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柴雪自从听到国际最有权威的心脑血管科医生时,她整个人就心定了一半。没错,恩恩现在最需要的就是这样权威的医生,这样她的生命至少有一半的保障了。
好吧,所有的人都知道,只要开力动手术的,几乎什么可能性都有,所以这一半的保障的说法,就当柴雪是自我安慰也好,但总算是为恩恩准备了好最好的治疗了。
柴雪抬眼感激地看向乔瑞,如果不是怕他不喜欢,柴雪起身鞠躬也行。
乔瑞却是摆了摆手,脸上显出一丝苦笑,“只是苦了这个孩子了,自小就不断地经历不是这样就是那样的磨难,是我太对不起她了,一直以来都没好好地照顾到她,那怕只是一天的时间。”
话从乔瑞的口中说出,却听在柴雪的耳疼在她的心里。
“别说了,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现在恩恩的健康才是我们该上心的事情。”柴雪只得如此说道。
一直到了晚上十点多,柴恩恩才睡醒过来,不知是因为今天与乔瑞玩累了,还是因为身体的虚弱,柴恩恩比以往要睡的时间多了许多。
不能再耽误多少时间了,在柴恩恩吃过些东西后,乔瑞就安排人连夜安排柴恩恩到医院里住院去。
当然这住院又免不了一系列的检查的,所以当他们终于忙完坐下来时,天差不多快亮了。
看着柴雪那越来越重的黑眼圈,乔瑞心疼无比,但好在已为柴恩恩安排好一切了。
乔瑞走到柴雪的身旁坐下,而柴雪此时还极不放心地看着眼前躺在病床上,即使是睡着了也紧皱着眉头的柴恩恩。
无言地,乔瑞轻轻地揽住柴雪的肩膀,让她轻靠在自己的怀里,自己也两眼注视着柴恩恩。
当晨光照进窗户时,柴雪已在乔瑞的怀里不知不觉地睡着了,这下,终于有个温暖的怀抱将她揽住,柴雪不用再一个人去承受这一切了。
而奔波了一夜的乔瑞,却始终不曾合过眼,在柴雪睡着后,他依然眼睁睁地看着眼前的人儿,一会是病床上的柴恩恩,一会是怀里柴雪,这母女俩,无论哪个,此时此刻,都揪紧着他的心。
在另一头,因昨天一天都没见乔瑞来过的乔老夫人,带着一夜不安的睡意睁开眼来。
这种不安有些熟悉,似乎与她突发病情的那天晚上也经历过,遂乔老夫人在眼睁睁地看着天花板反复地思忖一会后,就更觉一阵后怕,甚至都感觉到后有股凉凉的汗意令她整个人都觉得凉意十足的。
当江幼菱拎着早饭来到病房时,乔老夫人也没注意到她几天一直坚持一大早拎早饭来的事情,一见面就辟头辟脸问道:“阿瑞呢?他还没过来吗?”
江幼菱的脸色一僵,心里立即就填满了不悦的绪,但为了做戏就要作十足的,她不得不堆起一脸笑意,状似安慰着乔老夫人道。
“阿姨,阿瑞这几天可能太忙了,一时抽不过身来也不是不可能。但有我在这里,并且阿瑞也特意交待过我的,所以,他不没来,有事你可以跟我说呀!”
却不想乔老夫人一口就打住了江幼菱的话:“谁说是我有事找他的?我只是躺得久闷了,就想要见见他。而一天见不到他,我这心就总觉得不自在的,也不知道为什么?”
“阿姨,你肯定又在胡思乱想了,不仅医生交待过,阿瑞也特意跟我嘱咐过,就是让你安生养病,病好了就回家去。这样你自然就可以天天见到阿瑞了。”
这江幼菱真是可以的,安慰的话在她这里简直就是信手捻来的,听起来就是那么地轻车熟路,仿佛还专训练过的那样,令人听得滴水不漏的。
但不得不说,这段时间还真是多亏了江幼菱的照顾,乔老夫人的病也渐显起色了。
本来乔老夫人的病情在这些病列当中也不算是严重的,加是乔瑞安排的医护人员与医疗设备都是顶尖的,所以只要注意些,乔老夫人恢复起来也算不难。
但倘若想恢复如病发前的身体状况,那也是不可能的,常言说病去如抽丝,多多少少地,在往后的日子里,乔老夫人还是能看到中风的后遗症的。
这些事情都是以后的事情,且看此时,乔老夫人听了江幼菱的话后,虽然心里还心挂着乔瑞,但在江幼菱的眼前,她又不想与她多说,因此,也只得欲言又止地咽下了话。
江幼菱见此,忙将她带来的饭食一一摆在床头柜上,等下还得一口一口地喂给乔老夫人。
算她说到做到了,对于这一点乔老夫人也无话可说。
不管怎么说,能让江幼菱这个千金大小姐,放下往日的高傲,能做到这一点,若乔老夫人不是还掂记着柴雪与自己的孙女,也许就会让江幼菱洗白了。
当然,这就是江幼菱肯下如此大手笔的最终目的,只要乔老夫人最先点头认同了自己,那过乔瑞的那一关也不远了。
带着这样的念头,江幼菱喂着乔老夫人时就显得更用心了。
只是在这些利益目的的背后,到底真相如何,现在谁也不能过早地评判,因为对于江幼菱的过往,毕竟谁都有目菜睹的,所以一个人的好坏,说白了从都一人缘里也可以说明了一切。
第362章 江幼菱莫名的慌乱
江幼菱刚收拾好乔老夫人吃完后的餐盒,转身就听到病房门被人打开来,不想进来的正是乔瑞。
这一瞬间,江幼菱的心瑟缩一下,还没来得及打招呼,身后就又响起了乔老夫人的呼唤:“你总算想想我这个老太太了。”
“妈,我昨天有事情耽搁了,所以只得到现在才能来你这儿。”乔瑞扫了江幼菱一眼,见到她身后柜台上还放着些餐盒,眼光一闪,根本没注意到江幼菱那一闪而过的慌乱。
“唉,你忙我又怎么不知道呢?只是,不知怎么的?从前我住在老宅里,许久不见你一面也算是正常的。但现在,只是昨天没见你一天,我这心又开始反慌了,就连睡着了也能清楚地感觉到这心里的慌劲,闹得我不仅想起了当初病发时的那次,也有过这样的感觉,我就糊涂了,也不知为什么?”
乔老夫人一连话说着,虽然断断续续的,但总算让人听得明白。
乔瑞不觉促眉头,这件事,乔瑞听乔老夫人提起过,当时他只以为乔老夫人的感觉真如医生所说是因为她体内有血栓的毛病,所以才会在病发时有这样的情况。
但现在他已知道柴恩恩心脏病突时,正好与乔老夫人也是同一天晚上,因此,乔瑞想,也是这么巧,昨天柴恩恩因病来天华市,而乔老夫人又开始心慌了。
那不正好说明了,乔老夫人的感应真的应验了,她真的能感应到柴恩恩出事了。
虽然很不可思懂异,但事实就摆在眼前,如果说乔瑞之前还半信半疑的,那现在他是确信的了。
乔瑞走到床前,看着乔老夫人虽躺着却努力睁眼看清自己的眼神,心里有种堵堵的感觉让他一时也不知如何与乔老夫人说。
突然“啪”的一声,只见乔瑞竟然半膝跪到地上,头也伏低在乔老夫人放在床沿上的手背上,那模样像极了做错的孩子,在跪地请求母亲原谅的画面。
现场除了乔老夫人一愣后,站在一旁不曾出声的江幼菱也禁不住疑惑地皱起眉头,并开始仔细地打量起乔瑞,似乎想从他的表情上看出些什么来。
但乔瑞在作出这个动作后,就伏在乔老夫人的手背上,一阵长长的默然后,也没看到他再作出什么动作了。
而知子莫若母,作为母亲的乔老夫人能怎么感受不到乔瑞这种无奈的举动?
自乔瑞懂事以来,这还是乔瑞第一次出现这样的神情,也许是他从未让乔老夫人担心过,所以偶然这个样子出现在她的眼前,乔老夫人的心简直都快融化了,恨不得立即将乔瑞拥入怀里,好好安慰一番。
但奈何自己现在得动不便的,就连吃饭还得麻烦别人,因此也只能躺在床上干着急的份了。
虽然如此,但乔老夫人也知道乔瑞的另一种心思,他不出声并不是不想说与乔老夫人听,肯定是因为这里还有个江幼菱在的。
所以乔老夫人也识趣,虽然心里着急,但也没一下子问出声来,因为她也知道,如果儿子想说就一定会告诉自己的。
但乔老夫人沉得住气,并不代表别人也可以。
在等了好一会后,江幼菱见乔瑞还保持这个动作不变地半跪在地上,心里多多少少也有些猜测的了。
因此,她也不管乔瑞会不会开口说,但为表示自己作为未婚妻的关心,她回过神后忙也弯下身子,竟学着乔瑞的样子也半跪在他身边,开口询问的声音轻柔而担忧。
“阿瑞,是在担心阿姨的病了是吧!我说你先听我说,是我忘了告诉你,昨天医生给阿姨检查过身体,说阿姨现在的身子已进入恢复阶段了,还说只要保持现在的心境,说不定就可以很快出院的了。所以,有什么事,你先起来先好吗?别让阿姨见了也跟着心里难受。”
这些话说得很正常,一点也看不出江幼菱此刻心里对乔瑞不满的猜测,说明江幼菱她的语言组织提高的,天衣无缝。
却不想这些话一下子扎到乔老夫人的心里,甚至可以看到,一行泪水正悄悄地从她的眼角流了下来。
也不是说江幼菱的话有错,只是一下子触动到了乔老夫人心底里最柔软的部位,令她瞬间控制不住就流下泪来。
乔老夫人当然知道自己这一病对乔瑞来说打击有多大,因为乔瑞的父亲,也是与乔老夫人相伴了一辈子的男人,曾经也正是因为这样的病了生生夺走了他的健康,到最后还因此受不到刺激而含恨咽下气的。
所以今天乔瑞这样的反应,虽很反常,但也可以看出了乔瑞的孤独。
如果乔老夫人果真也因为这样的病而一走了之,那在这个世上,乔瑞就只剩下他一个人了,女儿还未找到,虽有未婚妻,却不是良配,这又如何是好?
乔老夫人越想,心里越堵得紧,泪水更是止不住地往下淌,但她感觉到了,自己的手正被乔瑞握得越来越紧。只是这个家伙看到母亲悲痛的模样,自己却也说不出一句话来。
可江幼菱却傻眼了,她自问自己的话并没破绽,可不知为何,偏偏就能惹得这老太太狂飚眼泪的。
可这真的不应该呀!江幼菱心里带着疑虑,只得再度出声试图让乔瑞起身来,并不是她有多想乔瑞站起来,只是她心里的疑惑驱使着她不得不这样做,因为她真的想弄想在这母子间的事情,貌似会有什么秘密可以挖出来。
而只要一想有这个可能,江幼菱就加用心地说服起乔瑞了。
江幼菱这次甚至还将脑袋伏低,将嘴巴差不多快贴到乔瑞的耳朵上了,才轻轻地吐着气在乔瑞的耳边说道:“阿瑞,你再不起来,阿姨她可坚持不住了,医生提醒过,阿姨是不能再受任何刺激与过于激动的情绪起伏的。”
所幸,江幼菱的话凑效了,只见她话音刚落,乔瑞就猛然地抬起头来,并直直地往床上乔老夫人的身上看去。
果然,一眼就看到了已然满脸泪水的乔老夫人。
更该死地,可能乔老夫人影响到乔瑞,所以就算心里悲痛欲绝了,她还坚持隐忍着,只流着眼泪,并没发出过多的声音,但还是不可避免地看到她因隐忍而开始轻颤起来的身体。
第363章 你还能有什么盼头
乔瑞面禁不住暗骂起自己,真是太不应该,居然这样子也没发觉到乔老夫人的异样。
如此一来,乔瑞就更不可能站起身来,相反地,他就连另一膝盖也啪地放下来,这下好了,是标准的双膝跪地,跪在自己母亲的病床前,无声地请求着母亲对他过往那些在现在看起来是多么多么荒唐的对抗。
曾经因为乔老夫人一手给他安排下与柴雪成婚,借与柴雪的命运来改他可能会发生厄运的命运。
那时乔瑞是很反感这种一手包办的婚姻了,都什么年代了,因此在那时根本就没正眼看过柴雪。
因此刚开始时,他就与各种方式,甚至不惜与江幼菱逢场作戏来逼着柴雪自动离开自己。
在这期间无可避免地,也间中地伤害了父母对他所有的关爱。
如今看现在,看着躺在病床上行动不便的母亲,想着那已不在人世的父亲,乔瑞悲从心来。
这还不止,乔老夫人根本还不知道,他的女儿也就是乔老夫人的一直挂念着的孙女,此时也躺在医院的病床上,正等待着命运之神是否能眷顾她,让她能与乔老夫人惊喜地相见。
“妈!”乔瑞喊了一声,但见乔老夫人还刷刷往下流的眼泪,心里也巨疼,他所极了自己的话会让乔老夫人更不好受,因此也不知说什么,喊了一声又默声了。
江幼菱见乔瑞没起身反而双膝跪下了,自己原先学着乔瑞半跪着的,现在也不敢先一步站起来了,跪在乔瑞的身后,心里更是气极了。
想她连自己的父母都还没跪过,现在却不知为何竟对着眼前这个总是与自己不对眼的老太太行此大礼,真是越想越觉得不气恼的。
但她并不敢支声说什么,因为她现在的命运正紧紧地拴牢在乔瑞的身上,只要有一丁点让乔瑞发现不对劲的了,那后果不是她能承受的,所以只得暗自咬碎银牙和血吞了。
这画面不知维持了多久,没人在意,他们沉浸在各自的心事当中不能自拔。
但是哭真的能很好的释入心里的情绪,等乔老夫人渐渐平复下来后,乔瑞不自觉紧上一步,紧了紧握着乔老夫人的手,无声地安慰。
脸上满是泪痕,乔老夫人终于转脸看向乔瑞这边。
乔瑞心疼地伸手去抹掉那些痕迹,记忆中,还没见母亲如此悲痛,就算是父亲过世时,他没亲眼见过,因为那时乔老夫人总是将自己一个锁在房间里,没人见到过她到底是伤心还是睹物思人的?
“儿啊!”乔老夫人突然这样唤起了乔瑞,眼里还有许多泪花闪烁着。
“妈,我在呢!”乔瑞只得这样应,这一刻他感觉到了,他母子俩的心里都有太多太多的话想要跟对方说,但不得不又隐忍着。
乔瑞看着母亲咬了咬牙,突然回过头来对江幼菱淡淡地开口道:“幼菱,你一大早就过来了吧!想必早就累坏了,现在有我在这里看着妈,你先回去休息下,等午饭时你再过来吧!”
江幼菱眼神一闪,心里顿时明白乔瑞面这是借故要支开自己,好让他母子俩好好地说悄悄话。
但明白归明白,江幼菱根本不敢多留,只得表现出一副相当乖巧的模样,起身悄然地离开了病房。
等到确认江幼菱真的离开这里有一会了,乔瑞才重新开口对乔老夫人说道:“妈,你知道你刚才为什么哭了,而我也与你一样,想起爸了。”
说到这里,乔瑞堵着的心让他将话顿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