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让林听晚和许燕回去的时候也帮忙挑挑房子。
林听晚询问了许燕的意思，她想到果果和豆豆也好久没看到爷爷奶奶, 索性要过完年还要过了正月十五才会去医院报道，也打算回去看看。
曹湘君得知林听晚她们想回川城，也准备了不少东西，“这么多年了也该回去看看，可惜今年律怀不在家，要是他在家你们可以一起回去。”
“要是他在家还不一定有空呢。”顾律怀回了北京为了给妻子孩子更好的生活，在工作上更是努力，又因为他们工作的特殊性，其实过年也都要值班的。
顾承赟过年也几乎不会在家，所以曹湘君也理解，抓着林听晚的手感慨的说，“晚晚，你辛苦了。”
“妈，我不辛苦，夫妻本就该共同进退，我忙的时候也是他在照顾家。”
林听晚收拾着东西想到这些年因为有顾律怀她的日子真的很轻松。
曹湘君知道夫妻俩关系好，笑道，“对，夫妻俩就要共同进退。”心在一处，才能长长久久。
大年初三的时候林听晚和许燕一起带着三个孩子准备回川城了，公公顾承赟担心她们两个带三个孩子坐这么久的火车太累，又让人帮她们买了软卧，这样晚上睡觉时可以把门关上的。
曹湘君又把她们送到车站，临上车的时候曹湘君又对林听晚说，“回家就好好放松一下，玩得开心些，律怀肯定会平安回来的。”
林听晚点头，“妈，我知道的，您和爸也照顾好自己。”
“你放心吧，你们路上注意安全。”
说完话，甜甜又抱着奶奶亲了一口，奶声奶气的说，“奶奶，等我看望完外公外婆就回来陪你。”
“好，奶奶等着我们甜甜。”
现在的主要交通工具还是汽车和火车，回川城要坐三天三夜，听起来是个比较熬人的日子，不过软卧已经好很多了。
对于孩子们来说坐车还是一件开心的事情，所以这一路也没什么折腾就到家了。
到家的这天林家父母一大早就等在火车站。
几人到家的时候已经中午了，一晃眼离开家已经四五年了，林听晚站在职工楼门口还有些感慨。
现在赶上下班的时候，职工楼来来往往的人都看到了林听晚。
这些年她长相上几乎没什么变化，不过几年没见还是有些陌生，“华珍嫂子，这是你家晚晚啊？”
程华珍抱着甜甜乐呵呵的应道，“是啊，晚晚和燕子带着孩子回来看我们呢。”
“这是晚晚的孩子？”大家看着程华珍怀里粉雕玉琢的小女娃好奇的问。
“是呢。”程华珍又教甜甜叫人。
甜甜一点不认生，教什么就甜滋滋的跟着叫。
下丫头嘴甜，把人哄得开心的很。
大家都忍不住夸起了甜甜，程华珍从见到女儿和儿媳妇开始嘴角就没放下过，这会儿更是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线。
果果和豆豆牵着爷爷的手也跟着叫人，看着一大家子顿时惹得职工楼的人都羡慕得说林家父母好福气。
大家寒暄几句也就纷纷让出路，等她们先回家。
等一家人走远了之后大家聚在一起除了羡慕又不免想到了冯建设，有人道，“难怪当初林工家看不上冯建设，你们瞧瞧晚晚现在那周身气派的样子，可不是咱们小地方的人比得上的。”
“谁说不是呢，就算当时冯厂长在冯建设也比不上晚晚嫁的那家人吧。”
“说到底林工的女儿嫁的是什么样的人？只听说是个北京人，还是个军官。”
“听说男方父亲是个大首长。”
“哟，这林家真是高攀了，难怪林工家要换大房子，这些年指不定拿了男方家多少好处。”
“徐嫂子，你当时嫁给徐工是拿了很多好处吧？”李翠芬下班回家走到职工楼就听到有人议论林听晚，当听到这种胡话的时候立刻就站了出来。
徐迎淑一听李翠芬的话立刻就跳脚，“我可没有，这些年我……”巴拉巴拉就是一堆，这些年她嫁过来和丈夫撑起了两边的一大家子，日子过得十分累，自然不允许有人说她得了夫家的好处，这些功劳都有她得一份呢。
李翠芬听完冷笑一声朝众人看了一眼才冷冷道，“你们被冤枉也知道跳脚了？一大把年纪了，半截身子都入土的年纪了怎么还喜欢张嘴就胡说八道呢？你们自己就是靠自己，别人就是靠夫家？说出去也不怕人笑话，自己干的那点事儿职工楼瞒得住？”
“自己没点本事就去贬低别人？就林工一家人这些年在厂子里可比你们一个个厉害多了，你们买不起不代表他们家买不起。”
李翠芬本来还想说林听晚有多优秀，是对方求着娶她的，但是和这群人也说不来，又骂了两句才提着布包往家走了。
大家被骂得一愣一愣的好半晌才反应过来，但是也不得不服气，林成安确实不一般。
她们也是出于嫉妒又不知道该怎么办，才过过嘴瘾，结果还被骂一顿，心里更不得劲儿了。
也不知道林工一家子怎么命就这么好，自己能挣就算了，孩子们还争气，儿子是军官，女儿不是在省城就是考上大学。
小的两个今年也要高考了，听说也打算考去北京，这说出去谁能不羡慕？
刘凤枝往家走的时候听说林听晚回来了，停住脚步往职工楼看了一眼，当年她以为抢了冯建设她就会过上好日子，没想到好日子没等来，倒是成了全职工楼的笑话。
现在林听晚回来又让她想起了当年的耻辱，不过她不会傻乎乎去找林听晚的麻烦，不过听说冯建设下个月就要出来了，她一定会让冯家付出代价。
想到报复冯家，她想起来冯家当时对林家也做了不少事儿，如果她能把冯家搞得鸡犬不宁，那也算是给林家报仇了？她是不是可以借此找林听晚换点好处？反正自己现在没有正式工作，林听晚又嫁了军官，给自己安排个工作不成问题吧？
第94章
李翠芬回来放下东西就往林家去了, 昨天就听说林听晚要回来，早晨出门前就在煤炉子上煨着黄豆炖猪蹄，这个时候吃正正好。
程华珍看到她过来, 赶紧侧身把人迎进来，“快进屋, 晚晚她们也刚到。”
李翠芬把手里的铝锅递给程华珍, “嫂子，这是我烧的黄豆猪蹄, 晚晚以前可喜欢吃了，我早晨就煨在炉子上了, 这会儿连黄豆都炖烂了，入口即化, 小孩子都能吃了。”
程华珍端着满满一锅的猪蹄，忙道，“真是麻烦你了, 这么多年还记着晚晚的喜好。”
“都是看着长大的姑娘, 再说我们老大的工作还是晚晚的丈夫帮忙才能保住, 我这都当她是我亲侄女了。”
李翠芬同林家关系本来就好，往日也对林家孩子多有照顾，林听晚也记着她得恩情，前年的时候她家老大的工作差点被厂里有一个有关系的顶替, 正巧顾律怀有个战友退役后就在那个厂，就稍微提了一下，让他保住了工作。
这事儿李翠芬知道后感动得不行, 还在林家父母跟前发誓以后当林成安和程华珍是亲哥亲嫂子, 孩子们自然也当自己的侄儿侄女。
李翠芬放下猪蹄又想起来这一次知学的媳妇儿也跟着回来了，又对程华珍说, “对了，昨晚我还蒸了一万盐菜肉，我记得老大媳妇儿喜欢吃这个，我已经蒸在锅上了。”
程华珍道，“翠芬，今天要不是你，我们中午可能就简单吃一碗面了，看我着急接孩子们，也忘记留一个在家做饭了。”
女儿和儿媳妇一同回来，程华珍高兴得两天都没睡好，只想着快点去接孩子们，还真忘了回家要吃饭了。
现在李翠芬什么都准备好，她再炒两个小菜就能吃饭了。
“嫂子，你这话真是见外了，我原本是想早点回来做饭的，结果车间出了点事儿，临下班又让紧急开会，谁都不能提前走，不然你们回来就能吃上饭了。”
程华珍笑笑，“没事，我再去炒两个菜，正好昨天买了菜。”
“嫂子，我帮你。”李翠芬手脚利索，说着就要去帮忙。
林听晚出来看到李翠芬叫了一声，“翠芬姨。”又教甜甜叫人。
李翠芬看到林听晚，这么多年愣是一点变化没有，那张小脸哟水嫩水嫩的，要不是怀里抱着个小女娃，完全看不出来已经是当妈的人了。
“嫂子，咱晚晚怎么越来越年轻了？”
这话让大家都跟着笑了起来，许燕又问，“翠芬姨，您看我越来越年轻没？”
李翠芬道，“年轻，你们都年轻呢。”
几人说说笑笑又去了外间厨房，甜甜有外公带着，林听晚和许燕也跟出去帮忙。
中午简单炒了两个菜，加上李翠芬端过来的菜也凑了一桌。
晚上程华珍打算好好做一顿饭，吃过午饭休息了一阵就打算出门买菜，林听晚已经很久没逛街，打算跟着母亲一块儿，许燕在车上没睡好，就没跟着出去。
林听晚已经好几年没跟着母亲逛街，这一次忽然就有一种当初的感觉，挽着母亲的手臂走在熟悉的街头，这几年这边变化还是很大，糖厂又扩大了不少，旁边又修了两栋职工楼。
而且随着经济开发的消息传来，这边已经在街道设立了临时的商品自由买卖小市场。
不过因为处于内陆城市，又是地级市，街道上几乎还是当地的一些农产品或者自家磨的豆腐还有粉条，还有不少活鸡和鸡蛋。
因为家里人多了，孩子们早餐要吃鸡蛋，程华珍提着篮子过去一口气买了三十个。
林听晚记得以前在供销社买的是有，鸡蛋都限量的，一次最多买十个呢，难怪经济开放这个口号提出来之后很快就能实施开来，真的方便了许多啊。
不在这个时代真的无法理解计划经济的难处，有时候急需要的东西偏偏就买不到，也挺让人着急的。
不同于林听晚的开心程华珍则是满面愁容，付钱的时候还叹了口气。
“妈，你怎么了？”林听晚还以为是家里遇到什么难处了刚想说自己有钱就听程华珍开口了。
“晚晚，你在北京，又在上大学了，知道的事情肯定比我们多，我想同你说个事情，你帮你二姐分析分析。”
“我二姐怎么了？”
程华珍就是买鸡蛋才想了二女儿同自己说的二女婿的想法，便把事情都给林听晚说了。
“二姐夫想承包他们厂的食堂？”
程华珍都愁死了，“可不是，现在不是有的厂子要把食堂承包出来吗？他和你二姐就想承包出来。”
林听晚记得在经济开放初期很多地方就有人提出试点开放，国营宾馆和国营大厂的食堂开始试行承包给私人。
她记得二姐她们那个厂挺大的，光是食堂都三个，上万人的大厂其实承包食堂还是很可观的。
“我觉得挺好的啊，二姐和二姐夫这就可以多领一份工资呢。”
程华珍没想到女儿也这么说，没这么乐观，“你知道啥啊，承包费一年是八百呢，万一承包之后没人来吃饭可不就亏了吗，还有呀我听你二姐说厂里想把食堂承包出来就是现在她们厂后面有一条街开了好几家饭馆，厂里好多人都不愿意在食堂吃饭，我估计是食堂亏了才想转出来的。”
不用估计，就是因为亏本才转私人的，其实当时对内改革就是因为很大一部分亏损太大。
不过为什么亏损是因为这种大厂关系网太密集了，而且因为是管理问题，食堂几乎没有改革，万年不变的口味，在没有对比的时候大家也就过了，一旦有了对比，别人不去也是正常的，有竞争才有发展。
她觉得是很好，“妈，我觉得这事儿没问题，明天周天二姐和二姐夫不是要来吗？我到时候问问，如果二姐和姐夫有想法对食堂进行改革我觉得承包这事儿很可行。”
程华珍没想到三女儿也是这个想法，其实她也不知道这事儿怎么算才是好，不过年轻人肯定都有自己的想法，她也没再说什么，只是心里十分担忧，“那你和你二姐她们好好聊聊，一定要有把握才做。”八百块的一年的承包费呢。
“妈，我知道的，您就放心吧，二姐和二姐夫也不是那种好高骛远的人，她们肯定也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说起来孩子们还真没让人操很多心，老二两个也是稳稳妥妥的人，既然老三也这么说，她就打算等老二两个过来再具体问问。
程华珍想通了也没继续纠结，带着女儿买了一只鸡，又买了一条鱼……最后装了一大篮子才往家走。
现在有了这一条自由买卖的街道，类似于后世村镇的集市，买东西方便回家就更方便了，距离职工楼不远。
走出街道就能看到职工楼的大门，林听晚和母亲才走到门口，就被一道身影拦住了脚步。
“刘凤枝？你干啥呢？”程华珍拧着眉盯着拦着自己的人不悦的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