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脸颊上不由自主地浮现出些晕红,但是秦雅南的疑惑很真诚,她确实不知道啊,像她这样即便成熟以后,依旧纯净美好的女孩子怎么会知道这样的答案呢?
倒是有些女孩子不知道和男人一起过夜多少次了,还喜欢做出纯净美好的样子……秦雅南只是觉得自己不会这么做,别人要是喜欢这么做,其实也没有什么问题。
“是这样的,所以不能漏了热气。”刘长安连忙拉了拉被子两边紧裹着自己。
他平常这么会的一个人,怎么会不懂她的意思?秦雅南咬牙抬腿踢了他一脚。
女人穿着短睡裙怎么能做这样的动作?刘长安被月色刺了眼,回想起梦中的叶巳瑾,松开了被子。
这还差不多……秦雅南回头看了一眼客厅,有些警惕地关上卧室门,这才舒服地躺进了被窝。
“哥,我昨天晚上做了一个梦。”秦雅南一手抓着被子,只露出半张脸,另一只手在被子下面,轻轻地挠着他的手臂。
“什么梦?”这倒是刘长安想知道,只是感觉被子里有点热了。
一个人的体温是三十七度左右,两个人在一起自然就加热到了七十多度……一定是这样的原因。
“我梦见的应该是叶巳瑾的事情。不过那也是我……就是我们在一起看烟花,在泥炉旁边烧烤喝酒,后来不知道怎么的,你就把我和苏眉一起抱住了……”秦雅南越说声音越小,变成两只手都抓住被子的边沿挡住自己的脸,只露出一双盈满羞意的眼睛。
尽管梦是她做的,可是他怎么可以闯进她的梦里做这样的事情?她一个人也就罢了,还带着苏眉一起欺负她,简直愧为兄嫂……可是哥哥坏就坏了,那也还是哥哥,是没有办法的事情,这个嫂子一直不被她接受,果然是有理有据的。
第一千零七十二章 可可爱爱脑袋偏偏!
秦雅南并非无理取闹的人,她会做这样的梦,当然是因为苏眉平常就给人不择手段的感觉,所以给她留下了这样的印象,才会在梦中形成了映射效果。
“昨天晚上我也做了个梦。”
刘长安是打算和秦雅南进行心灵上的一番交流,“不过我的梦里,我们一起看完烟花,我就发现原来一切的一切根源是特斯拉。
这个女人就像毒蛇一样,隐藏在最阴暗的角落窥视,看到人们因为欲望和贪婪而丧失理智时,便扭动着她妖邪的身体,吐着恶心的蛇信子,咬住他人的命脉,把让人往绝路上送的毒液灌注进去。”
刘长安说完,轻轻叹了一口气,说到底终究是苏眉给了特斯拉机会,她在特斯拉面前是受害者,却也是其他人面前的加害者。
可以称之位可恨者某个并不足以用来翻案的可伶之处……看在竹君棠的份上,刘长安已经不会和苏眉计较什么,只是略微感慨。
他现在更想做的是,去一趟南极,把特斯拉搓成灰。
“说话怎么跟写新诗文章一样了?”秦雅南能够感觉到哥哥对特斯拉的厌恶,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胸口,“可是好奇怪,尽管梦不同,但是一夜之间做的梦里时间、地点、人物都差不多。”
从手臂到胸口,是一个微妙的跨越,就像男人从摸手手到揽入怀一样,都是进阶,秦雅南正想着要不要在他胸上以一个点作函数:(x-a)2+(y-b)2=r2,却被刘长安握住了手指。
他偏过头来,秦雅南看到他眼神中的揶揄,不禁脸颊微羞,就算他猜到了什么,自己不承认他也没有办法。
“有什么奇怪的?难道不都是上官澹澹搞的鬼,你上次留宿,你们就搞了一次,昨天晚上又来!真当我是你们的玩具是吧!”刘长安翻过身来,一手撑着床垫,附身望着她,眼神里充溢着要惩罚她的威胁。
秦雅南害怕的瑟瑟发抖,双手往胸前靠拢,缩在一起紧张的样子,身子更是不安地扭动,微微地噘着嘴,水盈满满带着湿润气息的眼眸委屈地看着她。
“小南姑娘今年二十多岁了,想要个玩具怎么了?”秦雅南哼了一声,脸颊上的酡红蔓延开来,爬到了脖颈上变成了淡粉,却渲染的更加诱人,锁骨随着呼吸慢慢起伏,偏过头去倒也没有期待在这种暧昧亲密的时刻发生什么,她昨晚做了一个梦,清清楚楚的,已经满满足足的。
刘长安从她身上翻滚过去,拿着被子把她裹了几层,让眼前的情景像极了清宫戏里,太监把妃子用被子裹起来去见皇帝的样子,这才走出了卧室。
“喂!”秦雅南窘迫不已,一个女人穿着让人想入非非的睡衣来投怀送抱,却被裹成这样,有点无法接受!
要不是她早已经得到过他的人,冲散了这种挫败感,那就是毕生难忘的奇耻大辱那种级别!大概就相当于有些女人喜欢假装喝醉然后趁机提出要和别人睡,结果却被一巴掌扇晕过去。
“别乱动,否则看起来像扭动的蛆。”刘长安见过周咚咚扮蛆,好心提醒下秦雅南,她最喜欢在哥哥面前保持风情妩媚而优雅的美人样,一定不会希望自己看起来像蛆。
“你!”秦雅南踢了踢脚,果然即便是自己这样身段犹如山水延绵,让人眼眸迷离在风景中的女子,被厚厚的被子包裹的臃肿,身躯的扭动便毫无诱惑可言,真的像蛆。
可恶的哥哥,明明在梦里交颈缠绵,只想跟随着她的扭动,一醒来就是提起裤子不认人了,说她扭的像蛆!
刘长安心情愉悦地走到客厅,惩罚那些调皮捣蛋的小朋友总是让人感觉不错。
只是秦雅南这个小朋友和周咚咚那种真正的小朋友终究是不同的,刘长安也不能随随便便打屁屁,以免弹性过大,反馈出些多余的信息导致他分泌出根本不想分泌的激素,从生理上支配他的身躯异常。
打开空调除除客厅里的湿气,刘长安洗脸刷牙后,发现秦雅南在他卧室里居然没有动静,也不去管她,换了雨靴,拿着雨伞就下楼了。
上官澹澹刚刚回来,她并没有进屋,也没有打算上楼,就站在楼梯口看梧桐树上滴滴答答地往下掉着雨水。
“你没有跟踪我呀?”上官澹澹看着刘长安一尘不染的雨靴,干干净净的雨伞,有些意外地说道。
“我跟踪你干什么?”刘长安白了她一眼……不过他终于明白了,上官澹澹出去之前,先到他窗户下面站了一下,其实就是想确保他能发现她准备出去了,然后套路他去跟踪她。
他确实中了她的套路,好在没有被她发现,稍稍保住了一点面子。
“你看我早上起来就去打了半壶免费豆浆。”上官澹澹把保温壶举的高高的在刘长安面前晃荡,“小区里就我打的最多,感觉我已经是整个小区里最会过日子的人了。”
说着上官澹澹还把湿乎乎的鞋尖从裙摆下踢了出来,让他看到太后为了生活而餐风宿雨,有一点点颠沛流离的感觉,从而懂得孝顺她。
“你打这么多?我要是那个派送豆浆的人,就把你拎着放到一边去。”刘长安可是绝对不会被上官澹澹眼睛里的威严慑服得人。
上官澹澹生气地瞪大了眼睛,一手拉了拉裙子,伸出脚把刘长安的一只雨靴踩脏。
看到他的雨靴脏乎乎的了,沾上了她脚底的泥,感觉他就是被自己踩在脚下,上官澹澹顿时有点得意,又把他另一只雨靴也踩脏。
成功报复不孝的蛾子,今天又是太后胜利的一天。
不愧是竹君棠的好朋友兼干妈,刘长安没有理会她精神胜利法式的报复,他要出门雨靴本来就会被弄脏。
“昨天晚上的事情,你没什么要说的吗?”刘长安语气平和地说道,低头看着她继续在他的雨靴上踩来踩去。
“昨天晚上……昨天晚上朕和雅雅喝了点香槟水,说了会子体己话。感觉有点冷,就把咚咚妈送的电热毯拿出来,结果铺上又有点热,就收了起来,雅雅又问了问我未央宫里的事情,我说她在那短短的二十七天里,凭着胸怀,就能够一路登上皇后之位,毕竟……”
“等等……”刘长安抬手捂住上官澹澹的嘴,制止她东拉西扯、胡说八道,“昨天晚上我和竹君棠、安暖、白茴、秦雅南、苏眉等人都进入了梦境,你不会说和你没有关系吧?”
上官澹澹低着头,把他的两只雨靴脚背都踩上了泥脚印,这才偏头看着他,大大的眼睛里闪烁着水色朦胧的疑惑,唇色嫣红,嘴角微翘:“你既知是梦,醒来又在挂怀什么?还是你知晓那是真实,却又希望那是梦?”
这话说得有些禅理的感觉。
“那你知道在梦里我想到了什么吗?梦既然是梦,梦中所想就不应该影响到现实,梦里我……”刘长安流露出孺慕之思的神情来,却欲言又止,摇了摇头,举着伞走进了雨中。
“梦里你什么?”上官澹澹急忙追问,提着裙子边沿跟在后面跑了几步。
刘长安没有回答,只有黑伞在雨线中飘飘荡荡,摇曳成了浓墨一般的颜色,涂抹在晨间的景致中。
成功反套路上官澹澹,今天又是和她斗智斗勇并且取得胜利的一天,刘长安走到菜市场,高兴地决定买几斤鳜鱼。
摸了摸鳜鱼的肚子,扳开嘴看了看,确定是钓上来的野生鳜鱼,便也不介意六十五块钱一斤的高价了,直接包圆。
现在这年代,打着“野生”名号的都要贵一些,其实很多时候“野生”也意味着水质污染情况不可控……养殖的鱼也许会吃各种各样的激素饲料,但养殖户为了鱼的成活率,都会注意水质污染问题。
只是鳜鱼对水质要求很高,水质污染严重的地方,也不会有野生鳜鱼,倒是可以放心买。
就是一般人不懂得分别野生鳜鱼和养殖鳜鱼,两者的价格差距巨大,也给了一些无良商家钻空子的机会。
刘长安当然懂得分辨,但是也不会拒绝别人拿养殖当野生卖给他,这样他付款后,便可以基于受害者的立场,与人为善地把生鱼全部喂进鱼贩子的嘴里,帮他通通肠肛,调理身体。
今天买到的都是野生的,自然不会那么对待鱼贩子,刘长安提着几斤鳜鱼招摇过市,市民们看到此人买鳜鱼都包圆,顿时生出仰慕之意,这是大户人家啊。
又买了三只酱板鸭、一把紫苏、一袋香脆椒、青椒茄子等等,刘长安这才回到家中。
秦雅南也不知道去哪儿了,反正不在他房间里扮蛆了。
周咚咚趁着妈妈早上比较忙,不会和自己抢着玩的时候,坐在电暖桌后面玩平板电脑上的游戏。
刘长安走过来看了一眼,应该是她自己新下载的游戏,游戏角色、界面和游戏内容,都彰显出一股和她十分匹配的气质。
“周咚咚,其实我们和游戏里一样,都是有血条的,只是小朋友还看不见,要大人才能看到。”刘长安看到周咚咚操纵的人物一头冲向悬崖边沿,没刹住腿摔死了,便决定向她科普一些只有大人才知道的事情。
第一千零七十三章 周咚咚的血条和小媳妇的擂杵
周咚咚是个机智的小朋友,所以有点点怀疑,长安哥哥一大早地不让她好好玩游戏,在她旁边说些奇奇怪怪的话,其实是想让她乐于助人。
可周咚咚同时也是个勇敢的小朋友,勇敢的小朋友有着强烈的好奇心和对未知的探索欲望,便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头顶,看能不能摸到自己的血条。
“血条是摸不到的。”刘长安指了指她的游戏画面,“你看你游戏里的小人,走来走去,血条总在它头顶的位置,跳起来的时候,血条也升高了,它还是碰不到血条。”
原来是这样!周咚咚恍然大悟。
“那我的血条还有多少血呢?”周咚咚有点担心,自己天天挨打,会不会血条也减少了许多?游戏里的角色挨打就会掉血,刚刚掉到悬崖下边,一整个血条“嗖”地一下全没了,就像有时候周咚咚被打了以后,感觉整只小朋友都痛苦的无法动弹。
“你每次挨打就会掉一点血,不过因为你吃的也多,又补回来了,现在还是满血。”刘长安趁机谆谆教导:“你已经是满血了,等下吃早餐的时候,酱板鸭你只要舔舔骨头就可以了。毕竟你也知道的吧,满血的时候再补血就是浪费,老师不是教育过你,小朋友不能浪费食物的吗?”
周咚咚大惊失色地从沙发上滑了下来,难道妈妈每天都要把周咚咚打一顿,是为了让她减少一点点血条,然后才能好好吃饭饭吗?
那自己等下要挨打一次才行,不然只能舔酱板鸭的骨头了。
“除了血条,我们还有显示智力的条,越聪明的人,智力条越长。”刘长安放下手中的菜,张开双手举起来比划了一下,示意他的智力条有那么长。
周咚咚也爬起来高举双手,抬头望了望自己看不见的智力条,“那我的智力条是不是有万里长城那么长?”
“你咋不说你的能够绕赤道一圈?”刘长安十分佩服她的自信……不,更加准确地说,是佩服她这种屡屡受到现实打击,却依然如此坚定稳固的心境,毫不动摇地和她在十八级台风中凛然不动的体态一样。
“绕一圈当然迟到了呀!”
“赤道……算了。我的意思是,根据我的观察,你的智力条现在显示是负数。”
“负数是什么呀?”
“就是比0还小,你的智力条已经掉光了,你没有智力了。”
“为什么呀?”周咚咚难以置信地看着刘长安,机智勇敢的小朋友怎么会没有智力了呢?难道她以后不能说自己是机智勇敢的小朋友,变成了机勇敢的小朋友……可机勇敢的小朋友说起来都不威风了。
“你每考一次倒数第一,智力条就会掉一点。每做一次愚蠢的事情,智力条又会掉一点。游戏玩多了,总玩手机和平板,智力也会掉一点。作业不做,诗也不背,下课就把上课学习到的知识忘记,智力又会掉一点。”刘长安伸出手指头比划着,“看,能不扣没吗?”
周咚咚楞了一下,仰头张着嘴,看着自己那看不见的负数智力条,顿时嚎啕大哭起来,冲回了家中找周书玲:“妈妈……妈妈我没有智力了……”
刘长安心情愉悦,捡起桌上的菜,准备清洗一下鳜鱼,一半用来红烧,一半用来做臭鳜鱼给周咚咚吃,她一直对那种吃了屎一样的感觉念念不忘。
总结一下,今天一大早就成功反套路了上官澹澹,教育了周咚咚少玩电子产品和游戏,只要等下再把竹君棠赶去学校,基本上就是圆满的一天,其他时刻再遇到什么不顺心的事情,也不会怎么在意了。
他把三只酱板鸭剁掉鸭嘴、翅尖,剥掉主要骨架然后撕成小块堆成一碗,正准备再做个擂辣椒皮蛋的时候,周书玲来到了厨房,捶了他好几下。
“一大早地逗她,她就来烦我。我正趁早上学习呢。”周书玲觉得自己已经逐渐找到了学习的感觉,小时候就常听老师说一日之计在于晨,早上就是适合学习的时候。
昨夜下了雨,晨间醒来就有些凉,大概是空气中水份太足,让周书玲觉得被窝里也湿渌渌的,早上起来就连忙换了衣裤和床单,然后赶紧读了读书,冲淡下心中仿佛随着雨水渗入土壤中萌发的春时意味。
“你学个蛋蛋。”刘长安一语双关地说道,既揶揄了她平常总跟在上官澹澹后面做些婆媳长短的事情,也表明了他对她的学习前景毫不看好。
“我要和咚咚一起考上湘大。就和新闻里那些跟子女一起上大学的父母一样,别人能行,我也……我努努力也肯定能行。”周书玲自信地说道,她小时候学习成绩好像也很好,至少比周咚咚强多了,从来没有到过班级倒数十名之列。
“我早就和你说过,你要是能考上湘大,我就把家里的家具电器都吃了。”刘长安是压根不信的,周咚咚要是实在没有办法考上大学,他总要想想办法的,捐钱捐物又或者通过体育艺术方面的成就特招都可以……至于周书玲,考大学纯粹就是情怀所在,那当然要她自己努力才有意义。
考不上也没有关系,反正她的人生也有所靠。
周书玲气的又捶了他几下,感觉到他手臂坚实的肌肉,脑海里不由得浮现出他平常光膀子的模样,便越捶越轻,然后手指捏着衣袖边沿逐渐变得无力,放下手来,十指交错握捏……
“对了,你的智力也是负数,不信你看看你的智力条。”刘长安一边把青椒去头去籽一边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