痛之色,看着张少宇,嗫嚅道:“张先生,你,你节哀。”说完之后才发觉这话不对,节哀应该是他的家人,朋友,他怎么会呢。
  张少宇站了起来,伸出手说道:“胡律师,我的身后事就交给你了,谢谢你。”
  胡律师忙不失迭的站了起来,与张少宇握了握手,本来想说两句安慰的话,可却不知道从何说起,只能一直看着张少宇离开他的办公室。
  “天妒英才啊,唉……”
  出了大楼,张少宇一身轻松,甚至连脚步也轻快了一些。今天他出来,为了保密起见,连唐奎也没有带,自己开着车来的。一头钻进车里,他快速驶离了律师事务所,下午还要赶去武夷山,整个剧组都在等着,耽误一天,就是十几万块钱啊。
  “嗯?少宇?哎,你们给我看看,那路边的人是不是张少宇?”李丹正坐在车里面向着唐朝的方向开去,突然他从倒后镜里面望见刚才经过的一个地方,一个年轻人正钻进车子里面,好像是张少宇。
  “谁啊?哪儿啊,大哥?”身边的两个兄弟从车窗把头伸出去看了半天,也没有看见哪儿有张少宇。
  李丹不耐烦的摇了摇手,对开车的兄弟说道:“倒回去!倒回去!快点!”
  正当他们倒车之际,那辆黑色的bmw轿车已经快速的从他们旁边驶过,李丹看得真真切切,明明白白,那开车的人,正是张少宇!
  “哎,少宇!大哥!大哥!”李丹急忙从车窗伸出脑袋去,大声叫道。可张少宇似乎并没有听见,一溜烟儿的开走了。
  “大哥,还倒吗?”开车的兄弟见状问道,李丹眉头都拧到一块儿了,想了想,一挥手道:“倒,倒回去!在他刚才上车的地方去。”
  车到了那个地方,李丹下了车,抬头一望,那大楼上面竖着一块牌子“天地人律师事务所”。少宇没事来律师事务所干嘛?惹官司了?不会呀,以他现在的处境,要是惹个官司什么的,那新闻上面还是报得满天飞,可这些天也没见新闻上面说他惹了官司,都只是报道《邪神》的事情啊。
  左思右想不得要领,李丹走到了一旁,掏出手机打起了电话。这次到长沙来,一来是看望张少宇和陈文忠,二来是生意上有些事情要处理。来之前,他曾经跟杨婷瑶通了一次电话,本来是再寻常不过的同学之间联系,可杨婷瑶却忧心忡忡,说是张少宇最近变化太大,好像有什么心事,让李丹到长沙来有机会问一问。
  结果也真巧了,在这儿撞见了他,所以立刻打电话给杨婷瑶,报告情况。
  “喂,是杨师姐吗?”电话一通,李丹就迫不及待的叫了起来。
  对方好像不是杨婷瑶,李丹在电话里面听到一个女人的声音:“杨主任,电话。”
  只听见一阵脚步声,然后有人接过了电话:“喂,哪位?”
  “杨师姐,我是李丹,我现在在长沙。”李丹小声说道。
  “哦?你等一下,打我手机,我出去接。”杨婷瑶说完就挂断了电话,李丹如言拨通了杨婷瑶的手机。
  “喂,师姐,我刚才碰到少宇了。”
  “啊?你见到他了?你最近好吗?他在九寨沟拍戏,我工作太忙也没去探班,听说已经离开四川了。”杨婷瑶关切的问道。
  “不是见到,是碰到,在路上碰到了,他没有发现我。但是我看到他从一家律师事务所出来的,不知道去干什么了。”李丹说道。
  电话那头的杨婷瑶沉吟好久,突然紧张的说道:“李丹,你一定要进去问问,看看少宇究竟去律师事务所干嘛。他开演唱会的时候我去长沙,发现他们几个全都不对劲,好像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李丹一听到这话,心里也是狐疑得很,当即一口答应下来。杨师姐说少宇有什么事情瞒着她,那会是什么事情呢?难不成自己这位大哥有了钱就想当陈世美了?就忘记当初杨师姐是怎么对他的?
  不可能呀,少宇不是这样的人,不行,得进去打探打探,看看到底出了什么事情。
  “你们两个,跟我来!”李丹大手一挥,领头向律师事务所里面走去。
  办公室里面,胡律师还在为刚才的事情嗟叹不已,感触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突然听到外面传来一阵吵闹声,不由得眉头一皱。
  门被大力推开了,胡律师看到的,是一个年轻英俊的小伙子,大约二十来岁,衬衣本裤,穿着倒是很得体,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这么没有礼貌,连敲门这样最基本的礼节也不懂。
  “胡律师,他们硬要闯进来,我……”秘书小姐试图解释,可没等她说完,李丹已经抢过话头道:“不要怪她,是我们硬要闯进来的。”说完,带着两个人大步跨了进来。
  胡律师见状,冲那女秘书挥了挥手,示意她出去。秘书小姐点了点头,出去之后,关上了办公室的门。
  “请坐,有什么事情吗?”胡律师颇有风度的伸了伸手,请李丹三人坐下。李丹倒是坐了下来,他带来的那两个兄弟却是不肯坐,肃立在他的身后。胡律师打量着眼前这个年轻人,模样俊俏,跟比明星还明星,只是眉宇之间,透露出一股煞气,眼神阴冷,像是把谁都当敌人似的。
  当目光触及他脖子以下时,胡律师吃了一惊,如果没有看错,那应该就是传说中的刺青吧?再看看站在他身后,那两个神情剽悍的汉子,心里面已经猜到了八九分。不会是收保护费收到我这里来了吧?
  “不好意思,失礼了。不过也是因为着急,请您谅解。”李丹一反刚才的态度,居然彬彬有礼的对胡律师说道。
  “没有关系,请说,有什么可以为您效劳吗?”胡律师态度也和缓了一些,轻声问道。
  正文 第一四三章(下)
  “我直话直说,我是张少宇多年的兄弟。我知道他出了事情,所以来求证一下。”李丹这话,三分猜测,七分瞎蒙。因为普通人如果没有事情,绝对不会来律师事务所,张少宇既然来了,那肯定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希望可以从这律师嘴里面,得到一些有用的信息吧。
  胡律师一听,刚刚松开的眉头又拧成了一团,你是张少宇多年的兄弟?人家是大明星,大老板,你这模样,一看就是黑社会分子,他怎么成了你多年的兄弟了?
  “哎,我大哥问你话,你没听到啊?”见胡律师久久不回答,拿怀疑的眼光看着自己的大哥,李丹身后的一个兄弟不耐烦了。
  “住嘴!轮得到你说话吗?去去去,都给我出去!”李丹更不耐烦,把手一挥,两个手下立刻依言退出了办公室。
  “不好意思,他们都是粗人,难登大雅之堂,让您受惊了。”李丹简直有风度得像个绅士,胡律师怎么也不能把他跟黑帮分子联系起来,这可真是世界之大,无奇不有啊。
  胡律师点了点头,可仍旧没有多余的话。李丹看了他一眼,大概是猜到了什么,自顾自的说了起来:“我跟少宇是多年的兄弟,从高中开始就在同一个班,后来上了大学,还是一个班。毕业之后,他参加了小强杯,进了娱乐圈,成了大明星。我去广州做生意,成了商人。最近大半年,少宇很不对头,性情大变。我猜到他肯定是出了事情,希望你可以告诉我。”
  胡律师倒是有些相信李丹的话了,不过,他的职业道德不允许他泄露客户的事情,所以,他只得摇了摇头:“对不起,恕我无可奉告。”
  李丹似乎早料到他会这样说,并没有生气,耐着性子说道:“律师先生,希望你可以体谅一下我们的心情。ht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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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光我很担心,他女朋友也很担心他。可这个家伙,向来是天不怕地不怕,他不想说的事情,没有谁可以强迫他。尽管我们知道他一定出了什么事情,可他自己不说,我们也不知道。”
  “律师先生,法理不外乎人情,做为他的朋友,我有责任也有义务替他分担。不希望他一个扛着,算我求你,告诉我吧,他到底出了什么事情?”
  听完李丹这番话,胡律师大概猜到,张少宇一定瞒着身边所有人,独自承受着这一切。真是个难得的年轻人啊,坦然面对死亡。
  痛惜的叹了口气,胡律师低声说道:“真的对不起,我不能把客户的秘密泄露出来,不管是什么人。不过,我倒是要提劝你一句,你们有一个好朋友,好兄弟,这种年轻人,实在太难得了。”
  胡律师言下之意,是在说张少宇财产分配的问题,因为他的遗嘱上面,清清楚楚的标明了,死后财产根本的情况。不光有父母家人的,还有几个朋友。在如今这个物欲横流的社会里面,能把财产留给朋友,真的是难能可贵。
  听到胡律师这几句话,李丹的心里莫名其妙的狂震了一下,这话是什么意思?
  李丹身子往前一倾,焦急的问道:“律师,少宇他到底出了什么事情?你刚才的话是什么意思?”
  “对不起,我真的不能说,请您不要为难我。”胡律师的确很为难,从人情世故的立场出发,他的确应该把事情告诉这位小伙子,不忍心看张少宇一个人独自承担这一切。可做为一个律师,不管是从法律上,还是道德上来讲,他都必须克守自己的职业道德。
  “你这是在逼我。”实在没有料到,李丹竟然讲出这样一句话。胡律师一怔,随即明白过来他这是什么意思了,因为他说这句话的时候,眼神之中所绽放出来的寒光,让人很不舒服。
  “张少宇是我的大哥,他如果有任何的闪失,我都会倾尽我所有的力量去帮他,就算赔上一条命也再所不惜,你明白我的意思吗?”李丹直视着胡律师,眼神凌厉,不怒自威。
  胡律师真的为难了,说,有违自己的职业道德,不说,自己良心上过不去,而且面前这个年轻人不知道什么来头,语气里面饱含着威胁。虽然自己是搞法律的,可也知道,法律对有钱人来讲,根本不算什么。
  张少宇那么有钱,想来他的兄弟也不会差到哪里去。
  “你放心,我绝对不会告诉少宇我是怎么知道的。另外……”说到这里,李丹回过头,冲着外面叫道:“巨炮!”
  一个兄弟闻声而动,推开门快步走了过来,在李丹身边俯下身子,等候着命令。
  “到车里拿两万块钱来,快点!”巨炮领命而去,不一会儿,已经把钱拿了上来。李丹接过钱,推开了胡律师面前。
  “我从来不会无故受人好处,一点小意思,请收下。”
  胡律师突然长叹一声,无奈的摇了摇头:“算了,就为了张少宇破一次例吧,我也不忍心看他现在这个样子。”
  李丹一听,知道胡律师是答应了,赶紧追问道:“说,到底怎么了?”
  胡律师看着李丹,好半天之后,终于挤出一句话:“这位先生,请你节哀。”
  车里,李丹一言不发,眼神有些茫然,整个人像丢了魂一样,哪儿还有平时飞扬跋扈的样子?
  他实在是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可刚才那位律师说得清清楚楚,容不得他不相信。
  天啊!这究竟是为什么?少宇,他才多大啊,正是人生的大好时光,他怎么就……
  李丹神经质的摇着头,看得旁边两个兄弟疑惑不已,大哥这是怎么了?以前可从来没有见他这个样子。只见他低着头,不住的摇着,像是承受着极大的痛苦。
  “大哥,你怎么了?”终于,一个兄弟小心翼翼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