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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天书 > 都市言情 > 赖上你是个意外 > 赖上你是个意外 第11节
  “我看到你已经来了,其实不用来接我的。”书萌慢之又慢地说道,突然间记忆就回到了很久以前。
  那时候两个人刚在一起不久,约定好要出去时她总是翘首期盼他可以来接她,总认为这样才有恋爱的样子,而现在他那么主动她却不敢接受了。
  “同事们并不知道我跟你的关系,你能不能到旁边的茶餐厅等我,下班后……我会去找你。”书萌定定说着,隐约间她觉得在这句话里的某个部分有些用词不当,可对方还没等她自己把这错误找出来,电话就挂断了。
  通话结束的突然又冷漠,跟打通之时简直是天壤之别,书萌直觉便是他不高兴了。
  蓝蕴和的情绪的确不佳,他坐在车里只感到一阵阵挫败,提前下班来接人还落不了好了?而在刚才,他真的很想问一句,他与她在她看来,究竟是什么关系?竟这么见不了光。
  书萌担心蓝蕴和不高兴不理会她的提议,紧张兮兮在窗前站了半响,看到那辆黑车缓缓挪动这才长吁了一口气,恰恰好在这个时候下班,她慢吞吞收拾着桌上的东西,竭力赶在最后一名。
  书萌姗姗来迟到茶餐厅时,蓝蕴和的对面已经点了一堆吃的,看那些饼干点心模样小巧精致,都是女孩子会喜欢的。
  蓝蕴和在翻着餐厅里的某一本杂志,感觉到身边来了人也不曾抬头,书萌看着他的脸色在对面坐下,伸手摸了一块曲奇饼干塞在嘴里,不动声色的嚼动。
  他不说话,她也沉默着,只是时不时的捏起一点儿吃的送进嘴里,气氛实在奇妙的不行。
  两人在茶餐厅里的静坐被书萌以一记响亮的饱嗝结束,那响声在安静的餐厅内显得突兀,书萌在听到这声音时脸也悄悄红了。她看到蓝蕴和抬起头瞧了她一眼,心中窘迫的更加厉害,深埋着头不知说什么好。
  陶书萌想打破这无言的尴尬,突然搁在桌子上的手被人拉住,她被动的被拽起来,仰头才发现蕴和不知何时已经离开座位到了她身边,旁若无人的拉着她的手。
  穿过餐厅内错落有致的桌椅,蓝蕴和一直拉着书萌到了车旁才松开她,他面无表情的打开车门让她进去,脸上神情说不出是喜是怒。
  对于刚才,书萌将蓝蕴和的举动理解为是她丢了脸,所以才离开的这么急匆匆,可事实上她吃每一块饼干,喝每一口茶蓝蕴和都一一留意着,听到她打了饱嗝就知道是吃饱了,既然已经吃饱,自然该回家的。
  在回去的路上书萌木然着一张脸,她那副痴呆不知所措的样子令蓝蕴和在心底无奈,强忍着停下车将人揉在怀里的冲动,蓝蕴和终于张口:“在娱报上班,每天都要出去跑新闻吗。”
  蓝蕴和的这番问话目的是让书萌安心,而事实上这也的确成功转换了她的注意力。
  “有时候需要,有时候不用。”书萌诚实道。
  本是随口问出来的话,可结果显然不令蓝蕴和满意,他听后蹙紧了眉。小姑娘有多么的粗心大意他比谁都清楚,如今又是这样的时期,让她一个人在外面跑来跑去的,总归有许多不放心,只是她还藏有心结,他实在不能够干涉太多。
  回到了小区,下车时书萌才发现后面的座位上有许多东西,一箱一箱一盒一盒,蓝蕴和仔细拿出来,将其中几个递给了她。
  书萌不知道是什么,她下意识接住,低头看了看上面的字,居然是胎心仪。
  大约是没有想到他居然会买来这个,顿时心中情绪除了讶异外就没旁的了,她微微张着嘴歪着头,蓝蕴和察觉后面的人没跟上来时回头看了看,一眼就瞧见她这副不设防的模样。
  书萌的这个神情太过熟悉,令蓝蕴和的心神一下子流落到很远之外,犹记得第一次在车上帮了她时,她昂头看他,就是这样的一副表情。
  那时的女孩子跟现在并没有相差很多,同样是黑色的长发,皮肤也白里透红的好看,甚至连季节都是在这个时候。
  蓝蕴和沉静想着,目光不自禁变得柔和,他失神地站在门前看几步之外同样失神的陶书萌,忽然间有了颇多感慨。
  “不进来吗?”瞧了她良久,蓝蕴和终于出声打破这片宁静,书萌听到声音抬起脸来,点点头跟上。
  自从进了房内,书萌就开始捣鼓那几盒胎心仪,功能想必都是一样的,她搁在大床上翻翻这个看看那个,不知该怎么下手,恰好蓝蕴和在这时进来。
  他并没有敲门,是进屋后书萌才看到他,她心里顿时紧张了些,坐直了身子抿抿唇,没话找话说道:“这些东西,要怎么用?真的可以听到心跳?”
  她问的小心翼翼又充满好奇,蓝蕴和也在床边坐下,他几不可察的点点头,示意书萌躺下。
  两个人之间明明不应该这么相处的,书萌了解了他的意思后不为所动,她双手环膝坐在床上,下巴搁在膝盖上,嘴里嗫嚅说:“不用了,我就是好奇而已,并没有太想听到。”
  书萌虽然这么说,可蓝蕴和却不理会,他买这些东西的用意本不在于听到心跳,只是希望通过这些东西能让书萌对腹中的孩子产生眷恋,从而舍不得他受到丝毫伤害。
  “躺下来。”蓝蕴和说话,声音轻却带着命令的意味儿,书萌心慌一时间找不到话开口拒绝,便随了他的愿。
  她平躺下来之后,蓝蕴和还拿了枕头将她的头垫高,书萌感觉到自己的针织衫被拉起来卷到肚子上,她的脸霎时便红了,手抓着身下床单很是不安。
  蓝蕴和做这些时心里本没有什么龌龊念头的,可白皙的皮肤暴、露在空气中,躺着的女孩子又绯红着一张脸,牙齿轻轻嗑在嘴唇上,他瞧着眼前的情景气息不自觉的就乱了。
  蓝蕴和机械地拿过耦合剂涂在书萌的皮肤上,他的指腹与书萌的皮肤接触,轻揉慢捻间就将两个人的记忆带入到那一晚。
  那天所发生的一切对书萌来说既真切又模糊,在初醒的那个瞬间,梦境与现实她有几分看不清楚,感觉到身上的疼痛后才明白了些什么,只是为时已晚。
  耦合剂在腹中停留已久,那湿凉的感觉让书萌较早的回过神来,她气息不稳地问:“涂好了吗?”
  女孩子怯怯地几个字令蓝蕴和清醒,不同的是他脸上一片正色,毫无窘迫的意味儿,正儿八经的拿过胎心仪一点点挪动测着,只是迟迟没有反应。
  蓝蕴和初开始以为是这台仪器不好,所幸换了一部,只是几盒全部拆开使用了,都没有反应,困境之下蓝蕴和不得不开了电脑,还躺在床上不允许乱动的书萌瞧着蓝蕴和认真的模样有些想笑,以前怎么不知道还有他不懂的东西?
  蓝蕴和在线找人询问了一番,摸清了原因,原来并不是仪器不好,只是孩子还太小,胎心仪探测不到,他将这些话原原本本转告书萌,女孩子点着头,眸中分明映着失望。
  虽然她坚持说自己还没有想好这个孩子的去留,可实则她心里也是不舍的吧?不然定不会有这样的心情。
  将腹部的耦合剂擦拭干净,蓝蕴和把人拉起来,床上散落的东西他也仔细装好了搁在一旁,暂时是用不到它们了。
  这么大的房子蓝蕴和平时一个人住很少开火做饭,可是现在书萌搬进来自然是不同了,他收拾好后去了一趟超市没有叫上书萌,独自买了不少时新蔬果回来。
  ☆、第20章
  上班一天书萌说身体不累是假的,她在床上摸着腹部小躺了一会儿,感觉到很安静才不安的下楼去看看,她在下楼的同时刚好碰上回来的蓝蕴和,他提着超市里的购物袋,大步流星的进了厨房。
  他这样的人还会做饭?书萌有几分不相信,从前没听他说过,自然是不知道,带着疑虑,书萌慢吞吞地跟到了厨房,很惊喜的看到购物袋里有一整盒槐蕊。
  这种花她在北方的时候见过,四五月份开花,花期十几天左右,那时她经常能在公园里看到,素雅的香气沁人心脾,串串洁白的花很是惹人喜爱,只是没想到在a市也有。
  没经过蓝蕴和的同意,书萌小心翼翼地打开了盒子,熟悉的香味儿扑鼻而来,她低头深深嗅了嗅,笑的眉眼弯弯。
  “超市里还卖这个啊?只是怎么用盒子装着?”一高兴她就忘记要跟蓝蕴和保持距离,说的话也甜甜糯糯的。
  小姑娘突然又变得活跃起来,蓝蕴和在心底适应了一下,知道她不懂这个,解释道:“这种花可以吃,你在北方待过那么久,就没尝过?”
  可以吃的花她还真没尝过,随之摇摇头,摘了一枚花瓣放在唇间咬了咬,果真是香香甜甜的。
  由于对槐蕊的喜爱,书萌自从进了厨房后就没再走过了,她看着蓝蕴和利落的将瓜果清洗削皮,不由得想她对他的了解真是太少了。
  书萌不爱吃太腻的,蓝蕴和的厨艺也容不得他大展身手做上一桌满汉全席,便炒了一些蔬菜煲了一锅汤,最后将她喜欢的槐蕊摘下浸水,沥干准备做成鲜花饼。
  说是鲜花饼,可这种东西蓝蕴和是第一次尝试,在超市看到的时候他是想着她在北方也许见过这样的东西才买来讨她高兴,真要做成熟食,倒难住他了。
  看着鲜嫩的槐蕊蓝蕴和的动作显然没有之前的随性了,他无师自通的在槐蕊上放了两个鸡蛋,五香粉与小苏打,再加上基本调料,搅拌后倒在锅里生煎,不出一会儿双面金黄颜色倒也好看。
  书萌是从头到尾跟在旁边的,她眼看着鲜花饼出锅就跃跃欲试想要尝一口,碍着旁边是蓝蕴和这才一直忍着,又许是蓝蕴和看出了她的心思,将一部分槐花饼搁在小盘中递给她,书萌连客气一下都没有就接住了。
  饼很香,完全超出了她的预期,蛋香与槐蕊的清香结合,别有一番风味,书萌吃的开心,一手端盘一手拿筷,她吃的旁若无人,等抬起头时就看见蓝蕴和站在一边瞧她,脸上有几分莞尔的笑意。
  “很好吃吗?”他轻声问。
  蓝蕴和问的故意,书萌的脸上一热,慢慢放下了盘子擦擦嘴,回道:“还可以。”
  她评价的谦虚,蓝蕴和却已知道她很满意,心中顿时又极大的满足感,第一次做东西给她吃,她喜欢就好,不枉费他一天里补了那么多课。
  蓝蕴和自然是极少有机会做饭的,他知道怀孕的女孩子常在外面吃不好,下午时特地找了一位营养师现场请教,什么蔬菜与什么水果搭配,什么饭要喝什么汤,他统统问了一遍。
  书萌怀孕初期属于能吃能喝的那一类人,前几天感觉都还好,尤其是搬进了蕴和家,饥饿感总是源源不断地向她袭来,书萌趴在餐桌上吃饭吃的头也不抬,蓝蕴和却不由得担心她会不会吃太多了。
  事实证明,蓝蕴和的担心是有必要的,书萌一不小心吃撑了,她挺着吃饱的肚子挠着头不好意思的到别院里散步,抬头看a市的今晚是满天星空,忽然想起母亲跟她说过,她就是在夜晚出生,出生当天也是满天星空。
  如今跟蓝蕴和住在一起,虽然被照顾的很好,可书萌不是不紧张不别扭的,她担心蕴和的母亲会发现,担心书荷跟家人会知道,更担心她万一真的舍不得,那要怎么办?生下来自己养着?那蕴和会同意吗。
  书萌考虑着有些头疼,而蕴和似乎……也很在意这个孩子,买胎心仪,做好吃的,这些都是她以前连想都不敢想的事。
  心里面装着这些矛盾,总会时不时的想起,时不时的心情低落,书萌耷拉着脑袋回房时,脸上还没什么笑意。她开了卧室的衣柜,一排排整齐的男装与女装并列,冷色调与暖色调给视力来了一个很强的冲击感。
  从那老旧的公寓里离开时,书萌一件衣服都来不及收拾,所以眼下这些都是昨晚上蓝蕴和新买来的,型号正是她的尺码,十分合适。
  陶书萌看着这些心里面并非无动于衷,往日情怀纷涌而上,那时她多想他能稍稍温柔体贴一下,如今他做到了,她却不能要了。
  猛然吸了吸鼻子,书萌控制着自己不再胡思乱想,随手拿了一件衣服便去了浴室。男士的浴室冷清整洁,连射灯都是冷白色,跟这间浴室唯一不合的恐怕就是流理台上的瓶瓶罐罐了,那些拆封或不曾拆封的玻璃瓶子很明显是女士专用。
  她在浴室里呆了很久,直泡到手指发皱皮肤发红才慢慢起来,脚下的地砖因沾过了水并不防滑,加上她起的突然,眼前顿时一片头晕目眩。
  无光的感觉很可怕,书萌在那个瞬间慌张摇了摇头,只是视力还未缓和过来脚下就突然站不住了,她两手抓着披在身上的浴袍低低叫出了一声,身子就往旁边倾斜而下,
  书萌倒下的地方是一个可移动铁艺浴室小桌,上面放着沐浴用品与杂志,因为她的倒下浴室小桌也发出轰然的一声震响,惊的外面的蓝蕴和心头一凛,丢下遥控就直直朝浴室奔去。
  浴室的门在书萌进去时就反锁了,蓝蕴和慌张之下几脚踹开,就见书萌躺在地上,光裸的胳膊上有着几道血痕,是被铁艺小桌的锐角刮伤的。
  蓝蕴和没有预料到会有这样的意外,脸色顿时间吓的青白,他到了书萌身边时蹲下,两手像是不敢碰她似的,只拿极轻的声音问她:“摔到哪儿了?”
  书萌一时间回不上话来,实则自己也是吓到了,因为头还晕着,加上胳膊上的痛让她不知怎么表达,只恐惧的摇摇头,依赖的往蓝蕴和怀中靠去。
  女孩子白着脸又红着眼眶,蓝蕴和看在眼中冒出满身的冷汗,将她身上的浴巾裹好把人轻轻抱出去,心中有止也止不住的自责。
  明明最应该想到的,他却偏偏忘了,为什么没有在浴室里做防滑,万一……她真的有什么万一,他不敢想。
  蓝蕴和抱着书萌出门时看过她一眼,她的脸上有泪,眼中更是盛满了惊慌失措,他心疼,低下头与她脸颊相贴。
  “对不起,是我不好。”他语气是难得的慌乱,语调很低,可就是这几个字,让书萌在迷迷糊糊中莫名觉得温暖,因为这寥寥一句,已是这些年里,最最温柔的话了。
  ☆、第21章
  好在小区的附近配套设施齐全,蓝蕴和一路将人送到医院,他额前的汗顺着脸颊往下滴,有些还落在书萌的手上。
  仔仔细细检查了一番,蓝蕴和在外面等着焦急,结果虚惊一场,孩子平安无恙,只是手上和颈上的血痕需要上药包扎。
  医生虽然确定了孩子没有受到伤害,可经此书萌已经被吓的呆呆地,蓝蕴和也不能全然放心,便决定留院观察。
  书萌被推进了家庭病房,这一晚上又是摔倒又是惊吓的她已被折腾的累极了,对蓝蕴和的安排不发表丝毫建议。
  她一沾了枕头就开始昏昏欲睡,只是心有余悸总是不□□稳,眼睛闭一闭睁一睁,蓝蕴和坐在一旁看的揪心,伸手握住了她的,声音低缓说:“闭上眼睛,我会陪着你。”
  蓝蕴和的话似乎带有催眠的力量一般,书萌果然听了他的,手也任由她握着,一夜睡的安稳,甚至还做了美梦。
  梦里孩子已经出生了,是个非常可爱的小姑娘,小姑娘学说话时第一句就叫爸爸,奶声奶气十分好听。梦中有位男子慢步走来,头顶仿佛逆着光,书萌一开始看不真切,慢慢地才瞧见是蓝蕴和,他嘴角轻笑着,眉眼格外温和。
  病房里书萌熟睡着,蓝蕴和便陪了整夜,他一直担心她会突然再发生什么意外,片刻也不敢走开。
  由于摔倒的事,蓝蕴和认为书萌需要休养,天刚亮时他拿了她的手机调出了电话薄,在列表里找到同事那一项,看了看按下了柳应蓉的电话。
  时间不过六点,柳应蓉迷迷糊糊的被手机铃声吵醒,她支起身看了一眼来电提醒,嘴里不清不楚地嘟嚷,心中却想这么早书萌打电话来何事?
  她虽然不解但还是接通,“喂”了一声以后那方响起一抹男音,那声音低沉幽微,格外醉人。
  “书萌身体不舒服,帮她请两天假期,麻烦了。”
  蓝蕴和并未多说,他不敢走开又担心吵醒书萌,所以表明目的便挂断了,这通电话来的快去的也快,柳应蓉倚在床头神情一片呆愣。这个男人是……书萌的前男友吗?声音也太好听了吧!
  每天上班书萌的生物钟很准时,七点是必然会醒的,只是昨夜里折腾的晚,今天醒来的她显然精神不济。
  蓝蕴和早已在她醒来前托护士弄来了清淡的粥,书萌看了一眼没什么胃口,只说道:“该出院了,还要去上班呢。”
  “不着急。”蓝蕴和将碗碟放在她面前,嘴上同时说道:“已经帮你请过假了,这两天先好好休息,不然你这没精神的样子,去了公司又能做些什么。”
  他是何时做的这些事书萌全然不知,得知他已替她请过假,她的第一反应是不愿的,可是后来想想他的话也不是没有道理,就默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