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和我有什么关系,怎么又扯到我的身上来了?”宁卿一脸无辜。
“算了,和你说也说不明白。”
江苑苑想到别的事情,收起了那一脸花痴,“对了,你以后是跟着你师兄在云霖殿住,还是继续留在青梧山?”
“看我这记性,你都要出嫁了,以后可就是和纪樾住了,不过,你其实也可以让他和你一起住青梧山,反正裴谨师兄现在也要搬进云霖殿,你们也不会觉得不自在。”
“你想的还挺多。”宁卿吐槽了一句。
“这不是为了你的幸福找想吗?你可是我最最最要好的朋友!”
“我谢谢你了!”
“不客气~”江苑苑开心地应了。
“唉,说起来还真感慨,你居然都要成亲了,我的真命天子又在哪里呢?”
“算了不想了,我还得好好琢磨琢磨送你什么新婚之礼。”和宁卿告别,江苑苑开心离开。
宁卿也回了青梧山,现在师兄已经成为新任掌门,想必以后就不会怎么回青梧山了吧。
晚上,宁卿没有修炼,盖上被子睡觉,总得劳逸结合嘛。
睡到一半,她总感觉有人盯着她,立马睁开眼睛,就见师兄站在她的床边,床头的鲛珠散发淡淡的光芒,她发现师兄身上的掌门服还未换下来,神色略微疲惫,今日他第一次上任,处理宗门事务应该很累。
不是,为什么她想的是这个,她应该想的是师兄为什么在她屋里,他不应该在云霖殿休息的吗?
宁卿虽然没问,但是眼神已经说明了一切,她警惕地拥着被子坐起身,生怕他又发神经。
这个词,以往宁卿定然是不会安在师兄身上的,但从秘境出来的他,确实担得起。
“师兄,你怎么在这儿?”宁卿捏紧被子小声问他。
即便很小声,但在安静的夜里,也能让人听得清清楚楚。
“师兄不一直住在青梧山吗?”
虽然但是,那他也应该回他自己的屋里啊。
裴谨抬手,将外袍褪下,发现宁卿的神情越发紧张,手指顿了顿,遂又继续,将换下的长袍放在与宁卿一起的衣架上。
宁卿连忙坐起身,但她今夜穿得过分清凉,只套了件吊带裙,直接从床上起来也不太妥当,只能忐忑地坐着。
谁知他直接转身出门了,宁卿在他走后立马起身套了件中衣,又躺回床上,她总觉着,师兄会去而复返。
她的预感没出错,在她正生出了些困意时,男人又出现在她床边,发梢微湿,身上带着淡淡的湿气,莫名有种她用的皂荚的味道。
宁卿还未来得及细想,男人便拉开她的被子,躺在了她的身边。
???
宁卿脑中出现一连串问号,都不打个招呼的吗?
就在她正欲质问他时,男人的手探到她的腰上,轻易将她搂进怀里,“今日,我又记起了一些事情。”
男人低声说着,每说一句,他的手便搂紧一分,轻按在宁卿小腹的指尖轻轻颤抖。
“我记起,你主动说,你喜欢师兄,不想有嫂子,不想我娶妻,只想与我永远在一起。”
宁卿满脸疑惑,她怎么不记得她说过这样的话。
但这话有点熟悉,好像是之前她走剧情需要说出女配的台词,向师兄表白的话。
宁卿心头一跳。
“那你肯定是回忆出错了。”宁卿否认。
“我也在想,你如此厌恶我,又怎会说出这样的话呢?”裴谨下巴埋入她颈窝,闻着她发丝淡淡的香气。
“想必,确实是我记错了。”裴谨的声音有些疲惫,将她更紧地按进怀里,好像只要抱着她,那股疲惫就能消散。
今日他被那飞速闪过却又凌乱不堪的记忆搅得头疼欲裂,直到现在,抱着怀里的人,才缓解。
宁卿不知为何心里生出酸涩来,可是,可是喜欢这种事没办法强求,她想要掰开他扣在自己腰上的手,“师兄,你回去睡好不好?”
裴谨微阖上的眼睛睁开,有些空洞,映着昏暗夜色,略显冷寂。
“阿宁都要成亲了,也不能让师兄在最后几日抱着睡一晚吗?”
他的语气太过坦然,像是什么合理的诉求。
“师兄将阿宁养到这么大,将你拱手让人,为何不能再与师兄睡一晚呢?”
第65章
裴谨的话语温和, 传入宁卿耳中,语调和缓却让她生出了浓重的胆怯。
两人的身体越贴越近,宁卿轻轻挪动腰身, 和他拉远距离。
宁卿其实很怕这样的师兄,即便她们早已经历过再亲密不过的事情, 可那刻在骨子里的害怕她依旧无法忽视。
但她同样,也不敢太过抗拒他, 从小到大,她几乎从未违逆过师兄,只在被他喜欢被他困住这件事上,踏出了她从前从未有过的一步。
她总在裴谨面前妥协,这似乎已经成为她下意识的一种反应。
“那就这一晚。”宁卿坚持自己那仅有的所剩不多的底线。
“而且你不能动我。”
裴谨掀起眼帘, 睫毛扫到宁卿颈部的皮肤,“这个“动”, 是什么意思?”
“你自然知道。”宁卿闷声道。
裴谨紧贴在她的后背,宁卿窝在他怀里, 温暖又毫无攻击性, 让他贪恋地想一直如此抱下去。
夜深人静, 相拥的两人显出几分温馨,裴谨低声问:“猜猜师兄会送你什么新婚之礼?”
宁卿听他说起这个,那点零星的困意也彻底没了,总觉着,这个新婚之礼不是个好东西。
“猜不到。”她连敷衍都懒得敷衍。
裴谨并未生气,揽住怀里纤细的腰,“那阿宁想要什么?”
她宁愿师兄离开这里, 回到他自己房中,这就是她想要的新婚之礼。
“随便什么都好。”宁卿闭上眼睛, 说完便不再开口。
裴谨握住她的手,指腹顺着她的指缝往上,微凉的指尖攀在她的指背,凉得她一颤,有时他的指尖凉得似冰,而与她纠缠时,又热得像是翻滚的沸水。
宁卿脑中控制不住地想闪过以往与师兄交缠的画面,心神一震。
不止如此,前几日夜里她偶尔也会梦到一些难以启齿的画面,但是她将其归结于身体的正常需求,没敢细想。
现下,再次生出这股感觉,她有点慌张,她喜欢纪樾,为何会对师兄生出……这样的想法。
裴谨完全不知她在想这些,与她十指相扣,扣得很紧,只有这样他的心才能得到片刻安宁。
裴谨拥着她入眠,而这一夜,宁卿又做了一场梦,梦境灼热潮湿。
醒来后,她的神色茫然,双颊泛红。
裴谨醒来时就看见这样的她,鬓边的碎发微湿,他神色略变,探出指尖轻抚,覆盖在她的额头上,“怎么了?”
宁卿逃也似的避开他的触碰,连忙摇头,“没事。”
她掀开被子匆匆起床,男人也紧跟着起来,赤脚踩在地毯上,换了一件平日穿的长衫,掌门服只在正式场合穿,平日并无特别的要求。
素净的衣裳比起掌门服少了许多锋芒,宁卿面对这样的师兄压迫感顿时消减。
等着他出门,她好换衣裳,但是他始终站在原地,没挪动半分。
“师兄,你出去一下。”宁卿皱眉下了逐客令,两人僵持半晌,裴谨才缓缓走到门外。
宁卿在门关上后,三两下将衣裳穿好,特意等了一会儿才出门,却不成想,师兄还未离开。
裴谨听见声音抬头,淡淡道:“阿宁换个衣裳还真久。”
她故意的他难道看不出来吗?裴谨自然看出来了,他笑了笑,“那师兄就先去苍羽殿了。”
离开前,他转身特意对宁卿说,“夜里,我会回来。”
裴谨意味深长地看了宁卿一眼,消失在原地,出现在山下的苍羽殿。
他翻开已经由宗门执事送到书案上的文书,执笔翻看,以极快的速度处理堆叠的文书,偶尔长眉微皱,提笔批注,果断干脆。
他全权接过宁卿的婚事,在让弟子按最高规格处理时,又补充了一句,“将云霖殿也一并布置了。”
弟子茫然,“?”
云霖殿不是已经修缮好了嘛。
“掌门,可是有不满意之处?”弟子显然理解错了,他往那个方向想了后,立即自动修正,以为是云霖殿哪里不合裴谨的意。
“并无,将云霖殿按喜房布置。”
这婚事是宁卿与飞云峰弟子的,怎会布置云霖殿,难不成婚后宁卿和纪樾也随她师兄住,可这……有点奇怪吧。
弟子又问:“是布置云霖殿的偏殿吗?”
“正殿。”
一左一右两个弟子对上裴谨波澜不惊的眼眸,心中一颤,立即垂头避开他的视线,看样子,并非玩笑之语。
弟子心中掀起惊涛骇浪,却不敢表现出一丝一毫,恭敬地退至殿外,一离开裴谨的视线,两个弟子面面相觑,皆在彼此眼中看出了震惊与难以置信。
也不知他们是多想了,还是真的会如他们猜想那般。
时隔两月,苍羽殿各处再次挂上红绸,喜气洋洋一片,甚至比之前裴谨与古伊莎的婚事更为隆重,弟子们见此不由感叹,有个这般重视自己的师兄可真好,此刻已经能够预见一月后婚礼的盛况。
身为新娘的宁卿还无半点感觉,成天待在青梧山,不是修炼就是炼丹,顺便琢磨琢磨手上的镯子,若是她与纪樾婚后,师兄还是能够时时刻刻监视她,这未免也太过可怕。
翻着丹书,纪樾来了消息,她拿起一看,发现是他约自己去山下。
有几日没见他,宁卿发现自己对马上就会和纪樾见面这事儿反应平平,没有了那股看着他就开心,隔着玉简和他聊天就很期待的感觉。
她不会变心变这么快吧。
虽然不明白,宁卿还是答应了和纪樾见面,怎么也是要成亲的人了,没道理拒绝。
纪樾静静等候在青梧山下,见她过来,笑着朝她走来,笑容比今日的阳光更加明媚,那股怦然心动的感觉再次出现,宁卿捏了捏手心。
她不禁想,这股心动的感觉如此强烈,为什么她还会对师兄产生那种不齿的想法呢,难道,她其实是个贪图别人美色与□□的渣女,而且还是个喜欢偷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