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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轻言送过来的?”苗青好奇地从管家手里接过信件,问道,“可有说是什么事情?”
  管家道:“听来送信的那小公子说,静小姐在他们那处。”
  “在他那儿?”苗青打开手中的信封,抽出里面的信笺。
  苗玉越看手中的信件,面色越沉。
  信是苏轻言写的,许酒的蛊虫发作,开始控制不住地蔓延了,请她速速去新河镇帮忙看一看。
  她之前看过许酒身上的蛊毒,并没有那么严重,她给苏轻言的药完全能压制两年以上,让她有更多的时间去找解蛊的法子,便就算是压不住,也不可能这么快就发作。
  除非……有人将母蛊放出来,引诱她体内的蛊毒发作!
  寻心蛊并不是一般的蛊虫,是多年前苗家天赋最高的大蛊师苗灵所养出来的,而自苗灵死后这么多年以来,虽有养蛊的方法流传下来,却从来没有人能够成功养出来过。
  直到十年前,苗兰才成功了一次,她死后,将蛊虫转交给了沈容身边的女暗卫。
  她之所以答应苏轻言帮许酒解蛊,除去他将二姐的玉簪送给了她之外,还有一个重要原因,便是对解开寻心蛊的执着,越是苗兰弄出来的东西,她便越是要找出破解之法。
  如今许酒的寻心蛊被刺激得突然发作,除去苗兰留下的人以外,她着实想不通还有谁能做到。
  而就在许酒发作的档口,苗静却出现在他们那儿……
  她不想再往下想,将信胡乱塞到怀中,对着管家道:“帮我备匹马,马上就要!”
  说罢,便匆匆进了屋。
  管家闻言,立马前往马厩走去。
  苗家村离新河村路途颇远,管家想着那少年来时焦急的模样,找了一匹红棕色的宝马,这匹马是就他所知跑得最快,也是苗青最喜欢骑的一匹。
  管家牵着马刚到大门口候了不到一盏茶的功夫,苗玉便出来了,背上背了个包裹,见着管家牵过来的马,似很满意,接过缰绳便反倒了马背上,对管家道:“家中这几日还要麻烦您了。”
  管家笑得和蔼,道:“去吧,注意安全。”
  ~~~~~~~
  一路急赶慢赶,苗青总算在天黑前到了新河村。
  又找人问了路,才找到他们暂时落脚的地点。
  这是一间普通的农家小院,院子里种了几株杜鹃,因是初冬,那杜鹃树上光溜溜的,什么都没有。
  杜鹃树旁边竖了个像稻草人,看上去却又比稻草人结实的人形草垛,那草人的脑袋上插满了飞刀。
  一个年约十五六岁的少年正百无聊赖将手中的飞刀往那草人身上甩过去,少年穿着一身蓝色衣衫,眉目清雅,神情慵懒,随随便便一出手,飞刀便精准的插在了草人的头上,草人晃悠两下,又逐渐稳定。
  许是听到马蹄的声音,那少年朝着苗青看过来。
  苗青下了马,任由少年上下打量,问道:“苏大人在吗?”
  梁愈没有见过苗青,眼下看她的打扮只觉得有些熟悉,再听得她是来找苏大哥的,当即反应过来,道:“你是大蛊师?”
  苗青点了点头。
  梁愈像是松了一大口气:“苏大哥就在房间,我带你去!”
  苗玉点头,跟上梁愈的步伐。
  房里点着能让人心神放松的熏香,许酒依旧没有醒过来,只躺在床上,紧闭着眼。
  苏轻言正在替她擦拭着手臂,听到有人推门,还未回头便听到梁愈的声音:“苏大哥,大蛊师来了。”
  “前辈!”
  苏轻言起身,将苗青迎了进来,而梁愈便又去院子里练他的飞刀。
  苗青也没有废话,径直走到床边,掀开许酒的衣袖,神色凝重,良久,才道:“到底怎么回事?”
  苏轻言看着许酒的睡颜,道:“酒酒被母蛊咬了,导致她体内的蛊虫受到刺激发作。”
  真的是这样……
  苗青在床边坐下,将背上的包裹取了下来,一边打开一边问道:“我听管家说阿静在你们这儿?”
  包裹里面有三支竹筒,一包银针和一些药粉。
  苏轻言没有回答,反而问道:“前辈收留苗静姑娘的时候可去查过她的真实身份?”
  “你查了?”苗青径直拿出包裹里面的一盒银针,小心翼翼往许酒手臂上几处的穴位扎上去。说来苗静的身份她倒真没有查过,当时只觉得她一个人流浪在外,又失了记忆怪可怜的,便也就收留她了,如今看来,阿静的身份是真的有问题吗?
  苏轻言摇了摇头,道:“没有查过苗静姑娘的身份,倒是查到一些关于寻心蛊的信息。”
  他提到这些,莫非这蛊虫真的同阿静有关?
  一根银针扎在了许酒的肩窝处,苗青的眼睫颤了颤,问道:“你查到了什么?”
  苏轻言道:“寻心蛊的解法。”
  苗青诧异抬头看了一眼苏轻言,道:“什么解法?”
  苏轻言道:“牵引法,不知前辈有没有听过?”
  苗青淡淡道:“没听过。”
  苏轻言笑了笑,怎么可能没听过?这种解法其实他也是知道的,只是因为代价太过惨重,不到最后关头决不考虑,所以便没有往那边去想,昨日玲月提醒,他才又想起来。
  如今已经到了最后关头,他别无选择。