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宛眨巴了一下眼睛,感觉舒服许多,摇摇头,“无碍了,先不用热水。”
方才就是担心哥哥无人照管,眼下魏衡已经安排妥当,倒也不再担心什么。
她深深的吁出口气,抱着软被往榻上一倒。
眼睛是好了,身子还是挺不舒坦的,尤其是坐着更甚。
魏衡见她看着很没精神,忙问,“宛宛,是不是饿了,夫君马上派人送饭进来。”
还吃什么饭啊,自从知道兄长安排好了,她起都不想起来。
躺着多舒服,只要眼前这个坏男人不打歪心思比什么都好。
尹宛将自己裹成了一只大粽子,无精打采的眯着眼,有气无力的躺在榻上说道,“不饿,就是浑身疲软没力气,需要休息,要好好睡一觉才是。”
她还不知道他在打什么主意么。
又是送热水又是送饭进来,不就是为了将她喂饱之后,好继续白日说的那事吗?
她可没真的答应要伺候他什么舒舒服服的,都是他自己在那儿想的。
自个儿想的事儿自己个儿做去吧,她才懒得参与呢。
眼下什么事都没了,只剩下他们二人,那她还不赶紧寻个由头避避,躲去晚上那事啊。
魏衡像是个人精似的,一眼便看出她的小心思,也跟着躺下。
侧身用手肘撑着榻,深情的望着只露出个脸在外头的小人儿,“宛宛,晚膳还是要吃些的,不然哪里有力气让为夫也尝尝舒服的滋味呢。”
既然眼睛无碍那便好了。
说好的事可是要继续的,怎么能随意糊弄过去呢。
好不容易哄着她应下,机会难得,不可错过。
再说了,他们二人得趁热打铁,少一晚没做,他便觉得不安。
尹宛就知道这人不怀好意,这不,一听她说要休息他就真实面目显露出来了。
也不哄了,直接说那事。
心头忽地浮出烦闷来,委屈也跟着出来了。
她哼了一声,不悦道,“魏衡,你心里就只记得这些个事儿吗?我都说了我累了想睡觉!你口口声声说喜欢我,怎么不体谅体谅我呢?”
魏衡倒是没想到小王妃还会拿这说事,觉得她有点可爱,居然为了躲避那事,接受他喜欢她的这件事了。
以前她可不会说魏衡你喜欢我,从来都只会避开这个话题,即便他提到她也当做没听到。
他看着她,欢喜的忍不住笑了起来。
一见他笑,尹宛立即觉出不对劲。
她一下子坐起来,盯着他凝眉问道,“你笑什么?”
难道她说的不对,问的不对吗?
因着起来的太猛,忘记攥着被子,软被失去束缚顺着她的肩头滑了下去,露出里头薄薄的衣裳。
衣襟早就凌乱,方才躺下去的时候不小心扯到,导致它敞的更大。
方一坐稳,就感觉到胸口一阵凉气袭来。
她立刻垂目去看,便瞥见满园春光露在空气中,吓得赶紧伸手去抓衣裳裹住。
不过早就被面前的人看了个明明白白,他望着她染上绯红的脸,好整以暇的说道,“藏什么,夫君早就看过了。”
尹宛脸颊顿时涨红一片,抽出一只手,指着魏衡斥道,“不要脸!”
魏衡伸手抓住她的手指,拉到自己鼻端嗅了嗅,似是非常享受那般道,“小心肝儿,你好像很喜欢这样说夫君呢。”
小心肝儿......
听到这几个字,尹宛顿时头皮一麻。
立刻就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他又要使坏了。
果不其然,下一刻,那人便用一种嫉妒黏腻的语气道,“夫君不爱听这话,但是宛宛说了,夫君便只能受着。但是呢,受着也是有条件的。这条件呢也简单,便是要宛宛陪夫君一道沐浴去。”
一起沐浴怎么可能答应。
同他圆房那日不就是一起沐浴惹的祸么。
尹宛忙摆手,“不不不,要沐浴殿下一人沐好了,我就不去了,说殿下不要脸那话我收回。”
事情已经走到这一步哪里有回环的余地。
魏衡忽然坐直身子,将她拉进自己怀里,以唇封住她气息,从缝隙里撂出情.欲极重的两个字,“晚了。”
然后,他便这般抱着她赤脚往浴房走去。
浴房就在偏室隔壁,从廊下过去也用不了多久时间。
但是尹宛却觉得这一路竟比那去吉湖的时间还漫长。
期间魏衡居然一刻都不肯放开她,也不让她说话,霸道至极。
她都不知道他一边抱着亲她,一边借着廊下的灯光往浴房走是怎么走的那般安稳的,居然没有摔跤。
进入浴房后,他将那门用脚勾着关上,抱着她进入他们最开始不熟识时,进错的那间房里。
里头的热水早已备好,正往外冒着热气。
行到那浴桶旁边,魏衡都没有放开尹宛,单手将她的衣裳褪去丢在一旁的木施上。
直到将她放进热乎乎的热水中,他才松了她。
尹宛已经□□,一挨着水赶紧沉了下去,将自己整个身子都沉在里面,生怕被他看去一分。
她气呼呼的瞪他,“你疯了?怎么问都不问我的意见就这样?”
魏衡目光黏腻的停在她面上,指节分明的白皙大手解开衣裳,一件一件脱着。
“小心肝儿,你自己白日同意了的,当然是不能食言的。方才为夫可是给你机会了,是你自己没把握住。”
但凡她说眼睛不适,他便不会继续。
可她没有。
见他身上的衣裳一件一件减少,不该显露的地方越发明显起来,尹宛便心中一片慌乱。
回忆起在温泉山庄被他支配的恐惧,忙伸手去抓桶沿给自己找安全感。
谁知右手去摸那边的桶沿之时,竟然摸了半晌没摸到。
她下意识扭头去看,竟发现那桶沿居然里自己还老远。
耳边还很是应景的传来一道略带调笑的声音,“小心肝儿,这浴桶夫君早就命人换了个双人的,你抓桶沿做什么,直接抱着夫君不就可以了?”
尹宛骇然,“什么?双人?”
是不是有病。
魏衡颔首,笑的不怀好意,“嗯~就是双人的,夫君怕你一人沐浴冷的慌,专程定做的双人的。你与夫君一同沐浴,夫君还可以照看着你。”
尹宛:“......”
“......”
“......”
她沉默了,真的沉默了。
感觉什么都在他的算计之中。
不知不觉间,魏衡已经将什么事都提前安排的好好的,她知道的时候都已经成了事实。
下人们居然也什么都没告诉她。
便是在这沉默间隙,魏衡已经脱去衣裳,朝浴桶走去。
尹宛余光瞥着个人白皙的人影过来,一下子回过神来往右边一躲。
不过结局可想而知。
浴桶拢共就这么大,还能往里躲呢。
最后,躲来躲去,还是躲进了人家的怀里。
深知自己挣扎不过,她便想着拖延时间,喊些下人进来打岔。
可是竟然无一人应答。
魏衡解释说下人早就被他命令到前院儿去了,眼下清心苑就只有他们夫妻二人。
只有一个时辰后,才会有人来换热水。
尹宛一下子就泄了气。
人家是王爷,一声令下,下人还敢不从吗,又不是没见过他将人丢去喂狼的情形。
不过想到丢人去喂狼,倒让尹宛想起那晚她被柳予风拐进巷子里丢失的那个丫鬟板栗。
从那晚以后,就再也没见过她了。
她忍不住问道,“殿下,你知道板栗去哪儿了吗?”
魏衡彼时呼吸已然紊乱,心中有点吃醋,使了些力气,“小心肝儿你这时候竟然还在想旁人,就可怜可怜你的夫君吧。”
尹宛嘶了口气,“我......我......就是好奇,你都不愿......告诉我吗?”
“喂狼了,她是叛徒,王府不允许有这种人存在。”魏衡又使了些力气,“小心肝儿你的安危是天底下最重要的事,为夫为了你可以做任何事。”
尹宛嗯了一声,再没有说话。
寂月无声,冷辉倾洒庭中,像是给院子撒了一层薄雪。
整个王府都陷入沉睡之中,唯独清心苑的浴房还亮着灯。
屋中人影轻曳,暖意丛生。
尹宛十分惊讶魏衡居然真的弄出许多花样,叫她叫苦不迭。
可她还能如何,只能默默地承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