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内斯醒来时已是中午。
不是他自己醒来的,是被亚实吻醒的。
再也没有比这更加幸福的时候了。
两唇分离之际,内斯看着那双含情脉脉的眸子,在咫尺间轻轻眨动睫毛,里面完整倒影着自己的脸孔,他觉得心里不只是一股暖流,还有一股说不清的酥痒感觉,又甜,又涩。世上大概没有男人能抵御得了这种滋味的。
“幸好你不是来骗我钱的。”内斯笑道。
亚实狐狸眼睛弯弯的,也笑道,“如果我真是来骗你钱的呢?”
“那我应该不止被骗得底裤都不剩,人也会被你劫走。”内斯低头看亚实在他身上笑得花枝乱颤,她说,“噢!那我很善良的,只要你的底裤就好了~”
“赶紧起来!我煮了红豆汤!”
内斯被亚实幸福地赶去洗漱了,路上还不敢置信的,“我不会是在梦里吧?亚实你再亲下我。”
亚实抛下他接电话去了,内斯嘴里都是泡沫依旧跟上去,他听见亚实神采奕奕地朝电话那边承诺着什么。
挂掉电话,亚实在他脸上响亮地亲一口,神采奕奕地道:“内斯,我决心要跟着自己的感觉走了!”
“怎么了?”内斯微笑着看她。
“我想通了。我现在,只感觉一身的轻松!”
亚实清亮的眼睛凝注他,充满着豪情。好似欲拿起一切,却又放开了一切。
内斯不明就里,“……你遇到什么事了?”
亚实手一挥,“别问,我结束会告诉你。”
内斯愣住一会,接着嘴角上扬,道,“好,我等着!”
亚实也笑,从豁达的笑变成了温柔的笑,她又想起什么,柔声道:
“你要不要给凯撒和你的队友们回个电话?他们都很担心你。”
内斯无奈,“我也想的……只是,手机昨天被我扔进河里了……”
内斯以为亚实会说他的,却见亚实一副更心疼他的模样,他听亚实说,“没事,不想看那些东西就不看,你用我的手机联系也是一样。”
本是该宽心的,但内斯心里依然有些如鲠在喉。
这种情感很怪,不是男女情那样,要么爱要么殇。敌人之间的情感,本不应相欠什么,却在对抗过程中愈来愈有了默契。
你明知自己讨厌他,也知他同样讨厌你,为什么还是能做到相知、相惜?
叁言两语实在道不清这种感情。
这世上或许有些人,他天生就是作为对手出现的。他的存在就是警醒。他在不断压迫你存在的同时,他也使你慢慢识清自己的本来面目。
“你……还是很在意?”亚实关切道,“要不要我……”
“不用。”内斯拒绝得很干脆,他知道亚实想用温存来帮他振作,但现在的他已不再需要,“我不会再靠这种方式来发泄,再也不会!”
这样发泄的他,拿什么当那家伙的对手?
既然欠了,想也好,不想也罢,欠了就是欠了,后果他自负得了。就算接下来那些恶评要用负罪感击垮他,他也再不会畏手畏脚。
对于那样的对手,不拿出与之相敌的态度,那才是真正的负罪!
想到这,内斯胸中热血喷涌,是过去与凯撒并肩作战时,截然不同的,大丈夫间的惺惺相惜!
“你为什么……”亚实瞧见他模样,先是一愣,接着也飒爽地笑道,“好,我也不问!”
内斯嘴角笑意更浓,这就是他的亚实。
人生漫漫,遇见心爱之人何其不易,心爱之人亦是知己,更是不易。
直到闻到烧糊味儿,两人这才回想起来他们本要干的事情。
“糟了!红豆汤!”
亚实冲去厨房,可惜已经晚了,红豆汤水分已经全部收干。
内斯早已猜到亚实会搞砸,她都没怎么下过厨房呢,只是劝慰道:“没事,还有上面部分可以吃。”
在亚实眼巴巴地注视下,内斯尝了一口,微笑,没说话。
亚实反应过来什么,也尝一口,红了脸,没说话。
她叹口短气。
“要不……我们还是点外卖或者出去吃吧?”
内斯微笑着低头,轻吻她发顶。
“我来做就好,你想吃什么?”
内斯还在舀锅里面熟的部分红豆吃,亚实红着脸劝他:“欸,你不要吃了,我都吃不下……”
内斯却是笑,“你好不容易为我下次厨,我肯定要多吃了。”
亚实脸更红。
内斯心里感叹,谁知道这个轻易就在他面前羞红脸的清纯女孩,昨晚和他在床上时有多疯狂?
他是男人,男人想到这件事,心就会愈来愈痒,对象还是这么个妖精,他更是在想,有多少人能见到这样的反差呢?多少人会为这样的反差做出什么傻事呢?
到时他就把她藏更紧,宠更娇,非要她再离不了他不可。
但亚实已然搂住了他。眼前那张粉玫瑰花瓣似的脸蛋,贴在他颈侧,甜甜的呼吸吹进他鼻腔里,大眼睛热情而羞涩地望他,宛如一只亲人的幼兽,亲密地用爪子在人心上挠着。
她的柔情蜜语,融汇成他的名字:“内斯……。”
内斯没发觉自己已经气喘吁吁,他口干舌燥地搂紧她。
亚实纯洁又妖媚地,轻抬素手,放在睡衣系带上,内斯知道里面一丝不挂。
“内斯,小狗内斯。”她眼睛弯弯地笑,将他的手引上她的身,“我把我全都给你……好不好?”
内斯……我的内斯……她用情人间的呢喃向他诉说着,一瞬都不用,内斯感到浑身的血液都轰地涌向下体,他一个拦腰就把亚实抱起。
“好。这是你说的。”内斯完全不知道,自己彼时的神情有多凶恶,多失控,“你给我做好准备。”
这时,纵使有其他声音,内斯已经听不见了。
亚实还听得到的,毕竟是她手机发出的声响。
“等等,内斯、内斯……”亚实摆头避开他狂乱的吻,“乖一点……让我接个电话……”
内斯粗喘着,她才勾起的他:
“亚实,你不能这么欺负我。”他没有放下她,而是用鼓囊囊的下体磨蹭着她,告诉她自己的欲望,“待会,等我们做完好不好?我绝对乖乖的……”
亚实表情抱歉极了,“万一是工作呢……”
去他妈的狗屁工作!
内斯恶狠狠瞪着亚实,依旧帮她拿过手机。
亚实已接起,但她为什么要把手机对向他?
内斯眼睛掠过屏幕,屏幕上的,竟是凯撒的脸?!
内斯见到,亚实已伸出手,帮他安抚内裤下勃发的欲望,她坏笑着,白嫩的小手放在他关键处上,缓缓搓动。
她说,“乖孩子。”
她在对哪边说?
内斯才明白过来。
原来,不是她离不了自己。
而是自己,已无法再离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