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重看了姜可旗一眼,也跟着端起一杯茶水喝了起来。
姜立仁像是终于下定了决心,视线的焦点完全放在了唐重的身上,说道:“我以为你早就应该过来了。”
唐重放下茶杯,一脸认真的说道:“原本是应该过来的。我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处理。”
“为了一个女人?”
“为了一个很重要的女人。”
姜立仁笑,说道:“我记得以前我和你谈过,希望你和董菩提联姻来成就姜董两家的合作-----你拒绝了。现在看起来,你们俩相处的很不错嘛。现在明白了吧?任何事情都没有绝对。当初的拒绝是不是太鲁莽了些?”
“感情不应该被利益交换。”唐重说道。“至少,我的不行。”
“所以,你就破坏了别人的感情式利益交换?”
“原本,我只是对他们表示同情,也并没想过替他们改变什么。每个人的命运都应该是由自己掌控,也应该由他们自己去改变-----假如他们希望改变的话。但是,既然他们愿意接受这样的安排,我也会昧着良心说一声恭喜。”
唐重的眼神突然间变得犀利起来,沉声说道:“如果他们觉得我碍眼,并且想要把我除掉,那就怪不得我做出适当的反击。他们觉得我危险,我也觉得想要杀我的人很危险。谁愿意总让自己活在别人的刀尖和枪口下?”
姜立仁点了点头,说道:“恭喜你,你成功了。成了最后的胜利者。”
“这个胜利并不是我想要的。”唐重说道。“因为从一开始,我就没想过要去参加这场比赛。我是被人一脚踢进来的。”
“那么----”姜立仁眼神灼灼地盯着唐重,问道:“既然你今天找上门来,你想和我说什么?”
“我要东电。”唐重说道。
姜可旗正在喝茶的动作停止了,眼神不善的盯着唐重。
姜立仁却是一脸的平静,好像早就料到唐重会提出这样的要求,声音温和的说道:“东电不就在你的手里吗?一直都是。”
“我需要真正的掌控。”唐重说道。“就像锦绣集团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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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菩提走了。
在唐重再一次来看望她的时候,她的房间空了,佳人杳无音信。
唐重送来的鲜花还在,唐重拿来的书籍还在,甚至小护士还像往常一样送来新鲜的水果,唐重每天用它来削苹果的水果刀也在-----
只有董菩提不在。
她没有说再见,她没有任何的留言,只有一只木偶摆放在床头柜上面。
那是董菩提上一次受伤唐重送给她的独眼木偶,不同的是,木偶又多了一只眼睛。
这只眼睛是新刻上来的,因为雕刻师的手法稚嫩,刀功不够娴熟,从艺术角度和美观程度上面看,这第二只眼睛都远远不如第一只,甚至两只眼睛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可是,这只眼睛却更大更深,唐重能够想象的到雕刻师在雕刻这只眼睛时是多么的认真用力。
唐重当初送董菩提独眼木偶时,是嘱咐她有些事情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要把那些血淋淋的真龘相看的太仔细。
现在,她把这只补全了眼睛的木偶留给唐重,又是为了要和唐重说什么呢?
唐重的大拇指轻轻的抚摸着那两只眼睛,心里发出长长的叹息。
“我们伤你,是我们残忍。”唐重柔声说道。“你自己----又何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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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一个漂亮可爱的小姑娘突然间出现在唐重的面前,对着她扮了个鬼脸。
唐重的身体一紧,一记手刀闪电般的砍出。但是,这只是身体做出来的自然反应。
当唐重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时,立即修正了自己的动作。
他伸手揉了揉秋意寒的头发,说道:“你怎么来了?”秋意寒的小脸立即垮了下来,一脸委屈的说道:“我们已经四十一天没有见面了。”是啊。好长时间没有见面了。
自从绑架事龘件开始,自从董菩提受伤,唐重就再也没有机会和秋意寒单独见面了。
一方面,唐重把所有的时间都花费在陪伴董菩提的身上。在她最关键的时刻,他觉得自己应该陪伴在她的身边。
另一方面,唐重也不知道现在应该用什么样的表情什么样的心态去面对秋意寒。
以前每次和秋意寒在一起的时候,他的心情都无比的宁静平和。这个单纯可爱无忧无虑的小丫头,总是能够激起男人心底最深处的爱怜柔情。
但是,唐重现在做不到。他做不到宁静,他的心情也并不平和。他很压抑,压抑到快要爆炸一般。
他不想说话,他不懂微笑,他对所有的事情都兴致缺缺---现在的他又怎么可以去见秋意寒呢?见到她又和她说些什么呢?没想到的是,秋意寒主动找上门来了。
“对不起。”唐重一脸愧疚的道歉。“因为我最近----”
唐重看着秋意寒明媚的眼神,声音低沉的说道:“最近发生了很多事情。”
如果是以前,唐重一定会说自己工作太忙所以才没办法见面。这一次他没有那么做。他不想欺骗她,欺骗那些重要的人对自己的信任。“啊?什么事情啊?”秋意寒惊讶的问道。“是公司的事情吗?”“不是。”唐重摇头。“是我自己的事情。”“你的什么事情?”
唐重看着秋意寒的眼睛,说道:“我给你讲一个故事听,好不好?”“好啊。”秋意寒看着唐重严肃的表情,知道一定有很重要的事情发生,很是乖巧的点头答应。
“这个故事有些长。”“没关系。”秋意寒伸手抓紧唐重的手,说道:“今天讲不完,我明天再来听你讲故事。明天讲不完,我每天都过来。你讲一天,我听一天,你讲一年,我听一年。你讲一辈子,我就听一辈子。”这是宣言?还是表白?
唐重的心神恍惚了一阵子,才出声说道:“我和你们不一样,在我十几岁以前,一直不知道我的母亲是谁,身边只有一个对我要求非常严厉甚至有些苛刻的大胡子,他是我的父亲-----”
这是一个很精彩的故事,一个听起来不太真实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