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国在进入九月份后的天气已经很凉,周屿辞出教学楼的时候,见到外面的天飘起了毛毛细雨。
他垂眼把手里的纸质报告折了两下后随意地塞进了口袋,然后伸手拉上冲锋衣的帽子,走进了雨里。
现在的硕导是当初他刚升大叁就开始选的。
是个脾气古怪的小老头,做派严谨得像是个披着英国人皮的德国人,但是手底下带出来的学生也是一个赛一个的厉害。
跟着他做的项目,随手一个都会让这两年的硕士不白读。
但是也因为严格,眼下还没有正式开学,就已经让他组里的学生开了一个大课题。
国外的教授放假都放得彻底,在放假的时候会回复邮件的都是屈指可数,而这个教授在八月已经开始一周两封邮件地问候学生的进度。
周屿辞熬了几个通宵把手头上这周的事情做完了,现在脑壳嗡嗡地疼。
似乎有一些感冒的征兆,他上车后打着方向盘去了附近的药房,买了一盒感冒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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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刚洗了澡躺到床上,室外在晚上六点已经是一片昏暗。
他闭着眼揉了揉眉心,却又想起没有吃饭,也没有吃药。
睡意有些浓重,周屿辞掀开了身上的被子却有点不愿动弹了,偏偏不知道是谁在这个时候孜孜不倦地给他打着电话。
周屿辞缓缓吐了口气翻坐起身,坐在床边抖了根烟衔着,手习惯性地拢成半圆护着烟尾,擦着点火机点燃了烟。
抽了两口压住有些翻涌的起床气和不耐,他才捞过手机划开了屏幕,是陆倾。
“说。”周屿辞另一只手把烟夹着,掌根按住眉心。
“嘿阿辞,还这么早怎么就脾气这么躁,”陆倾自然听得出周屿辞的不耐烦,他这好兄弟的脾气他也不是第一天见识,“今晚出来楼下的餐厅喝几杯,人少,清静地儿。”
周屿辞安静地听完陆倾说话,含着烟回他,“不去。”
“诶不是,你也没这么忙吧,这才刚九月尾啊,”陆倾是非要把他拉出来不可,“赶紧出来陪我喝几杯,老子失恋了。”
“···”周屿辞觉得好笑,轻嗤着回他,“多大了还得人陪?就你那样儿的标准,直接找个新的不行?你一年十二个月,就这个理由,能把我拉出去二十回。”
陆倾在电话那头气得跳脚,“周屿辞你这人的嘴还真是贱!你出不出来,不出来我上门儿去逮你!”
周屿辞头疼得厉害,懒得和他扯皮,想起去吃点东西也正好。
便站起身来掐了烟,把灯打开:“给我弄点儿吃的,热的。感冒。”
周屿辞一向免疫力好,一年到头也没病一两次。
他刚回家就测了核酸,是阴性。估摸着这次不舒服,是因为前几天来的时候打了辉瑞的加强针,又连着作息饮食都不规律地过了几天,疫苗本身的反应就不可避免的出来了。
他扔下手机进浴室里洗了把脸,打开衣柜挑了套卫衣卫裤随手套上,另外拿了件棒球服。
出门的时候,周屿辞想起没拿房卡,有些烦地啧了一声又折回客厅拿上,这才出了门。
本来就已经隐隐压着火气,结果进电梯后,刚按了楼层,电梯门正要完全合上。
又被从外面打开了。
进来了一对情侣,他们在说着话。
周屿辞往角落边站了站,手抄在兜里,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裤袋里的烟盒。
就听见那个女孩子挽着自己男朋友的手臂在撒娇,还黏糊得不得了地叫她男朋友’哥哥’。
“哥哥,我电话卡没弄上,国内的电话卡不知道为什么连不上地图了。”
周屿辞一向对这些情情爱爱的事情没有兴趣,因此本就不打算要听去些什么。
只是她的声音,和以往听过的所有,都那样不同。
让他不受控地下意识抬起眼皮看了她一眼。
却记住了那双眼睛,和那把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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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笼包废话时间:
今天早上发了鱼鱼和哥哥的一个片段,在微博上。不算是正经有什么关联度的番外,所以就不放在这本书的番外篇里了,想要看的可以去微博看喔!
微博id:滑雪小笼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