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滴。”
屏幕出现一条新消息,“舔屌附赠菜花哦,是不是更心动了?”
戚文心能想象得出宴澜打下这句话时得意的神情,但她内心的愤怒和嫉妒忽然被抽空了,取而代之的是空虚和疑惑。她视若珍宝梦寐以求的、以为遥远的如同天边星的东西竟是这样?得到的人对他的态度就像对待垃圾。真想模糊的逼近她,她不得不看见,不得不问出来:或许,他确实是垃圾?
剧烈情感消散后,她的躯干像失去支撑力般瘫软在沙发上,盯着那团白色凸起,她陡然意识到,如果不再把顾廷视作人生最高目标奋发,如果不再以获得他的喜欢作为人生意义努力,如果不再关注他的消息不再注意他的女伴不再嫉妒得到他青睐的女性……她的人生忽然静止下来,她既不知道目的也不知道方向。
只有风还在吹,把薄如一张白纸的人生吹的哗哗响。
她原本该做些什么呢?她的皮肤有点干了应该去美容院做个护肤,大腿的脂肪堆积的有点多了应该约瑜伽老师进行塑性运动,对了,她还和薛蕙约了晚上逛街买衣服顺便从她嘴里打听下顾廷的消息……
她有一长串待办事项,现在却觉得这些事无聊透顶,她甚至没有心情回复宴澜的挑衅,她只想睡在柔软的沙发上,摊开四肢,好好的想一想,想一想从什么时候开始她的人生只在顾廷的命题下展开,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以他的喜欢塑造自己,她要好好想一想,要把那些扯作一团的结摊开、把一个又一个的结解开、让它们重新变成一根笔直的绳子。
以前她空闲的时候,就会上网查顾廷的消息,看他的照片和视频,哪怕图像中的他挽着一个女人,她会灵活的把女人的脸换成自己的脸,她会想象他的爱抚和亲吻,像所有小说中描写的那样,他身上会有好闻的气味,他的动作会温柔又体贴,他的声音会低哑又磁性,他的一切都是完美的,他给予的一切也是完美的。
但现在,她再也想象不出那样的画面了。她脑海中浮现的只有皱巴巴的黑鸡巴,乱糟糟的阴毛,阴毛下的尖锐湿疣,这些不断的放大,让她无端回忆起几次相当不适的上公厕的体验,那股屎臭味仿佛萦绕在鼻尖,提醒她现实并非小说。现实就是滥交大概率会得性病,年纪大的男人会阳痿,黑几把真的很丑,抽烟喝酒的那股味儿真的很难闻。
宴澜等了好一会儿,见戚文心还是没回复无趣地撇了撇嘴:“真没意思!”她又好奇地问系统:“顾廷得性病该不会是我乌鸦嘴的技能奏效了吧?”
系统:“乌鸦嘴发挥了一定效果,但也离不开男主自身滥交的原因。”
宴澜点点头,她还记得原书描写男主为了不带套专挑处女呢,在男主和女主交配时作者还特别交代了句,“都是处女,但还是眼前这个最紧最带劲儿”,以此体现女主对男主特殊。
“活该!”
她皱着眉,用两根手指帮顾廷把裤子穿上,又用手提着他的脖子把他后脑勺上对准书桌的边角狠狠砸了几下,再摸了些血液随意抹在自己脸上和胳膊上,把花瓶椅子砸得轰轰响,最后惊慌失措地跑出卧室,对着楼下喊:“救命!来人……好、好多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