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饭后，班栗父母的确没有提他的家庭，倒是高澹自己主动和班栗父母说了家里只有姐姐的事情，问了工作之后，还是班栗妈妈问，“那你们打算什么时候领证？”
“我听她的。”
小表妹在玩乐高抬起了头，“那姐姐什么时候给我生妹妹，我也想变成姐姐。”
“小笨蛋，你那不是姐姐，你姐姐生孩子你就是小姨了。”
“这样啊，那哥哥什么时候让我当小姨。”
孩子炯炯有神的眼睛盯着他，高澹小学生坐姿双手放在膝上，下意识看了一眼班栗，“那..可能得看你姐？”
班栗喝进去的茶水，差点喷出来，她强行吞咽导致呛到了喉咙，高澹慌忙的给她顺着背。
“你当不了小姨，我不想生孩子。我不想要。”班栗说的迅速，说完又开始咳嗽。
班栗爸妈对视了一眼。
高澹还是在帮着她拍背，他算是明白那天他说当孩子未来的爹，她那僵硬的的表情。可能因为自己的姐姐也不想要孩子，他本人虽然有点遗憾，也会尊重班栗。
告辞带着班栗回去，刚上车高澹就想起她到现在都没说的事情，“你还没说你那天调休去干吗？”
“就，就调休想休息一下。”
“你说谎总是会结巴一下。”高澹想起给她拿包的时候瞥见的纸张，侧过身体，仗着手长又把她的包拿了过来，翻到了体检报告，“你可以直接说你去体检……”
高澹看着B超，虽然他不清楚女性体检的区别是什么，不过体检被他看的特别仔细。
“别看了啦。”班栗抽调混乱塞回包里丢回座位后。
“呼，我还以为你是因为身体原因不想要孩子，是你自己不想要起码松了口气。”
班栗犹豫了一下，握着高澹的手，“你真的很想要孩子吗？”
“你不想要就不要。”
班栗心情复杂了起来，她没有不想要啊，那时候她读书的时候说给他生孩子是真的有这样想的。
高澹看着她垂着头，浑身萦绕着惆怅的情绪，这一刻高澹觉得自己悟到了什么，“你说你不想要孩子，是觉得我身体有问题？”
“没关系，孩子这种……”
高澹看着她急忙解释的样子，突兀的笑了出来，宁愿和自己家里人直接说不想要孩子也不说他有问题，也不嫌弃他，“你不可能有孩子，是因为高中的时候我去结扎了。”
“哎？”班栗眨巴了两下眼睛，一脸懵的表情，什么，什么意思？她一直以为自己有问题！无论是高中那个年纪和他们做的频率，以及现在，她一直都觉得自己有问题所以去检查了身体，发现自己完全没问题，以为高澹的问题，结果现在和她说，他结扎了？
“那时候我不和你做，因为手术恢复期要一个月，不是因为外面有别人了。”高澹手贱的去掐着她腮帮子的肉，“虽然那时候听见你说想怀我孩子我真的很开心，但不能真的不管不顾吧？我和你都是学生，我不可能真的让你大着肚子去读书啊。”
手换成了掐着两边的脸蛋，指腹挤压着她嘟起来的嘴唇，“天呐，我老婆也太可爱了。你提出想要养小宠物也是这个原因吗？”说完亲了亲。
“啊啊啊！”班栗推开了高澹，被说可爱完全不觉得自己被夸了，这不是变相说她蠢吗！
班栗故作凶巴巴的吼着高澹，“你好烦啊，你不准笑了，快开车了！我们小区你当停车免费的吗！停车不要钱啊，快开快开。”
“我是真的觉得你好可爱。”高澹开着车缓慢行驶了起来。
“闭嘴！！”班栗捂着脸蛋，脸上蔓延开的热意，全身都开始滚烫了起来，车路过了以前的高中，班栗看着逐渐远去的学校，穿着校服一起走回家的人，现在在他车上跟着他回家，感觉真是奇妙，“我感觉我比昨天爱你增加了百分之0.1。”
“那什么时候才能恢复到高中呢？
她侧过头，瞧着他侧颜的轮廓，“有没有可能触底反弹，比之前更多了？”
“我为什么没感觉出来。”他目不斜视的开着车。
“那你要不要开口先说一下？”
“我喜欢你。”
她以为他说不出口的！班栗瞬间血液加速流动，身体泛红，情绪颇为激动，“赚到了！！”
“没了？”
“那，我知道了？”
高澹难得把说不出口的话说出来，结果是这样的反应，他还以为……真是的，他期待了一下，“就只是知道吗？”语气明显的失落。
“还有，哇我好高兴啊。”
“哇，你好假啊。”
看着高澹不满意的神情，也太像个要买玩具被父母拒绝的样子了，“因为想直接给我的宝贝一点奖励，但是在外面可能不太行，你要不要再期待一下？”
“算了，免得等会又要失望了。”他专注的开着车，连余光都不再分点过去了。
班栗伸过手，摸了摸他大腿，高澹也不为所动。
停车库停好车，也是一个人独自走的很快。班栗磨磨蹭蹭走在后面，真生气了啊，她眼睛转了转，好像确实有点过分？本来就不会说，磨叽了那么久终于说了，她就这个反应。
从安全通道到电梯厅不到的位置，班栗蹲了下来，她应该做点什么弥补呢？
高澹等到了电梯，班栗还没走上来，走回去看她，差点被蹲在地上的她绊一跤，“肚子疼还是脚扭到了？”
班栗抬起头，安全楼道里没灯，平时只有个绿色通道的标志是亮的，他面对她背后是电梯厅的灯光打在他的背后照出轮廓。
“老公，要抱。”
高澹半蹲了下来，索性公主抱把她抱到了电梯厅，他没想过自己只要两个字就能被哄好了。
班栗挨着他，呼出去的热气流离在他的颈窝蔓延到全身，“我真的很喜欢你，但是以前每次和你说的时候，你也从来没有回应过我，我…又不是圣人…只是想让你也体验一下以前的我。”
“是我不好。”他掂了掂她，高澹嘴唇抿成了一条线，没有回应确实让人会失望。
“那倒也不是。”班栗在电梯里还是下来了，揉着他的小臂，“后来我才知道…你当初其实真的说过…”
“嗯？”
班栗刚想说电梯里进人了，她也就不说话继续揉着他手臂。读大学的时候寝室聊天，她还是把高澹偷偷当成男朋友的，反正别人又不知道具体情况，后面说起来aa的事情，她就顺口说了当年被听懂的那句，被室友说了她才反应过来，可那时候她在她的认知里高澹已经有别的女朋友了。
“不过你为什么加我回来要给我备注‘01’？”高澹想到了看她手机的时候自己的备注。
楼层到了，路人走了出去，电梯继续上升。
班栗低着头看着脚尖轻声道：“在二进制的世界里，0和1代表了全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