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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天书 > 综合其它 > 你怀了我的崽 > 你怀了我的崽 第45节
  白若安挠了挠头信口胡诌,说:“……去美国了,估计还没到呢。”
  “什么时候能到?我到时候给他打电话。”窦泽说。
  “估计后天了吧?”白若安打了个哈哈,说:“我公司里还有点儿事儿,先不跟你聊了啊。”
  白若安急匆匆地走了,留下窦泽在那儿发愣。霍司明一走,没人陪他吃饭,没人追着赶着嘘寒问暖,确实空虚了不少,窦泽自嘲地笑了笑,才多大会儿功夫,就有点儿想他了。
  窦泽一个人去保育室看了孩子,小声叫他:“豆豆?豆豆,爸爸在这儿。”旁边没人跟他一来一往的说话解闷,保温箱里的孩子也根本不会给他回应,窦泽自言自语了一会儿觉得没意思,叹了口气,拿出手机给霍司明编辑了一条短信:下飞机给我回个电话,报个平安。
  窦泽站在那儿想了想,又照了一张孩子的照片发过去。
  霍司明走的第二天。
  窦泽心里莫名有些慌乱,白若安又来送饭,刻意避着他似的,放下东西就跑了。他想问问霍司明坐得哪一趟航班,现在到哪儿了,也没找到机会。
  霍司明走的第三天。
  窦泽已经连着两晚失眠,一直捧着手机,等着霍司明的电话,却直到晚上也没来。他等不及,打过去,还是关机。窦泽坐在那儿想了一会儿,去网上查飞美国的机票,转机最久的一班也不过三十多个小时的航程,早就该到了……
  早就该到了……
  窦泽紧张地咽了一口唾沫,给白若安打电话:“霍司明到了没?你们能联系到他吗?”
  “到了到了,估计正在忙。”
  窦泽松了口气,又问:“那我怎么打不通他电话?”
  白若安转了转眼珠子,说:“你手机开通国际长途了没?没开通就打不出去。”
  窦泽又没有亲戚朋友在国外,哪里会开通什么国际业务,便说:“没有,那我明天去移动公司开通。”
  如此又是一夜。
  第二天一大早,窦泽候在移动大厅门外,开门之后第一个进去。办好之后又给霍司明打电话,还是关机。他以为是信号反应慢,等到下午又打,晚上再打,都是关机……
  窦泽坐在床上,此时才觉出不对,他回忆起那天霍司明的反常,又想起白若安躲躲闪闪的视线……
  这一切既不是因为飞机延误,也不是因为未开通国际长途,而是霍司明压根儿不想联系他!要是放到以前,在一个房间里霍司明都恨不能长在他身上,现在去了那么远的地方,怎么可能一个电话都不打?即便是再忙,霍司明也一定会第一时间抽空联系他的。
  窦泽在病房里胡思乱想了一会儿,又给白若安打电话:“白先生,你跟我说实话,是不是他出什么事了?”
  “没……没有……”白若安吞吞吐吐地,一边揉着于医生的大腿一边烦得要撞墙。
  “他要是没事,不可能不联系我的!他……”窦泽还没说完,电话那边换了个人,清清冷冷的声音,替白若安答:“霍司明现在就在他公司的办公室里,你可以去那儿找他,不要再打电话来了。”
  窦泽举着电话呆愣愣的,还听到白若安在那边气急败坏骂人的声音,他丢了电话,想了一会儿,不明白霍司明为什么要骗他去出差了。人已经不自觉地裹了外套出去,在医院门口拦了一辆出租车往万基大厦去。
  此时已经是夜里十点多钟,cbd区的办公楼都锁门了,窦泽在万基楼下徘徊了一会儿,又给霍司明打电话,还是打不通。过了一会儿,他的电话响起来,窦泽以为是霍司明,赶紧去接,不料还是白若安,吞吞吐吐跟他说:“你别去公司找他,他……他这段时间比较忙……你好好坐月子吧。”
  窦泽站在那儿,靠着万基的大门,无助地问:“为什么啊?他怎么一声不响就走了,连电话也不接呢?他以前也不是没有特别忙的时候……”
  白若安犹豫了半晌,说:“这样,你今天好好在医院待着,明天一早你就去公司找他,我保证他就在那儿候着你。”
  窦泽将信将疑地挂了电话,又抬头看了看万基的大楼,怎么也想不通霍司明为什么会突然玩儿失踪。
  窦泽回到医院的时候已经是午夜,他先去保育室那里看孩子,小家伙已经长开了一点儿,没有刚出生时那么难看了,窦泽对着他,自言自语地说:“你爹突然玩儿起失踪了……”
  又是一夜辗转。
  窦泽一大早就打车去了万基,街头尽是西装革履的精英人士,他恍惚有种与社会脱轨许久的感觉,懵懵懂懂进了万基大厦的门,对前台说:“我找霍司明。”
  两位前台一见是他,眼睛都发光了,嘴里却假笑着说:“不好意思先生,有预约吗?”
  “没有,你们霍总说我的权限直达总裁办。”他顿了一下,指着两人中的一个说:“上回他还叫你认过我的脸。”
  那姑娘装得一脸茫然,问:“是吗?”
  窦泽看着她们翻脸不认人的样子,又迷茫又着急,他不知道自己又怎么惹到霍司明,只能说:“你现在给他打电话。”
  前台小姐温柔地看着他问:“好的先生,那请问怎么称呼您呢?”
  窦泽看着她,明知自己是谁却硬要装作不知道的样子,一咬牙,说:“你就说我是……我是他爱人!窦泽来找他了!”说完,自己也不敢重复第二遍,抿了抿嘴垂下眼,又羞又恼。
  第五十七章
  前台向霍总一字不落的转述了窦泽的话,那边很快叫他上去。
  窦泽被带上楼,走到办公室门口时,霍司明正往外送客。
  客人是个穿着时尚的男孩子,个头不高,白净的一张脸,像某个影视明星,对霍总恭谨地告别:“那我先告辞了,不打扰您了。”
  霍司明点了点头,叫人送客。
  那男孩儿出门时看了窦泽一眼,窦泽也看向他,双方颔首算是打了招呼。
  前台把人带到,便自动退下了。办公室门口除了他们两个,只剩一位一丝不苟塑料人似的女秘书。
  窦泽站在那儿抿着嘴看霍司明,霍司明对上他的眼神,半晌才说:“进来吧。”
  窦泽向前走了两步,反身关上了门,站在门边看着他不说话。霍司明亦不开口,给他倒了一杯热水,叫他捧在手里,又轻轻将他推到沙发坐下,自己则坐到另一边。
  窦泽皱着眉,沉默着看了他半晌,才问:“你没什么跟我解释的?”
  霍司明垂头不语。
  窦泽看着他那样子,压抑着怒气问:“为什么骗我去出差了?”
  霍司明还是不开口。
  “怎么不说话?耍得我团团转好玩儿吗?”窦泽搓着后槽牙,终于还是忍不住发火了。
  “……一个人不好吗?”霍司明抿了抿嘴,看着他。“你不是说……生完孩子就一拍两散的吗?”
  “……霍司明,你说得是人话吗?”窦泽不可置信地看着他,连嘴唇都气得发抖,红了眼睛:“到现在,你跟我说这个?”
  霍司明垂着头没说话。
  “你要是真这么想,就当我今天没来过,出了这个门,咱们俩就只有债务关系。”窦泽站起来,冷冷地看着他:“是我自作多情!”
  霍司明听到这话抬头:“不是你,是我……”
  窦泽抬起下巴,眼睛还红着:“你到底什么意思,今天跟我说清楚。”
  “窦泽……”
  “我像傻瓜一样整整担心了你四天,还以为你坐飞机出了什么意外!不接电话也不回短信。霍司明,你到底什么意思?”窦泽皱着眉,泪花在眼眶里打转:“是我哪里做错了?还是你另结新欢了?”
  “就算是被甩了,也好歹打个电话通知一声吧?霍司明,你要是这个意思,你早说,我一个大男人,还不至于缠着你。”窦泽站起来,扔了手里的杯子,发出哗嚓一声脆响,把霍司明的办公桌泼湿了一片,他抬步就往外走。
  “窦泽!”霍司明赶紧抓住他的手:“我只是想让咱们俩都冷静冷静。”
  窦泽抿着嘴,嗤笑一声:“那大概只有你在冷静,我这几天没有一天冷静的。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要说就说,不说就算了。”
  “……”霍司明抓着他的手腕,过了半晌才说:“我每次靠近你你都害怕,连做梦都叫我变态别碰你,你说,我该不该冷静冷静?”霍司明自嘲道:“我曾经想,就算你讨厌我,不爱我,也没什么。可当真正亲耳听到的时候,我才发现自己的心脏也是肉做得……”霍司明抿了抿嘴:“我爱你,所以怕你恨我……”
  “你当自己是诗人吗?”窦泽咬着牙,红着眼睛看着他,还带着鼻音,说:“每天瞎想什么呢?”
  霍司明垂着眼皮,眼角泛出泪光似的,说:“你走吧……”
  “……你抓着我的手,这是叫我走?”窦泽说。
  霍司明便放了手,垂着头站在那儿。
  窦泽抿着嘴,忽然伸手给了他一拳:“你就是个混蛋!”
  霍司明结结实实挨下,踉跄了两步又扶着沙发站定。
  “你要是真的想放手,就不会一声不吭叫我着急!”窦泽喘着气,冷笑着看他:“欲擒故纵,以逸待劳……霍总,你可真是好样儿的!”窦泽说完,转身迈着大步子走了。
  霍司明一路追出去,拽着他的手,窦泽甩开,他又连抓带抱的贴上来。
  窦泽骂他:“你滚!不是要放手吗?不是要一拍两散吗?赶紧滚!”
  霍司明不放。
  窦泽咬着牙踹他:“我恨你?你每天抱着我睡觉还不知道我恨不恨你?我要是真恨你,就该半夜结果了你!还让你在这儿唧唧歪歪!滚!”
  两人一路扭打着,办公室的职员们纷纷跑出来看热闹,一向高高在上冷情冷面的霍总,竟然也有被人打得不敢还手的一天,那张禁欲的脸又无奈又狼狈,连梳得整整齐齐的头发都被人打散了,嘴角也青了一片。
  窦泽见看热闹的人多起来,觉得丢人,收了手,不再打他,骂:“别跟着我!”
  霍总以指做梳理了理头发,另一只手还抓着窦泽不放,也不说话,两人乘了电梯下楼,还能听到周围员工的窃窃私语。
  “霍先生,您还跟着我干嘛?”窦泽甩不开,斜着眼看他。
  “我送你回医院。”霍司明垂着眼抿了抿嘴。
  “去你的美国吧!还知道送我回医院?快滚!”窦泽一边骂他一边向外走,准备去拦车,霍司明跟着挤上去,窦泽又踹他。
  司机把他俩一起赶下车:“打架下车打啊!”
  窦泽站在路边,气还喘不匀,捂着肚子,感觉伤口都快裂开了。霍司明赶紧问他:“伤口疼吗?”
  “你滚!疼不疼也不关你的事,咱俩一拍两散了!”窦泽又伸手去拦车。
  霍司明紧紧抓着他的胳膊不放手,终于说:“我错了……但我原本是真的想放你走的。”
  窦泽冷笑了一声看着他:“得了吧你,那段话韵脚都快押出来了,琢磨了几天了?就等着我来找你慷慨激昂地念一遍呢吧?怪不得你说短则三五天,长了就没准儿呢。您就应该支个小马扎上天桥摆摊儿算命去,窝在这公司里真是屈了才了!念什么金融啊?辅修诗歌文学的吧?”窦泽轻易不骂人,此时夹枪带棒一顿抢白,竟也让谈判桌上无往不利的霍总哑口无言,只有站着挨骂的份儿。
  又一辆出租车停下来,霍司明跟着挤上去,窦泽嫌丢人,不再打他。两人在医院门口下了车,霍司明跟着他一路小跑,说:“你别走那么快,万一伤口裂开。”
  窦泽一边走一边嘲讽他:“你还记得我有伤口呢?我以为您早忘了呢,我连月子都没出,你就天天给我搞事情,就差逼着我上吊了。”
  霍司明被骂得抬不起头,偷偷去拉他手,窦泽又骂他:“滚!”
  窦泽回到病房躺下,还气得躺在床上喘气,霍司明挨着他坐到床沿上,摸着他的胳膊,一遍一遍地轻抚。
  窦泽背对着他闭上眼,过了半晌才问:“……你听见我说梦话了?”
  霍司明没说话,过了一会儿,窦泽转头看了他一眼,说:“帮我找个心理医生吧。”
  霍司明握着他的手揉了揉,挨着他躺下来。
  窦泽幽幽地说:“以后不管发生什么,有什么理由,都不要再做这样的事了,失踪、失联、不让我进公司,不让白若安告诉我……如果再有一次,霍司明,我不会再去找你的……你就自己窝着写诗吧。”
  霍司明凑上来亲了亲他的脖子,说:“不会了……”
  窦泽终于缓缓吐出一口气,轻轻说:“……你知不知道我有多着急?”
  霍司明听到,心中一颤,抱着窦泽又贴紧了一点。
  “霍司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