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首歌很快结束,灯光重新亮起,唱歌的人也从琴凳上站起,捧着束紫色蝴蝶兰来到她面前。
陈暮从惊讶的状态中回神,呆呆的接过顾时屹递来的手捧花。
这幅呆滞姿态,叫顾时屹笑出声来,他伸出手连人带花一起抱进怀里,打趣说:“练习了很久的,没难听到说不出话的程度吧。”
这话叫陈暮发笑,歌唱的很好听,他原本嗓音条件就好,说起来,今天还是第一次看他弹琴。
陈暮从顾时屹的怀抱中探出脑袋,没什么底气的问道:“很好听,所以今天这些,是要干嘛?”
顾时屹笑一声,说:“这个展馆其实准备很久了,一直没想好它的用处,今天用来庆祝我们陈总监的项目重新起航。”
心底的期待好像有一点点落空,但也还好,缓两秒,陈暮语调上扬着故意问道:“还有别的惊喜吗?”
顾时屹挑挑眉,说:“这些不够惊喜吗?”
就是因为惊喜的规格太高,结果到头来就是庆祝她立项,有点大材小用,这么想着,她也这么说了。
顾时屹听了她的话,好笑道:“求婚和结婚,都是一辈子一次的事情,只是重温我们故事的开始哪够呢,让我好好准备一下。”
顿两秒,顾时屹笑意更盛。
看到他不怀好意的笑,陈暮抬手捂住他的唇,恶狠狠的威胁道:“不许说,我没想。”
也不能怪她想多,谁让他穿的这么正式坐在那儿为她一个人弹唱,很难不让人想歪的好吧。
顾时屹握住覆在他唇上的手,见她一脸的羞赧模样,也没再提上一茬,话锋一转道:“上回的火锅还欠着你呢,今天时间早,不如我们今天去?”
提起那顿火锅,陈暮抓着顾时屹的手就朝他胸口砸过去:“你还好意思提。”
顾时屹含笑望着眼前的姑娘,这段时间陈暮一心忙工作,俩人没怎么见过面,这个展览是他一年前一时兴起准备的,那时只是单纯想记录一下俩人故事的开始。
恰巧最近策展完毕,又赶上陈暮完成立项,不若即时用了,所以联合何夕希给她上演了这么一场惊喜。
效果不上不下,它的作用只是让他为之后更正式的仪式测试一下她的心里阈值。
结束这简短思考,顾时屹牵起陈暮的手朝展馆外走:“今天不闹你,我们好好吃火锅。”
陈暮乖巧的跟在顾时屹身边,今天的这一出有惊喜,但比起展览带来的惊喜,她更喜欢的是他忽然的出现,有过分离,才更知陪伴的重要。
倏忽间,她想起来另一桩往事。
顾时屹唱的那首歌是她学生时代很爱听的一首歌,当时她说她本科时候和朋友组的乐队有次出去参加演出,有个男生穿着一件西装坐在钢琴前弹唱了这首歌,特别帅,把在场小姑娘迷的不行,那会顾时屹有点吃味,说他小时候也被迫学过几年钢琴的,想听他也可以唱。
本以为随口一说的话,没想到这么几年过去,顾时屹还记得,有朝一日竟然真的唱给她听,后知后觉想到这些,陈暮忽然踮起脚,凑近顾时屹,一字一顿道:“我想起来了,歌很好听,人也很帅,不比当年那个男生差。”
他精心的准备,总算唤起了小姑娘尘封的回忆,但,只是不比他差?完爆好吧。
不满某人的回答,顾时屹打横将人抱起,“再给你一次机会,是不比他差,还是什么别的。”
原本她们正朝停车场走去,这一路人虽不多,但陈暮不想被围观,她赶忙重新措辞:“比他更迷人!你最好看了,他再迷人也没用啊,毕竟这么多年,我只喜欢你呀。”
说完这句,陈暮揽着顾时屹的后颈,很难为情的抬头望向天空,有点肉麻,完全不像是她平时会讲的话。
不知不觉,又到了一天的落日时刻,远处的天空霞光万丈,好看的不像话,陈暮趁势转移话题:“顾时屹,你快抬头看,今天的晚霞好漂亮。”
顾时屹并没如她所言抬头望向天空,他柔情四溢、一瞬不瞬地盯着怀里的姑娘,同时在心里重复她的话,这么多年,他又何尝不是只心系着她,今天的日落再好看,也挪不开他半分视线。
早在他们第一次遇见时,他已然看到过一副绝美日落图,坠落,在一场无边暮色中。
正文完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