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所长还没说话,一侧的警卫员立刻从口袋里掏出一般瑞士军刀,递给柳下惠。
柳下惠拿过军刀,立刻朝陈所长道,“去找些麻醉药来,还有医药酒精,这些总归有吧?”
陈所长一边点头说有,一边往办公室外跑,大约六七分钟过后回到办公室,将东西交给柳下惠。
柳下惠一边吩咐两个警卫将陈所长的办公桌上的东西腾开,一边点上酒精给瑞士军刀消毒,同时让陈所长给孙老头注射麻醉剂。
一切准备就绪后,陈所长才看出来道,“柳大夫,你这是……这是要给孙司令员动手术?”
柳下惠朝着陈所长郑重地点头道,“时间刻不容缓,就有劳陈所长你给我打下手了!”
柳下惠说着立刻解开了孙老头的衣服,两个警卫一看,柳下惠这是要给自己的司令员动刀子,哪肯答应。
柳下惠立刻朝两个警卫员道,“要是有任何问题我负责,你们立刻去门外守着,别让任何人接近办公室!”
柳下惠的言辞严厉,吓的两个警卫一跳,感觉好像就是孙老头在对他们下命令一下,立刻出了办公室。
柳下惠看着孙老头此时正在进入麻醉期,又对陈所长道,“去取几根最细的针头来,越多越好!”
陈所长又跑出去找针头,等他再回来进办公室的时候,见柳下惠已经用刀子将孙老头的胸口给剖开了。
柳下惠转头看了一眼正在发呆的陈所长,立刻朝着他喝道,“看什么呢,还不把针拿过来?”
陈所长这时已经完全慌了,心中只是在想,要是孙司令员死在自己这里,自己真不知道该怎么交差了。
这时却见柳下惠拿起几个针头在孙老头胸口的伤口处扎了下去,本来还流血不止的伤口,已经有了减缓的趋势。
陈所长见状不禁一阵好奇,柳下惠居然把西医里注射用的针筒当做中医里的针灸用的针在用。
这时柳下惠又取出一根针头放到针筒上,另外一只手已经从孙老头胸口的伤口伸了进去,不多时见他摸到了一条黑红的东西来。
陈所长毕竟是西医出身,知道柳下惠摸出来的是连接心脏的血脉血管,却见柳下惠这时斜着将针头扎了进去,立刻开始从里面抽取血液。
陈所长见状连忙道,“你这是做什么……”
陈所长知道,一般抽血的针头都比较大,用这么细小的针头抽血基本无用不说,而且按照孙老头此时的症状明显是心脏供血不足,柳下惠居然还要抽血,这不是要孙老头的命么?
柳下惠闷哼一声,朝着陈所长冷声道,“你难道不知道堵不如疏么?”
陈所长一头雾水,不知道柳下惠说的什么意思,这时却见柳下惠已经缓缓的抽出了一针筒的血,随即将针筒放下。
柳下惠这时又将手从伤口里拿出来,眼睛盯着孙老头的伤口看,嘴里却在对陈所长解释道,“孙司令的心脏供血不足,是由于血管堵塞,我抽血只是放缓心脏外经脉血管供血的速度,这样是有危险,但是同时血脉供应放缓,才有可能进入心脏,这就和交通阻塞一样,马路就那么款了,造成堵塞的绝对不是马路,而是车辆,这样你明白了么?”
柳下惠说着又拿起一个针筒,继续为孙老头抽血,陈所长略有所悟地看着柳下惠。
第683章 说来话长
如此几次循环之后,柳下惠就让陈所长去找针线,开始帮孙老头将心口的刀口开始缝上,随即洗了一把手,坐在一旁点上一根烟,朝着陈所长道,“应该没什么事了!”
陈所长惊讶地看着柳下惠,只是短短的不到一个小时的手术,就打破了陈所长以往对手术的所有看法,现在只要等等看,只要孙老头一醒,那就证明站在陈所长面前的这个青年医生,绝对是中国开国以来第一神医,毫无疑义的第一神医。
一个小时后,孙老头呻吟了一声,随即睁开了眼睛,立刻感觉胸口一阵痛,就要伸手去摸,陈所长连忙阻止道,“孙司令,千万别动!你刚做完手术!”
孙老头显然不知道自己刚才差点就死在陈所长的办公室里了,要不是柳下惠在这里,估计今天他就直接去阎王殿去报道了。
孙老头躺在办公桌上,沉吟了片刻,这才想起来自己来这里,然后见柳下惠,之后听欧阳芙蓉说自己儿子和孙子的事。
孙老头感到胸口的刀口一阵一阵的疼痛,这时老脸不禁一动,听到孙子的死讯,他都没有受这么大的打击,但是听到自己儿子和孙子居然涉嫌贩毒,竟然就撑不住了,也许这也是积累下来的而已。
孙老头这时转头看向一侧,见柳下惠正坐在那里抽烟,这才想起,坊间都说柳下惠是个神医,今天自己的性命看来是柳下惠救的了。
“小柳同志!”孙老头这时朝着柳下惠道,“谢谢你了!”
柳下惠朝着孙老头一笑,“孙司令员到底是经历过沙场的老兵了,这点不算什么,要是换别人,只怕就是我也无能为力了!”
陈所长在一旁不住地点头附和道,“是啊,孙司令员你老当益壮,要是换了我,只怕……”一想说自己不吉利的话,立刻住嘴不说了。
孙老头这时看着柳下惠点了点头,没有再说什么,本来再大的战争,再大的打击,这个从军几十年的老将眉头都不皱一下,但是今天,他服老了。
陈所长这时开始联系救护车,让他们过来接孙老头去医院修养,毕竟这里不是医院,没有适合的修养条件。
孙老头等陈所长打完电话,朝陈所长道,“小陈,你先出去一下,我有几句话要和小柳同志说!”
陈所长立刻出了办公室,孙老头这才对柳下惠道,“小柳同志,我知道你在这里任务艰辛,我有一个要求……”
“孙司令请说!”柳下惠立刻对孙老头道,“如果我能做到的一定做到!”
孙老头立刻朝着柳下惠道,“如果你调查到案子和我儿子、孙子有关,记得要通知我一声!”
“这个……”柳下惠一阵犹豫,如果真的发现有关,肯定要第一时间通知欧阳芙蓉,但是柳下惠也知道孙老头只是为了心安,应该不会去向孙庭叶通风报信。
老英雄一辈子都活在荣耀当中,临了儿孙这么不孝,给他脸上抹黑,柳下惠看得出来,他是不甘心啊!
柳下惠点了点头,对孙老头道,“如果有消息,我会通知你!”
孙老头欣慰地点了点头,立刻又朝柳下惠道,“还有……小柳通知,之前我就听说过你的一些传闻,都说你是一个神医,而且你干的那些事,都是大快人心,为人民百姓谋福祉的好事,现在这个世道远不如以前淳朴了,所以更需要你这样的人,我希望你答应我一个请求!”
柳下惠立刻对孙老头道,“您说!”
“无论在什么情况下!”孙老头立刻对柳下惠道,“都以保护自己的性命为第一要素!”
柳下惠闻言一愕,没想到孙老头会对自己有这样的请求,这时却听孙老头继续道,“你这样的人如果有什么不测,那就不是你一个人的事了,而是社会的损失,国家的损失,乃至是全人类的损失,你一定要记住我的话,只有保护好自己,你才可以造福更多的人!”
孙老头说着伸手握住了柳下惠的手,激动不已,柳下惠连忙点头答应孙老头,“我记下了,孙司令,你也是国家的栋梁,擎天之柱,你也不能倒下,无论遇到什么事,你都要挺住!”
孙老头点了点头,这才拍了拍柳下惠的手背,随即松开,欣慰的闭上了眼睛。
一个小时左右,救护车来到了军医研究所外,很快救护人员来到陈所长的办公室,用担架车将孙老头运走,送去医院再做进一步检查。
孙老头走了,第一个松了一口气的就是陈所长,从知道孙老头来,他就一直提着心,直到现在才放下,朝柳下惠道,“总算走了!”
陈所长说着也握住柳下惠的手,颇有些激动的道,“柳大夫,今天我总算见识到你的医术了,真是闻名不如见面,能与你一起在军医研究所工作,是我的荣幸!”
柳下惠知道陈所长是老实人,不会说太多的违心话,这时朝着陈所长一笑。
同时柳下惠见陈所长一脸的轻松,肯定不止是因为孙老头走了,最重要的原因是孙老头相信柳下惠不是凶手,那以后就不会再找军医研究所的麻烦了。
柳下惠和陈所长闲聊几句,陈所长还不时向柳下惠讨教一些医术上的问题,柳下惠只要知道的都告诉陈所长。
在柳下惠看来格外简单的问题,到了陈所长那就如醍醐灌顶,大彻大悟一般惊喜,受益良多。
柳下惠看时间也差不多了,这时问陈所长道,“陈所长,你来这里工作多少年了?”
“唔……”陈所长眉头一皱,想了半晌后,这才道,“没有十年也有**年了吧,我好像是几几年进军医研究所来着?”
柳下惠这时立刻又问陈所长道,“那刘主任来这里多少年了?”
“刘日胜?”陈所长眉头又是一动,沉吟了片刻后道,“他来的时间应该比我晚几年吧,应该晚个四五年左右!”说着诧异地看着柳下惠道,“怎么了?”
“哦,没什么!”柳下惠立刻朝陈所长笑道,“今天和刘主任喝酒,聊了一些事所里的事,听着蛮感兴趣的,乘着现在没事,所以想和所长你多了解了解!”
陈所长闻言一愕,随即微微一笑,看了柳下惠一眼道,“以你的医术,还有你以往的成就,我想不出几年,你就能在这里坐到刘日胜的位置,等资历再老一些,估计我的位置也是你的喽!”
柳下惠闻言一笑,连连摆手道,“所长,你说笑了,如果我真的能在这种体制内坐的长,我也不会成为过街老鼠了!”
陈所长对于柳下惠的事还是听说一些的,对于当权者的决定,陈所长不好妄言,不过还是劝柳下惠道,“此一时彼一时,只要你在这里作出成绩了,zf和dang就肯定会给你一个说法的!”
“但是你觉得我适合在这里干么?”柳下惠闻言笑道,“我就怕我在这待久了,到时候某些人又要厌烦,开始找刺了!”
陈所长闻言也是一笑,看着柳下惠半晌后,这才道,“年轻人都是刚出山的石头,有棱有角的,但是往河里一扔,没多久就会变成润滑的石子,社会就是如此,我们都是凡人,没有能力改河道,那就只能承受河流的冲刷了,你说是不是?”
柳下惠对于陈所长的说法不与苟同,但是也不反驳,这个世界上愿意苟活的人不在少数,甚至应该说是绝大多数。
但是不代表他们就是自己愿意如此,正如陈所长说的,不是他们愿意顺应潮流,而是大势所趋,社会潮流如此,才是导致他们麻木的根本原因。
柳下惠不想和陈所长纠结这个问题,他和陈所长唠嗑,主要是想从陈所长嘴里多了解刘日胜,立刻一笑,问陈所长道,“刘主任一直都是负责地下实验室的么?”
“不是!”陈所长连忙对柳下惠道,“他刚开始来,做的是车间主任,后来因为能说会道,又德当时的所长喜欢,所以才升了地下室主任,主管地下实验室事宜!”
陈所长说着,朝柳下惠道,“你似乎对刘日胜很感兴趣嘛!”
柳下惠闻言立刻笑道,“哦,没什么,就是看刘主任和陈所长关系似乎不错,而且今天又和刘主任喝酒了,所以想多了解了解!”
“我和他关系好?”陈所长闻言一愕,随即一声冷笑,紧接着又变成了苦笑,“算了,不说了,没什么好说的!”
柳下惠似乎听出了什么来,立刻追问一句道,“难道陈所长和刘主任之间有什么嫌隙?”
“都是陈年往事了!”是陈所长立刻朝柳下惠道,“不提也罢,不提也罢!”
“说说嘛!”柳下惠立刻笑道,“我和陈所长你也蛮聊得来的,而且现在有和刘主任做邻居,说不定我可以帮你们从中调停调停呢?”
陈所长一阵沉默后,又是一声长叹,这才缓缓地道,“这就说来话长了!”
第684章 你是大夫还是警察?
柳下惠听陈所长这么说,立刻递给陈所长一根刘日胜那拿来的九五至尊,帮陈所长点上后自己点上一根,“那就慢慢说,反正现在实验室还没收拾好,我也没事做!”
陈所长吸了一口香烟后,朝柳下惠一笑道,“你们年轻人啊,就是好打听,什么都喜欢知道一样!”
柳下惠笑了笑,也吸了一口烟,却听陈所长道,“当年我虽然进来的时间比刘日胜长,但是在人际关系和说话上,都不如刘日胜!”
柳下惠闻言点了点头,自己认识他俩时间不长,也能看得出,陈所长说话的确不如刘日胜。
这时却听陈所长继续道,“虽然刘日胜比我晚几年进所里,但是却比我受上一任所长重用,而且甚至当时所里很多人,都以为刘日胜将是下一届的所长!”
柳下惠闻言立刻朝陈所长道,“但是结果却是您当上了所长,所以刘日胜心里不服?”
“当时所有人都那么觉得!”陈所长对柳下惠道,“刘日胜他自己自然也不免会这么认为,但是结果出来以后,大跌所有人的眼镜,刘日胜自然心里也不痛快,但是这还不是我和他有矛盾的关键 ,最多只能算是一个原因!”
柳下惠闻言不禁诧异道,“这还不算矛盾?到手的所掌握位置被抢走了,刘主任的心胸不错啊?”
陈所长听到这里,不禁一声冷笑道,“那是因为当时所里面临改革,要建设一个新的研究项目,也就是现在的地下研究室了,所以需要一个能力强的人去管理,所以才把刘日胜调过去当了主任,而我就升做了所长,表面上地下研究室是在研究所里,但是已经基本和一个独立的部门差不多了,所以刘日胜他根本不在乎这个虚名!”
柳下惠闻言这才明白过来,为什么刘日胜和陈所长说话的语气完全不像是下级对上级领导那样恭敬,虽然表面上还是以陈所长为主,什么事都来问陈所长,但是也不过是表面文章,哪里是征求意见,不过是阐述决定罢了。
柳下惠道,“也就是过,陈所长你占了名,而刘主任得了实权?”
“可以这么说吧!”陈所长立刻点头道,“不过他还是主要负责地下研究室的一些事宜,其他所里的事还是我管!”
柳下惠这时更对陈所长和刘日胜之间的矛盾有兴趣了,立刻追问道,“既然这件事刘主任不放在心上,那到底是什么事导致你们有矛盾呢?”
柳下惠说着立刻又补充道,“陈所长你为人这么和蔼,我相信平日里就算和刘日胜争锋相对的时候,也应该是让着他多点吧?”
“呵呵……”陈所长被柳下惠说中了心思,不禁一笑道,“你说的没错,我是想着,大家都是为国家做事,没有必要总和同志们对着干,虽然刘日胜说话有时候很冲,但是本质上还是为所里好的,所以大小事宜我都会能忍则忍!”
柳下惠立刻又道,“那么这件事肯定是让陈主任你忍无可忍了吧?”
“其实我和他的矛盾也就是两年前开始的!”陈所长这时一声长叹道,“那时候刘日胜认识了一个姓叶的医生……”
陈所长说着这里,柳下惠心中嘎嘣一动,暗道总算说道主题了,果然是自己想知道的,立刻说道,“是叶无道吧?”
“是吧!”陈所长这时不敢肯定地道,“反正名字挺特别的,好像是叫这么个名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