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余一愣:“……啊?”
“你刚才吃早餐的时候说要给我赔罪,忘了?”池鹤笑着问她。
祝余眨眨眼,慢吞吞地哦了声,仰着脖子老老实实地亲了一下他的嘴巴,“这样可以么?”
“勉勉强强吧,还可以做得更好。”池鹤眉头一挑,“等晚上我再教你。”
祝余:“???”我信你个鬼。
她嫌弃地挣脱他的手,撇着嘴下车,开了后座的门,让公主下来。
穿过人行道刚走到店门口,就见隔壁女装店云姐冒出个头,笑眯眯地跟她打招呼说早上好。
看见她身上穿的裙子,云姐眼睛一亮:“这件裙子第一次见你穿,好看诶!”
鹅黄色的吊带裙,配白色的短袖镂空针织外套,衣摆上还有个雏菊的装饰。
她的头发还是扎成了粗粗的一根麻花辫,别在胸前,从背面是看不见她的胎记的,只有正面能看到一点痕迹。
但不得不说,这样的打扮让她看起来更加青春动人不少,所以云姐才觉得眼前一亮。
祝余笑着道:“我也觉得这个搭配很好看。”
云姐朝她竖了竖大拇指。
开门进去,和往常一样打扫卫生调试机器,刚把发财从后院放进来没一会儿,关夏禾就过来了。
她先是打了声招呼,然后盯着祝余看个不停。
一边看还一边摸下巴,神情看上去若有所思。
祝余有点疑惑:“……小禾你怎么啦?”
“不对劲,不对劲。”关夏禾摸着下巴,凑过来看看她,忽然问道,“你昨晚是不是夜不归宿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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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昨晚是不是夜不归宿啦?”
关夏禾的问题来得非常直接,让祝余差点招架不住。
她目光闪烁,面上先是露出心虚,几秒钟后又变成理直气壮,最后化作一句:“我、我住我男朋友家里,有什么不可以的吗?”
这表情变化,可谓精彩至极。
关夏禾揶揄地盯着她看了半晌,耸耸肩:“可以呀,怎么不可以,你开心就好。”
被池鹤用手办收买过的她,此时面对好姐妹被猪拱了的事已经不那么应激了,甚至还心平气和地说了句:“就是要注意安全,我不想下个月就听到你通知我,我要当姨妈这件事。”
祝余:“……”
她红着脸努努嘴,转身去打外卖单,想借忙碌的工作躲避关夏禾接下来可能有的问题。
可是关夏禾是不可能放过她的,笑死,你姐妹终于开荤了,难道你就不好奇她的感受吗?
反正关夏禾很好奇:“哎,哎哎,哎哎哎,小鱼你别走啊,快来跟我讨论一下嘛!”
“爽不爽啊?你悄悄告诉我,我不跟别人说。”
“小鱼~小鱼——你理理我嘛——”
祝余真是服了她这个老6,扭头瞪她:“闭嘴!我们只是普通姐妹,你不要越界!”
关夏禾差点笑出猪叫。
她还想追问,可是罗瀚已经来上班了,只好将问题暂时按捺在心里。
罗瀚是大直男,根本没发现祝余今天有什么不同,来了就赶紧帮忙做单,直到陈小乐进门。
她一进门就看见吧台后面多了个扎辫子的美女,背对着门,身材窈窕玲珑,先是愣了一下,等她意识到那是祝余,顿时眼都瞪大不少。
“……小鱼姐?”
听到她的声音,祝余回过身:“怎么了,有什么事吗?”
她以为陈小乐是遇到了什么事,结果回过头后,迎面就是一句吹捧:“哇!哪里来的大美女,原来是我姐啊!”
陈小乐跑进吧台后面,一把抱住祝余,使劲蹭蹭:“小鱼姐今天好漂亮!没见你这么穿过,你扎辫子好好看!”
祝余一愣,脸瞬间就红了:“……有没有这么夸张,我又没有整容。”
才一天不见,怎么可能大变样,他们真是太夸张了。
关夏禾笑得前仰后合,故意问陈小乐:“你们觉得小鱼是扎辫子好看,还是大卷发好看,或者黑长直更好?”
罗瀚真不愧是大直男,直接说:“直发的时候好看。”
“你懂什么!”陈小乐啧了声,鄙视的看他一眼,“明明是大/波浪和扎辫子好看。”
她有理有据地解释:“波浪卷的时候比较妩媚,有一点点轻熟女的feel,扎辫子就是青春,成熟之中透着一种十七八岁小女生都没有的那种清纯。”
祝余:“???”
她不理解怎么会有这种形容:“十七八岁那可是最好的时候,小乐你是不是说错了?可以夸我,但不用这么用力夸的,不加奖金。”
关夏禾又忍不住笑出声来,乐得嘎嘎的。
见她不信,陈小乐急了,手舞足蹈地道:“真的真的,我没有说错,那种感觉就是……怎么说呢,十七八岁的时候是单纯,我说的这种清纯,是姐姐今天想要扮一下嫩,才会有的感觉,能get到吗?”
祝余恍然大悟地哦了声:“懂了,你说我是老黄瓜刷绿漆,还刷成功了,对吧?”
关夏禾:“哈哈哈哈哈哈哈——”
陈小乐:“……”麻了,说多错多说的就是我:)
见她一脸自闭的样子,祝余忍不住噗嗤笑出声来,拍拍她肩膀,安慰道:“好啦,我知道的,你是夸我漂亮就对了。”
陈小乐连连点头,为自己的表达能力感到有点挫败,叹口气,拿了围裙穿上就开始干活了。
只有靠在一旁看着他们的关夏禾,向祝余投过去意味深长的目光。
陈小乐刚才说的那种感觉,其实是祝余情窍开启之后,不自觉的流露出的那种妩媚,具体表现是面色红润,面泛桃花,再加上她的打扮偏于清纯,才会给人这种错杂但和谐的感觉。
池鹤哥的功劳呀,关夏禾想到这里,朝着祝余嘿嘿一笑。
祝余听见她的笑声,转头就见她正用一种一切尽在掌握中的眼神看着自己,仿佛洞穿一切,瞬间就觉得有点不好。
再一联想她之前追问的问题,祝余立刻就害怕起来,她不会当着大家的面继续问吧?
这要是继续,那可真是……
她立刻冲关夏禾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意思是如果再这样,她就要她好看。
关夏禾冲她耸耸肩,忽然出声:“小鱼呀,我想问你哦……”
祝余:“!!!!”
她的目光警惕又紧张,逗得关夏禾忍俊不禁,双手一摊,笑道:“我只是想问问,你们什么时候去蜀中参加活动啊?”
原来是问这个啊,祝余不免松口气,回答道:“周五去,周日回。”
“记得给我带点周边和特产,拜托拜托。”关夏禾双手合十祈祷道。
祝余很想说才不给你带!
但是又怕她得不到满足于是恼羞成怒一气之下爆她料,只好忍气吞声:“……好。”
关夏禾见她憋屈成这个样子,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就……欺负的快乐,谁懂啊!!!
店里其他人都很好奇,这俩是干嘛啊,奇奇怪怪的,过去打听,又都不肯说。
不过后来祝余去烘豆房烘豆子的时候,关夏禾跟过来,到底还是被她问出了一点东西的。
关夏禾这回倒没再笑,很认真地问她:“真的做好安全措施的哦?”
祝余这会儿情绪好多了,知道她问的是正是,便忍着羞涩,也认真地点点头:“真的,小禾你放心,我不会在这种事上自己陷入被动局面。”
“那就好。”关夏禾松口气,坐在桌边,双手托着腮,眉眼间重新染上快乐,“真好啊小鱼,你也有人可以依靠了,虽然这样说不太好,显得好像不能独立似的,但是,如果难过的时候,有一个人可以靠在一起,也会很轻松吧,至少有些事有些情绪,有人可以和你一起分担了。”
她总是怕麻烦到她和闻度,很多事、很多情绪宁愿选择自己面对,可是如果有一个爱人,他们是更亲密的关系,她就愿意跟对方说了吧。
“你们会结婚吗?”关夏禾好奇地问道。
祝余一愣:“……啊?”
她再次被问得有点手足无措,“……怎么会是你催婚啊,好离谱,这也太早了吧,起码明年今日再说这个问题啊。”
关夏禾哈哈哈地笑起来,自顾自地做决定:“我不管,等你们结婚,我要当那个把你的手交到新郎手里的那个人!”
“……那谁给我当伴娘?”祝余无语片刻,到底是忍不住加入讨论。
“这又不是鱼和熊掌的关系,我当然要二者兼得啦。”关夏禾得意地晃晃脑袋。
祝余忍不住也像她刚才那样哈哈笑起来。
池鹤近来工作忙碌,一直到傍晚店里快打烊了才出现,一看关夏禾看他揶揄的目光,就知道她该知道的不该知道的全都知道了。
顿时有点不好意思,立刻躲着她走,进后院去找祝余。
悄悄地问她:“你怎么什么都跟关小禾讲啊?”
问完还捏一下她的脸蛋。
祝余撇撇嘴:“我又不是故意的,是小禾自己看出来的好不好。”
池鹤一噎,“……好家伙,真是好家伙。”
见他也被哽住,祝余便幸灾乐祸地笑起来。
等笑够了才说:“晚上出去吃,不煮饭了,我和小禾想吃糖水和烧鸡。”
池鹤是没什么不可以的,点头笑道:“那我还省得进厨房了。”
祝余过来揽他胳膊,笑嘻嘻地附和他:“是了是了,池鹤哥你最辛苦。”
说笑着进了店里,关夏禾正算着一天的账,见人来了,立刻就说:“今天你们俩得请我吃饭!”
理由是他们有好事,理应请客。
于是等去到那家糖水铺,关夏禾埋头一顿点单:“老板,先一人来一个薯包籺。”
老板问道:“要不要醋啊?甜的辣的?”
关夏禾扭头看一眼身边俩人,见他们点头,就应道:“都要醋,一碗辣的,两碗甜的,老板给多点咯。”
这是一种来自油城的小吃,用木薯粉做成的外皮蒸熟之后变得晶莹糯软,里面包着虾干、瘦肉、花生,还有蚝干和瑶柱之类的馅料,吃的时候可以直接拌香油辣椒之类调料,也可以用醋汤泡着吃,祝余和关夏禾都喜欢这样吃,因为不会噎嗓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