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两人一希尔格乘船抵达男人岛的时候,射击俱乐部的其他人也来了,其中就包括那个巴哈尔先生。
当克劳斯和景玉并肩走向巴哈尔的时候,景玉明显地发现,对方的眼神变得柔和起来。
巴哈尔客气地和景玉交谈,克劳斯介绍她的时候,也用了另一个形容词。
“一个优秀的品牌创始者,”克劳斯这样说,“我很欣赏她的工作态度。”
巴哈尔笑起来:“我也是,jemma真是一个聪明而努力的中国女性。”
景玉再度惊叹这人的变脸能力。
明明之前的几次会谈,巴哈尔还在不太礼貌地点评景玉的努力,是“过度理想化”。
现在的对方,已经开始跟随克劳斯来称赞她了。
俱乐部的日常活动就这么几种,在波光粼粼的湖边散步,悠闲地晒着太阳,交谈,或者用各自的冲浪板去冲浪。克劳斯先生有一处私人的湖滩,包括木筏、冲浪板和其他无限度供应的饮料——包括景玉如今正在出售的那款啤酒和葡萄酒,就摆在最显眼的位置。
景玉原本正抱着冲浪板往沙滩上走,看到饮料后,愣了愣,继而快活地丢下冲浪板,转回去,激动地给了克劳斯先生一个大大的拥抱。
“你可真是太好了!”景玉毫不吝啬自己对他的赞美,“我会感激你一辈子!!!”
“——先将你那沾着沙子的手从我身上挪走,”克劳斯拒绝她用刚刚抱过冲浪板的手来触碰他,“——擦干净手,再来表达你的感谢。”
景玉将手掌贴在衣服上擦了两下,克劳斯叹口气,主动低头,抱了抱她。
“算了,”克劳斯说,“这样也行,抱紧点。”
景玉喔了一声,她听到克劳斯似乎说了一个单词,好奇地问:“你说的什么‘已完成’?”
“这个,”克劳斯矜持地说,“是一个很重要的事情进度。”
景玉才不知道,现在的克劳斯已经对两人的进度进行了迅速划分。
单独约会。「百分之十五」
牵手。「百分之三十」
拥抱。「百分之五十」
接吻。「百分之七十五」
睡觉觉。「百分之百」
景玉抱着自己的冲浪板哼着歌离开,克劳斯短暂地回想了一下拥抱的温度。
那个有着沙子的拥抱让他很快乐,以至于连衣服上的沙子也好像是漂亮的金粉。
克劳斯对目前的进度十分满意。
巴哈尔很快走过来,他笑着向克劳斯问好,又提起一件有趣的事情:“最近还有另外一个来自中国的供应商和我谈合作问题,对方好像和jemma小姐有其他联系。”
“没有,”克劳斯平静地说,“他不过是寄生在玫瑰上的虫子。”
巴哈尔明白了。
他举杯:“真是个糟糕的人。”
克劳斯不需要和他谈论太多,和这些事情比起来,他更需要确认和景玉的约会进度。
景玉快乐地玩了半个多小时,湖边的紫外线实在太过强烈,尽管使用了足够的防晒霜,这也令她的肌肤被晒得有些发痛。她不得不提前中止户外活动,躲回房间中擦一些具有修复和缓解作用的护肤品。
克劳斯先生帮她涂了一些。
为了表达感激,景玉主动亲了亲他的脸颊。
克劳斯更满意了。
四舍五入,唇瓣贴脸颊也算是接吻。
恋爱进度:百分之七十五。
回顾今天的行程,除却希尔格有点点令人感觉到有些聒噪外,其他进行的都很顺利。
拥抱和接吻,还都是景玉主动。
只差最后一步。
男性应该主动邀请女孩,这样或许会更加礼貌。
毕竟,景玉的生长环境中,让她对这方面的表达比较含蓄。
晚饭吃到一半的时候,外面下起了小雨,这时候的天气变化实在太快,不过一点儿雨水并不会影响到景玉的快乐。
她兴奋地站在有着装饰雕刻品的拱形廊下看着外面的雨水,两盏玻璃枝形吊灯映照着她的脸颊有淡淡红色。
聪慧的女性正探身伸手去接雨水,她心情愉悦,今天的晚饭也很令她满意。
细雨绵绵,不远处湖水静谧,湖水轻轻冲刷柔软的沙滩。
这是一个发出邀请的好时机。
克劳斯先生站在景玉身后,问:“今天晚上,你想要和我一起休息吗?”
“啊?今天晚上?不行不行,”景玉说,“我约好了和玛蒂娜、希尔格他们通宵打游戏呢。”
克劳斯:“……”
捕捉到「希尔格」关键词。
「明明是朋友,为什么会为了这个男人选择拒绝他的邀约」
恋爱进度-5。
「通宵」
「克劳斯先生并没有和景玉一起通宵达旦地玩过」
恋爱进度-5.
「打游戏」
「克劳斯先生不擅长打游戏,因此也少和景玉一同玩」
恋爱进度-5.
……
景玉听到了一声奇怪的声音,像男人忍着的深呼吸。
她回头,关切地问:“刚刚什么声音?”
克劳斯回答:“我想,应该是进度条后退的声音。”
「恋爱进度」
百分之六十。
第83章 八十三颗糖 告白(下)
说是通宵达旦地打牌,其实是为了令玛蒂娜开心。
玛蒂娜和她的男友刚刚分手——因为双方对未来的规划并不相同,所期许的东西也不一样。两人心平气和地谈了好久,发现不能调和之后,最终选择分开。
喜欢有这么多种,不仅仅局限于异性。
玛蒂娜爱她的男友,但更爱数学。
虽然玛蒂娜很冷静地通知了好友这件事情,但景玉仍旧能够感受到她的难过。
因为玛蒂娜已经长达一周没有在推上分享自己的数独挑战记录。
为了能够令玛蒂娜开心,景玉才主动提出,几个人组局玩游戏。
一开始三个人开着语音通话打,打了一阵,玛蒂娜嫌弃网络延迟,问清楚两人所在地址后,直接气势汹汹地开了车过来。
景玉无比佩服这个姑娘的勇气。
玛蒂娜在附近一家传统的巴伐利亚旅舍中订了个大房间。
景玉离开自己房间的时候,隔壁的克劳斯没有丝毫动静。
她看了看时间。
已经凌晨一点,他应该睡下了。
景玉犹豫了两秒。
还是算了,大晚上打扰他的睡眠似乎并不太好。
走廊两侧的枝状烛台闪耀着明亮的光芒,景玉穿过玻璃顶的壁画廊,离开了克劳斯先生的家,去赴朋友的邀约。
外面下着小雨,景玉撑着伞过去,走到半路,看到在雨中站着淋雨的希尔格。
景玉高声叫他:“希尔格。”
希尔格转过脸。
景玉问:“你在做什么?”
希尔格回答:“我不知道,只是忽然发现,淋雨很舒服。”
他伸手去接小雨,发出一句哲学家的感慨:“我在想,自己是不是忘记了人生的意义。”
景玉:“……”
难怪德国容易诞生哲学家。
她径直拉了希尔格进自己伞下,提醒他:“你忘的不仅仅是人生意义,还有——再淋下去,你会感冒打喷嚏流鼻涕。”
从这儿到玛蒂娜住的地方步行不到一千米,平时的话,走过去用不了太久时间。但因为下雨,走得慢了一点儿。
玛蒂娜已经在门口等着了,她还带了一些啤酒和零食,快乐地冲两人招手。
玛蒂娜订的客房在酒店顶楼,有着漂亮的落地窗和厚实窗帘,景玉将伞收起来。
伞面上的水顺着落在她手指上,凉凉的,不太舒服。
玛蒂娜打游戏善于计算,就连蓝条血条攻击力都会严格迅速地计算着,景玉冲的最猛,而希尔格就像一个勤奋的奶妈,辅助着其他两个人一往直前。
在征得景玉同意后,玛蒂娜抽了会儿烟。
一开始还好,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大概过了半小时,景玉觉着房间中味道太大,令她不太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