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婷打开双臂躺上去,吊灯白光刺眼,她半眯着眼,垂下睫毛叹了声气。
“舒服吗?”徐临越问。
“嗯。”陶婷音调懒懒,“舒服死了。”
徐临越走过去,在她身边躺下,托着陶婷的脑袋让她枕在自己腿上。
“明明就喜欢,也不是买不起,为什么一直没下单?”徐临越问。
陶婷抓住他的手,闭着眼睛说:“我们金牛座就这样,什么都可能冲动,消费不可能冲动。”
徐临越笑起来:“那我还要谢谢你。”
“谢我什么?”
“给我们天秤座一个表现机会。”
陶婷也笑了,晃了晃徐临越的手,轻声说:“谢谢。”
徐临越拿了个抱枕垫在腰后,也躺了下去,点点头评价说:“比我家的舒服。”
想到什么,陶婷呵呵笑了声:“你的礼物还真够‘朴实’的。”
“不实用吗?”
“实用。”陶婷坐了起来,翻身跪在沙发上,搂着徐临越的脖子在他脸颊上啵了一口。
徐临越偏过头看着她:“还有呢?”
陶婷往前挪,捧着他的脸颊亲在他的嘴唇上,唇瓣刚碰上去就被徐临越摁着后颈反客为主。
刚喝了奶茶,这个吻带着一股甜腻的糖精味,陶婷抬高下巴,手指顺势摸到徐临越的耳骨,在彼此喘息的间隙嘴唇游移到他颈侧。
上次两个人聊过之后陶婷就很喜欢亲他这个地方,她得让徐临越戒掉以往的恶习,让他知道“活着”的方式不止一种。
柔软的碎发蹭着皮肤,徐临越放轻了呼吸。
“你送的都很好。”陶婷说。
徐临越和她鼻尖顶着鼻尖,笑着没说话,其实还有第三样礼物,她没发现就先算了。
陶婷不自觉地就坐到他腿上了,她摸着徐临越的眉毛,望向他浓黑的眼眸,轻声说:“回家吧。”
徐临越点头,边起身边说:“明天去家具市场。”
“去干嘛?”
徐临越一脸认真道:“把床也买了。”
陶婷笑着推他:“你干脆也搬过来好了。”
“好啊。”徐临越立刻点头,“我巴不得。”
“那咱俩换换,你住我这,我住你的大平层。”
“那不行。”
新家慢慢添置了不少东西,这两个月陶婷逛得最多的就是家居店。
杨芳婷翻日历帮她挑了个好日子,打算七月中旬正式搬进去。
这天晚上在父母家吃完饭,听到陶泽均接电话时说“三百八十一啊?那挺好的。”,陶婷才知道新一届的高考已经出分了。
江北和申诚的教育制度不一样,陶婷走过去问:“楠楠考得怎么样啊?”
陶泽均把手机递给她:“你跟她说。”
陶婷接过手机:“喂。”
“姐姐。”陶迎楠在那头喊。
“诶。”听她声音就知道应该考得不错,陶婷替她高兴,问,“想好报什么学校了吗?”
陶迎楠说:“我想去华政。”
“好呀。”陶婷坐到沙发上,又问她,“暑假打算去哪里玩啊?”
“我想和同学去鹭岛。”陶迎楠压低声音,“但是他们不同意。”
陶婷知道叔叔和婶婶的性格,帮她想办法说:“你什么时候想去就跟我说,我打电话给婶婶,就说你来找我玩。”
“好!”
陶迎楠上高中之后姐妹俩就没怎么见过面,这通电话打了很久,陶泽均的手机都快没电了。
“那你就好好休息,好好玩,想好要什么礼物跟我说。”
杨芳婷用牙签叉了块西瓜递给陶婷,问:“楠楠考得不错啊?”
“嗯,省内一千名左右吧,说想来华政。”陶婷挂了电话,把手机抛给陶泽均。
“那挺好,来了这边我们也方便照顾她。”
陶泽均拿起茶杯说:“还得看她爸妈的意思,我上次听沈春那话,是不想她离家太远。”
“我们这还远啊?”杨芳婷说,“她这名次估计上不了省内的985,念个211又浪费分数,肯定是出省读好。”
陶泽均看向陶婷:“你这两天多和她聊聊,帮她看看志愿怎么填。”
陶婷点头:“知道了。”
杨芳婷叹了声气,埋怨说:“你那弟弟弟妹和你爸妈一幅样子,该上心的不上心,就知道捧着傻子当宝贝。”
陶婷吃着西瓜不敢吱声。
话是难听了些,陶泽均知道她是在心疼自己,安抚妻子说:“不然我哪有机会遇到你呢?”
杨芳婷斜眼睨他:“你也傻子。”
陶婷窝在沙发里,捧着手机给徐临越发消息。
腿突然被推了一下,她抬起头,听见杨芳婷问:“那你呢?”
“我什么?”
“你什么时候有好消息跟爸妈讲讲啊?”
陶婷把西瓜咬进嘴里,问:“你们说我要不要留个客房啊?还是改成衣帽间?”
杨芳婷瞪了女儿一眼,每次到了这种时候她就开始顾左右而言他。
陶泽均笑着打圆场:“你急什么,真有消息你第一个不舍得。”
“我只有一个要求啊。”杨芳婷举起一根手指,看着陶婷严肃道,“循序渐进知不知道?你别到时候给我搞什么双喜临门吓死我和你爸。”
越说越离谱了,陶婷趿上拖鞋逃回房间。
她低下头才发现自己刚刚不小心按到了语音键,徐临越发来消息问:什么双喜临门?
陶婷急中生智,打字回:他们说床垫要买喜临门。
第62章
徐临越知道他们刚刚聊的肯定不是床垫, 但也没多问。
今天晚上他有应酬,喝了点酒,回家洗完澡就犯困了。
“我睡觉了啊, 晚安。”徐临越发来语音说。
陶婷同样回了条语音消息:“晚安, 明天见。”
陶泽明和沈春对陶迎楠的学习成绩向来不太关心, 他们一家的重心都放在小儿子身上。
陶泽均既然把填志愿的任务交给陶婷了,那她肯定得好好办,只是她不太了解江北的高考制度,查起来费些时间。这几天每天下班回家, 陶婷都在研究往年分数线和最低位次。
徐临越洗漱完从卫生间出来,她还趴在吧台上写写画画。
“还在看呢?”
“嗯。”陶婷拿起手边的水杯,“她想去华政,我算了算还挺危险的, 不知道能不能踩线上。”
徐临越看了看陶婷打的草稿,他一个连国内高考都没参加过的人更是一窍不通,只能安慰她道:“现在不是平行志愿吗?不用太紧张,机会很多。”
陶婷喝了口水, 看久了字眼睛都花了, 她打了声哈欠, 说:“我们楠楠特别不容易, 真的一步一步全靠自己。”
徐临越看着她, 弯唇笑了声。
陶婷问:“你笑什么?”
“想到了一个词。”徐临越说,“长姐如母。”
陶婷翻他一眼,视线重新回到面前的志愿填报指南上。
“睡觉吧。”徐临越走过来拽她胳膊,“明天再看。”
陶婷确实累了, 举起胳膊耍赖说:“那你背我。”
“行,大小姐。”徐临越躬身背对着她。
陶婷搂住徐临越的脖子跳到他背上, 心满意足地笑起来。
“妹妹什么时候来申城玩啊?”徐临越问。
“想下个月有空了就去接她的,怎么了?”
徐临越理所当然道:“姐夫请她吃饭啊。”
陶婷失笑:“就姐夫啦?”
“昂。”徐临越反问,“不是吗?”
“是,肯定是。”
第二天和陶迎楠打电话,陶婷把这事告诉了她。
陶迎楠问:“那他就是那个leo吗?”
“是leon。”陶婷感到惊讶,“你还记得呢?”
“记得啊。”
一晃都多少年过去了,当时陶迎楠还在上小学呢,现在她都成年了,陶婷不免有些感慨:“我那会儿都不敢做这种梦。”她说:“我敢梦吴彦祖我都不敢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