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长言:“如果可以赊账的话,我要楚算。”
容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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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容坊比赛结束,许多人都在心疼那二十件好看的衣服,甚至晚上睡觉都能坐起来,气哼哼骂道:“云容坊真是太缺德了!”
有些人立刻去找绣娘,让人仿制被毁掉的衣服。
当日是当众拆开,有些绣娘记忆好,能记个大概,虽没办法完全仿制,却也能仿个五成左右。
这也导致京城突然兴起做衣服的风气,需要大量的绣娘,许多原本只是在家缝缝补补的女子,也都被招为临时绣娘,帮那些忙得不可开交的绣娘打下手。
——水一旦活了,就会有许多需求,也就会有许多工作岗位出来。
还有许多人在留意那十件衣服。
从来物以稀为贵,已经可以想象,那十件衣服不会便宜,毕竟,不单单是衣服,还有首饰皆为一套。
可那十件实在是太风光了,一旦穿上,就能扬名,云容坊产品的云容系列,精品中的精品,便是去风华街打马而过,也是风光一场!
如今又是年节,买来过年出席各种宴会时穿上,何等耀眼?
十二月二十六日,新一期报纸发售。
许多人立刻买下,翻看关于昨日那十件衣服的后续。
甚至许多人以为能买衣服了,激动不已。
然而,待看到报纸,许多人当即就皱了皱眉。
——竟然没有定价!
今日这报纸内容,竟然只是介绍了十件衣服,这介绍可谓相当仔细,不仅仔细描述衣服的做工、构想,甚至还有故事……
比如说“朝露”,朝露这件衣服排名第五,但却是最奢华的一件,从装饰到衣料和剪裁,都十分繁复。
而这件衣服之所以叫朝露,是因为衣服在阳光下、烛光下,任何光线中,都能隐隐有水光从衣服上划过,宛如朝露。
第二轮比赛时,之所以朝露造成的风波不大,反而是第三轮才惊艳众人,就是因为这件衣服制作太过复杂,是一位淮州绣娘带着二十多个普通绣娘,于第三轮比赛前夕,才正式完成。
哪怕没有第二轮的强悍造势,第三轮朝露依旧拿到了第五的排名。
朝露的头冠更是奢华,一支金色步摇微微上翘,宛如飞舞的凤凰,悬挂着流苏,光是这一支步摇,就是一个工匠二十多日才制成。
也多亏云容坊这次招的工匠多,又不惜成本,否则根本制造不出这般好看的步摇。
那步摇上还衔了一颗流光溢彩的珠子,这珠子是安庆王府后山道观烧制,是那批烧制烟花的道士烧出。
一模一样的只有三颗,一颗做了步摇,另外两颗做了耳坠,搭配着“朝露”这套衣服。
光是看这个介绍就知道这套衣服的不凡。
报纸长篇介绍后,在下面写了一句话——
【朝露并不对外售卖,已送入宫中,献给皇后娘娘。】
所有人倒吸一口冷气。
竟然给皇后了!
容世子这一批十件衣服,别是压根儿不准备卖,全都送给贵人吧?
再往下看。
下一件是菡萏仙的介绍,菡萏仙不如朝露奢华,但美完全不逊于朝露,当日便是一没有脸的木偶穿着,也衬得木偶如同菡萏仙子,飘飘欲仙。
菡萏仙的衣料并不是郭家提供,而是绣娘与云容坊商量,共同制出,这套衣服光是制造衣料就用了五天五夜,制出来的效果果然很好,如同仙子一般,随时随地都有飘飘欲仙之感。
便是在这套衣服外面罩上厚实的披风,走动间,衣摆也如仙飘动。
除此之外,菡萏仙的首饰制造也很麻烦,一部分来源于老工匠,一部分来源于安庆王府后山道观,烧制出的首饰这世间绝无仅有。
这件衣服赠送给一直支持报社和云容坊的大公主,长羽公主。
除此之外,报纸上书魂梦萦不卖,就只剩下七套,这才是云容坊即将正式发售的衣服,售卖时间——明日巳时。
看完报纸,众人议论纷纷。
“我竟不知一件衣服还有这般多门道!”
“是云容坊的衣服有这么多门道,你看这上面写了,好多都是世间仅此一样。”
“哎呀,怪不得是传世之作,要是能有这么一件衣服,那不得供起来,哪里舍得穿?”
“怎么回事?竟然一件不卖,一件献给皇后,一件送给大公主,那不就只有七件了吗?四件女子衣衫,三件男子衣衫?”
“哎呀,献给皇后娘娘和大公主没关系,但是,怎么还要自己留一件啊?”
“魂梦萦那般好看,竟然不卖出去!”
“哈哈哈,莫不是容世子留给心上人的?”
“怎还没有定价?到底卖多少钱啊?”
“别想了,咱们肯定买不起。”
……
云容坊这一日的报纸对十件衣服进行详细介绍,让所有人对云容系列都留下深刻印象——华贵、有价值、稀少,且绝无仅有。
百姓们看着都觉得眼热,便是世家公子也觉心潮澎湃。
多好、多显自己身份的衣服啊!
这要是穿在自己身上,出去走一圈,直接扬名。
可是衣服要明天早上才开卖,吊足了众人胃口。
而送给皇后娘娘和大公主的队伍已经出发,设计师绣娘亲自去送衣服,还要量体裁衣,将衣服改改。
当天下午就有消息传出来,据说张皇后和大公主都非常喜欢,都决定今年宫宴就要穿上。
这无疑又给这衣服增加了光环。
云容坊外面,等着买衣服的人已经挤满,便是云容坊的人都出不来,人山人海,都想要等开卖的瞬间,抢下一件。
只有七件,而等着购买的人,至少有几百,还有人要明早才去现场。
据说,那些外地的有钱公子小姐都不肯离开,要等着买衣服。
还有人扬言,若是买到,他愿意以一千两一套收购!
云容坊的定价还没出来,已经有人出千两白银等着从别人手上买了……
第二日,巳时。
云容坊外面人更多了,不单单是买衣服的,还有不少是来凑热闹,云容坊外面全都是人,马车只能停在很远的街道上。
容昭的马车就离得很远,裴承诀三人找到她的马车,毫不客气翻身进入。
裴承诀抱怨:“我们关系都这般好了?怎还不肯告诉我,你的衣服到底卖多少钱呀?”
容昭笑而不答。
裴关山:“肯定不便宜。”
裴承诀问他:“你派人去了吗?”
裴关山:“嗯。”
裴承诀感叹:“只有三件男子衣衫,实在是不好抢啊,你看看这人,怕是待会儿都要打起来。”
张长言:“……也不一定。”
两人看向他。
张长言咽下茶水,神情复杂:“也许贵到大家都不敢下手……”
话音落地,远处突然喧哗声响起。
云容坊开门了!
他们太远,听不清楚,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裴承诀和裴关山莫名有点紧张。
裴关山探出头,皱眉:“也不知道我那两个小厮能不能抢到。”
裴承诀淡淡道:“我派了十个身强体壮的护卫。”
裴关山:“???”
正在几人说话间,那边不知发生了什么,“轰”一声,那些围在云容坊外面的人齐刷刷发出惊呼声。
同时,无数人转身就跑,显然是去报信。
裴承诀三人一脸疑惑。
这时,裴承诀的一个护卫冲了过来,边跑边喊:“二公子!一件衣服三千两,没带够钱啊,买不买?”
裴承诀:“?”
裴关山:“??”
张长言:“???”
三人差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而后一起看向容昭,满脸震惊与不可置信。
三千两?!
张长言想问容昭——你知道三千两是多少钱吗?你就敢这么定价!!
不止他们,所有人都惊呆了。
原以为最多就是一千两,所以才会有外地富商开出一千两的收购价,说明他们对云容坊定价的预定是低于一千两的。
一千两是个什么概念?
京城一般地段的一座一进宅子啊。
三千两就是好地段的宅子了,一套衣服,竟然要一座宅子的钱?!
这他妈贵得离谱好不好!
在三人的注视中,容昭相当淡定:“云容坊云容系列,就是这个定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